第五章 奇刃傷敵
他的兵器也是細(xì)錐!
莫非,他真的如鬼魅般可以死而復(fù)生?
但聽他如此說爹爹皇甫皇,皇甫小雀已察覺到皇甫皇大概真的出事了,無邊的憤怒又占據(jù)了她的心靈,于是便忘了恐懼!
見“無面人”急襲而來,她冷哼一聲,左手疾揚,立刻又有數(shù)枚暗器呼嘯而出!
她使的這一招是“千手婆婆”授她的一記“子夜驚魂”,最適于在黑夜中使用,但見數(shù)枚暗器脫手而飛之后,竟然在空中相互撞擊!
一枚暗器撞上另一枚暗器之后,被撞的暗器立即又撞向另一枚暗器,如此周而復(fù)始,每一枚暗器的速度、方向、力度都隨時可以改變,如此一來,這些暗器的來勢端的稱得上神鬼莫測了!
“無面人”沒想到這么一個小丫頭,暗器手法竟如此可怕!但見暗器與暗器相撞時發(fā)出的火星忽左忽右地閃現(xiàn),向他這邊飛速逼來!
“無面人”暴喝一聲,手中細(xì)錐飛舞如風(fēng)。
“叮當(dāng)”之聲與一聲悶哼同時響起。
“無面人”被這詭秘異常的暗器手法擊傷了,皇甫小雀先是一喜,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他傷得并不重,因為他已出手了,手中的細(xì)錐猝然波顫如浪,抖出萬千幻影,綿綿密密地向皇甫小雀周身罩來,其身形絲毫不見滯納!
皇甫小雀暗暗心驚,立刻雙足一點,身軀陡然拔升數(shù)丈高,同時一聲厲喝:“吃我暗器!”
又有破空之聲向“無面人”疾卷而去!
“無面人”心知皇甫小雀的暗器手法出神入化,心中一驚,急忙收勢自保,擰腰挫肩,細(xì)錐在身前畫出一道驚人的光弧。
但他的細(xì)錐卻撲了個空!
一愣之下,又是一聲破空之聲響起,這次,已是近在咫尺了。
“無面人”撤招不及,只覺口中一陣巨痛,竟有一顆門牙被什么東西砸了下來!
奇怪的是他的門牙被砸下之后,砸他的東西竟然未落入他的口中!倒是那顆門牙,一下子流到他的喉口,他一個不留神,便咽了下去!
“無面人”暗暗心驚,暗道:“這是什么暗器手法?傷人竟不見傷。”
其實,皇甫小雀手上已沒有暗器了,方才她情急之下擲出的是一枚小圓鐵珠,與一般的圓鐵珠不同的是珠子中間已被挖了一個小小的孔,一根細(xì)繩從中間穿過,這本是她的師父“千手婆婆”讓她用來練眼力用的,沒想到今晚卻派上了用場。
珠子被她擲出之后,細(xì)繩卻仍是抓在她自己的手中,當(dāng)珠子飛至“無面人”的身前三尺遠(yuǎn)處,她便立即一抖手中的細(xì)繩,珠子去勢立停,所以“無面人”的錐子才會撲了個空。
待錐子走空之后,她再一抖繩子,珠子便再次飛出,但以她的內(nèi)力,如此借繩傳力,珠子去勢已力不足,所以擊中“無面人”時,只打下他的一顆門牙。
但就這么一下,也足以把“無面人”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竟在這么一個小丫頭的手上吃兩次小虧!事實上,若論真正的武功,皇甫小雀是遠(yuǎn)比不上他的。
兩次吃虧,已讓“無面人”心存忌憚了,所以他的武功已打了些折扣,但應(yīng)付起皇甫小雀來,卻是有余的,很快,皇甫小雀已是險象環(huán)生了。
驀地,一聲厲嘯如鬼泣之后,院子里又多出了一個人影!那人恰恰站在皇甫小雀與“無面人”之間。
二人不知此人是友是敵,不由齊齊住手!
借著淡淡的星光,“無面人”向那人一看,便叫道:“怎么你比我到得還遲?”
那人含糊不清地道:“上當(dāng)了,上當(dāng)了?!?/p>
“無面人”驚訝地道:“什么上當(dāng)了?”
此時,皇甫小雀借著那人轉(zhuǎn)向她的那一瞬間,已看清了那人,赫然又是一個“無面人!”
一股涼意立即彌漫了她的全身!她不由自主地向南宮或那邊望了一眼,這么一望,她心中的涼意更甚!
南宮或已不在了!也許,他已看出情形不對,趕緊溜了?
她現(xiàn)在最應(yīng)做的事便是借機(jī)逃走,盡管這很難做到。
但她卻連試也不試,因為,她要查清她的父親皇甫皇究竟出了什么事,即使她沒有任何勝算,她也要搏一搏!
