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能放過他,殺掉他!”那白衣公子眼中一抹狠厲神色。
黑衣人冷冷一眼盯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突然就覺撲天一股壓力轟然而來,呼吸竟然都不順暢了。黑衣人卻是張口問道:“你是在命令我?!”冷冷的話語使的天空似乎都變得冷冽起來。
“不敢!前輩!”白衣公子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了,心中猶自驚悸不已,自己結(jié)丹圓滿境界的修為竟然還抵不過他一個眼神,父親的這個朋友究竟強到了什么地步?!
“哼!”黑衣人冷冷一聲,白衣公子只覺心神靈魂似乎都是猛的一顫,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消失遠方。
好一會兒,白衣公子才從驚懼中恢復(fù)過來,心中卻是一陣惱怒:“我堂堂天機宗少主,竟然被你如此欺辱!待得我暮勇慈鴻途大展之日,定然將今日之辱十倍奉還!”眼中一抹狠厲之色滑過,不知道又在謀劃什么,充滿殺氣的眼神竟然再次看向那受傷的周崢。
周崢敏銳的感覺到了暮勇慈的心思,心中一陣怒火蓬勃而起:“不識抬舉的東西?!鞭D(zhuǎn)身想要離開,卻不料那白衣公子暮勇慈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說出話來卻是毫不客氣:“哼,下次見面就是你喪身之時!”
本來暮勇慈說這話時聲音不大,似是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不料周崢五官感覺本就比他人靈敏異常,這話竟然全都被他聽到了。
周崢忽然就停下了腳步,眼神冷冽的盯向暮勇慈:“你想殺我么?!看這次誰還能救得了你!”
殺氣再次迸發(fā)而出,周崢全身法力瘋狂運轉(zhuǎn),傷勢竟然片刻間就好了七七八八,對他的行動沒有絲毫的影響。縱身一躍,人已是身在空中,縱橫如飛鵬大鳥一般,迅速朝著白衣公子暮勇慈所在沖了過去,右拳蓄力,兇猛揮舞而出:“看誰還能救你!”
勁氣洶涌而來,暮勇慈已經(jīng)能感覺到那越來越近的拳頭上所蘊含的瘋狂殺意。只要自己被擊中,肯定會立斃于此!
可是,他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攻擊到自己么?暮勇慈笑了出來。就在那周崢攻至身前時,斜刺里又出來一個黑衣人影,卻是個長髯客,瘦削的面頰,陰鷙的眼神如鷹如隼,殺氣迸發(fā),一看就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長髯客與周崢對了一拳,二人竟然是旗鼓相當(dāng),平分秋色!
“你先退下,讓我來!好久沒有打一場了!”白衣公子暮勇慈竟然將折扇往一旁唯一完好的小桌上一扔,身如飛電疾馳而起,雙手迅速舞動,凌空揮向周崢。
周崢人在空中,無處借力,緊急之下,迅速調(diào)轉(zhuǎn)渾身法力,右手松拳化掌,勁氣排山倒海而出,想要一次抵擋暮勇慈兇猛的一擊。
可是,暮勇慈此招勢在必得,又怎會如此便被周崢破去?他打定主意要借此機會讓周崢提前吃個苦頭,雙手疾風(fēng)驟雨一般揮動連連,磅礴的法力游龍一般鼓蕩沸騰,衣衫獵獵作響,整齊的黑色長發(fā)也隨風(fēng)起舞,此時暮勇慈倒是有幾分氣勢,招式疾風(fēng)驟雨而出,紛紛攻向尚在半空的周崢。
“哼!投機取巧之輩倒也有幾分火候!”周崢盡管心底瞧他不起,卻也對暮勇慈所選擇的這個進攻時機贊同不已,對方選擇的正好是他舊力剛竭新力未生之際,再加上他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換成尋常人只能是硬拼,而要以一擊之力接下對方四五掌的合擊之力,定然會傷及臟腑。
可是,那是對別人來說!他周崢還不會狼狽到這地步!
