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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劍宗   |  字數(shù):3016  |  更新時間:2017-07-05 10:29:34  |  分類:

武俠小說

另外幾人心道:“恐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魏于續(xù)繼道:“那百花宮少宮主似是知道我們不相信,就笑道:‘堂主不必過慮,我們苗家人個個擅長使毒用毒,很多人都有自己喂養(yǎng)的毒物。百花宮里的毒物更是不計其數(shù),鎮(zhèn)宮之寶赤角蜥蜴更是天下奇毒之物,其他毒物見之都躲避不及,乖乖的俯首稱臣’,我聽了大為驚異,但料想她所言不假,我曾聽說過毒物之間是強王弱寇,一般的毒物在遇到比自身更毒之物時,會避而遠之。但她所說能使毒物俯首稱臣,想必那赤角蜥蜴便是一種人間罕有毒中之王。”

新力性子最急,他立刻問道:“老二,你可見到過那赤角蜥蜴是什么樣的一種東西?”

魏于搖搖頭,道:“別人的鎮(zhèn)宮之物,豈會隨便示出?那百花宮少宮主只道到時候便可見曉。隨后,我們就約好端午節(jié)那天在蘆花蕩共商要事?!闭f罷,他把眼光投向樸石安。

樸石安看了新力及任務一眼,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新力搶著道:“我舉雙手贊成,只要破了他那狗屁毒陣,我包管殺他個片甲不留,為那些冤死的兄弟們報仇!”

有仇不的非君子!新力怎么也容忍不下天陰教以前對推浪幫的騷擾,他恨不得即刻就殺進天陰教,弄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任務也沒有反對攻打天陰教,他說道:“幫主,屬下也無異議,只是此時幫中的人手不夠?!闭f話時,他的眼光注視著樸石安的掌心。

他此言不虛,推浪幫雖然實力龐大,勢力遍布全國各地,幫中弟子不下二千人。但正因為分舵多而致使力量有些分散,荊州雖為推浪幫總壇所在地,但人員調(diào)配上力量卻相對地比較薄弱,總人數(shù)還不足二百人。

樸石安接過凌真兒遞過的茶杯,呷了一口濃茶,道:“天陰教雖然有四百多人,但大致屬于烏合之眾,他們厲害的只是毒陣,只要毒陣一破,我推浪幫兄弟以一敵十都沒有問題?!?/p>

新力主應道:“天陰教的那些龜兒子,在武功方面根本就沒什么鳥用,若要真槍真刀的干,十個天陰教都沒有什么好怕的?!?/p>

這時,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凌真兒說道:“安哥,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慎重起見,作好詳細布署,何況百花宮的底細我們并不了解,她們的話還不能全信?!?/p>

任務吸了一口煙,點頭道:“凌小姐的話不無道理。幫主,以屬下愚見,還是馬上向附近的分舵調(diào)些人手過來,一來可以一變應萬變,二來還可以在百花宮的人面前顯示一下我們推浪幫的實力。”

樸石安心道:“兵貴于精而不在多,如果破不了毒陣,去再多的人都無用?!辈贿^,他揮揮手道:“大哥,你馬上傳令讓川、鄂、贛一帶的分舵調(diào)集一些弟兄來荊州;二哥,麻煩你到武陵山去打聽一下百花宮及天陰教的情況;任先生,你去同平藥師加緊煉制一些解毒的藥以備后用。至于龍舟賽,照樣參加,而且負責去守衛(wèi)的弟兄也不動,龍舟賽過后留守幫中,其余的事后天再說?!?/p>

魏于不由一驚,道:“幫主,那怎么行呢?江邊一共有四十名弟兄,而且還有不少好手。”

新力、任務以及凌真兒也都感到心驚。

樸石安不以為然,道:“從各分舵調(diào)集的人手可以補充,好了,就這么決定吧,你們可以走了?!?/p>

新力三人心道:“這么一來,不是等于沒有增加人手嗎?”便樸石安畢竟是幫主,既然這么決定了,他們也只好依令行事。

“遵命!”三人迅速離開了“能者上居”。

凌真兒待新力三人走后,便靠樸石安的身邊,柔聲道:“安哥……”

“凌姑娘,你不用再說了?!睒闶膊淮龑⒃捳f完,已出言打斷。

凌真兒本想說不可魯莽行事,但聽樸石安這么一說,她只好幽幽一嘆。半晌,她又以一種似嗔非嗔、略帶幽怨的眼光看著樸石安,輕聲道:“你怨魏二哥不肯叫做你三弟,其實,你也何曾改口不叫我‘凌姑娘’呢?”

