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給把刀讓我自我了結(jié)了吧!我哀號一聲。
“喏,快點洗洗吧?!比萏磉f過一條手帕,“我在外面給你看著,不會讓人進來的?!?/p>
無言地接過手帕,我真是死了的心都有?。√珌G臉了,真的太丟臉了!估計我剛從衣柜里沖出來的時候,也不比現(xiàn)在好到哪里去吧?我以后絕對在學(xué)校遺臭萬年了!
“妍妍?還沒洗好?”門外容添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哀自憐,回過神來,“等我一會兒?!?/p>
不想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說吧,臉埋進水中,讓清涼的水清醒一下我現(xiàn)在混亂到極度的頭腦吧。
仔細的對著鏡子擦干凈臉上所有的顏色,還自己本來面目,立刻感覺到一陣輕松,看來化妝這種事情,以后還是不要的好,皮膚就像被塑料薄膜裹住一樣,都不能呼吸了。
拍拍臉,拍出一點血色,對著鏡子中那個眼睛腫成核桃的我,“沈希妍,加油!失戀沒什么了不起,就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耶!”比出一個V字,整整衣服,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闊步向門口走去。
推開門,容添正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我,“妍妍,還好吧?”
“當(dāng)然還好啊,你以為我會怎么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嗎?那么沒品的事情我沈希妍才不屑去做呢!”我的大好人生才剛開始,怎么可以因為一次小小的暗戀失敗就結(jié)束?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容添放緩了臉色,“你哭了半天了,肯定餓了吧,我們現(xiàn)在去青蓮居吃齋菜好不好?”
“你請客?”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
“當(dāng)然,我快餓死了,走吧!”容添作勢要接過我的書包。
“那你先吃點這個墊一下,免得餓死了沒人掏錢了?!蔽覐臅锾统鰧iT給容添留的蛋糕和可樂。
“這個我剛才沒看到,妍妍,這是不是你單獨為我準備的?”容添眼睛一亮。
“少臭美了,我這是答謝某人的情報呢。”嘴硬的我扭過頭去,才不承認是特意給他留的呢。
“對不起,妍妍,我應(yīng)該先幫你打聽清楚,讓你在單獨的環(huán)境下跟他說的?!比萏碜载?zé)地低下了頭,如果他不趁低頭的時機大大地咬一口蛋糕的話,我會很感動的。
所以,一掌拍過去,“沒事!失戀而已嘛!今天我就化悲痛為食欲,你就等著以你的錢餞我的嘴吧!”
“咳咳……”容添一口蛋糕全嗆了出來,“妍妍……下……下手不……不用這么狠吧?”
“不狠……才怪!”又是一記降龍十八掌過去。
“那個……你剩下的那些東西怎么辦?”容添利落地閃過,然后遠遠地躲開,站在遠處指著我包里那些吃的和用的。
“當(dāng)然是全都扔了,難道留著做紀念,時刻提醒我被人當(dāng)眾拒絕嗎?”沒好氣的將書包砸向容添。
“扔了多可惜啊,吃的我?guī)湍憬鉀Q,這個……”容添掏出護腕,“我就沒辦法了。”
一把扯過護腕,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這樣就解決了!”
“哎,名牌啊,嶄新的名牌??!就這么英年早逝啊!紅顏薄命??!”容添一邊嘀咕。
“你想不想也嘗試一下英年早逝的滋味?。俊睕鰶龅負P起眉毛,活動著手腕,我拿鄭學(xué)長沒轍,我還收拾不了你容添嗎?
“我什么都沒說,我什么都沒說!”容添見勢不妙,立刻蹦出了老遠。“你快點啊,我在門口等你!”
“算你小子識相跑的快,要不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怏怏地放下了拳頭。
還沒走到學(xué)校門口,就遠遠地聽到有人在喧嘩,好奇地加快腳步。
“嗨,小子!識相的就給我走遠點,別礙著大爺!”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
“別想!”是容添的聲音。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哪個不開眼的小毛賊跑到我們學(xué)校門口來鬧事?我邊想邊沖著那邊跑過去。
一群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地痞小流氓將容添還有幾個女生圍在了中間,看樣子是打算劫個色,而被容添破壞了。
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先撥通了蔣隊的電話,“蔣隊,快到校門口來,有幾個小流氓在鬧事呢!”
“知道了,我們馬上過來?!笔Y隊的聲音立刻興奮起來。
也對,自從蔣隊他們幾年前好好整頓了一下這個街區(qū)的安全以后,就從來沒有人敢在“圣梵”門口以及“圣梵”周圍1公里鬧事了,讓蔣隊他們可是閑得快要發(fā)霉了,如今有不開眼、不上道的人上門來砸場子,正合了大家的心意,又可以正大光明地活動筋骨了!也難怪蔣隊如此興奮了。
慢吞吞地走過去,“容添,你在干嗎?”
