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去吧!”煙鍋叔說著彎腰鉆了進(jìn)去,朱笑東回頭對肖薇和蘇憶笑了笑,說,“用手電照路,跟我進(jìn)去。”
洞口十分窄小,沒辦法并排進(jìn)去,肖薇和蘇憶雖然害怕,但也只能跟在他后面。一進(jìn)洞就聞到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讓肖薇和蘇憶越發(fā)心慌。
虎子在最后面,故意吭哧吭哧地做出響聲,他是給肖薇和蘇憶兩個女孩壯膽,讓她們知道他就在身后,不用害怕。
洞并不長,不到十米,入地不過五六米,墓室也不大,不過十二三個平方,寬約三米,長約四米,高約兩米,棺木已經(jīng)腐朽,棺蓋被揭開了,但里面的尸體還沒腐爛,身上的衣服都爛了,身體呈黑色,尸體雖然沒腐爛,但卻硬得像鐵一般。
肖薇和蘇憶一直發(fā)抖,躲在朱笑東身后不敢看。
煙鍋叔用手電照著棺材說:“小朱,里面也沒有什么陪葬品,有幾個瓷器我們已經(jīng)取回去了,尸體上有一串銅錢,都不值錢,賣了不到一萬塊。”
朱笑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盯著那尸體看了看,見尸體的雙臂有點兒奇怪,一般的死者雙手大多側(cè)放在身邊,要么就是放在小腹上,這個尸體的雙手卻在身體下面。
“煙鍋叔,這個人不是正常死的,而是被活埋的,你看他眼眶凸出,雙手在身體下面,喉間凸出,他是雙手被捆在身后,我估計他被捆之前嘴里藏了一塊玉,被活埋后,空氣吸盡把玉吞到了喉嚨里,所以喉嚨處凸了出來。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他喉間的玉是‘血玉’!”
煙鍋叔怔了怔,問道:“從尸體嘴里取珠、金銀等器物,我倒是干過,不過吞下肚的,尸體又沒壞,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要怎么???”
朱笑東沉吟了一下,問道:“煙鍋叔,虎子,你們帶匕首沒?”
“有!”
虎子應(yīng)了一聲,從背包里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看起來很鋒利。
朱笑東接過匕首,瞧準(zhǔn)了位置,把匕首尖部慢慢伸過去,一直觸到尸體喉嚨凸出的部才停下,試了試感覺,把匕首尖部在凸出的硬物四周用力劃動了幾下,把咽喉的皮膚割開。
把那片黑色的皮膚全部割下來,喉嚨中果然露出了一個火柴盒般大的硬塊,看起來是紫黑色的。
朱笑東還沒動它,煙鍋叔就阻止道:“小朱,你別動,讓我來?!?/p>
朱笑東當(dāng)即停了下來,煙鍋叔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又拿出一個塑料膠袋,戴上絕緣手套,用匕首將那塊硬物撬出來,用膠袋裝了封好,裝進(jìn)小盒子里。
把東西裝好放到包里,煙鍋叔說道:“小朱,應(yīng)該沒別的了吧?”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了,但墓里也沒什么可取的物件了,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越早離開越好。
“沒了,走吧!”朱笑東看了看墓,確定沒什么了,尸體雖然很奇怪沒有腐爛,但他又不是科學(xué)家,不關(guān)心是什么原因。
出去時,虎子走在最前頭,肖薇第二,蘇憶第三,朱笑東第四,煙鍋叔排在最后。
虎子正要邁出洞口,后面的朱笑東忽然說道:“虎子,等一下……”
幾個人都是一怔,虎子在前頭問道:“怎么了?”
這句話才說出來,虎子忽然看到手電光照射著的洞口外面,有七八雙綠幽幽的光點。
虎子趕緊把背包里的折疊鏟取出來,一邊打開握在手中一邊叫道:“兩位大妹子,你們退進(jìn)去,讓我爹出來……外邊……外邊有好多野狗……”
朱笑東搖頭對身后的煙鍋叔說道:“煙鍋叔,不是野狗,是狼!”
只有狼才有那種逼人的氣息,他曾經(jīng)遭遇過狼群,奇怪的是,這些狼的氣息遠(yuǎn)比他以前遇到過的狼群的氣息更逼人。
煙鍋叔趕緊把自己包里的折疊鏟取了出來,因為覺得這趟沒有什么危險,所以他才沒要虎子帶防身工具,沒想到遇到了意外。
肖薇和蘇憶趕緊退了回去,原本覺得墓里嚇人,這會兒更害怕外面了,平時見了狗都要繞道而行,此時遇到更兇殘的狼,她們自然更沒膽兒面對了。
虎子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用手電仔細(xì)照了一陣,這才看清,外邊那七八雙綠幽幽的眼睛是一頭頭像狼狗一般高大的野獸,他本以為是野狗,但野狗絕對沒這么高大,露著牙齒盯著他低嚎。
虎子背心一陣發(fā)涼,退了兩步,把鏟子握得緊緊的,好在是在洞里面,如果這些狼從正面進(jìn)攻的話,他們還能頂住,如果是在洞外面就完了。
煙鍋叔和朱笑東擠到虎子身后,從縫隙中看出去,朱笑東更加肯定了:“這是狼,不過比普通的狼還要高大,眼光更兇狠?!?/p>
煙鍋叔皺著眉頭道:“奇怪了,這兒怎么可能會有狼群出現(xiàn)?”
