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見游老大,今次,他必須幫我,否則他也別想在道上混!”林渺冷然道。
“他們?nèi)硕啵 崩习行?dān)心地提醒道。
林渺沒作什么反應(yīng),只是又重復(fù)道:“誰陪我去虎頭幫?”
“林渺去了虎頭幫!”老鐵的弟子鐵二說道。
劉秀沒有做聲,他只是聽著,鄧禹仍沒有回來,不過他絕對不會擔(dān)心鄧禹。
雖然眼下滿城風(fēng)雨,但那只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官府并不會這么快便想到他們會回宛城。
劉秀離開宛城,又回宛城,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干一場,他本想回舂陵,但在路上卻遇上了族兄劉玄,是劉玄讓他改變了返回舂陵的主意。
眼下,四處烽煙迭起,南郡已被綠林軍控制,而他身為劉家宗室,豈能落于人后?是以,他再次返回宛城,并派快騎與舂陵的長兄聯(lián)絡(luò)。林渺的出現(xiàn),使劉秀更好地安排計劃。
對于林渺的事,劉秀實(shí)已了然于胸,他早已派人打探清楚了林渺的底細(xì),只是林渺并不知道這些而已。
“我們要不要去幫他?”鐵二問道。
“不必,靜觀其變,虎頭幫還不會對他怎么樣。你去讓鐵叔把所存的兵器準(zhǔn)備好,或許就在這兩天,我們便要一舉控制宛城!”劉秀斷然道。
“如果南陽的大軍來援助,我們該怎么辦呢?”鐵二仍有些猶豫地道。
“我自有安排,清叔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大量的船只,我們并不需要占領(lǐng)宛城,只要制造出一種聲勢,便可以召引來許多的降服者。記住,聲勢越大越好!”劉秀叮囑道。
“孔大先生正在趕制大筏,也是公子的吩咐嗎?”鐵二有些惑然地問道。
“不錯,這也是一種手段!”劉秀道。
“林渺的武功并不高,又勢單力薄,我怕他根本就鬧不起來……”
“不要小看他,他的潛力無可限量,而且機(jī)智過人,他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劉秀肯定地道。
“宋義先生到!”門外傳來一聲輕報。
劉秀立身而起,門簾已被挑開,一高瘦的中年人大步行入。
“宋叔!”劉秀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宛城的糧草已經(jīng)裝備好了,何時運(yùn)出城外,但聽三公子吩咐!”宋義肅然道。
“可以即日出發(fā)!”劉秀平靜而肯定地道。
“難道三公子不留下一些嗎?”宋義有些惑然地問道。
劉秀悠然一笑道:“不必,我們并不是要在此長住,只要這里的糧草夠吃就行,府庫里還有糧草,若不夠,我們大可去借!”
宋義望了望劉秀,再望了望鐵二,拱手道:“我明白該怎么做,我先走了!”
劉秀點(diǎn)了點(diǎn)頭。
虎頭幫,并無十分氣派的據(jù)點(diǎn),若說其地盤,應(yīng)是指城中的神農(nóng)祠。
神農(nóng)祠,地處宛城的中心,依山而建,不算雄偉,但是卻很有名氣。昔日,這里的香火最盛,只是近年來,戰(zhàn)亂紛起,民不聊生,人們對神農(nóng)的祭拜已不是那么殷勤了,只因每年的乞求都不能盼得福至,人們也心淡了。不過,每年立春和立秋時節(jié),這里仍是全城最為熱鬧的時候。
此刻的神農(nóng)祠,很冷清,在這里活動的,多是虎頭幫的人。
虎頭幫平日里靠收一些保護(hù)費(fèi),也做點(diǎn)小買賣掙些錢,有時候還會為別人收收賬。只是這段日子以來,城里的風(fēng)聲極緊,虎頭幫也收斂了許多。
當(dāng)祥林出現(xiàn)在神農(nóng)祠門口的時候,立刻有人進(jìn)去通報了幫主游鐵龍。
對于祥林,虎頭幫上下并不陌生,都是道上混的,天和街的幾大天王,在宛城的混混之中還是很吃得開的。
祥林沒說什么,只是與林渺大步踏入神農(nóng)祠,林渺當(dāng)然是戴著面具的。
“哈哈,我以為是哪路稀客,原來是祥林呀!”游老大帶著不太自然的笑容迎了出來,大步向祥林走來。
祥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略帶譏諷地道:“近來游老大似乎修心養(yǎng)性了,都沒聽到你的消息,兄弟我以為你病了,所以今日才來看看。”
游老大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身邊的幾人臉色也微有些不自然,卻不是對祥林的話不滿,而似是含著一絲愧意。
“我想與游老大好好談?wù)?,找個清靜一些的地方吧?!毕榱制届o而坦然地道。
游鐵龍環(huán)望了一下周圍的十幾名兄弟一眼,干笑道:“好吧,我們?nèi)ズ髱f話?!庇谑穷I(lǐng)頭便向后廂行去。
后廂是神農(nóng)祠的偏廳,被游鐵龍改建了一番,倒像是一間密室。
游鐵龍身邊仍立著四名虎頭幫的兄弟,這仿佛在炫耀他的武力一般。
“這位是……”游鐵龍見林渺大模大樣地坐在祥林的身邊,不由得微有些惑然地問道。
“游老大不認(rèn)識我了嗎?”林渺悠然摘下面具,冷然笑問道。
游鐵龍和他身邊的四名手下全都一震,失聲道:“林渺!”
