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雙如枯槁般的手掌狠狠的拍擊著那老者的身體。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全部傾灑一般。
“冥頑不靈,既然這樣老夫就送你們?nèi)ポ喕匕?!”說到這里,老者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猙獰,仿佛是隱藏已久的東西,雙手輕輕同時拍出。
“噗噗”摧枯拉朽般,兩位哭訴的老者盡皆倒飛而回,嘴中各自噴出兩口鮮血,狠狠的落在地面之上,眼見是不能活了。
做完這一切,那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才哼了一聲,仰頭看天,眼中好像閃爍著什么莫名的東西。身體驟然化為一道金光沖天而起。
一切還在繼續(xù)著,直到“轟隆隆”一聲震動整個神州的巨雷驟然響起,無數(shù)人仰頭看天,只見一道幽綠色的光柱橫亙整個天際,從九天之上降臨世間,落在了東海沿岸的一座木屋之中。
胸口那巨大的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著,一道綠色的虛幻身影從天際驟然降落而下,落在了那尸體之上,緊接著一切隨風(fēng)而散,只是在那綠色光柱出現(xiàn)的剎那,秦國與衛(wèi)國接壤的緩沖地帶,天葬山頂端,瞬間出現(xiàn)了一座殘破的古老遺跡,離得近的修真人士驚詫之中,卻升起一絲火熱,畢竟上古遺跡在神州之上并非少有,只是像這樣從無瞬間到有的卻從未有人見到過,一時間那神秘的上古遺跡吸引了大批修士前往,天葬山從此成為了整個神州的焦點。
只是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那東海岸邊木屋中本該死去的少年,身體上的巨大傷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雙眼緩緩的睜開帶著一絲惘然,一絲彷徨……
東海沿岸,一座普通的木屋之中,當(dāng)天空中末日般的情景消失,一切煙消云散之際,那本該死去的朱天,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略帶迷茫的雙眼。
當(dāng)看清楚四周景物的剎那,一種難以言喻的狂喜充斥在他的心中,輪回之地的情景絲毫不差的被他回想起來,可是他卻也有些莫名其妙,畢竟在自己死前,自己正在和父母閑聊著,突然感覺胸口一痛,緊接著便發(fā)生了后來的情景。
掙扎著想坐起來,只是不知為何身體卻特別的無力,眼光緩緩的轉(zhuǎn)動著,忽然朱天的神色呆滯了,沿著那血跡追尋著,兩位老者赫然躺在自己不遠(yuǎn)處,泛灰的兩雙眼睛,預(yù)示著什么。
“父親,母親”只來得及嘶吼兩聲,他的意識再次回歸于混沌之中,急劇的狂喜到急劇的痛苦,這瞬間的轉(zhuǎn)換,或許沒有人能承受的了把。
三個時辰后這東海沿岸的居民們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雖然情緒上還沒有平靜,只是一直驚恐著那也是會累的。
“吱呀”朱天家泛黃的木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粗壯,當(dāng)這人看到朱天家中的情景后身體驟然顫抖了一下,緊接著急忙跑上前來,觀察了一會朱天和二老的身體。
最終帶著不知是什么情緒,把這三人輪流的背走了,木屋中只留下淡淡的血跡還在地上,久久未曾干去。
第二天,當(dāng)陽光再次灑向大地,這東海沿岸的居民心中才放心了一些,只是就在晌午之時,東海之上忽然響起了海浪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幾乎轉(zhuǎn)瞬間,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什么。
百米高的海浪帶著驚天的威勢,狠狠的朝著陸地?fù)鋪?,晴朗的天空瞬間陰暗,霹靂聲驟起,一滴滴豆大的雨滴降落而下。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飛快的跑著,連方向也不管不顧了,只是那身后的巨浪卻實在太快了。
巨大的海嘯,拍打著那小小的村莊,所有的一切都被水所淹沒了,只是在那巨浪背后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一輪血色的水蒸氣從東海之上冉冉升起,終究在海嘯平息之前消散而盡。
同時,三支神秘的隊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這被水所淹沒的海岸之中,他們腳下都踏著一件法寶,御空飛行,兵分三路開始了救人,三支隊伍各自由五人組成,要是讓其他修真者看到這些人的話,一定會驚呼,因為他們的神通實在是太高了,只是這偏遠(yuǎn)的海岸之中真的會有修真者嗎,這當(dāng)然是否定的。
神州之北,楚國皇宮,一老者緩緩看著天邊仿佛他已經(jīng)看到了什么,搖頭嘆息,喃喃的自語道:“唉老家伙,你終究還是敗了?!鄙砼砸豢貌恢男?,隨風(fēng)搖擺,仿佛在訴說著什么,片片泛紅的樹葉悄然落下,許久,老者終究是轉(zhuǎn)過了身,不再看那天邊,只是那顆小樹在老者離開的剎那,徹底化為了齏粉,只有那片片落葉在預(yù)示著以前的一切。
西南部大荔國與孤竹國交界處,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望著蒼穹那抹妖異的血紅,仰天長笑:“哈哈哈你終究還是失敗了!我墨家從此也不用再困于這里,今后天下,將是我墨家的!”狂笑著,仿佛誓言一般。劃破了天際……
東南部,鄭國,一座寺院之中,一個年長的和尚,雙手合十,緩緩的頌了句:“阿彌陀佛”抬頭看天,幾許迷茫縈繞在雙眼之中,良久,終究是喃喃道:“天下即將亂起。唉”……一聲長長的嘆息,泯滅與天地之間。
秦國中東部,儒家核心所在,仁心居,一座秘密的地下室之中,一個老者仰頭看天,表情甚是平淡,不知是怎樣的情感,在他腳下散落著一些不知由和材質(zhì)制成的玻璃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這老者終究喃喃自語道:“這天象,到底是為何,難道天下真的即將亂起嗎?算了,一生追求,惟愿功德圓滿罷。”說完重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眼中閃現(xiàn)出些許的悲哀,喃喃的自語道:“你們二人如此舍身……唉罷了罷了?!?/p>
一聲嘆息回蕩在這小小的密室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輪回之地,就在六道即將關(guān)閉的剎那,兩個模糊的魂魄悄然進(jìn)入其中,出現(xiàn)在奈何橋頭,緊接著在一聲震動九幽的巨響中,六道同時關(guān)閉!