肖薇又驚又怕,這時候真有些后悔來這個地方了,趕緊把手機(jī)掏了出來,蘇憶也掏出手機(jī)撥打求救電話。
但洞里沒有信號,朱笑東掏出手機(jī)看了看,他貼近洞口,手機(jī)上只有一格若有若無的信號,想了想,按了肖天成的號碼。
“喂,小朱嗎……”
電話一通,肖天成只說了一句話就沒聲音了。
洞里的肖薇和蘇憶,手機(jī)連一格信號都沒有。
朱笑東皺眉道:“洞里信號太弱,必須出去才能打通,不過……”
虎子和煙鍋叔都清楚,現(xiàn)在跑出去就是自尋死路,只怕電話還沒撥通就被狼群撕成碎片了。
電話看來是沒辦法打了,只能自己想辦法。
一頭狼嚎叫一聲,迅猛地?fù)淞诉^來,虎子把手電放到地上,雙手握著鏟子,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迎著狼頭狠狠地鏟了過去。
“喀嚓!”
受洞口的限制,狼沒有躲閃的余地,虎子這一鏟子鏟在它嘴巴上,把它左邊一顆尖牙鏟斷了,又把狼舌頭砍掉了半截,崩了虎子一臉血。
那頭狼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沒有退出去,而是一口把鏟子咬在嘴里,虎子來不及抹掉臉上的血水,雙手用力扯著,但那頭狼咬得太緊,他怎么都甩不脫。
還好虎子退進(jìn)洞里一米多,狼的身體晃動著堵住了洞口,其他的狼再兇惡,也進(jìn)不來,只能干著急。
煙鍋叔在后邊很著急,趕緊把鏟子遞到虎子身邊,大叫道:“虎子,松手,用這把鏟子砍它!”
虎子騰出一只手抓住鏟子,一把松開被狼咬住的鏟子,用煙鍋叔給的鏟子猛插狼頭,血水橫飛中,那頭狼終于倒在洞口一動不動了,但是嘴里還咬著那把鏟子。
虎子喘著氣扯了半天,才從狼嘴里扯出鏟子,鏟子上有一排森森的牙印。
虎子把狼打死,又抽回鏟子后,這才覺得渾身酸軟,雙腳都在發(fā)顫。
煙鍋叔見虎子的情形不對,趕緊說道:“虎子,你貼到墻上,我過來,你退后!”
虎子應(yīng)了一聲,趕緊把身體緊緊地貼在右邊的泥壁上,把左邊讓出來,煙鍋叔擠過去,順手抄起鏟子。
朱笑東趕緊擠到虎子前邊,對虎子說道:“虎子哥,你退后,我到煙鍋叔后邊頂著。”
虎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得休息,剛才把力氣和勇氣都使盡了。
煙鍋叔比虎子的經(jīng)驗豐富些,在手電光照射下,剩余的六七頭狼在洞口盤旋嚎叫,死在洞口的同伴的尸體,對它們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
煙鍋叔看到這個情形,知道機(jī)不可失,提著鏟子忽然使盡全力吼叫了一聲。
那幾頭惡狼,還有朱笑東、肖薇、蘇憶、虎子都嚇了一跳,就在狼群發(fā)怔時,煙鍋叔用鏟子把死狼尸體一下子頂出洞外,那六七頭狼趕緊退開幾步。
煙鍋叔更不遲疑,握著鏟子跳將出去,用鏟子惡狠狠地在死狼身上發(fā)狂般亂劈亂砍,血水和碎肉一陣亂飛。
朱笑東一見,也不假思索地抓起地上的另一把鏟子,沖出去跟著煙鍋叔又吼又叫地?fù)]著鏟子狠砍那頭死狼。
群狼眼中現(xiàn)出恐懼的神色,狼就是這樣,如果你害怕它,它就更兇狠;如果你比它更兇狠,它的氣焰就被壓下去了。
朱笑東比煙鍋叔更狠,揮著鏟子用刃口邊像劈柴一般狠砍那死狼的頭,“喀嚓喀嚓”一陣響,竟然把狼頭砍了下來。
跟著朱笑東伸手把狼頭提在手中,揮舞著狼頭向狼群示威嚎叫,把狼頭扔向狼群。
朱笑東的兇狠勁兒頓時把狼群嚇到了,“嘩啦”一下退開七八米。
煙鍋叔一看計策奏效了,當(dāng)即對洞里的虎子叫道:“虎子,你趕緊陪兩個女娃兒出來,在洞口邊扯一把干草卷起來點燃,狼怕火!”
