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之前對我的“特別”,用機車載我出去飆車,他告訴我,海邊的螃蟹的故事,他說他想念他的爸爸媽媽,這些在我看來,應該是甜蜜的,是絕對信任,甚至說,其實是情人間才會說,才會做的事,都只是誤會。
“小么小兒郎,背著個書包上學堂,不怕那老師罵,也不怕那老媽打……”
方芳的單車第三次扭了扭車頭,然后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呈現出“草珊瑚”牙膏的顏色后,又轉頭望向路面。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魚兒也唱,鳥兒也唱,小草兒唱,我也唱……”
“你到底是撿錢了還是掉錢了?”方芳終于忍無可忍,轉過頭對我吼道:“你知不知道,人家昨晚失戀了。你居然還這么沒良心,還有心情在這里亂唱一通?”
“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方芳的臉迅速變成全綠餐包,兩邊腮幫子鼓了起來:“蘇羽白,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我放慢車速,同情地望向她,難怪人家說幾家歡樂幾家愁。
“你呢,正初次失戀,心情不好也是很正常的嘛。正所謂,人心都是肉長的……”
“這才像句人話嘛!”方芳的臉色終于還原到正常,不過僅僅維持了三秒。
“等以后呢,多失戀幾次,慢慢習慣了,也就沒事了……”
方芳猛的一剎車,停了下來,用足以殺死人的眼光看著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叫什么?你到底還知不知道‘同情’二字怎么寫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嘆了口氣,再怎么說,我也是她半個媒人耶,她失戀我也是很沒面子的事嘛!不過,看這丫頭的樣子,的確是傷得不輕。
第七章誤會WUHUI“為了彌補你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我決定……放學后陪你去吃一頓大餐!”在我說這句話后,我伸手摸了摸口袋,好像只有十幾塊錢喔!
十幾塊錢吃什么樣的大餐才算大呢?……我歪著腦袋開始過濾。
“喂喂喂,你看……”方芳忽然指著學校正門處的人群:“好像是在打架呢!”
我一聽,順著方芳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哪里是打架,分明就是在群毆嘛!是一群人毆打一個人的那種喔!
“豈有此理,江湖道義是什么?那些人為什么都站在一邊看熱鬧?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挨打,還有沒有同情心?。 蔽彝O萝?,摩拳擦掌……六秒鐘后,我縮到了方芳的身后。
“你見鬼了?”
我搖頭,“沒有!”
“那你干嘛這么怕?”
“你沒看見嗎?那幾個是理梵高中的花樣死蝦啊!”
“那又怎么樣?我聽說,他們不打女人的??!”
“真的嗎?”
“拜托,他們是理梵的,理梵的男人都不打女人的?!狈椒紱]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況且,你又沒惹到他們,他們干嘛要打你?”
我剛探出來的頭,迅速又縮了回去:“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惹到他們了,就還是很有可能被打嗎?”
“你不是吧?連他們也敢招惹?”方芳一副以我為偶像的樣子。
我謙虛地點了點頭:“不敢,不敢!一點點而已,只惹了一點點!”
“一點點?”
“嗯,拿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打了那個想學道明寺,留了個鳳梨不像鳳梨,刺猬不像刺猬頭的那個家伙一棒。”
“還有呢?”
“還有……還有戲弄了一個那個肥得有點像蝸牛,比曾志偉還要沈殿霞,還敢自稱西門的家伙!”
“嗯,你可以不用說了?!狈椒寂牧伺奈业募绨颍骸澳惴判模笥岩粓?,雖然你經常落井下石,跟在你身邊,又特別容易使我被人當透明。不過,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會看在上帝的份上,幫你叫個小白車的。”
“叫小白車?不是吧!那家伙被人扁死活該!你們還想替他叫小白車?”許紹兵忽然從暗處走了出來,沒頭沒尾地打斷了我和方芳的遺言交代時間。
方芳一聽,睜大了眼睛:“你知道打的是誰?”
“除了陳偉宏那家伙還能有誰?”許紹兵雙手抱胸,笑得一臉幸災樂禍。我心里一驚,只聽他繼續(xù)八卦道:“聽說那家伙昨晚帶女朋友去海邊玩浪漫。要浪漫就浪漫唄,居然敢跟花樣死蝦們作對。結果呢,他女朋友還拿碗口粗的木棍把阿寺打的半死,還把曾哥耍得團團轉,最后還囂張的很,說要是他們不服氣,就去找他單挑。這下好,四個人車輪戰(zhàn),把他打成了豬頭。估計現在已經變紅燒獅子頭了……”
方芳回頭看了我一眼:“偶像,你這招借刀殺人果然用得出神入化??!”
我臉一紅,老實說,昨晚故意把陳偉宏拉出來,真的只是一時沖動。雖然那家伙一直都蠻惹人厭,不過,也不至于讓人打成這樣啊。況且……
我心一狠,把自行車往方芳的車邊一推:“你幫我看著一下!”說完,三步并作兩步就撥開人群,沖了進去:“住手!別打了!”
花樣死蝦果然很聽話,齊齊回頭看像我。被稱阿寺的家伙一看到我,頓時作惡狗狀要撲上來,卻被曾哥一把拉?。骸笆悄??”
“沒錯,是我!昨晚打他的是我,耍你的也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根本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曾哥,這丫頭又擺了我們一道,把我們當猴耍呢!”染著藍色頭發(fā),被稱作梅佐的死蝦反應堪稱四人中最快的一個。
曾哥只是看了看我,忽然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句話:“給我把人帶走!”
