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手捧著滾燙的生姜紅糖汁,身上穿著花奶奶從箱子底下翻出的舊衣服,愜意地躲在花奶奶的被窩里。
雷展鳴卻穿著花爺爺?shù)囊路驹谝贿?,不過,他也有得喝生姜汁就是了。
他打電話讓我表哥送衣服來,我就聽到電話里表哥的一聲怒吼,然后就沒音了。
“等下我表哥來了,你不要打他。”我擔心地說。
雷展鳴看了我一眼,不高興地轉頭不理我了。
毛病??!我難道說錯話了?
花爺爺在一邊看到我們的樣子,磕了磕煙斗,問我:“是不是很奇怪小雷為什么跟我們這么熟?”
我點了點頭,他不但跟爺爺奶奶熟,好像和學校所有校工都熟哦。而且,對學校的設施,還有地形什么的,都像自己家一樣熟得不能再熟。
花爺爺繼續(xù)說:“因為他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啊,一草一木,都是陪著他一起長大的朋友啊。”
“???”那他和帝鳳有什么關系呢?
花爺爺知道我的疑問,馬上回答我說:“小雷這孩子,自小心軟,都不傷動物的,也不打人,雖然他好像很能打的樣子。”
“唔——”我又點頭。這倒是,我從沒見過他打人,打墻倒見過幾次。
“爺爺,還是我自己說吧?!崩渍锅Q接過花爺爺?shù)脑掝^,跟我說。
“其實……學校的理事長就是我老爸,我也把學校當家。本來,我都做好準備,以后接手學校的,但是老爸他的事業(yè)越做越大,他的集團里已經不止學校這個產業(yè)了,還有很多其他的更賺錢的產業(yè),他打算把學校賣掉,但我不同意?!?/p>
雷展鳴嘆息了一聲,又說:“老爸說,這個學校的校風已經不像從前了。不如趁現(xiàn)在名聲還在換成錢。可是我又怎么舍得,所以我和老爸打賭,說我一定能挽救學校的學風,約束那些不良的學生,所以——后面你都知道了。”
哦,原來如此。原來,魔龍不是大反派,而是大英雄??!
“那你算是以暴止暴,這個——好像更不得人心吧?”
雷展鳴眨了眨晶亮的琥珀眼,對我一笑:“不過自從你來了,我就很得人心了?!?/p>
哇,這個壞蛋!原來是利用我做工具,來樹立他正面的形象啊!
正巧遇上籃球賽,他還真的把自己從反派變成了英雄了。
我噘嘴,丟給他一個又一個白眼。
“好了,別生氣。我給你摘好東西吃哦!”他拼命討好我這個珍貴的工具。
我可不客氣。
“桃子?!?/p>
他立刻竄出去,將花爺爺?shù)挠^賞桃子摘來給我。
我吃完抹抹嘴,繼續(xù):“橘子。”
他立刻出去,將觀賞金橘統(tǒng)統(tǒng)摘來……
當表哥衣服送到的時候,花爺爺?shù)臒崆槟鞘强涨案邼q,恨不得立刻將我這個好吃鬼踢出門。當然,罪魁禍首雷展鳴自然也一并被他踢出了花圃。
可憐花圃里的水果,都差不多被雷展鳴折騰完了。
什么?罪魁禍首是我?才不是吶,我可是只吃了果子,沒動手呀,誰知道他是從哪兒摘來的呢?吼吼吼(奸笑數(shù)聲~^_^)
最后離開的時候,我不巧看見一枝美麗的佛手,舔了舔嘴問大家:“這個能不能吃???”
花爺爺當場就將佛手端進屋子里,重點保護了起來。
自從那以后,我再也沒看見有觀賞水果在花圃里出現(xiàn)過。據說,花爺爺不辭辛勞,另外開辟了秘密花圃,不過這個我就不知道在哪兒了。
出了花圃,我看到我那寶貝籃球還浮在池塘水面上,于是對表哥說:“哥,你等等我,我去把籃球撈上來?!闭f著就要一躍而下。
“喂——”
表哥和雷展鳴兩人一起大喊。雷更過分,居然又拎起我的后領,將我提溜在空中。
“喂喂——放我下來!”我四腳劃拉,使勁掙扎。
表哥憤怒地將我奪下,對雷展鳴咆哮:“你居然這么對鈴鈴?我和你拼了!”