她覺得有一種悲壯從她的心中升起,這使她手中的劍握得更緊!
后來的這個“無面人”神秘兮兮地道:“我們中計了,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她根本不是皇甫皇的女兒?!?/p>
另一個“無面人”驚疑地道:“莫非……莫非……她是‘死殿’中人?”
后面才到的“無面人”似乎一愣,但在這樣的夜里,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只聽得他道:“不錯!她的出現(xiàn),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說到這兒,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向前跨了兩步,附在另外那個“無面人”的耳邊,似乎在輕松地說著什么。
那人聽得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突然,他一聲厲吼,劈掌便向附在他耳邊說話的那個“無面人”疾掃而去!
那人卻已如驚鴻般向后飄掠,身在空中,便已“嗆啷”一聲,一把長劍已赫然在手!
皇甫小雀先是一驚,接著立即明白過來,定是南宮或用那張人皮面具扮作了“無面人”,才使另一個“無面人”上當(dāng)?shù)?,看情形,大概方才南宮或已偷襲得手了,卻不知那個“無面人”傷得如何。
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真正的“無面人”見到南宮或時,為何并不意外?也許,“無面人”并不止一個人吧,惟有如此,才能解釋的清,但“無面人”既然可以是兩個,便也可以是三個,四個……乃至不計其數(shù)!
果然,南宮或的聲音傳出來了:“你已中了我的‘黑心毒’,不出一支香的工夫,你便要全身變得如焦炭一般,你的心也變得如焦炭一般,最后,‘啪’的一聲,你的身體便如爆粟子那樣爆裂開了。”
“無面人”咬牙道:“我會在這一柱香燒完之前,要了你的命!”
“命”字一出,他的細(xì)錐已橫掃如狂浪,直向南宮或的頸部掃來。
南宮或霍然一個翻身,“后羿劍”斜指蒼天,疾然斜掄,“當(dāng)”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南宮或已不由自主地向后連人帶劍退了兩步!
南宮或一聲長嘯,“后羿劍”幻動如風(fēng)如虹,再次向“無面人”攔腰斬去!
“無面人”細(xì)錐揮揮霍霍,似驚濤駭浪,直卷而來,錐尖所指,盡是人身要害,發(fā)出了尖銳如鬼泣般的呼嘯聲!
南宮或的劍身在“無面人”的錐上一搭一送,人便借勢彈起,身在空中,“后羿劍”便泛著森森藍(lán)色的幽光,如一抹業(yè)已凝固的印痕,又如流燦變異的那么一束幻影,它宛似停頓的,卻又似快不可言的掣掠著!
“后羿劍”所攻向的地方,乃是“無面人”的左臂,皇甫小雀已看出方才“無面人”被南宮或偷襲而傷之處,正是左臂!
“無面人”一聲冷笑:“倒會占便宜!”
言語中,他的細(xì)錐已形成一個滾桶似的圓弧,而這個圓弧,便那么急速翻騰,卷壓向南宮或。
南宮或半步不避,冷聲道:“中了我的‘黑心毒’,竟還妄動真氣!”口中說著,手下卻不敢閑下,右臂疾揮之下,又是一片閃映跳動的奪目劍茫!
“無面人”身子側(cè)轉(zhuǎn)如陀螺,細(xì)錐便旋身而橫掃!南宮或剛避了一步,他又已暴喝如雷,錐身暴出,一抹寒茫猶中凝結(jié)未散,他又已揮出另一道疾風(fēng),猝射南宮或的小腹!
皇甫小雀不由大急,因為她知道南宮或的腹部剛剛傷過,閃避之速定是不如平時了,如此一來,豈不危險?
果然,南宮或在“無面人”此招之下,吃了點虧,當(dāng)細(xì)錐閃射向他的腹部時,他并未閃避,因為他知道腹部受傷之后,已不可能像平時那樣自如了,與其閃避得不到位,倒還不如不閃,當(dāng)下,他疾然挫腕收肘,“后羿劍”便斜斜向下倒撩如電,同時,他已雙足一頓,向后倒翻!
豈知“無面人”以為自己真的中了毒,所以每一招皆是全力一搏,方才他以錐尖點扎南宮或的小腹時,已將全身內(nèi)力貫入右臂,南宮或劍身一撩一拔,不但未拔開,反而被一股大力一彈,幾乎脫手!
細(xì)錐仍是疾然而進(jìn),其速之快猶如驚雷!
無奈,南宮或只好收腹縮腰。
小腹這么一收,舊傷立刻迸開,一陣巨痛立即從他的下腹部傳來,他不由痛哼一聲,真力一渙散,身形一滯,向后飄掠之速便慢了下來!
細(xì)錐已襲到南宮或的胸前半尺遠(yuǎn)處!
