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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劍宗   |  字?jǐn)?shù):5497  |  更新時間:2017-07-05 10:29:34  |  分類:

武俠小說

泰山為五岳之首,自有其獨(dú)特的魅力之處,古人云:“登泰山而小天下?!庇纱俗阋娞┥降男蹅ブ畡?,乃天下罕見。

古往今來,無數(shù)文人作詩寫文章以稱贊泰山,但最廣為傳經(jīng)的當(dāng)數(shù)唐代枯甫的望岳:“岱宗夫如何,齊魯香未了。造化仲神秀,陰陽割昏晚。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倍鸥σ浴褒R魯香未了”五字囊括數(shù)千里,清調(diào)雄闊,最后兩名“會當(dāng)凌絕頂,一臨眾山小”更是精妙至極,山勢不凡,意境遼遠(yuǎn),蘊(yùn)含著無窮的抱負(fù)和理想。

樸石安此刻便站在泰山之巔的玉皇頂上,歷代帝王總要到泰山登臺封禪,祈求上蒼垂憐賜與天下太平,然而更朝換代,歷史潮流之伸趨,誰又能擋得住呢?武林至尊選擇泰山之巔作為他向武林發(fā)號施令的地方,足可見他傲視江湖的雄心之大。樸石安自認(rèn)沒有那他那般雄心壯志,為什么硬要將天下武林都納于掌握之中?那又怎么可能呢?

樸石安很想見識一下這位號稱武林至尊的人。就像置身于泰山之中,想去領(lǐng)略一下這五岳之首的神奇一樣,充滿好奇。不過千百年來,倒沒有聽說有游人愿意夜游泰山。

“樸幫主,尊者在迎賓樓恭候大駕?!毕惹澳俏挥e使打斷了樸石安的尋思。

樸石安笑道:“煩請帶路。”

那漢子躬身作揖后便轉(zhuǎn)身就走,但走出幾步后,他卻對著樸石安身后的凌真兒抱拳道:“小姐留步,尊者只請樸幫主一人?!?/p>

樸石安暗驚:“這人好聽力,不回頭居然能察覺出真兒在我身后?!彼闹袑ξ淞种磷鸬膮柡τ止栏邇煞?。知凌真兒定然不愿順從,于是忙回頭道:“真兒,你就別跟著去了?!绷枵鎯簩λ脑挳?dāng)然不會反對,說道:“也罷,你要多注意點(diǎn),千萬不要喝醉了?!睒闶草p聲笑道:“放心,我今晚喝酒時保證不多出三碗。你還是回房歇息吧?!绷枵鎯哼@才折身往返。

那漢子領(lǐng)著樸石安到了玉皇頂正中的一座大莊圓門前,正門匾上雕有四個琉金大字:“武林別院?!睂⑶f園如此命名,足見武林至尊已把整個武林視作由自己作家長的家了。單看那四個字,就似刀劍縱橫,氣勢不凡。樸石安問道:“這四個字是出自何人之筆呢?”那漢子應(yīng)道:“正是尊者他老人家的內(nèi)勁所書。”樸石安退后一步,更為仔細(xì)地品嘗著這四個大字,不住地點(diǎn)頭稱贊。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抬足入內(nèi)時,卻發(fā)現(xiàn)大門兩側(cè)的條形巨石上刻有一副對聯(lián),因?yàn)樘焐璋担鴥杀K氣死風(fēng)燈高掛于門楣上,照在門兩側(cè)的燈光相對甚弱,樸石安一時還未注意。此刻見到,不由朗聲念道:“一腔熱血,揚(yáng)善懲惡;畢生精力,匡義鋤奸。好!果真不愧是武林至尊!”

樸石安只覺字里行間涌出無限正氣,心中對武林至尊便多了幾分好感。也激發(fā)了他的滿腔正義和熱血。

“樸幫主請從這邊走?!蹦菨h子領(lǐng)著樸石安進(jìn)門后往右走,經(jīng)過幾個大花圃,到了一間大殿前。樸石安見這武林別院到處燈火輝煌,各建筑群龐大而有氣勢,且極具風(fēng)格,蘆花蕩里的樓宇房舍都是請能工巧匠精心設(shè)計(jì)的,雖也落落有致,但卻無這武林別院的富麗堂皇,有聲有勢。

進(jìn)了大殿之門,再走了一段甬道,方才到達(dá)一扇緊閉的朱漆木門前,門前站立著四名健壯的漢子,神情與這領(lǐng)路的漢子差不多。那漢子上前不知說了句什么,四個守門的漢子便齊聲抱拳道:“恭迎樸幫主!”隨后,那迎客使上前推開木門,向內(nèi)朗聲喊道:“推浪幫樸幫主前來赴宴。”又向樸石安躬身道:“有請樸幫主!”