“我不拎她,她又要變落湯雞了?!崩渍锅Q閑閑地解釋。
表哥這才想到,我為什么要叫他拿衣服來,感情剛才已經跳過一次水了?
“怎么回事?”他問我們。
等我們把剛才的事一說,表哥就完全明白了。他用敬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雷展鳴,(郁悶,他怎么就不敬佩我呢?我也很能忍?。。┚尤毁潎@道:“高人?。∧?,我從現(xiàn)在開始,正式服了你!”
靠!表哥偏心!我和雷展鳴斗了個平手,他怎么就不服我?
表哥繼續(xù)說:“我這個表妹,就是混世魔王啊,你居然能制服她,我代表我們全家,還有她的老爸老媽,感謝你!”
“呵呵,小意思,你作小鈴表哥這么多年,居然還能長得這么健康,你也很不錯??!”
這對難兄難弟立馬情投意合地互相拍打著肩膀。
我在旁邊可看不下去了。
說什么吶?雷展鳴什么時候制服過我?我制服他還差不多!
我馬上抗議:“喂!你們別忘了,我才是你們的債主!對了,你們快幫我把籃球撈上來啊,上面是雷展鳴的簽字!”
“嘿嘿,就不撈!”他們兩個居然結成了同盟。
“不撈,我自己去!”我作勢又要跳水。
“別去,上面的字一定都沒了。”表哥這么對我說。
是啊,我用口紅寫的字,口紅并不防水,一定全化開了。
可是,那畢竟是雷展鳴惟一寫給我的承諾啊,那個籃球是我的寶貝!怎么能就這么丟掉呢?
雷展鳴看我難過的樣子,一巴掌拍在我腦袋上,大聲說:“又想啥呢?反正你撈來也沒用,不如想想怎么騙我再寫給你一個和約吧!”
我被他拍得一晃。
表哥怒道:“鈴鈴要是被你拍傻了,我找你拼命!”
“放心,她這么機靈,拍不傻!”
我難得的沒有計較他的暴力舉動,充滿希望地問:“你愿意再寫給我一個和約?”
“這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雷展鳴大言不慚地說。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心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他再次簽下不平等條約。呵呵,到時候,我想吹他的耳朵,就吹他耳朵,想玩他頭發(fā),就玩他頭發(fā)……尤其是他琥珀色的眼珠子,永遠都看不夠,對!我要把他變成自己的私人物品,誰也不許動,只能我來動!
哈哈……我的!他是我的!
我越想越開心,不自覺口水都流了出來。等我醒神一看,表哥和雷展鳴全部離我三丈,遠遠地看我,互相猜測。
“她真的是你表妹?”
“表面上是的?!?/p>
“你確定她是人,不是惡魔?”
“我也不能確定……”
呵呵,他們說我是惡魔?沒關系,沒關系,我不生氣。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對我的贊美,不是嘛?
六一的夕陽終于撒出漫天的彩霞,雷展鳴和表哥站在那里,一個俊美如王子,一個灑脫如騎士。
我的本事,大概也就是他們才懂得欣賞吧?再怎么胡鬧,都會有人撐腰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哈哈——我要仰天大叫——我丁小鈴實在是太幸福了?。?/p>
那天以后,校園里流傳著一個傳說:我們學校的生物老師是個變態(tài)。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他在辦公室養(yǎng)了一頭狼!
很多人都聽到過狼叫。尤其是六一節(jié)那天,在血紅的夕陽下,整個校園充滿了“哇——嗚——”的狼嚎。
自此,校園第五大禁區(qū)確定:生物老師的辦公室!