眼中厲芒一閃,周正冷冷而笑,雪白的牙齒此刻卻是映出縷縷殺機,仿佛是準(zhǔn)備擇人而噬的地獄魔鬼一般。
人在半空,下落之勢已起,眼見得對方兇狠的四五掌合擊之術(shù)就要打在自己身上,可周崢卻沒有絲毫慌亂神色露出,雙手虛心合掌,兩拇指迅速并攏,而后再以詭異的角度閃電般的縮至兩中指的根部,食指輕捻兩拇指指端,口中開合不停,卻不知在念叨什么,可是隨著他的一系列古怪動作,他的身前,虛空中竟然就映射出了一道道光彩照人的影子,似真似幻,如云如樹,亦像一個個仰天怒吼的巨漢,然后虛空中這些古怪的光影似緩實快迅速聚攏起來,竟然就在周崢身前形成了一個高高豎立的足足有二十米高的寶塔光影,細細看去寶塔底座下邊竟然還有一個緩緩旋轉(zhuǎn)的金色法輪,一道道玄奧古怪的文字漂浮而出。
“金剛?cè)缫廨喫?!?/p>
口中一聲大喝,結(jié)印完畢的周崢將手中法印向前一推,就見虛空中那座光芒萬丈直逼九天烈陽的金塔法輪迅速轉(zhuǎn)動起來,很快便有陣陣颶風(fēng)傳至整個空間,剛剛落地的周崢還有周圍的一些湊熱鬧的修煉者都有些站立不住的感覺!
“哧——”法輪突然發(fā)出刺耳的一陣響聲,說時遲那時快,整座高二十米寬亦足有近十米的巨大光塔以詭異的完全不合常理的速度朝那暮勇慈攻了過去。
金光閃閃!殺氣騰騰!氣勢滔天!
龐大的金光巨塔此刻卻如一個輕快靈活的一個女子一般,異常輕盈迅速的攻向暮勇慈。暮勇慈此刻也是變了臉色,見那周崢一臉蒼白好似消耗過大的樣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崢會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拼著身受重傷也要將自己斬殺。這人好大膽子,不知道我是天機宗少主么?!
天機宗可以說是中州城數(shù)得上的大門派,門下近三萬弟子個個都是結(jié)丹期五重以上的弟子,修為不凡,而暮勇慈的父親,天機宗主暮林海更是足有“識膽”境九重的實力,只差一步便能夠結(jié)嬰了。更重要的是,天機宗獨門心法天機大演算術(shù)玄奧博大,研習(xí)此術(shù)之人能夠隱隱把握未來的些許軌跡,并且能夠根據(jù)一些現(xiàn)象推演未知與氣運、機遇。天機宗主就曾利用天機大演算術(shù)推出過好幾次大劫,令得眾多修煉者躲過了數(shù)次災(zāi)難,因此也是受到很多人的尊敬,在修煉界威名不小。
可是暮勇慈不知道的是,周崢從小就是個躲在寺院哪兒都不去的悶家伙,被逐出天佛宗后更是直接就去跟神秘人訓(xùn)練了,哪能知道天機宗的底細?況且依了周崢此時的性子,就算他知道天機宗的底細,只要對方惹了他,心中殺機大起之時,對方別說是天機宗少主,就是天機宗主親至他都會照殺不誤!
武者尊嚴(yán)不可輕犯!
眼見得那光塔就要沖到暮勇慈身前,那暮勇慈臉上的慌張神色一閃而過,好像是早就有所準(zhǔn)備似的,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竟然騰身躲了過去!
奔騰呼嘯的法輪寶塔狠狠的撞在身后的酒樓墻壁上,“轟隆隆——”巨響,塵土飛揚,泥土碎木屑四處飛揚。
此時此刻,那暮勇慈竟然再次出招,右手上詭異的光芒一陣閃耀,一道道玄奧的符印在拳身上不停流轉(zhuǎn)涌動,好似地獄中一道道哭泣厲嘶的惡魂兇靈一般。
對方攻來,周崢立刻向旁躲閃,哪知那暮勇慈竟然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向那個方向躲閃一般,身子剛剛停下來,暮勇慈凌厲一掌已經(jīng)狠狠地印在了他的身上!