木門一開,便聽得鐘鼓絲竹之聲響起,眼前大亮,樸石安走至門前,只見大殿內(nèi)點(diǎn)滿了松油蠟燭,殿中擺著一百來張桌子,賓客正由各個門口進(jìn)來。原來,這座大殿共有十三扇木門,而大殿是呈十三面形排列的,一面各設(shè)一扇門,除中門外其他各門均有賓客進(jìn)入。

這大殿十分寬敞,雖擺了這許多桌子,便仍不見擁擠,數(shù)百名黃衣漢子穿梭往來,引導(dǎo)賓客坐定后,樂聲便即止住。

樸石安四下顧望,只見眾賓客都是天下武林各門派的掌門人,連少林寺住持方丈洪雷大師、武當(dāng)派掌門天風(fēng)真人都在期間。其余各派,如青城、峨嵋、華山、昆侖、崆峒、恒山、丐幫等大門派的掌門人物都在賓客席中。眾位掌門人一般是按各派在江湖上的聲望定座位的,樸石安坐在第三排的左道第三席。

樸石安還看到了“尋夢山莊”莊主尉遲悠云,尉遲老爺子巍巍踞坐,白發(fā)簫然,卻是神態(tài)威猛,雜坐在眾英雄之間。只是他身材奇高,頗有鶴立雞群之感。在燭光的照映下,只見這位老爺子當(dāng)真便似廟中的神像一般形相莊嚴(yán),令人肅然起敬。樸石安心想:“不知尉遲秋萍來到泰山?jīng)]有?”他對那聰慧美麗的尉遲秋萍還是有些印象的。此刻見到她的父親,不由地想起了她。

眾英雄互相打著招呼,各人都是一派之主,彼此說話也極為謙遜。樸石安上前向少林等諸派的掌門人行了禮,那些人都比樸石安長了幾十歲,但推浪幫在江湖上崛起僅三年,便有如此大的聲勢,他們大都沒有倚老賣老,紛紛稱贊“長江后浪推前浪”,尤以少林洪雷大師最為和氣,他容顏瘦弱,神色慈和,也瞧不出有多大年紀(jì),樸石安初見他時,心下暗暗納罕:“想不到這位名震當(dāng)世的高僧,連師父都頌揚(yáng)他的仁厚,竟然如此貌不驚人。若非事先得知,有誰會料得到他是武林中第一大派的掌門?”

其實(shí),在座的各位掌門見到樸石安的這副尊容,該不驚嘆萬分:“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推浪幫樸幫主竟是如此發(fā)源地丑陋之人?”

除非樸石安找人談話,否則很少人主動前來同樸石安交談。一來在座之人都比樸石安要大上許多歲,二來樸石安也實(shí)在太丑了。其實(shí),即使樸石安主動前去與人交談,很多人都只是礙于顏面敷衍幾句。不過,樸石安毫不為忤,他表面上是去拜會各大門派之主,而實(shí)際上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以貌取人之輩。幸好,樸石安拜會的眾人中,亦有不少人對他謙禮有加,對年少有為的他極為稱贊,且態(tài)度絕非虛偽。不過,他樸石安若非一幫之主,而單憑一身武藝仗義行俠江湖,不知是否像師父一樣那般遭遇?樸石安暗自苦笑不已。

樸石安游目四顧,發(fā)現(xiàn)殿中座席已略微有所變動,形成了兩大塊,中間隔開了一席之地。仔細(xì)一看,樸石安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撲會之人囊括了天下武林的各門各派,開始的席位是一排一排的,間距都一樣,后來不少黑道之人暗中將席桌往旁稍稍移動,似乎是不屑與正派中人為伍。正義道上的人見壯毫不為忤,反而心道這樣更好。于是。黑、白兩道涇渭分明,樸石安不由發(fā)出一聲冷哼,心道:“不就是同席而宴嗎,何必如此計(jì)較?”

洪雷大師大概是聽到樸石安這一聲冷哼,回首一看,這才見到殿中這一局面,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也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場中局面,但均只是無可何奈地?fù)u了搖頭。迫于武林至尊之威,黑白兩道的人方能不動刀劍地坐在一廳之內(nèi),但要他們真正地交融,談何容易?

突然間鐘鼓之聲大作,一名贊禮人朗聲說道:“武林至尊肅見嘉賓!”