我自然不去理會這些無聊的傳說。
我的心,如同燦爛的晚霞,一天到晚都是五彩繽紛,暖暖的,癢癢的,甜甜的。
不過,這樣的大好心情,只過了三天就被一個人破壞了。本人有著堅強的心,一般人是破壞不了的。所以,這個破壞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她就是我惟一討厭的依依。
此時,我和雷展鳴正在逛大街。我們在街頭買了冰淇淋一邊走一邊慢慢舔,然后就看到依依走了過來。
那次“六一”演出鬧場事件,我知道自己是過分了些,所以我馬上對依依說:“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p>
依依卻難得地沒有生氣,反而得意地對我一笑。
好詭異哦,她怎么這么大方。
我馬上知道了她大方的理由。
依依將一直貼在耳邊接聽的手機遞給雷展鳴,說:“接吧!”
雷展鳴狐疑地接過電話,驚訝地喊了聲:“老爸?怎么是你?”
然后就走遠幾步,背過身談話去了。
我好奇地問:“依依,你怎么找到我們的?”
她當即打了個響指,嗖的一下,從街腳轉出一個掛了相機的記者。
她很高傲地對我說:“米蘭的大小記者,我都認識,因為我是他們追逐的對象。有他們在,雷展鳴隨便在什么地方,只要不出米蘭,我就能輕易找到!”
有啥好威風的,狗仔隊而已。
可依依卻不那么想,得意洋洋地說:“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和我的差距吧?不過,你馬上就會自動退出的!”
哦?怎么可能?我不屑地聳聳肩,笑了。
老媽告訴我,永遠不能看輕自己的敵人。我一直不以為然。連這么厲害的魔龍,都對我沒辦法,我豈不是天下無敵?
可惜,上帝馬上就用事實告訴我,我決不是天下無敵,不但有敵,而且還很多。
當下就是一個。
說話間,雷展鳴就拿著電話來了,臉色不太好看,對我說:“我老爸知道你了,而且知道你在音樂會上搗亂。”
本來我才不當一回事,可是突然想起,他老爸是帝鳳中學的理事長,而這場音樂會,實質上是帝鳳的廣告……完了,我這樣胡鬧,豈不是打了帝鳳一個巴掌?
不不,是打了雷展鳴老爸一個巴掌!
哦,上帝,饒了我吧,我才不要被開除!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雷展鳴,他咬咬牙說:“我爸要見你,他說見過之后,再決定開不開除。”
于是我跟著他和依依,來到了米蘭市最高的大廈——蘭帝大廈。
唉,我現(xiàn)在才知道,當犯人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是還沒有決定槍斃還是不槍斃的時候,心里七上八下的。
要是真的被開除了,我保證,我那在非洲考察野生動物的老爸老媽,立馬會殺回家來,然后打造個籠子將我關起來。(他們歷來都是這么干的,關猴子,關斑馬……)
如果他們回來,那才是真正的地獄??!
我絕對絕對不要!
所以,我一定會在理事長面前做出好學生的模樣,作個乖寶寶!
雷展鳴帶我進了電梯,一直上到最高層,第33層,這里是總裁辦公區(qū),地面都是光滑的大理石,能照出人的影子來。
他走到會議室門前,推門進去,里面的人說:“好了,大家可以著手去辦了,小雷,叫那孩子進來吧?!?/p>
于是,很多人出來,換我一個孤零零地進去。經過門的時候,依依給了我一個“看你怎么死”的眼神。
“哼!”我剛想反唇相譏,雷展鳴將我一推,迅速說:“盡管發(fā)揮!”
然后,門就在我身后“乓”的一響。
整個會議室,就只剩下我和雷展鳴他老爸。
他是個嚴肅的中年人,一身高級西裝(看上去那么挺直就知道了),沉默地坐在圓桌最頂端的位置。
我腦子里把奶奶囑咐我的話又復習了一遍。她教導我說,你去了米蘭,就要作淑女了,從今往后,露齒而笑或者是任何露出牙齒的表情都是不合格的。
哦哦——那我怎么說話呢?不露齒講話,真是太難了。
依依是怎么講話的???!對了,她說話的時候,喜歡掩著嘴巴。
對,我也掩嘴……可是,那樣忸怩作態(tài)就是淑女了嗎?好惡心哦!