“原來游老大并沒有忘記小弟,真是榮幸之至!”林渺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林兄弟什么時候回來的?”游鐵龍的臉色難看之極地問道。
“這個并不重要,我今日前來,是要請你幫忙的?!绷置炖淅涞赝舞F龍道。
“林公子與我虎頭幫本就是自己人,何用說這樣多余的話呢?”游鐵龍身邊的一名漢子出言道。
游鐵龍白了他一眼,這才有些尷尬地望著林渺道:“如果是關(guān)于官府的事,只怕我們也無能為力!”
林渺冷冷一笑道:“游老大何時變得如此怕事,丑話說在前頭了?”
游鐵龍又干笑了兩聲,卻不回答。
“我今日前來,正是為了有關(guān)于官府的事,至于如何安排,暫時尚未決定。我現(xiàn)在就等游老大一句話,是幫還是不幫?”林渺說話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卻沒有人認(rèn)為林渺的話有些過分,事實(shí)上,林渺本可以成為虎頭幫的幫主,只是他將之讓給了游鐵龍,這是虎頭幫每個人都清楚的事。
游鐵龍為難地道:“這個,這個……”
“你就說幫還是不幫?”林渺逼問道。
“這個事關(guān)兩百多幫眾的安危,我不敢獨(dú)自做主,必須征得大家的同意才能作出決定!”游鐵龍眼睛一轉(zhuǎn)道。
林渺冷冷一笑道:“那我便只好抱歉了!”
游鐵龍臉色一變,剛意識到怎么回事之時,林渺的手已經(jīng)觸上了他的咽喉,也不見林渺如何作勢,竟將游鐵龍?zhí)崃似饋怼?/p>
祥林和其他幾人也都吃了一驚,沒想到林渺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之外,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借你的令牌一用!”林渺右手捏著游鐵龍的咽喉,左手已迅速地自游鐵龍的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
“你這是什么意思?”游鐵龍駭然,可是林渺的手如鐵鉗一般,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那四名虎頭幫的弟子也愣住了,不知是該出手還是不該出手。
“什么意思?祥林,把他綁了,我不想跟這種人多說廢話!”林渺冷酷地道。
祥林先是一怔,繼而忙用準(zhǔn)備好的牛筋捆人。
“你們四個是跟我,還是跟他?”林渺冷眼望著那四名虎頭幫的弟子,指了指游鐵龍道。
那四人看了看林渺,又望望游鐵龍,一時變得猶豫不決。
“不要聽他的,他是朝廷要犯,只會害了你們……”
“啪……”林渺一掌擊在身邊的厚檀木桌上,桌面應(yīng)聲而裂。
“你如果再多嘴,我就讓你與這桌面一樣!”林渺冷殺地道。
林渺這一手倒真的鎮(zhèn)住了所有人,祥林也像看陌生人一般傻傻地望了林渺一眼,又看了看碎裂的桌面,他發(fā)現(xiàn)今日的林渺與往日確實(shí)有些不同了,無論是氣勢還是威風(fēng)都是昔日所不能相比的。
游鐵龍真的不敢再多言了,那四名虎頭幫的弟子忙道:“我們愿意跟隨林老大!”
“好,你們立刻傳令幫中所有兄弟,等候命令!”林渺道,旋又轉(zhuǎn)頭對祥林道:“把游老大看緊點(diǎn),就先委屈他幾天!”
老鐵有些驚訝,望著林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不禁心中涌起一種難言的感覺。
“你真的很想學(xué)老夫打鐵的手法?”老鐵再一次問道。
“晚輩不是玩笑,請前輩指點(diǎn)!”林渺一本正經(jīng)地道。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老鐵有些好笑,這個年輕人行事似乎總有那么一點(diǎn)出乎人意料之外。
“我仔細(xì)地看過你們打鐵的手法,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門技術(shù),更是一種很高深的武學(xué),是以,我想請先生指教!”林渺認(rèn)真地道。
老鐵不禁大笑,他確實(shí)覺得林渺很有意思,既然知道這是一門武技,卻不提拜師便要人授其秘招,這豈不是有些好笑?
“那就是說,小兄弟你愿意拜在我的門下了?”老鐵反問道。
林渺一愣,正欲回答,劉秀的聲音卻在一旁響起:“鐵叔,我看這拜師之禮就免了吧。”
林渺和老鐵的目光不由得移了過去。
“哈哈,世上哪有此理?這豈不是明擺著占我便宜嗎?”老鐵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