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圖心中惱恨,他還是低估了這群四肢發(fā)達的永部落的人,一直以來,永部落的戰(zhàn)士以強大耿直而出名,與他們交手很少有陰謀詭計,因為他們擁有絕對力量,他們根本就不屑于使用陰謀詭計,這也是整個永部落人給罪陵山的印象。
可是這兩天,這一切完全被顛覆了。他發(fā)現(xiàn)眼前這群永部落的大塊頭,比起魔族的那群魔人更陰險狡猾,他本以為鬼木煙可以讓這些永部落的人中招,可是沒想到永部落的人在山谷中布下了空城計,不只如此,更將他引君入甕,又一次讓他們不知不覺中掉入了陷阱。
正常情況之下,幽圖等人必定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因為那暴炎苔帶著油腥味,雖然遠處無法嗅到,可是到了近前自然瞞不過他們的,可是因為他們使用了鬼木煙,他們害怕谷中的鬼木煙沒有散盡,這才堵住了鼻子,使他們的失去了嗅覺,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在這營地中布滿了爆炎苔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這種爆炎苔是一種極怪異的苔蘚,高溫不燃,但一遇明火立刻會爆成無數(shù)火星四濺開來,這種苔蘚通常生長在特殊的環(huán)境中,有這種苔蘚生長的地方,多會產(chǎn)生濃稠的魔血,那是一種可以被點燃的液體,漆黑,帶著淡淡的腥味,在罪陵山中這種魔血并不少見,但是通常沒有人愿意去動它,因為傳說它是太古魔龍體內(nèi)流出來的受到詛咒的血液,誰如果取走了這魔血,必定受到魔龍的詛咒。
魔血之地,會有大量這種干枯的苔蘚,各部落都會采集一些回部落作為引火之物,冬天可以用作取暖之用。幽圖沒想到永部落的人竟然找到這么多爆炎苔,而且利用這爆炎苔布下這個死亡陷阱。
“沖出去……”幽圖一聲低喝,這種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爆炎苔會使整個山谷濺滿火星,如果不沖出去,他們都會化成一堆焦灰,在這易守難攻的山谷,外面難以攻入,但是里面想要出去也只有極窄的通道,大部分的通道都在火勢范圍之內(nèi),想要沖出去,唯有一條生路,而且必須在短時間內(nèi)沖出去,否則爆炎苔不斷爆炸極有可能會將這僅剩的一條生路給封堵住,那時候,他們真的只能成為這火焰中的燒烤了。
“可惡……”幽牧怒吼著自火焰帳篷中沖了出來,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著火。不過他已顧不上了,咆哮著向山谷外沖了出去。
“嗖……”幽牧的身形剛剛自那條小徑?jīng)_出,一支怒箭便如幽靈般沒入他的身體,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將他的身體射倒,一下子滾入側(cè)面的火坑中
“啊、啊……”一連串幾聲慘叫,幾道沖出火海的身形無一例外地被長箭釘殺,或者被射回火海之中。
幽圖的臉都綠了,果然是這樣,永部落的戰(zhàn)士只需要死死地守著那狹窄的通道,只需要遠遠地將沖出火海之人一一射殺就行了,根本就不會與他們短兵相接,他們出去只有一條不過七尺寬的出口,只需要三張弓就可以完全將這個出口封鎖。
他相信,永部落人手中絕對不會只有三張大弓,也就是說,想從這里沖出去,只有死路一條,可是不沖出去,死得更慘。
“如果不想葬身火海,那么就給我向外沖,盾牌手上前……”幽圖一聲低喝,面對那生路上的冷箭他唯有硬著頭皮向前沖,于是將隊伍中僅有的幾面巨木盾全都調(diào)集過來,幾面盾牌在前方拼成了一堵木墻,雖然不能完全將他們罩在中間,但是聊勝于無,總歸是一個機會。
于是一群身上并沒有著火的蠻族戰(zhàn)士全都擠了過來,他們很清楚,唯一的生路就是跟著這幾面盾牌后沖出去,剛才那突然炸開的火海一下子吞噬了他們近一半同伴,看著同伴在那火海之中慘嚎不斷,那嘶心裂肺的聲音如同摧命符般讓他們的心弦?guī)缀醣罃唷?/p>
“嘭……嘭……哚、哚……”一連串銳風(fēng)之后再加上一陣輕響,幾聲慘叫中,大部分箭矢被那巨木盾給擋住了,不過永部落的戰(zhàn)士力量太強,有些箭矢直接穿透了木盾射傷了持盾手,但是箭矢卻卡在了盾面上,并未完全穿透。因此,盾墻也未倒,顯然,盾墻有一定的效果,幾支自盾頂滑落的箭矢射死了兩人,并未造成更大的傷害。
“前進、前進……”幽圖心神崩得極緊,這陣箭矢并沒有他想象中造成的傷害大,這讓他略微放心了一些,也讓他微微松了口氣。永部落的箭手似乎并不多,只有十余人而已,有這三面盾牌,確實是可以阻住前方的壓力。
“換下傷者,后面頂上……”幽圖指揮未受傷者接手盾牌,受傷之人夾在眾人之前向山谷之外擠去。
只要出了火海,他可以與永部落耗到天亮,那么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就大得多了?,F(xiàn)在永部落處在黑暗中,他們身后則是大火將他們的身形完全照亮,簡直就是永部落戰(zhàn)士們的靶子,這種不利的情況必須要加以改變。
與幽圖這邊的緊張不同,在他們對面的永部落十分輕松,不過永霸的臉色有些郁悶。
“霸,我們的箭對他們效果不大……”永清的臉色也很難看,原本他們守著這谷口等于是張網(wǎng)待魚,可是對面竟然還有幾個盾手,他們的箭矢射不透,畢竟他們的箭手太少了,不能覆蓋大面積。
