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胖壓下心底的雜念,又指著左前方七八十丈開外的一處道:“那邊,不說你們也應該可以猜到,斬惡仙子歐陽婉兒,一柄水屬性地級上品法器秋水劍,可掀起滔天巨浪,將人困于其中碾碎,一身修為比困天鎖白金堂還要強上數分,更加難的是,在女弟子被人稱為大師姐,室外門弟子中最不可招惹的人物!”
風嘯天的目光,隨著龐胖的解說,而慢慢移動著,卻見那里一片鶯歌燕語,無數男弟子或明或暗向那里移動,在眾女子之中一位綠衣女子,她神情淡然,她看上去約有二十出頭,膚色如雪如玉,沒有一絲瑕疵也沒有半點人間煙火氣,挽著高髻,明黃發(fā)簪飾以碧玉片墜,仔細看又發(fā)現那精美的長簪是帶葉的細枝。她身姿窈窕容顏秀美,站在那里遠觀似近,近觀似遠,山莊外冬日里的草木景象仿佛平添萌動生機,如畫中神韻天成。
一團兒肉眼依稀可見的水氣纏繞著她,周身上下一絲灰塵都不沾染,淡淡的笑意如水,一看到她,饒是風嘯天如今心如枯木,也不由得微微一愣神,好一個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親近的女子。
這樣一個青筋淡然的女子確實有著斬惡仙子的名號,這份落差卻有些讓風嘯天愕然。
龐胖此時笑瞇瞇地說道:“師兄意外吧,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不敢相信,但是又一次一個平弟子被一群貴族弟子群毆,被歐陽婉兒遇到,那群貴族弟子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前后變化之大,令人膛目結舌!”
“哦,那此人有沒有凝練神通?”風嘯天心中一動問道。
龐胖聞言搖搖頭,“這個女子比較神秘,縱然是她親密的姐妹也不知道她到底又是多少底牌!”說著龐胖轉移話題說道:“可惜啊,直到現在火鳳凰火炎焱還沒到,可惜啊,你知道見到她就知道她為什么叫火鳳凰了,這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功法和脾氣哦!”
看著龐胖猥瑣的樣子和男人都明白的眼神,風嘯天也猜了個大概,不過風嘯天卻從龐胖的眼底捕捉到一絲絲忌憚的光芒。
“火炎焱的法寶也是一件地級靈器,火屬性令箭,不過她的法寶個頭有點大!”說到此處,龐胖嘴角一陣抽搐,隨后便左言又他,顯然兩人之間絕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既然龐胖不愿意說,風嘯天也不會自討沒趣的追問。
見風嘯天沒有追問的打算,龐胖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指著一個角落處說道:“哪里,便是最神秘的牢獄使林鴻飛,后天十二重,法寶是地級靈器寒冰牢獄,這個人最神秘,也不同人交往,據說曾經有十數個后天十重的內門弟子找他麻煩,幾天后他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而那十數人足足數月之后才出現,絕口不提當日之事,顯然被教訓慘了,所以我認為,今年外門大比的冠軍十有八九便是此人!”
風嘯天順著龐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林鴻飛一身青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方圓十數丈之內沒有一人,讓風嘯天震驚的是,他竟然看不透此人,要知道無論是困天鎖白金堂,還是斬惡仙子歐陽婉兒自己都可以看透身前,唯獨眼前此人例外。
好似覺察到風嘯天的目光,牢獄使林鴻飛轉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冰冷無情,好似一座萬年冰川沒有絲毫的溫暖,低低的聲音傳進風嘯天的耳朵:“你很強,希望擂臺上見!”
如此敏銳的靈覺,讓風嘯天如此大敵,冰冷的聲音更讓風嘯天感覺到一絲寒意,更讓風嘯天震驚的是,龐胖竟然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先是傳音入密的功法。
風嘯天微不可見點點頭,體內戰(zhàn)斗的欲望被被牢獄使林鴻飛點燃,再也不壓抑高昂的戰(zhàn)意,頓時一股氣勁沖天而起,渾厚的氣血如狼煙沖天而起。
風嘯天此舉一舉點燃了廣場上數萬人的戰(zhàn)意,一聲聲低呵連成一片,但是能與風嘯天沖天狼煙相比的卻為數不多,更不要說將其氣勢壓下。
緊接著四聲長嘯連綿起伏,牢獄使林鴻飛,困天鎖白金堂,斬惡仙子歐陽婉兒,也不再壓制,幾道狼煙扶搖直上,一舉將數萬人的氣血比了下去,其中更有一道蘊含著濃烈火焰氣息,顯然是火鳳凰火炎焱。
數息之后,整個廣場之上僅余五道狼煙,誰也無法將對方壓制,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就就會發(fā)現,牢獄使林鴻飛的修為要比眾人高上一份,顯然已達后天巔峰,距離先天之境只有一步之遙。
兩年以來,所有外門弟子中,牢獄使林鴻飛,困天鎖白金堂,斬惡仙子歐陽婉兒,火鳳凰火炎焱,可謂是四足鼎力,誰知今日竟然有冒出一個外門弟子與他們不分上下,五人遙遙相望,火花四濺。
人群中傳出一陣低呼:“那不是萬年廢柴風嘯天,天啊,竟然可以與四巨頭爭鋒,太可怕了,這都是廢柴,那我們是什么?”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來他是萬年難遇的奇才,可惜不知為何卻是無竅無穴,無筋無脈之體,本應必死之身,卻被大能逆天改命,勉強擁有二十年的壽命,現在只有四五個月可活了,更加可惜的是,據說天生無法晉級神通秘境!”另外一個弟子知之甚多,嘆息說道。
不過卻也有人嗤之以鼻:“天道無情,適者生存,這只是他的命數罷了,若非勾搭了上了傅語嫣師姐,他恐怕連外門弟子的資格都沒有!”