南宮或知道自己即使能揮劍格擋,也是枉然了,因為他現(xiàn)在的真力被傷口之痛所牽,最多只能發(fā)揮七成,而以七成功力,根本無法格擋開“無面人”的全力一擊!
萬分危險之中,只聽得皇甫小雀清叱一聲:“打你的門牙!”又有暗器破空之聲向“無面人”劈面而來。
“無面人”本就對皇甫小雀的暗器忌憚三分,聽皇甫小雀喊了一聲“打你的門牙!”他立即想到自己那顆門牙被莫明其妙地卸下來的情景,當(dāng)下便顧不得傷南宮或,急忙撤招回封,細(xì)錐疾卷起一道勁風(fēng)!
只聽得“當(dāng)”的一聲響,襲向“無面人”之物已被“無面人”的細(xì)錐掃中,飛射出數(shù)十丈遠(yuǎn)!
見暗器如此輕易地便被掃飛了,倒把“無面人”弄得大吃一驚,他本來還在防備著這暗器的凌厲玄奧的殺招呢。
南宮或的傷口重新迸裂之后,他的衣衫已是被血浸透了,隨著鮮血不斷地滲出,他感覺到自己的真力在一絲一縷地慢慢減少,這種感覺很不妙。
本來,他以下了毒來嚇?!盁o面人”,無奈“無面人”急于進(jìn)攻,以求在一柱香的時間內(nèi),把南宮或擊敗,再搶得解藥。如今,卻反過來了,是南宮或要搶在真力尚未散去太多時,與“無面人”決一死戰(zhàn),否則時間拖得越久,他的血就會流得越多,他就越危險。
但“無面人”武功略高于他,而他又受了傷,即使是全力一搏,他又如何能取勝?幸運的是“無面人”暫時還未發(fā)覺南宮或已受了傷,因為他的兵器根本未擊中南宮或的身體。
同時,“無面人”已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中毒,如此一來,求戰(zhàn)心理反而不如開始那么強烈了。
皇甫小雀卻已猜出南宮或情況不妙了,她不由暗暗地思忖道:“方才南宮或要是在偷襲時,能一劍便要了這個惡鬼的命就好了?!?/p>
南宮或一咬牙,他下定決心,要以自己為代價,讓皇甫小雀趁機(jī)而進(jìn)!
當(dāng)下他強忍下腹之痛,一提真力,如閃電射向“無面人”迎撲面上,同時叫了一聲:“快,并肩子上!”
皇甫小雀也知形勢危急,當(dāng)下一言不發(fā),立即向“無面人”身后狂襲而去,劍氣同時罩向“無面人”身后幾處大穴!
“無面人”冷冷一笑,身子如鬼魅過空般一閃,已避開身后的皇甫小雀,同時厲喝一聲,身子似乎要向前撲身而倒一般疾然傾下,在身子將及地的那一瞬間,他的細(xì)錐已如閃電般的向地上用力一點,細(xì)錐立即彎成一張弓一般,然后彈出,“無面人”的身軀便借這一彈之力,貼地而飛,細(xì)錐在前,點閃如滿天繁星,疾然襲向南宮或的下盤!
這一手極為陰毒!因為他已看出南宮或似乎已是腹部受了傷,雖然一時不知他是何時受的傷,但無論如何,這對“無面人”來說,是一件好事,像他這樣的高手,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的。
于是,他便選擇了攻南宮或的下盤,因為如此一來,南宮或因為腹部受傷,自然不便彎下腰來防守下盤,這樣,南宮或豈不是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南宮或立即看出“無面人”所打的算盤,不由暗罵了一句:“好陰毒的狗雜種!”當(dāng)下便清嘯一聲,陡然拔地而起!
“無面人”單掌一撐地,立即也隨之而起,仍是攻向南宮或的下盤,如同不散之陰魂一般!
南宮或飄升至數(shù)丈高時,真力已盡,開始下落!而“無面人”卻仍在上升,兩人越挨越近!
南宮或強提身體殘余的真氣,歇盡全力地擰腰提身,當(dāng)他的身子翻了個身,變成頭下腳上時,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此時,“無面人”的細(xì)錐已近在眼前了。
“后羿劍”一招“撥云見日”之后立即跟著一招“暗無天日”,細(xì)錐總算被撥開少許了,南宮或的身子已越過錐尖,頭部已與“無面人”向上舉起的手腕一般齊了。
這么一來,錐子這種兵器的缺點便暴露無遺,因為錐子鋒利之處,惟有錐尖,若是換了別的兵器,“無面人”仍可以平削而出,劈向南宮或,而錐子卻做不到了,它只能扎!
“無面上”上升之勢也已止住了,而此時之勢便是“無面人”頭上腳下,南宮或腳上頭下,兩個人分別正對著對方的下盤!