悠悠醒轉(zhuǎn),睜開雙眼,入眼是一片陰沉的天空,轟隆之聲不絕于耳,只是朱天對這些毫不關(guān)心。目光緩緩轉(zhuǎn)動著,他的眸子停滯在了身旁兩座新墳之上。
黑色的眸子中閃現(xiàn)著復(fù)雜的光芒,重生后的喜悅,失去父母后的悲傷,一切的一切在他的心中纏繞著,已說不清是何種的情緒,只不過現(xiàn)在朱天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撕裂了一般,劇烈的顫抖著,想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卻做不到,腦中不時出現(xiàn)一陣陣的畫面,兒時父母,笑罵著自己小懶貓,長大一些后母親那慈祥的笑容,可是那額頭上的皺紋卻顯示著歲月的無情。
父親那嚴(yán)格,此時想來卻讓自己的心中那樣的溫暖,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這句話被無數(shù)人口口傳唱著,而所有人也無一例外的都有過這樣的感慨,只是朱天的心中真的不甘。
為何自己父母會死?為何自己又死后重生呢?一切的一切就是一個謎團(tuán),難以解開,一切的幻想最終定格在了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中,淚水不知何時已經(jīng)布滿了臉龐,只是他卻沒有一絲的感覺,他的心已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難以自拔。
“小天!你醒了?”一個雄渾的聲音從他的旁邊響起。把朱天從極度的痛苦之中拉回了一些。
轉(zhuǎn)過頭去,熟悉的粗壯身影,出現(xiàn)在眼簾之中,只是他的那雙眸子卻不知為何布滿了血絲。
這人正是和朱天一起玩到大的秦雄,努力的掙扎爬起,終于朱天看清了這里的情況,只見自己躺在一個山包之上,四周還有幾個在海岸居住的居民,只是他們的樣子卻顯得甚是狼狽,在他們之中還有五個身穿青袍的青年,看打扮應(yīng)該是修真者。
目光下移,朱天那平靜的眸子,忽然閃現(xiàn)起了波動,他也知道了為什么自己在醒來時會有轟隆之聲了。
十來丈高的山包,此刻卻已有一半浸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曾經(jīng)的群屋,早已不見了,要不是這個山包是他經(jīng)常上來的,他真的懷疑自己是否在孤島上了。
“這是?”聽著那轟隆之聲,看著山包下那湍急的水流,朱天語氣中有些驚恐的說道。
“這是海嘯,以前的房屋都被沖毀了,而我們是被那幾個修真者救上來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悲傷,秦雄看著山下的水流說道。
此時,朱天那復(fù)雜的情緒再次增添了一筆,目光甚至都有些空洞,一聲沒吭的坐到了原地,呆呆的注視著那湍急的水流和上面漂浮的一個個木塊,一點點殷紅。
仿佛機(jī)器般的吃完秦雄給的干糧,此刻已是夜晚時分,可天空依舊是陰沉的,海嘯依舊沒有褪去,傳來陣陣轟隆之聲,他跪在了自己父母的墳前,一聲不吭,淚水仿佛已經(jīng)流干了,再也不曾落下。
第二天清晨,當(dāng)所有人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朱天依舊跪在那墳前,只是不知何時海嘯已經(jīng)悄然退去,留下了一地的斷壁殘垣,和一具具尸體。
在這時,其他人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了秦雄與朱天兩人,還有那五位身穿青袍的青年。
五位青袍人之中,一個長相英俊,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的青年,看了秦雄與朱天一眼,雖然眼中帶有絲絲的疲憊,但卻遮掩不住那剎那間閃爍的精光。
其他四位青袍人顯然已這青年為首,只見青年緩步上前,對著秦雄二人說道:“我是道家弟子,兩位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加入我們道家,我劉晉一定極力推薦?!闭f完不等兩人說話,身體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而其他四人也整齊的跟隨著劉晉消失于蒼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