……
演武堂內部的天長老最外面的情況了如指掌,見狀微微點頭,反觀坐在其對面的傅子明眼底卻露出一絲陰狠之色。
……
議論之聲不絕于耳,于是外門四巨頭也知曉了風嘯天的身份,歐陽婉兒若有所思,火炎焱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盯著風嘯天,白金堂一臉嘲諷不懈的盯著風嘯天。
反之牢獄使林鴻飛方向卻傳來冰冷的聲音:“神通秘境我等你生死一戰(zhàn)!”
整個廣場頓時一片嘩然,頓時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要是到牢獄使林鴻飛歷來對外門弟子不假辭色,今日卻獨獨對風嘯天宣戰(zhàn),這豈不是認可了風嘯天的戰(zhàn)力,不過這一次風嘯天殘了,暫且不提其是否有望晉級先天神通秘境,單單這份宣戰(zhàn),只要兩人相遇,這風嘯天恐怕不死也要重傷,要知道牢獄使林鴻飛歷來出手無情啊。
不過這句話收在風嘯天的耳朵里,卻泛起絲絲暖意,他十分明白這種冰冷刺骨之人,歷來不通言辭,這句話無疑也是在鼓勵他,打破紫衣長老的評斷。
風嘯天也不矯情:“明日之事明日說,大比擂臺你我全力一戰(zhàn)!”
“好!”牢獄使林鴻飛簡潔明了,吐字如釘。
……
驟然,最中央的大比擂臺上響起一陣鐘聲,鐘聲落處,余音繚繞,帶著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整個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一身赤金道袍的天長老出現在最中間的大比擂臺上,一身磅礴氣勢力壓全場,眼神過處,沒有一人敢和天長老的眼光對視。
“外門大比,是我歸柳門自立宗之日便定下的規(guī)矩,篩選出優(yōu)秀弟子以便培養(yǎng)。在較量之中,你們務必拿出真實本領,不得惺惺作態(tài)??v然無法進入前一百名,只要表現出色,宗門同樣也會拿出獎勵!”
“這一次大比,還是同以往一樣,實行一百個擂臺同時進行。第一場與第二場團戰(zhàn),每組十人,隨機生成,每組晉級一人,然后依次采用淘汰制,直到二十五強,最后五五一組,決出前五名,最后決出第一名,開始吧!”
這一聲宣布開始,許多后天十二重的內門弟子就蹬上了那些較技的擂臺,拿出名單,宣布較技的外門弟子上臺。
“一號臺,林鴻飛、李晨天、譚茹心……”
“二號臺,白金堂、黃如忠、劉天喜……”
“三號臺,歐陽婉兒、南宮赤月、張良辰……”
“四號臺,火炎焱、彭芳瑜、毛天……”
……
從一組組上臺鄙視的弟子可以看出,宗門將實力強勁的弟子分開,以免撞車,這樣操作無可厚非。
特別是前四號臺,除了牢獄使林鴻飛、困天鎖白金堂、斬惡仙子歐陽婉兒、火鳳凰火炎焱四人,其他眾人一臉灰敗之色,這樣的組合,已經被宣判死刑,晉級無望。
本想看一下四人實力風嘯天也不禁暗暗失望,臺上的弟子與四人相差甚遠,更有甚者直接認輸下臺,這讓風嘯天索然無味。
……
直到中午時分,終于輪到風嘯天上臺,他這一組除了一名后天十重的弟子之外,其他盡是后天八重九重,風嘯天不費吹灰之力,便奪下了晉級權。
第二輪,雖然同組成員實力提升,但是同樣也沒有攔下風嘯天晉級的步伐。
傅子明得到風嘯天晉級的消息之后,大發(fā)雷霆,不久之后找來了四個后天十一重的弟子。沉聲說道:“我不想見到風嘯天,你們可明白!只要事成,我送你們每人一件靈器!”
……
風嘯天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兩天之后,四萬余名外門弟子決出了前四百名,接下來的便是淘汰賽,直到決出前五名。
“一百十四號臺,風嘯天,對張曉!”一個雄渾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笆?!”風嘯天一聲大喝,一躍而起,射入長空之中,身法飄逸而灑脫。
對面,一名二十許的青年拱了拱手:“師弟,有請了?!?/p>
風嘯天同樣回了一禮。
“開始!”空中主持的道人聲音一落,兩人便同時發(fā)動了進攻。青年手一掐道訣,一柄青色法劍帶起一片濤濤如海的蒙蒙清氣破空而出。幾乎是同時,只聽一聲震天虎嘯,風嘯天身化長虹,在半空一折,繞過青氣。剎那間激射到對方身前,手掌在他頸部一條筋脈一切,那人悶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承讓了?!憋L嘯天的身影從驚虹中化出,把那青年交入另一名內宗弟子手中,然后從空中落了下來。
主持測試的師兄才剛剛叫開始,戰(zhàn)斗便已經結束,時間快的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聽那道人道:“這場測試,風嘯天--勝!”
“風師兄,你太牛了,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黃河之水連綿不絕……”風嘯天剛落下臺,就見龐胖一臉諂笑的迎了上來。
風嘯天翻了翻白眼,將龐胖的廢話自動過濾,他之所以不惜暴露部分實力,就是想藉此一起眾長老的重視,甚至部分改觀。
此后,風嘯天連續(xù)遇到了兩個對手,不過也僅僅后天十重而已,風嘯天故技重施,憑借對武技的了解,一力降十會,強勢無比,直達百強!
“十九號臺,風嘯天,方大海!”那叫方大海的外地弟子聞言,流出一絲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