“后羿劍”與細(xì)錐同時揮出!
只聽得“?!钡囊宦曧懼螅昂篝鄤Α本姑撌侄w,如一道驚虹般疾然插了下來,幾乎連刃帶柄一齊沒入土中!
皇甫小雀被眼前那把沒入土的 “后羿劍”驚呆了,她幾乎不敢抬起頭來看看!
上面一聲慘呼,顯然是有人受傷了,然后又有幾滴鮮血飛灑在皇甫小雀的臉上!
最后,才見兩個人影從上面落下來!
南宮或的左手捂著自己的腹部,一張臉已痛苦得扭曲了,他本就是戴著一張可怕的人皮面具,如此一來,更顯得猙獰異常!
而他的右手,竟握著“無面人”的錐子!只不過是倒握的,錐柄朝外,錐尖朝內(nèi)。
而“無面人”也是一臉扭曲,他的右手卻是捂著自己的左肋!
他們二人面部一模一樣,若不是那一身黃衫,南宮或手中握了柄錐子,皇甫小雀還真的分不清誰是南宮或,誰是真正的“無面人”呢。
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都那么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終于,皇甫小雀已看到“無面人”的左肋有一根箭尾,只留在外面二寸長!
莫非,南宮或的那支箭再次奇襲得手?
“無面人”終于動了,他的右手抓住自己左肋部的那根箭尾,用力一拉,立即一道血箭從他的左肋飛射而出,他的手中已抓著一支尺余長的箭!
他便緊握著這支血淋淋的箭,向南宮或這邊疾跑而來!
南宮或一動不動!
三丈、二丈、一丈……
“無面人”離宮或越來越近!南宮或甚至已聽到了“無面人”的咬牙切齒之聲!
但他竟還是一動不動!
皇甫小雀一聲驚叫,全身繃成一條直線,向南宮或這邊疾射而來!
“無面人”手中的那支箭已高高揚起,向南宮或的頭上直插而下!
南宮或終于動了,但也只不過是向后退出一步而已。
便在此時,“無面人”的喉間突然發(fā)出了低低的一聲悶響,然后,他的身軀便向前倒下了。
他手中的箭從南宮或的耳邊擦過,隨著他的身軀倒下,深深地插入了地中。
皇甫小雀這才飛身趕至,從時間上說,她到得太遲了,但從目的上來說,她來得并不遲,因為“無面人”死了,而南宮或還活著。
南宮或已拼盡了他的全身功力!而腹下的傷口又讓他失去了不少鮮血,所以,當(dāng)他要彎下腰去拔那柄已深深插入地下的“后羿劍”時,竟然力不從心,一下子竟拔不出來!
皇甫小雀忙上前道:“我來幫你吧,你先去一邊把自己的傷包扎好!”
當(dāng)皇甫小雀正要彎腰拔劍時,倏然聽到院子里響起一個金屬般的聲音:“原來你在這里!”
皇甫小雀與南宮或都吃了一驚,抬頭循聲望去時,卻見那兒已齊齊地站著四個人!
只聽得其中一個人冷冷地道:“今夜,你們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家客棧了!”
皇甫小雀與南宮或都吃了一驚,一看,發(fā)覺他們是沖南宮或來的,因為他們四人已慢慢地向南宮或圍攏過來了。
因為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對方的臉,所以南宮或也不知對方的來頭,只覺得這四人異乎尋常的高,竟比尋常人高出半個頭!
待他們走得近了,南宮或才知道并不是他們比常人高,而是因為他們四個人都挽著一個高高的髻子!
南宮或一見那四人所挽的髻子,便認(rèn)出這四人是青城中人,他與青城派素?zé)o過節(jié),當(dāng)下便疑惑地道:“諸位朋友莫非竟是沖我來的?”
那四個人已在不知不覺中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站好,每一個人都側(cè)身而立,他們那柄沒有劍鞘的劍也已從腰間拔出,東首那人的劍斜斜指著地面;西首那人的劍直指蒼天,若欲舉火燎天;南首的人卻將劍環(huán)抱于胸,劍身略斜;北首那人的劍卻是反手而握,平持于肩同高,劍尖向后,劍訣在前!
四人似乎已結(jié)成了一個劍陣!
聽南宮或那么一問,西首的人便道:“你又何必再裝蒜?若不是我們見洛陽城連死二十九個人,而且這些人全部是曾經(jīng)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進(jìn)過‘刀尊’皇甫皇房子里的人,便猜出是你所為,才一路跟蹤‘赤鷹堂’的人而來,果然,你便現(xiàn)身了?!?/p>
南宮或有些明白過來了,忙道:“大概是你們將我也當(dāng)作‘無面人’了吧,其實我根本不是‘無面人’,他才是真正的‘無面人’!”