我一聽,心里也開始發(fā)虛了:“你,你們想怎么樣?”萬能的主啊,還有方芳,對了,還有許紹兵,你們千萬要記得跟我叫個小白車啊。朋友一場,萬一我被打成下半生殘疾,也不知道會不會應了老媽的話,嫁不出去。
都怪老媽,天天詛咒我嫁不出去,5555555555555——
“住手,有什么事的話,沖著我來好了?!?/p>
“小方子?”我怔怔地看著他撥開人群,走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拉到身后。
曾肥豬看著我們,哈哈笑了起來:“你們看看,這還英雄救美的戲都上來了。既然這樣,咱就甭客氣了……”
我抱著頭就往人群里跑,一邊跑一邊罵:“你這個白癡,你跑進來干什么?又不關你的事?”
“你沒聽他們說嗎?我這不是在英雄救美嗎?”
“救你個頭了!”我張嘴咬向把手伸向我的那個除了發(fā)型,其他沒有任何地方像花澤類的家伙。看他吃痛縮回手后,又迅速地向人多的地方。毛爺爺說的好啊,咬一只豬,換一個地方,再咬……
“等等!”許紹兵忽然沖進人群,“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宋允方趁機一把拉過我的手,也站到了許紹兵身旁。
曾肥豬看到許紹兵,顯然也有點意外:“怎么是你?”
許紹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怎么?敢跑到我的地頭上鬧事?”
“哇,你好威風喔!”我扯了扯許紹兵的袖子:“以后有機會,教我多說幾句黑話?!?/p>
許紹兵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兩個人,我保了!”許紹兵話一出口,頓時有幾個我們學校的男生也站了出來。情勢頓時急轉,我膽子一壯,嘴巴又開始把不住風了:“肥豬曾,我告訴你啊,我們音梵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有我們兵哥在這兒呢,你要是敢囂張的話,我們就……我們就……我們就跟你們拼了。”
許紹兵再次回頭,“你閉嘴!”
宋允方也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身后,“行了,別鬧了!”
我吐了吐舌頭,只見那四只死蝦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許紹兵:“這事兒要我們不追究也行。不過……我們阿寺被這屬犀牛的女的打得不輕。她得給我們道個歉!”
“什么道歉,是你們想打劫我們耶!”有沒有搞錯啊,這種事居然也要我們道歉?那還有沒有天理??!
許紹兵笑著上前一步,勾住了曾肥豬的肩膀:“曾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局里現在可還有您的案底。我這個妹妹一向調皮,嘴巴把不住風。而且,她一好姐妹,就是副局長的千金。依我看,這事你還是不要再提的好,你說呢?”
曾肥豬的臉一下紅,一下白的,最后狠狠地將手中的煙頭扔到地上,一腳踩熄了,一揮手,帶著那些人匆匆離開。
“好帥好帥好帥!”我大呼過癮:“許紹兵,你簡直都快成我的偶像了!”
“得了吧你,跟別的男人跑去海邊浪漫,出了事還得要我出來給你收拾爛攤子。你省省吧!”許紹兵顯然對我這種伎倆不感冒了。一臉不在乎地轉過頭去:“要不來點實際點的,我剛才救你于拳腳之中,你也沒準備以身相許……”
我抬手作揚拳狀:“有膽子再說一句?”
許紹兵連忙投降,識相地走了,我轉過頭去,正想跟宋允方說兩句,卻發(fā)現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別看了,剛才你跟亂葬崗說話的時候,許言甜跑來不知跟他說了什么,就跟著許言甜屁顛屁顛地走了?!狈椒紦u頭,夸張地跺了跺腳:“這家伙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我們得雅典娜能看的上他是他的福氣,這家伙還敢腳踏兩只船?!?/p>
“誰說我看上他了?”我把心里的不滿都吼向方芳:“我蘇羽白好歹也雄踞?;ǖ膶氉脦啄炅?。就憑他?哼!”
方芳止住笑,看了我一眼:“你真是這樣認為?”
“當然真,鉆石都沒這么真!”雖然言不由衷,但我卻絲毫不想讓人看出我有半點在乎和失落,哪怕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
陳偉宏跌跌撞撞地從我們身后爬了起來:“他奶奶的,居然敢這樣打我?你們這四個死蝦最好別落到我手上來!”說著,跳起來想接著破口大罵,卻弄痛了唇邊的裂縫,疼得一陣齜牙咧嘴。見我和方芳都看著他,頓時跳了起來:“蘇羽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學長你這么英明神勇,居然被人打成這樣。那幫人還真是無恥,可憐學長你,雙拳難敵八手?。W長,你是我們的偶像,我們引以為傲!”
陳偉宏一聽,又扯起了唇角,雖然痛得直吸冷氣,但是眼中的憤怒已經被驕傲取代:“那還用說,我告訴你,要不是他們忽然從角落里沖出來,我沒有防備的話。憑我一個人,絕對可以放倒那四個小蝦米的?!?/p>
“那是那是!”方芳冷笑著,拖了拖我的手,小聲道:“行了,打了人耳光,又給人糖,好人壞人都讓你做完了,這下可以走了吧?”
我扮了個鬼臉,看著陳偉宏被另一個男生扶著往保健室走去,說道“畢竟,陳偉宏這一頓打,可完全是飛來橫禍耶!事情因我而起,他受點傷,我夸他兩句,拍拍他的馬屁,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也是在情理之中嘛?!?/p>
“得了,你良心不安就直說嘛。不會做惡人下次就不要學人家玩栽臟!”方芳滿臉BS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欠了她幾百塊沒還一樣:“我心情不好,你請我吃早餐!”
“是是是!”花錢買個耳根清靜,我認了,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