“看來我們得上去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大棒了!”霸狠狠地道。他心頭并沒有太多擔(dān)心,他看出來了,這場大火燒掉了一半蠻族戰(zhàn)士,蠻族幸存的人數(shù)與他們差不多,近戰(zhàn)的話,他們必然占據(jù)上風(fēng),如果大家發(fā)揮得好,可以將對方全軍覆沒,雖然自己一方也會付出一些代價,可是這也絕對會是一場大勝。
“兄弟們,準備上去劈了他們……”霸一聲低喝。
“慢著……”戰(zhàn)無命站了出來。
霸一怔,對于戰(zhàn)無命,霸心頭充滿了敬畏,今天晚上這場死亡之局正是戰(zhàn)無命布下的,戰(zhàn)無命的計策幾乎是天衣無縫地實現(xiàn)了他們之初定下的目標,現(xiàn)在蠻族戰(zhàn)士陷入絕境,自己這一方一兵一卒未損,蠻族趕來的人中原本就有受傷的人,顯然戰(zhàn)無命一路之上布下的陷阱機關(guān)起了作用,也讓他們有了足夠的時間在這山谷中布下死亡殺局。
戰(zhàn)無命看上去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但是這幾日的戰(zhàn)斗卻是他斬殺的敵人最多,而且戰(zhàn)無命計謀更是讓他們換來了一場大勝,因此,對戰(zhàn)無命,就算他是永部落的戰(zhàn)士頭領(lǐng),也心生敬畏,更多的是感激。
“戰(zhàn)兄弟,你有什么要說的?”霸揮手讓眾人停了下來,戰(zhàn)無命有話要說,他還是想聽聽,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他也不想與對方硬拼。
“根本就不必沖上去,他們已置身死地,必然拼死決戰(zhàn),就算我們能斬殺他們,也會受損,不就是一個破盾陣嗎?就把大家急成這樣?!睉?zhàn)無命沒好氣地斥了一聲,讓永霸略有些尷尬。
“生,清,你們幾個給我搬石頭砸死他們,他們能擋住你的箭,看看他們能不能擋得了你們的石頭,給我挑大塊的……”戰(zhàn)無命一揮手,對永清和永生等人吩咐道。
永霸微微一怔,頓時眼前一亮,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多簡單的一個問題,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只是感覺自己的箭對對方?jīng)]有威脅了,就想著沖上去硬拼。
“給我砸,狠狠地砸死好些狗日的……”永霸也大呼一聲。
永部落的戰(zhàn)士頓時都明白了,歡喜地抱起磨盤大的石頭轟然拋出,原本箭手只有十余人,但是現(xiàn)在拋石頭,三十位永部落的戰(zhàn)士全都派上用場了。
一時間,滿天的大石,如流星雨般轟了下來。
“轟、轟、轟……”那些巨石自高空拋落,重重地砸在那巨木盾上,那可以擋住鋒利的箭矢的巨木盾頓時被砸得東倒西歪,持盾的蠻族戰(zhàn)士被沖擊得身形倒跌了回去,所幸后面全都是蠻人戰(zhàn)士,將他們的身形頂住,可是他們身形雖然沒有跌倒,但是卻被震蕩得噴出了一口口鮮血。
“轟、轟、轟……”更多的巨石飛了過來,巨木盾終于不堪負重,在巨石的狂砸下,四分五裂,幾名蠻族戰(zhàn)士直接被砸成碎肉,更有十幾人被震得跌入了身側(cè)的火坑中。剩余者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永部落眾人的視線中。
“轟……轟……”永部落的戰(zhàn)士砸得興趣,他們本就力大無窮,這拋出去的巨石,居高臨下就像是一顆顆炮彈一般,絕對比那箭矢造成的殺傷力更大。在這個時候,他們甚至連箭矢都懶得用了,直接用巨石干掉對手,不過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身邊的巨石被扔光了,而蠻族戰(zhàn)士之中還有幾道身形掙扎著沖出了火海,但是樣子就像是落水狗一般。
“兄弟們,干掉他們……”永霸興奮了,剩下的這幾條雜毛魚,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對手反抗,早已被石頭砸得暈頭轉(zhuǎn)向,看到永部落的戰(zhàn)士撲了過來,他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直接投降。
永霸手機錘落,砸了兩人,在準備砸死最后一人的時候,眼睛一亮,一揮手將正要一叉捅死那人的永清拍在一邊,大喝道:“留活的!”
永清一怔,頓時看清了在幽暗中的最后一個僅剩的蠻人戰(zhàn)士,不由得失聲叫道:“哈哈,是幽圖,真的是幽圖,這回發(fā)財了……”
“什么,幽圖,我們抓住幽圖了……”永生也興奮地跳了過來。卻被永霸一下子拍到了一邊,永霸一臉興奮,裝模作樣地斥道:“大呼小叫,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沒錯,霸哥我今天就是生擒了幽圖……”
看到永霸那樣子,永生暗自嘀咕了一句,嘟囔道:“有什么好吹的,又不是你一個人擒住的?!辈贿^,當(dāng)他看清楚暗影中的人影時,還是大為興奮。他可以確認,這個人真的是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