我才不要!
時間過去了好幾分鐘,我的第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哎——失敗?。?/p>
我是沉得住氣,可雷爸爸沉不住氣了。
“你是丁小鈴嗎?”
“嗯?!蔽尹c點頭,笑了。哈哈,這個嗯字,不用露牙齒,耶!成功!
我偷偷握了一下拳,給自己加油。
“見了長輩,不問好嗎?老師怎么教你的?”他不悅地問。
切,他是坐在那里,舒舒服服,可我還站門口呢,難道,他就有禮貌了?
我沖口而出:“老師是教了,不過我不認識你啊?!?/p>
雷爸爸突然一愣,忽然醒悟過來,說:“嗯,我是帝鳳的理事長,有點事情問你,你過來坐吧。”
好啊,既然他叫我坐,我就坐吧。我輕盈地跑過去,一直跑到離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他顯然對我敢離他這么近,感到很意外,問:“你不怕我?”
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笑著搖搖頭。
他更嚴肅。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我還是盯著他的眼睛,笑著點點頭。
“喂——你不說話,我怎么調查?”
我眨巴眨巴眼,不自覺地說:“雷爸爸,原來世界上的珍稀動物居然有兩個啊?!?/p>
我發(fā)誓,我絕不是故意轉移話題,也不是不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這句話壓在我胸口好幾分鐘,再不說出來,我會被活活憋死啊。
但事情就是這么簡單,我輕輕松松一句話,就轉移了雷爸爸的注意力。
他奇怪地問:“什么珍稀動物?”
聽到他問這么專業(yè)的問題,我立馬眉飛色舞地湊過去,更仔細地研究他的眼睛,然后很權威地點頭,“不錯,雷叔叔你是個珍稀動物!”
“老師怎么教你的,我是人!人類怎么能是動物呢?”
雷爸爸很生氣地教訓我。然后還不解氣,問我:
“你生物一定考不及格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太不尊重我了,我入校考試,生物可是一百分?。∵B老師解決不了的問題都要問我!”
“問你?”他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了,生物老師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寫成條子,讓我?guī)Щ丶遥螂娫拞柊职謰寢?。?/p>
“哦——”他明白了。“你爸媽是?”
“野生動物研究專家啊。一年到頭呆在非洲。他們以前說過,人類的眼珠,琥珀色的很少,因為這樣的顏色,特別適應夜行動物。但人現(xiàn)在都白天出來活動,所以夜視能力退化了,有琥珀眼珠的人也快沒有了?!?/p>
說完,我意猶未盡地輕輕摸了摸他的眼皮,“珍寶啊——什么時候我跟爸媽匯報一下,讓他們研究一下你?!?/p>
“哦哦——不用了,不用了,而且我也堅決不同意!”雷爸爸很沉著地說。
我很肯定地說:“你碰到我爸媽,那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他們是國際上都有名的專家,發(fā)現(xiàn)了你這個珍稀動物,還能放過你?他們對研究很執(zhí)著,很瘋狂的!再說了,搞不好,他們向國家一報告,國家也會支持,然后派警察來抓你,送到研究所研究……”
我越說越離譜了。其實我說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看動畫片看多了。
“畢竟這關系到整個人類的進化趨勢??!”我做了個最后的總結。
他明顯對自己關系到整個人類的命運感到無比震驚,額頭上的汗都激動得冒了出來。(還是害怕的冷汗?)
他馬上擺擺手說:“我戴了彩色隱形眼睛,假的,假的!”
我奇怪了,不可能啊。雷展鳴的琥珀眼珠是假的,他何必戴墨鏡掩飾呢?
我只好說:“那也有辦法驗證,可以挖出來研究啊……”
話還只說到一半,雷爸爸騰地站了起來,誠懇地對我說:“經過調查,丁小鈴同學,你對音樂會事件完全沒有責任……”
咦?怎么會沒有我的責任?
我奇怪地看著雷爸爸的臉色,他的臉好蒼白,比我上次裝病白多了。對了,他是不是病了,所以分不清我的責任?
