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丹!消失了!”當所有人凝神看去,那一刻血霧之內(nèi)只有血霧,血霧重重,但是那血霧的核心出內(nèi)丹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難道全部化為血霧了!”只是一個大膽卻唯一可以做出的猜測。面面相覷,眾人感覺到手腳冰涼,詭異的事情讓他們心緒難平。
“快看!血霧動了!”又是一聲驚呼,目光所及之處,那血霧竟然凝聚成一根細密的霧氣,“那是?”
一大團血霧不斷的翻滾凝聚,最后帶著悶雷爆響之聲,竟然瘋狂的向著那利劍吊墜洶涌而去,血霧碰觸到吊墜的那一刻,就如同泥土遇見浩瀚波瀾海水,一下子被吸收吞噬了。“嗤嗤嗤嗤!”不斷的碰觸,不斷的吸收,一大團血霧將吊墜重重包裹,已經(jīng)看不到吊墜了。
然而,血霧的體積在飛速的縮小這,牛頭大小—籃球大小—拳頭大小。血霧最終只能薄薄的覆蓋著吊墜,最后一刻,當最后一縷血霧被吊墜吞噬,那內(nèi)丹所化的血霧完全沒有了蹤跡。
吊墜發(fā)出一聲歡快的嗡鳴之聲,耀出淡淡血光,浩南輕輕的將吊墜握在手心,一股莫名的波動一下子順著手下蔓延到心臟,大腦,脊柱。耳側(cè)忽然傳來轟鳴巨響,那是舞劍破空,劍氣縱橫,劍影凌空的聲響,“唰唰唰唰唰唰!”好似有上千人在同時舞著絕妙的劍技,那是蕩氣回腸,氣貫長虹的劍意。天地都在變色,狂風都禁止了怒吼,那一劍之下,天下臣服,萬民頂禮膜拜。
浩南沉浸在震驚之中,那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是劍地極致嗎,如同飄渺而來的一陣清風,那震耳欲聾的舞劍之聲也悄然消退。但是,浩南可以感到那是真正的武者正在揮舞手中長劍,正在與天地同在。
“浩南,你怎么了?”凌天關切的看著滿臉詫異的浩南。
“劍破長空,你聽到有人在舞劍嗎,那如同奔涌的江河般浩浩蕩蕩的劍意!”浩南醒悟過來,對著凌天問道。
“舞劍?”凌天癡癡的傻笑一聲,一副訝然:“這里追多就是狂風嗚咽之聲,那里會有舞劍之聲,有誰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舞劍呢!”
浩南將目光投向其他人,他們都是不住搖頭,表示沒有聽到什么舞劍的聲響。“我聽到有人舞劍,好似就在前方不遠!”
浩南說出他聽到的,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笑笑??粗寝Z然倒地的蝠王,這里透著太多的詭異,是什么一招將蝠王斬殺,那前方,那腦海之中足以震懾天的的劍意又是如何。浩南遙看茫茫夜色,他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嗚嗚風響,樹影婆娑,浩南耳朵一下子豎起,靜靜地一動不動借著風聲聆聽,那熟悉的聲響再一次響起,“唰唰唰唰!”是強猛揮動利劍的聲響。
“有人舞劍,真的,就在左前方!”方言一下子就判別出舞劍聲響的來源,“我們走!”
浩南突如其來的想法與行動讓這些人摸不著頭腦,不過為了得到的浩南白芒的庇護,他們必須跟在浩南身后。
浩南耳中源源不斷有著舞劍的聲響傳來,越來越清晰,好似浩南離那舞劍之人只有咫尺之遙而已,浩南閉著眼睛追尋風聲,細細的感悟。
“五十米!”浩南已經(jīng)聽得真切,他可以判斷舞劍之人距離他不過五十米距離,然而,即便是黑夜,浩南也可以看得清楚,前方五十米之外并沒有人。
此時,司徒巖他們已經(jīng)踟躕不肯向前一步了,那是因為隨著距離的推進,那浩瀚的舞劍之聲他們也清晰可聞,然而,他們卻是看不到前方有任何人。如此古怪稀奇之事,他們心中沒有底。
“鬼……一定有鬼,我們停下來吧,我還不想死!”一名弟子幾乎快哭出來,黑漆漆的月夜,明明可以聽到有人舞劍,卻見不到人影,這不是鬼還是什么。
浩南心中也是撲通撲通跳動不停,他想要停下來,可是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每向前一步,自己的利劍吊墜都早歡快的嗡鳴著,向浩南傳遞著他的喜悅。而且,暗淡的熒光不斷搖曳,那好似一種宿命的召喚。注定要前往他的命中注定地方。
“不,我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不愿意走的就此止步,我浩南就不強求!”浩南小心翼翼的向前邁著步子,絲毫不理會其他人的膽怯驚恐。
沒有一個人掉隊留下,他們需要浩南白芒的庇護,而且,前方那憑空傳出的舞劍響動也讓他們好奇。
“三十米之內(nèi)!”浩南全身感官都在不住探索,然而,前方三十米只有一顆孤零零的大樹靜靜地佇立。
“二十米之內(nèi)!”劍聲已經(jīng)如同雷霆般在耳側(cè)嗡嗡作響,劍氣激蕩。然而,前方除了一顆古樹之外再無他無!