樸石安身子明顯地輕輕一顫,很快的轉過身,不敢對視凌真兒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我要去練功了。”便抬步往一根石柱走去。

“安哥——”凌真兒對著樸石安冷漠的背影說道,準確地說,應該是喊道。

樸石安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凌真兒有些高興地說道:“安哥,你為什么要裝著一幅冷面孔呢?我知道,你心里也……也挺……喜歡我的,你的眼神騙不了我,安哥,你……”

樸石安已按住雕龍石柱上的那顆龍珠,隨即向右旋轉,頓時他腳下的木板往下陷去。原來,這是一個機關,而下面有一間密室。

凌真兒跺了跺腳,淚水在美目里直打轉。她對著樸石安下去的地方喊道:“樸石安,我恨你!”她的聲音不很大,因為怕外面的人聽到。

其實,此刻負責守衛(wèi)“能者上居”的兩位弟兄已經(jīng)抬著轎子送任務過湖去了,根本沒有人會聽到她的呼喊,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急忙朝四周查看著。

若此刻外面有人,見到凌真兒那副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心里肯定會憐惜萬分的。其實,她的眼角掛著淚掛,對她的美貌絲毫無損,反而更添了一份嬌柔,一見人愛。

不過,凌真兒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她的臉上沒有涂脂擦粉,自然不怕淚水沖蝕了,掏出絲巾輕輕一拭便了事。然后,她走進亭子坐在石凳上看書。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地向后靜靜推移著……

兩名負責守衛(wèi)的弟兄尚未返回。

突然,“啊——”,密室里傳出一聲慘叫。

“安哥!”凌真兒下意識地喊道,“哥”字剛出口,人已掠至方才樸石安下去時觸動機關的那顆龍珠上。原來,她也是一名高手。

凌真兒急忙開啟機關,身體立刻緩緩下沉,然而下降的速度太慢,她的臉上已寫滿了焦急之色。

不待石板完全降下,凌真兒已躍下石板,身形如飛地往樸石安練功的地方奔去,口中驚呼:“安哥,你怎么了?”

密室分為四間,樸石安便在最里的一間,凌真兒“了”音剛出口,人已站立在樸石安所在的那間內(nèi)室里,真?zhèn)€快如閃電!

樸石安盤膝坐在石床上,頭發(fā)散亂,頭上冒著白煙,神情似極為痛苦。凌真兒在焦急中沒有注意到樸石安的臉上毫無汗?jié)n,而下巴處卻不斷地涌著水滴(汗水),而且他的臉皮……

凌真兒只知道樸石安痛得幾乎快要昏過去了,只知道自己的心也跟著感到十分痛苦。不過,當她靠近石床的時候,樸石安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慌,但凌真兒從他的眼睛里讀不出更多的東西,因為樸石安在瞬間之內(nèi)已轉身面壁。

“你怎么下來了?”樸石安的聲音含有七分驚慌,三分責備,不過他并沒有生氣。他本來是想使說話的口氣冷如冰霜的,但剛才看到凌真兒焦急、關切的眼神時,他嘴巴里的溫度已不知不覺升高了許多。

凌真兒站在石床前,因內(nèi)心的焦急而倍感手足無措。她顫聲問道:“安……安哥,你……沒……沒事吧?”她的右手欲伸向樸石安的肩上,但最終還是縮了回來,握住自己的左手,她并非因為害羞。

“我……沒事,你上去吧?!睒闶驳穆曇粲行o力的感覺,像是受了點內(nèi)傷。

或許是覺察到凌真兒仍站在身后,樸石安再次說道:“凌姑娘,你快上去!”這次他的口氣重了許多。

凌真兒還不走,她柔聲說道:“安哥,你……受傷了?”

“叫你上去就上去!我在練功……怎么會受傷呢?”樸石安近乎吼道。

待他的話音甫落,內(nèi)室里便顯得特別的靜,靜得讓人窒息。

過了好久,樸石安想說聲:“對不起,你先上去吧?!钡麤]有說出口。

又過了一會兒,凌真兒依然柔柔地說道:“我……上去了,安哥,你自己……保重。”

終于,她開始向室外退去。先是退了好幾步,然后才轉身走,不過走得很慢,而且一步三回頭。樸石安能夠感覺得到凌真兒關切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已穿透了他的五臟六腑……

直到凌真兒開啟機關,開始向上升起時,他的心仍狂蹦亂跳不止。

樸石安的心里在狂呼:“我這是怎么了?我難道真的……愛上了她了?不!不會的,她只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才對我這么好的,我不能愛上她,絕對不能!”

他簡直要發(fā)狂了,雙手使勁地撕扯著頭上早已散亂的頭發(fā),他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濕。

過了良久,樸石安才用雙手將臉上抹了抹,似乎是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加上淚水組合成的液體。此時,他已漸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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