說到這兒,他便一指躺在地上的“無面人”。
四個青城之人齊齊望去,先是一愣,便有東首的那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們正奇怪十一月二十四日那天,咱們兄弟四人已將你攔阻在‘刀尊’皇甫皇的門外,但為何最后皇甫皇竟還是死在‘無面人’的手中,原來‘無面人’有二個!我們還以為……”
“住口!我爹武功高強,不可能會死的!”皇甫小雀臉色蒼白,渾身輕顫著道,其實,她從“無面人”及青城人的口中兩次聽到自己父親的死訊,已知道這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青城中人又吃了一驚,他們本未留意這位姑娘,因為青城派辦事永遠(yuǎn)信奉了一個“簡”字,從不加入過多繁瑣的細(xì)節(jié),而要以最簡捷的路線,達(dá)到他們的目的。
這便如他們青城派的劍法一般。
南首的人開口道:“莫非姑娘便是皇甫皇的女兒皇甫小雀?你怎么會與‘無面人’在一起,你爹便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胡說!你們定不是什么善類,看你們那一股妖氣的髻子便知道了,誰再亂嚼舌頭,說我爹爹,可別怨我翻臉無情!”
現(xiàn)在是誰提到她爹爹的死,她便怒恨誰了,其實,這也是一種情感的脆弱,不敢去面對已成為事實的不幸。
青城人一聽皇甫小雀出言辱及自己頭上的髻子,一股無名之火立即騰然而生,他們青城人挽這樣的髻子,是為了紀(jì)念他們青城人最尊重信奉的墨子的,皇甫小雀卻說它有一股妖氣,他們怎不肝火大熾?
北首的那人冷笑道:“皇甫姑娘不圖為父報仇,卻與自己的仇人沆瀣一氣,實在讓九泉之下的皇甫皇心寒!……”
話未說完,便見皇甫小雀憤怒已極地叱喝一聲,向北首那人疾然攻出,長劍如流星趕月般飛快穿掠而出,如閃電般點刺向北首青城人!
其他三個青城人未動,也許他們覺得沒有必要動,在他們眼中的最大敵人是“無面人”。
北首的青城人冷哼一聲,本是反手而握的劍抖現(xiàn)兩瀉炫目的銀芒,強勁雄渾地反卷而上,銀芒交織之處,他的身軀已飛躍到半空,劍刃在皇甫小雀的劍身上一貼一帶,立刻順勢向皇甫小雀的皓腕削去。
皇甫小雀不愧是“刀尊”的女兒,危急之下,毫不慌亂,她的手腕略略一挫,立即變成以劍身末端切削對方的劍身,與此同時,她的身子已斜斜地翻飛而上,劍身流射出刃光虹彩,破空之聲如嘯如泣,眨眼間已向青城人點扎出十八劍!
劍光閃幻如光雨,這光雨是鋒利的,尖銳的,對手知道利害,不敢接實,身形尚未落實之時,他已疾提真力,強自將身子向后掠出,同時雙足飛速踢出!
“哧”的一聲,青城人的一只褲管被削去了一片,破布正舞在空中,如一只夜飛的蝙蝠。
顯然,單打獨斗,他不是皇甫小雀的對手。
立刻有東首的青城人加入戰(zhàn)圈,他口中喝道:“皇甫姑娘還執(zhí)迷不悟要助紂為虐么?”
他的劍鋒反挑,人卻霍然偏旋,在一輪波動的環(huán)芒飛流之中,他的身形穿掠如翩飛之鴻雁,同時,原先的青城人也已開始反撲,皇甫小雀頓覺壓力大增,應(yīng)付得頗為吃力。
南宮或喝道:“竟對一個小姑娘傾巢而上,青城派的臉皮也厚到家了。”
叫喊聲中,他的錐子伸縮如電,幻作一溜寒茫,猛地替皇甫小雀逼退了一人。
這一次,他用的兵器是“無面人”的細(xì)錐,因為方才他的“后羿劍”插入地面后,未及拔出,青城派的人已趕到,如此局勢,一時未給他以拔劍的余暇,情急之下,他便以細(xì)錐為劍,用的仍是“后羿劍法”的招式。
只聽得東首的那個青城人暴喝一聲:“癡顛劍陣!”
立時,只見院子中人影翻飛穿梭,卻并沒有人向皇甫小雀及南宮或出招,一陣衣衫獵獵之聲不絕于耳,待皇甫小雀與南宮或背向而立時,青城四人已站好方位!
立刻,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院子中洶涌鼓蕩起來,讓人的呼吸也顯得有些不順暢了。
院子附近一只夜鳥倏然掠飛,穿過無邊的夜空,客棧里本已亮起了幾盞燈,大概有人正從門縫窗縫中窺視外面的情形,現(xiàn)在竟齊齊地滅了。
南宮或沉聲道:“原來是青城癡顛四劍,我道為何如此猖獗,原來是有恃而來的?!?/p>
一位癡顛劍客道:“你又何必裝瘋賣傻?”