音樂會開不成,應該完全是我的責任才對嘛。不過這個不重要哦,重要的是,告訴雷爸爸,他的眼珠很珍貴。
“雷爸爸你不用緊張,他們也可以在手術室研究,弄完了還可以裝回去……要不……就活體解剖,打了麻藥不會疼的……”
“好了好了,別說了!”他高聲大叫,連連后退。
會議室的門被“嘭”地撞開,雷展鳴沖了進來,他的身后,是意氣風發(fā)的依依。
“爸,怎么樣?小鈴她還小,不懂事,您不要開除她……”雷展鳴一來就不停地哀求。
我開心地蹦到他身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嘻嘻一笑說:“別求了,你爸爸說,我完全沒有責任!”
“耶?”他和依依都不可思議地盯住理事長。
雷爸爸鎮(zhèn)定地咳了幾咳,嚴肅地對他說:“雷雷,丁同學和你的交情好像很好啊?!?/p>
雷展鳴寵溺地拍拍我的腦袋,回答說:“老爸,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淘氣精靈,九大惡人現(xiàn)在對她服服帖帖的哦?!?/p>
“唔——我也收到消息了?!崩装职贮c點頭,換了副和藹的表情對我說:“要是一般人,我問都不問,立即開除,但我很欣賞你,所以才叫你過來問話的?!?/p>
哦?是這樣的么?我狐疑地看他。
依依就不高興了,大叫說:“雷伯伯,我把現(xiàn)場的事詳詳細細全說了,她害我現(xiàn)在都沒法見人,您不是說,要替我主持正義……”
依依的話還沒說完,雷爸爸馬上打斷她,連忙對我說:“你是個好孩子,所以琥珀眼珠的事,一定不能對你爸爸媽媽說哦?”
呵呵,好家伙,我一來就捏了他一個痛腳,以后敲詐起來,一定好爽好爽。看來,在不久的將來,我又可以訛詐一份不平等條約了咯!
哈哈哈哈——太棒了!
事情就這樣簡單地結束了。依依哭喪著臉,跟著我們一起坐電梯,來到樓下大廳。
我們三個穿過大廳往外走的時候,大廳里正播放著輕柔的樂曲,《卡薩布蘭卡》。
“小雷,你還記得這個曲子嗎?”依依問。
“記得啊,你四歲的時候,拉小提琴還拉得很難聽,不過我記得,是這個曲子?!崩渍锅Q微笑著說。
暈啊,他們這么小就認識了?
“小雷,我們青梅竹馬,現(xiàn)在這個外人……”依依指著我說。
雷展鳴干脆停下來,認真地對她說:“依依,你知道,青梅竹馬,并不一定相愛,還可以是純潔的好朋友。”
“不!男女之中,哪有純潔的友情?”依依憤怒地說。
我們三個在這吵,大廳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過來,一時之間,場面混亂起來。
“別在這吵?!崩渍锅Q低聲說。
依依低聲問:“小雷,我到底有什么不好?告訴我,我不甘心!”
這里是雷展鳴老爸的集團所在地,吵起來就麻煩了,所以他建議說:“對面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里坐坐。”
哈,正好,咖啡廳里有蛋糕,我最喜歡了。
于是我們三人來到咖啡廳,叫了三杯咖啡,圍著一張玻璃桌子,默默地坐著。唉,這個氣氛不怎么好啊。
我拿了自己的咖啡,稍稍遠離依依,我怕她等下發(fā)狂,會用咖啡潑我。
談了一會,依依怎么也不相信,她一個名門淑女,會比不過我這個山野丫頭。不管雷展鳴怎么解釋,她總是不停地問為什么為什么。
看來,還得我出馬。
“你不服是不是?”
“哼!”她狠狠瞪我。
“你很漂亮?!蔽艺f真話。
她根本不屑贊同我,仿佛我說的就是廢話。
“你也很有錢?!蔽艺f的也是真話。
她冷冷地看我,絕對她才是公主,而我只是地上的小草。
“你又會小提琴,又很有氣質,如果我是男的,我也很喜歡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