“十米之內(nèi)!”一名弟子突然癱軟在地,“我……我不要在走了,是鬼,我……”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明明可以清晰聽到聲響,卻是不見人影的壓迫。沒有人理會他,浩南依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向前。
“到了!”浩南屏住呼吸,所與人呆立當場,他們靜靜地佇立一個蔥郁的參天古樹之下。什么都沒有看見,只是這一株古樹,就在他們踏足這中心原點之時,那嗡嗡的劍鳴之聲也戛然而止,那震耳欲聾的舞劍聲響竟然全部消失。
“好詭異的地方!”所有人面面相覷,額頭冷汗?jié)B下,精神都快崩潰,浩南輕輕的轉(zhuǎn)過身,陡然,他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快看,那是什么!”浩南目瞪口呆的對著那參天古樹,指著樹干忍不住大呼大叫。齊刷刷的目光全部盯著樹干發(fā)愣。
“畫,是畫!”司徒巖湊近之后,尖叫起來。
那樹干之上竟然掛著一幅圖畫,浩南白芒映襯之下,那畫中的圖案清晰可見,那是一幅純粹由黑白二色渲染而成的圖畫,畫中是在一座絕頂高峰,鋒高幾近可以觸及天際,云霧繚繞之下那峰頂赫然站立一人,而這一個人才是畫中的主要部分,一襲長袍在山峰頂部,烈風鼓蕩之下飄蕩起別樣瀟灑,那人長須飄飄,亂發(fā)凌空而舞,手中正提著一柄長劍在舞動。劍芒吞吐,殺意凜然。
“那劍怎么如此熟悉,那人也好似在那里見過!”浩南細致的觀看這副圖畫,除了似曾相識之外還是似曾相識,那熟悉的感覺讓他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頭腦中亂成一片,一連串往昔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鏡頭一股腦的,前世今生輪回千年,飄渺高峰,劍雨江湖,浩南頭痛欲裂,腦中如同炸裂一般。他兩手抱頭,蹲在地上平復腦海雜亂的思緒。
“啊,見鬼了!”司徒巖一下子向后退出出好幾步,驚恐的看著樹干之上的圖畫,其他人都是不知所以,愣愣的看著司徒巖。
“看……看那舞劍的姿勢,變……變了!”司徒巖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著指向那畫面之中,“直……直刺,改……改為平削!”司徒巖已經(jīng)語無倫次,他的思維完全不能解釋他看到的一切。
浩南一下子站起身來,“果然變了,畫面之中那舞劍男子步伐,氣勢已經(jīng)與方才迥然不同。這一式的動作,畫中人一腿彎,一腿弓,劍尖平揮而出。而上一式畫中人……”浩南一下子想起什么,愣愣的眼神竟然變?yōu)轶@喜,變?yōu)榕d奮。他手掌忍不住的來回挫動,眉飛色舞出喜悅神色。
“你們看這一式的姿勢,是否像極我司徒家的傲天九劍的第三式‘邀月憐星’。而方才那一式是否像極第二式‘捕風捉影’。”浩南壓抑住興奮的心情,緩緩說出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果然是,難道是傳說中的……”司徒巖也變得興奮,兩眼透出精芒。
“傲天九劍的完整劍訣,傲天的原版劍訣,而不是我們修煉的殘缺劍訣!”浩南強制壓制澎湃洶涌興奮的心情。“傳說,劍訣藏身畫中,有震天劍氣轟鳴,畫中人立高山之巔,畫面施展劍訣斗轉(zhuǎn)星移變化莫測!”
“得劍訣者,如得祖先親傳!”司徒巖一下子血液澎湃。劍訣的誘惑他無法抵擋,蠢蠢欲動的眼神,貪婪的表情。
凌天陡然大喝:“司徒巖難道這么快就忘記你方才雖說的話了嗎?”
閃過幾分掙扎的神色,閃過幾分猶疑不覺,但是當目光迎上那圖畫,那飄渺高峰的浩然劍意,司徒巖無法克制那蠢蠢欲動的欲望,對著一直跟隨他的幾名道:“得到傲天劍訣我們必然不需要浩南庇護,你們一起助我,給我先除掉浩南,凌天!”連同司徒巖在內(nèi)一共四人同時出掌,對準了浩南。凌天。
“無恥之極!”浩南忍不住大罵,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幫助,可是換了的卻是一次次的背叛,“嘭!”浩南肩頭重重地被砸了一拳,連連先后推出幾步。
他們六人的實力幾乎沒有多大的差別,司徒家未成年的弟子幾乎都是武者修為,由于沒有武靈,他們注定終身只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者,當傲天劍訣出現(xiàn)之時,他們心中同時燃出已經(jīng)覆滅的希望,傲天劍訣內(nèi)含劍圣武靈,得劍訣者自然可以轉(zhuǎn)接劍圣武靈。
同為武者,浩南一方只有兩人,而他們需要對付的卻是四人,雙拳難敵四腳,浩南與凌天盡管拼盡全力,也不能抵擋。
“喝!”又是一拳襲來,重重地砸在浩南胸口之上,浩南已經(jīng)沒有氣力在做抵抗了,癱軟在地上與凌天兩人背靠在一起,司徒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浩南,手中掏出一柄匕首,對著浩南戲謔的頗具同情的笑笑,“永別了,浩南!”白光亮起,黑夜之中寒芒閃爍,生寒利刃吞吐向前。
“住手,司徒巖你著急什么!”浩南大喝,“你就不怕殺了我們,但是得不到劍圣武靈,那樣你也一樣死在這里,你難道就不能等到得了武靈之后動手,難不成還怕我過去奪了武靈不成!”
看著癱軟在地的浩南,司徒巖嗤嗤冷笑,“諒你也不能耍什么花樣,就讓你多活一時!”冰冷的目光緩緩收回,轉(zhuǎn)身對著古樹之下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