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輕輕一聲嘆息,男子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無奈,舉步慢慢向唐月走過去。
他的腳步,那樣輕俏,甚至連那皚皚的白雪都沒有被踩出一丁點兒的腳印來。
而他黑色狐裘上那神秘高貴的金色曼陀羅,也隨著他的腳步,好像一朵朵綻放開來,一股神秘而強大的氣息從他那挺拔的身上不停地向周圍彌漫……
“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女子,這么心狠手辣,這樣可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吶!”
唐月剛才那一擊若是換成了別人,動作稍慢一點兒,即便不死,只怕也逃不過斷子絕孫的的悲慘下場。
這個女人,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
“哼,要殺要剮隨便,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唐月的身體因為剛才那最后一擊徹底脫力,意識卻還是清醒的,目光冷冷掃過已經(jīng)走到面前的男人,氣勢冷冽如初。
男子俯身,如墨長發(fā)披垂下來,有幾縷被風拂起,掃在唐月臉上,癢癢的,弄得唐月心里更加煩躁。
真是個討厭的臭男人!
“嗯?誰說我要殺要剮了,這么美的一張臉,留著當花瓶兒也是好的!”男子挑眉,笑容邪魅誘惑,嘴里說著調(diào)笑的話,語氣卻一本正經(jīng)。
“你想干什么?”唐月不怕死,但卻不能容忍這么被人羞辱。
二十一世紀的頂級殺手,唐月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她現(xiàn)在哪怕是有一丁點兒力氣,也一定會拼了命的蹦起來殺了這個混蛋。
只可惜,她沒有辦法,身體的每一處都撕裂般的痛,汩汩流出的鮮血還在不斷帶走她身體里的溫度,越來越冷……
男子解下了披在身上的狐裘,動作干脆利落的將唐月裹了起來。
然后,抱起唐月嬌軟的身子,讓她完全無力的身子正好靠在他身上,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了個小瓷瓶,咬開瓶塞,將藥粉均勻的灑在了唐月的傷口處……
敷完了裸露在外的傷口,男子抬手將唐月的衣服又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了大半個后背。
“你想干什么?”察覺到男子的動作,唐月驚怒交加。
男子卻并不理會唐月那看起來幾乎想要殺人的表情,目光定在她光裸的后背上,神色微微有些復雜。
她的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傷,縱橫交錯的傷口橫亙在她細白如玉的后背上,仿佛絕美的瓷器被人惡意的烙上碎裂的紋路。
赫連燁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挺拔的劍眉擰起……
這個所謂的妖之血繼承人,未免也太弱了,竟然被人欺負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他體內(nèi)的血液確實跟這個女人身上的血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應,他還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
算了,無論如何還是先治好這個女人身上的傷吧!至于這個女人身上究竟藏著什么未知的謎題,他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尋找答案。
一念及此,赫連燁低著頭,繼續(xù)將藥粉認真的涂抹在唐月后背縱橫交錯的傷口上,絕世的靈藥就這樣被他毫不在意的全部用在了唐月身上。
“你……你在給我療傷?”
這一系列的動作幾乎讓唐月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可惡的男人似乎正在為她治傷。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唐月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你叫什么名字?”唐月壓下心底里的排斥,盡量保持著一種平靜的語調(diào)問道。
“嗯,有悟性!終于知道打聽我的名字了,不然沒名沒姓的,你日后哪里找人報恩去……”男子勾唇一笑,妖媚橫生,一瞬間連頭頂?shù)脑鹿舛枷嘈问?/p>
“誰說我要報恩了?”唐月冷哼一聲,對這個男人的自以為是簡直無語到極點了。
打聽他的名字,不過是想從腦海里亂七八糟的片段里搜尋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她可不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有什么恩情要報答的。
小傷而已,沒有這個男人多管閑事,她也一樣死不了。
呸,誰稀罕了!
“好沒良心的女人,虧我費了半天的功夫給你治傷,白眼狼什么的,說的就是你吧!”男子撒完了瓶中的藥粉,將唐月挪到一棵大樹下面靠著,看到她的臉色漸漸恢復過來,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氣似的。
妖之血,沒錯,這個女人就是身負陰性妖之血的那個人,他可不能讓自己尋找了十幾年的獵物輕易的死掉。
唐月靠著樹干休息片刻,那個臭男人給她上的傷藥竟然十分有效,原本疼痛不堪的傷口竟然慢慢好了起來,身體的溫度也在逐漸的回升。
“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赫連燁。作為交換,你是不是應該也把你的名字告訴我?”脫掉了狐裘,赫連燁里頭只穿了一身暗紅色錦袍,袍身上依然繡著大朵大朵的纏枝曼陀羅花,這個男人身上總是散發(fā)著某種令人望而卻步的陰暗氣息。
“赫連燁是么?”唐月冷冷的勾唇,語聲冷冽:“赫連燁,看在你為我治傷的份兒上,我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