“轟——”周崢身子被擊出,撞擊在一旁一所酒樓上,直接就將整堵巨石砌成的厚實墻壁給撞爛了。
“哈哈哈哈,周崢,我天機宗神通廣大,天機大演算術(shù)奪天地造化!悟九天神通!你的攻擊意圖完全被我給算出,還有什么神通盡管使出來吧!哈哈哈哈,我天機宗面前無不可看穿之術(shù)??!”
暮勇慈一招得手,意態(tài)張狂,意氣風(fēng)發(fā)至極!
周崢“撲”一聲吐出一口血水,緩緩擦掉嘴角的一絲血痕,目光冷冷的盯住了站立虛空的暮勇慈。
一旁觀戰(zhàn)許久的小龍“秋”見到周崢受挫,情不自禁就要上前幫忙,卻被周崢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在秋眼里,周崢此刻要比平時嚴(yán)肅的多,素來跟他熟悉無比的秋立刻便知道,這次周崢是真的怒了!這一身白衣的囂張家伙要倒霉了!
也不見周崢身體有何怪異動作,他的左手就只在地上那么輕輕一撐,整個身子竟然靈活異常的站了起來。
一句話未說,周崢突然就躍了起來,足足有十米,直奔虛空挺立的暮勇慈。暮勇慈哈哈哈大笑:“蠢才!還心存幻想,以為我天機宗浪得虛名么!那就讓你再嘗一下失敗的苦澀吧!”
暮勇慈沒有絲毫的猶豫,臉上再度掠過殘忍的血腥殺伐之色,右手化掌為刀,直直朝著虛空中砍去。
“好厲害!這天機宗天機大演算術(shù)果然名不虛傳?。∵@樣逆天神通,還有什么人能夠抵擋?!”圍觀修士見識此招已然大驚。他們都是有見識的人,修為也不是一般,自然看得出,別看暮勇慈砍去的那片虛空沒有一絲人影,但那剛好是周崢的必經(jīng)之地,只需一息時間周崢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掌刀之下,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機會,看起來就好像是周崢?biāo)约核蜕祥T去的一般!
好厲害的法術(shù)神通!
可是,真的是這樣么?為何小龍秋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擔(dān)心神色?
接下來的一幕,周崢用實際行動告訴眾位被天機宗演算術(shù)鎮(zhèn)住的眾人,能夠抵擋這天機大演算術(shù)的,有!
只見周崢身在空中,意氣縱橫,毫無驚懼之色,全身法力此刻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似的瘋狂運轉(zhuǎn),竟然遠遠的超過了周崢的承受能力,皮膚都開始有些龜裂開來??墒谴丝痰闹軑樧笫衷诳罩幸粨],身體突然就詭異的再次加快,迅疾若閃電飛矢一般,在空中疾馳而過,暮勇慈那勢在必得的驚艷一掌竟然落空了!
法力奔騰若長江大河!氣勢洶涌如百虎齊嘯,萬馬狂奔!周崢此刻的氣勢與殺意攀升到了極點,左手以一種玄奧的軌跡,手臂似槍,倒揮而出,明明只有一米多長的胳膊此刻竟然好像是憑空虛長變長了一般,竟然穿越了四五米的空間,朝著那一時間難以置信的暮勇慈頭頂覆壓而下。
殺!殺!殺!
滔天殺意奔涌而出,絕望的暮勇慈此刻只覺那手掌如山如岳,挾了泰山壓頂之勢狠狠地朝自己覆壓過來,龐大的壓力讓自己絲毫動彈不得,心底里情不自禁滋生出“不可戰(zhàn)勝”的絕望情緒來。
“啊……”暮勇慈害怕驚懼的大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