另一個人道:“別與他啰嗦了,先把這小子卸成八塊!敢對我們掌門人無禮之人都得死!”
卻聽得南宮或道:“慢著,慢著,你們的掌門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癡顛劍客怒吼道:“就憑你,怎能動我們掌門人一根毫毛?”
南宮或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我發(fā)誓,從此‘無面人’不再與青城掌門人墨山水作對!”言罷,他便攔著皇甫小雀向前走,似乎前邊壓根兒沒有癡顛劍客在擋著。
兩道寒芒同時迸射如虹,卷向他們二人,南宮或與皇甫小雀立即又被逼回原處。
南宮或大叫道:“怎么如此不講理?我已說過‘無面人’不再與墨山水為難了,你們怎么還與我為難?啊!怎么‘死殿’中的人也來了?”
他完全不知“死殿”是什么門派,只是聽“無面人”說起過,似乎他對“死殿”的人頗為忌憚,所以他才如此說,目的是為分開癡顛四劍的注意力。
情況竟與他想象的一樣,癡顛四劍竟齊齊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四處掃視!
南宮或不由很是奇怪,不知“死殿”究竟是什么來頭,自己從未聽說過,而“無面人”與青城派對“死殿”竟都如此敏感,倒是頗為古怪了。
但現(xiàn)在他已顧不得去考慮這個問題了!見癡顛四劍一分神,立刻低喝一聲:“我們一齊向北邊沖!”
站在北邊的那人正是方才被皇甫小雀削去褲管之人,南宮或選擇他這個方位為突圍方向,自然是希望他在輸給皇甫小雀一招之后,心中會多多少少有一點畏懼之感。
兩人立刻如兩團(tuán)飛旋之急風(fēng),同時向北邊的癡顛劍者卷飚而去。
兩個人配合得很好,南宮或身在空中,便在身形翻滾旋回之中,以細(xì)錐當(dāng)劍,在不及眨眼的瞬間,狂點出二十四道光芒,如風(fēng)卷電掣般暴射向北首的青城癡顛劍客!
而皇甫小雀則將劍身作最大幅度的盤旋,劍身幻炫出的翩舞縱橫的劍影,似驟雨奔凝,水勢急旋!她并沒有攻向北首的癡顛劍客,而是劈向虛無的空中,因為她的責(zé)任是防止其他三位癡顛劍客的出手。
南宮或知道一旦這個癡顛劍陣運轉(zhuǎn)起來,以自己已受了傷且兵器不稱手時的身手,加上一個皇甫小雀,仍是毫無勝算的,甚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所以,他已將自己的全身功力凝于這突襲之一招上,只有把這個人逼退,沖出癡顛劍勢的包圍,他們才有生存的機(jī)會!
北首的那個癡顛劍客似乎被他們二人這樣的突襲嚇得驚慌失措,竟然不求自保,如豁出去一般,他的劍以極快之速向南宮或的下腹自下而上急撩!
南宮或大喜,因為他已看出這人招式,并不難破,他可以在閃過這自下而上的急撩之后,以錐為劍,用一招“旭日飄飄”扎向他的肩肋處。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此人閃避“旭日飄飄”之際,從他的劍陣方位突圍而出!
但情況卻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妙,因為他根本沒有機(jī)會將撩向他下腹的那一招以細(xì)錐格開!
便在他右腕急掄,準(zhǔn)備將北首癡顛劍客的劍格開時,突然感到兩道勁風(fēng)從他身后兩側(cè)狂掃而來,竟成夾擊之勢!
皇甫小雀呢?皇甫小雀不是在他身后防守的嗎?為何讓這兩個人這么輕易地直取他的身后?
此時,皇甫小雀的形勢也很不妙!她本是在南宮或身后掩護(hù)著,突然左右兩側(cè)的癡顛劍客似乎不要命般向皇甫小雀疾撲而上,他們胸前破綻百出!
皇甫小雀先是一喜,但當(dāng)南邊的那人也狂旋而上時,她突然發(fā)覺左右兩個癡顛劍客的破綻不見,或者說,左右兩側(cè)的癡顛劍客的破綻在南邊的癡顛劍客出擊之后,已被掩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左右兩人的劍勢即大增!
皇甫小雀發(fā)覺她惟一可以選擇的路便是向南邊這位癡顛劍客沖殺過來,因為看起來他已因為只顧為左右兩人掩護(hù),自己卻已經(jīng)失去了屏障。
既然這是惟一可選之路,她便只好一試了。
很快,她便知道這種選擇并不正確,因為南邊的人一見她沖殺過來,竟立即撤招,劍身繞身而走,一味只求自保!