“妍妍,你快走?!比萏硪豢吹轿遥⒖叹o張起來。
“為什么???難得可以看到好戲,走了那是傻瓜!”一會兒可以看到神勇的蔣隊大戰(zhàn)三百回合,我死都要死在這里。
咦,被容添護到身后的那三個女生是誰?怎么這么眼熟?那不是我們班的李青青、林倩和班花路櫻嗎?他們怎么湊到一塊的?
“喂,肥女?今天大爺心情不好,你快點給我滾,別在一邊惡心我!”一個看上去是個小頭目的獐頭鼠目的家伙沖我這邊叫囂。
肥女?喊我?我最討厭別人說我胖了,尤其還用這樣的語氣說我肥!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咬牙切齒地沖那個蟑螂頭。
“怎么?自己長成那副德行還不讓人說???肥女!肥女!”遲鈍到看不出我已經(jīng)怒發(fā)沖冠的蟑螂頭繼續(xù)不怕死地挑釁我的耐心。
今天失戀就已經(jīng)夠郁悶了,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送上門來給我出氣,我不順手推舟實在對不起老天爺對我的厚愛?。?/p>
“啪!”是書包砸在那個蟑螂頭上的聲音,“我是肥女怎么樣了?礙你什么事了?我那叫珠圓玉潤,富態(tài)!不懂就不要亂說話!你也不看你自己的德行,獐頭鼠目的,猥猥瑣瑣,一看就是從小爹不親娘不愛,打小就缺鈣,長大了還缺愛!就你這樣的人,也好意思出來嚇人?。坎慌卤蝗艘苑恋K公共環(huán)境衛(wèi)生的罪名抓起來?。坎慌掠绊懯腥莅??不怕被回收到垃圾處理公司回爐重造嗎?……”
……四周一片寂靜,就聽到我極度憤怒尖厲的聲音回蕩在四周,半晌后,被我罵到暈頭的那個蟑螂頭終于回過神來。
“死胖子!你找死???竟然敢罵我?活的不耐煩了!給我揍她!”惱羞成怒,被我刺痛心靈的蟑螂頭爆發(fā)了。
“是!老大!”那群聽話的小弟立刻揮舞著拳頭就沖了上來。
“救命??!”看著拳頭只沖著我臉過來,我惟一的反應(yīng)就是捂住臉,“說好了,不能打臉啊!”這是我惟一的保護措施了。
咦?怎么半天了還沒揍到我啊?難道這些小弟們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睜開眼睛,從指頭縫里看過去——
蔣隊和他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如同神兵天降,正追著那群小地痞一頓狂揍,容添也不甘人后地揪著蟑螂頭狂毆呢,而李青青她們一改剛才柔弱驚嚇的表情,興致昂然地在一旁觀戰(zhàn),不時還點評兩句。
瞅準了機會,我也跑到容添旁邊,無意間踹了那個蟑螂頭兩腳,腳腳都踹臉上了。越踹越上癮的我簡直玩得有點愛不釋腳了,“小樣,死蟑螂頭!還敢罵我?現(xiàn)在知道報應(yīng)了吧?”
“嘖嘖……沈希妍啊,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很有暴力傾向啊,外貌就沒什么可取之處了,內(nèi)在還如此的剽悍,有誰敢要哦!”熟悉的嘲諷不用回頭,是李青青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不理她,繼續(xù)踹了兩腳發(fā)泄完最后的怒氣后,將自己臉部的肌肉調(diào)整到最佳的狀態(tài),微微含笑,“這個就不用李青青同學(xué)操心了,就算我再剽悍,可是我好歹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總比有些人倒是長了一張勉強可以入眼的臉,可惜啊,怎么就這么忘恩負義呢?忘記了剛才如果我不是給蔣隊打電話,有人只怕今天不僅是失財那么簡單吧!”
“你說誰忘恩負義了?”李青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誰緊張,誰跳起來誰就是嘍!”閑閑地拍拍身上剛才踹人時候沾上的灰塵,我頭也不抬地回答。
“你胡說!你……”李青青又被我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哎,每次都這樣,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沈希妍,你好像忘記了我們學(xué)校的校訓(xùn)了吧?這只是你該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做,麻煩那才大了,所以我們沒什么好感謝的。同理,如果你哪天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就算再討厭你,也一定會幫你的,所以就不用在我們面前扮恩人了吧?”說話的是班花路櫻,沒看出來啊,文靜柔弱的她竟然也有如此犀利的口舌啊。
可是我沈希妍又豈是被說得低頭的人,眼珠子一轉(zhuǎn),我笑得更燦爛,“那倒是,我也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幾位大小姐其實應(yīng)該連這點小事都不用我做的,自己打個電話不就好了嗎?怎么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呢?難道……”我故意笑得十分的陰險。
“難道什么?”沉不住氣的李青青再度開口。
“難道三位大小姐被嚇壞了?真是有愧我們蔣隊的教導(dǎo)啊,浪費了學(xué)校三天兩頭給我們上的演習(xí)課,哎……”最后一聲氣嘆得十分長,順便還在臉上做出了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嘲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