有煙鍋叔和朱笑東一左一右地守著,狼群一時不敢貿(mào)然逼進(jìn),虎子當(dāng)即招呼肖薇和蘇憶跑出洞口,三人彎腰在草叢中扒拉抓扯著干枯草枝樹葉兒,卷起來用纏成火把,用打火機(jī)點燃,濃煙火光中,三個大火把亮了起來。
朱笑東叫道:“煙鍋叔,虎子,我們要趁這個機(jī)會逃到車子那邊,只要上了車,就能逃出去了,不然等這些狼醒悟過來,我們就死定了!”
煙鍋叔也叫道:“對,虎子,你在前和兩個女娃拿火把開路,我和小朱斷后,馬上撤!”
虎子應(yīng)了一聲,這會兒他的力氣恢復(fù)了一大半,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匕首,對肖薇和蘇憶叫道:“你們兩個跟著我!”
蘇憶和肖薇各拿了個火把,一手拿了手電,火把向外,手電照前,緊跟在虎子身后沒命地跑。
朱笑東和煙鍋叔拿著鏟子邊退邊守,那六七頭狼隔了七八米跟著,雖然之前被兩人的兇狠震懾了,但終是不想放棄。
來的時候走了二十多分鐘,逃回去卻只花了七八分鐘,隔了百來米,虎子和蘇憶、肖薇看見停在路邊的車子,頓時興奮地叫了起來。
“到了,到了,車子到了……”
那六七頭狼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當(dāng)即有兩頭狼包抄了過來,煙鍋叔和朱笑東瞄準(zhǔn)了,“嘿”的一聲把狼從半空中劈下,兩頭狼各自打了個滾,哀鳴著爬起來,但爬起來又摔倒了,朱笑東和煙鍋叔這一劈用的力太大,把狼腰差點劈斷了。
虎子看到狼群進(jìn)攻了,三個人連爬帶滾地沖到車邊,虎子趕緊把門打開,蘇憶和肖薇拉開車門就鉆了進(jìn)去,蘇憶在另一邊把車門緊緊關(guān)上,肖薇朝外邊大叫:“煙鍋叔,笑東,快……”
虎子把另一邊車門打開,把車子發(fā)動了等著,煙鍋叔和朱笑東分別沖向一邊,狼群呼嘯著撲了過來。
朱笑東加大了步子,奮力撲進(jìn)車?yán)铮宴P子也收進(jìn)車,“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
煙鍋叔跑到副駕,把背包解下來扔進(jìn)車?yán)?,剛要上車,一頭狼撲到,煙鍋叔來不及上車,揮著鏟子劈了過去,那鏟子劈在狼腰上,“喀嚓”聲和狼的慘叫聲一起響起,鏟子斷了,狼也滾落到地上。
煙鍋叔把鏟子柄一扔,奮力鉆進(jìn)車?yán)?,虎子早等得著急了,煙鍋叔剛上車,他立馬加油松離合,車子“呼”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煙鍋叔也把車門關(guān)上了,因為彎道比較大,車速達(dá)不到很高,眾人在車子里看到四五頭狼發(fā)狠追來,追到車子邊上跳起來撲咬車窗,其中一頭狠狠一躍,躍到了車頂上。
虎子開著車,驚慌倒也少了些,最害怕的還是兩個女孩子。
感覺到那頭狼跳上了車頂,虎子叫道:“大家抓穩(wěn)了,我要踩剎車了!”
虎子猛地一踩剎車,“嘎”的一聲,車子一個急剎,車頂上的狼頓時摔到了車前頭,側(cè)邊一頭狼撲撞到后排車窗上,“嘩啦”一聲就把車窗撞爛了,蘇憶嚇得大叫起來。
“臥倒!”朱笑東叫了一聲,肖薇和蘇憶相擁著趴在座位上,朱笑東揮著鏟子鏟了過去,搭在車窗上的狼頓時被鏟了出去。
虎子加油換擋,車子竄了出去,“吧嗒”一聲撞倒一頭狼。
一陣猛跑,虎子看著倒車鏡,還有兩頭狼緊緊地跟著。
朱笑東和煙鍋叔對望了一眼,心中駭然。
“這絕不是普通的狼!”
一來,附近根本就不可能有狼,二來就算有狼,在受到如此重創(chuàng)之后,數(shù)量少了,狼群也不會如此鍥而不舍,瞧這些狼,就像朱笑東殺了它們的親爹親娘一般,哪怕只剩下兩頭能跑的,它們?nèi)匀痪o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