同時,左右兩人已同時各自向她的身后踢出十一腳!勁風(fēng)如浪般洶涌!
她已顧不上傷敵,身子在間不容發(fā)之中騰走掠躍!她已經(jīng)將自己的最大極限都發(fā)揮出來了,最后仍是吃了一腳,她的右肋一陣巨痛,似乎五臟六腑已經(jīng)被這么一腳踢得攪作一團(tuán)了,立即有些豆大的汗珠從她的前額冒出。
根本不容她喘息,南邊的那個人已反攻而來,長劍破空如裂帛,劍風(fēng)縱橫鼓蕩!
皇甫小雀只好咬牙再戰(zhàn),她已在不知不覺中被癡顛劍客將她與南宮或分開了。
癡顛劍客逼回皇甫小雀之后,立即反手一劍,向南宮或身后急襲而至,他們四人一向多是以劍陣迎敵,所以對方位,距離拿捏得極準(zhǔn),這么看似不經(jīng)意的反手一劍,卻已逼得南宮或不得不回身自保!
如果南宮或一回身自保,那么正面的那一招自下而上急撩他下腹的劍,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南宮或應(yīng)變極為老練,他竟不退反進(jìn)!
擰腰、下?lián)?、升空、彈踢?/p>
南宮或以最短的時間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
北首的癡顛劍客長劍走空,只挑破了南宮或大腿處的一塊皮,他的肩上卻被南宮或踢了一腳,立即有骨頭暴裂之聲響起!
幸好,被踢中的是左肩!但這一腳也夠他受的了,他的左臂立即垂了下來,而他的臉卻已被裂骨之痛弄得扭曲作一團(tuán)了。
西首的劍也被南宮或避過了。
但,東方的癡顛劍客的劍卻已從南宮或的右肋狠狠掃過,一道血光飛揚開來!
他的劍本是點扎南宮或后背的,按常理南宮或應(yīng)該回身自保,那么北首的癡顛劍客便可以毫無阻擋地扎入南宮或的胸膛。
但南宮或的應(yīng)變出乎他的意料,他一驚之下,立即急一掄腕,劍身變扎為掃,將南宮或的右肋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他不由暗暗佩服南宮或的冷靜,可以說南宮或是以右肋的傷口換來一條命!
南宮或已算是攻破癡顛劍陣了,但他一見癡顛劍客已向皇甫小雀直圍而上,不由怒吼一聲,又返身而回,細(xì)錐急揮如扎。
立即又有兩個癡顛劍客從兩側(cè)掩殺過來。
南宮或再次陷入癡顛劍陣中,這一次,他的情形更為不妙了,他腹下的傷加上肋部的傷讓他覺得自己的腰部似乎有千萬柄利刃在狠狠地刺,腰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顫動,他已痛得滿頭大汗。
他不由在心中恨恨地罵道:“真他娘的狠,盡往我腰上招呼,莫非想把老子生生切斷不成?”
他知道現(xiàn)在無論如何解釋,對方都已是認(rèn)定他是“無面人”了,不可能會放過他的,但皇甫小雀不同,青城癡顛四劍向皇甫小雀出手,只不過是因為以為皇甫小雀已與南宮或走在一條道上了!
心念一閃,他突然向皇甫小雀大聲喝道:“丫頭!我不妨明白地告訴你,你爹是我‘無面人’殺的!怎么?你不想為父報仇么?”
他心知即使他與皇甫小雀聯(lián)手,也是脫不出癡顛劍陣,與其兩個人都死在這兒,倒不如借故與皇甫小雀反目成仇,那樣癡顛四劍一定是不再向皇甫小雀出手了。
他知道這樣一來,自己生存的希望就更小了。甚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所以話一出口,南宮或的心也立即一痛,似乎傷口之痛也加劇了。
他不由自問:“你不后悔么?為一個本與你毫無關(guān)系的女人而送了一命?甚至這可能換來的只是她對你的仇恨!”
但很快他正挺直了身子,再次向著皇甫小雀冷冷地道:“我是兇手!我是你的殺父仇人!”
在南宮或話一出口的瞬間,所有的人驚得目瞪口呆!
癡顛四劍不明白為什么南宮或開始出口否認(rèn)他是“無面人”,而現(xiàn)在卻突然承認(rèn)他是“無面人”了,如此戲劇性的變化讓他們吃驚不小,一時反而有些失措了。
皇甫小雀更是吃驚不?。∧蠈m或的話在她聽來,不亞于晴天的一聲驚雷,在那一瞬,她的思緒飄走了,她的腦中一片空洞,只有一個念頭在飄來蕩去:“我爹爹死了,兇手是南宮或?南宮或是殺我爹的兇手?不可能!不可能!”
但她忽然又想到南宮或一直不肯她走出南宮世家,而自己也根本記不起來曾在小時候見過南宮伐這么一個表舅!
莫非,一切都是南宮世家設(shè)下的圈套?他們不讓她出去,只是因為擔(dān)心她會從外界得知真相?
一時間,她不由心哀如死:“他為什么要殺我爹?為什么?”
南宮或又在大叫:“我是兇手!皇甫丫頭,你為什么不替父報仇!”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有些瘋狂。
這么一喊,卻立即把皇甫小雀喊清醒了。
是的,南宮或怎么可能是兇手?他若是要殺她,機(jī)會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他又曾連殺了二個“無面人”,而從客棧中被殺的“無面人”話語中,已透露出皇甫皇是他“無面人”殺了的意思。
皇甫小雀只是因為聽了父親被殺的消息后,極度的悲傷與憤怒已占據(jù)了她的心,所以才會一時誤信了南宮或的話。
現(xiàn)在,她一明白過來,立即明了南宮或的心思:他要以誣陷自己來保全她的性命!
在她醒悟的那一瞬間,一種無邊的感動向她洶涌過來,她的心被南宮或這種超乎常人的胸懷所深深打動了。
她不由在心中暗暗地道:“看來,他一直說他在十七歲那年,便被人稱為少俠,定然是真的了,因為他有著真正的俠道中人的靈魂?!?/p>
明白了南宮或的良苦用心后,她暗暗對自己道:“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才不負(fù)南宮或的一片心意!而且要與他一道活下去!”
她本就是一個極為靈慧的女孩,心念一轉(zhuǎn),她便轉(zhuǎn)身向南宮或,以極為怨毒之語氣道:“我要你血債血償!”
她手中之劍劃空而出,倏然穿射翻飛如蝶,向南宮或急攻而上!
南宮或的心情在皇甫小雀出擊的一瞬間,變得一片冰涼!
雖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心甘情愿的引起皇甫小雀的憤怒與仇恨,正是他所需要的,惟有如此,才有可能騙住癡顛四劍,皇甫小雀才不會死,但是,他想到自己是為了挽救皇甫小雀,才撒了這么一個謊,一個可能使自己送命的謊,換來的卻是皇甫小雀與自己反目成仇,并對自己兵刃相加,這仍讓他不由有一種深深的悲哀與遺憾。
他一咬牙,對自己道:“一定要將這曲戲演好!”
他的細(xì)錐也劃空而出了,在細(xì)錐劃出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的念頭:“與其死在癡顛四劍的手中,倒還不如死在皇甫小雀的劍下!”
無論對于誰來說,這種選擇都是一種悲傷的選擇!
他的細(xì)錐劃空而出時,故意留了一個破綻。
他不能留太多的破綻,否則,也許會被癡顛四劍看出來了,但他又不能不露破綻,因為論真的武學(xué),皇甫小雀不是他的對手。
也就是說,不故意露出破綻,皇甫小雀便殺不了他。
這該是一次多么詭異的搏殺!一個是一心要讓對手殺了自己,而另一個卻根本不愿傷及對手!可偏偏這兩個人又不得不一戰(zhàn)!
南宮或為自己感到悲哀,他不是為自己的死悲哀,而為自己的無能悲哀,他恨自己為什么武功如此不濟(jì),以至于用這樣一種有些可笑可悲的方式來救一個女孩。
其實,南宮或的武功在江湖的年青一代中,已是極為卓越了,甚至,在整個武林中,他也算是一個高手,只是他運勢不佳 ,竟一連遇上二個“無面人”之后,身受創(chuàng)傷,又遇上極為詭異霸道的癡顛劍陣,才如此狼狽的。
癡顛劍客本就是青城派的四個武功最高的弟子,他們四人組成劍陣之后,其威力更是平添無數(shù),南宮或為劍陣所困,也是極為正常之事。
就在南宮或浮想聯(lián)翩,感慨萬千地迎向皇甫小雀之劍時,他突然發(fā)覺皇甫小雀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一時他也不明就里。
“?!钡囊宦暯痂F交鳴聲響起之后,皇甫小雀再次向南宮或急襲而至!
皇甫小雀沒有攻擊南宮或故意露出來的破綻,這讓南宮或有些驚訝,雖然為了瞞過癡顛四劍,他的破綻露得不是太明顯,但仍是看得出來的。
癡顛四劍也有些驚詫,他們先是對南宮或露出那么一個有些明顯的破綻有些吃驚,因為南宮或的武功他們已領(lǐng)教過,若是單打獨斗,他們根本敵不過南宮或,那么他怎么會在應(yīng)付一個武功并非深不可測的皇甫小雀時,有些發(fā)揮失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