眾來賓聞言都不再言語,將眼光紛紛投向正前方的中門,不少人的眼光中充滿了仰慕之色。樸石安抬頭一看,見中門尚未開啟,便又收回了目光。

中門打開后,走出兩列高矮不一的男女來,右首之人穿著一色黃衫,左首之人穿著一色青衫。那贊禮人叫道:“尊者座下眾侍衛(wèi)謁見貴賓?!?/p>

樸石安這才注目凝視,只見前到推浪幫送請?zhí)膹埲嘣诒娛绦l(wèi)之列,他穿著一襲青衫排在左首第三,在他的身后又有十余人。

座中諸人大概也都看出去各派送信的侍衛(wèi),他們內(nèi)功俱高深莫測,哪知他們尚有這許多同門兄弟,想來都是在伯仲之間。齊都心中暗忖道:“侍衛(wèi)都有如此身手,那武林至尊豈非已然通神?”兩列侍衛(wèi)分向左右一站,都恭恭敬敬地向群雄躬身行禮。

那贊禮人又道:“尊者座下三弟子謁見貴客!”

只見中門處又走出三人,一老一少一中年,老者居左,少者居中,中年人居中。老者已然須發(fā)斑白,但鶴發(fā)童顏,精光內(nèi)斂,不怒自威;中年人神情俊朗,長髯及胸,眼中也同樣是精光內(nèi)斂;少年雖不及雙十,看似又毫無內(nèi)力可言,然而一雙俊目卻使得在座群雄大都心頭微凜。只有一些功力奇高的前輩高人方才鎮(zhèn)定自若,但心中亦是驚奇不已。樸石安見那少年射來的眼光中透露出一股無形的威儀,他不禁微訝,不過天生的傲骨卻使他頓生抗議,頓時又毫無懼意地回視那少年。

殿中的群雄均想:“這少年好生了得,難怪年紀(jì)最小卻居三人之中?!比昵暗奶┥酱髸鰜硪娍偷闹挥羞@老者、中年人兩位弟子,大家只聽說武林至尊有三個弟子而已。那時想必是這少年功夫尚未大成,今日一見,眾人無一不震驚莫名。

那少年見樸石安的眼光中毫無懼意,而且泛出一絲傲氣,便多看了他一眼。不過看了這一眼后,那少年鄙夷的一笑扭過頭去——這只有樸石安才能感覺得到,心道:“他定是見我這般丑相而不屑一顧,哼!難道本幫主還看得起你不成?”此念頭甫動,樸石安便暗自責(zé)怪道:“我怎么像個小孩子似的同那少年睹氣?”于是,他趕緊收斂心神,靜心觀看。

這時,贊禮人神態(tài)極為恭謹(jǐn)?shù)匦溃骸白鹫唏{到!”頓時眾侍衛(wèi)及三弟子均跪下迎接。在座的諸位英雄豪杰都起身,以示尊敬。

細(xì)樂聲中,一個滿頭黑發(fā)的中年人緩步而出,身著一身天藍(lán)絲袍。那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諸位英雄齊聚泰山,老夫感謝大家賞臉?!闭f罷長揖到地,眾人紛紛還禮。

樸石安心道:“這武林至尊傳聞已逾八旬,而他看來卻似個中年人,能有這份功力修為,當(dāng)世能有幾人?”思忖間,他態(tài)度誠摯地還禮。

武林至尊又道:“泰山上諸物簡陋,款待不周,望各位見諒,大家請坐!”他的聲音十分平和,卻暗一種令人自覺依言而行地威懾力。

待群雄就座后武林至尊才在上首之位的一張桌旁坐下,三弟子卻無座位,自在一旁侍立著,那些侍衛(wèi)則分散開來在四周侍立。

各人一就座,執(zhí)事人員便上來斟酒,跟著端上菜肴。每人桌上四碟四碗,八色菜肴,雞、肉、魚、是,煮得香氣撲鼻。

武林至尊舉起酒杯,說道:“請!”便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水碧油油的,酒香甚濃,眾人大都凝而不動,只有少數(shù)識貨的人知道這酒中滲加有不少珍貴藥材,對身體有百益而無一害。其他人一見,有的當(dāng)即舉杯而飲,有的則偷偷取出銀針之類的物件試過無毒后方才舉杯而飲。樸石安雖然不識這酒中摻有何物,但一嗅頓覺清涼入腦,知這必是難得之物,何況憑他的了解,這武林至尊是個正義之士,絕不會干出暗中下毒的卑劣行徑。于是,他仰脖飲盡。

在旁侍候的仆從又給各人斟酒。不過這一回各人面前的酒則互不相同了,方才豪爽而飲之人的面前斟上的仍是那碧油油的藥酒,而另外一類人則只能喝普通的烈酒。

武林至尊這時向少林方丈洪雷大師笑道:“大師風(fēng)采依舊,內(nèi)功已快練至‘三花聚頂’的境界了,可喜可賀!”洪雷大師拱手謙遜道:“尊者過獎,老衲覺得身體已大不如前了,而尊者卻越活越年輕,這份功力,令老衲自愧不如甚多!”

武林至尊哈哈大笑道:“大師何出此言?你尚且處于老當(dāng)益壯之年,即使要死,也是老夫先死。來!大師,我們再干一杯,請!”遂率先舉起酒杯干盡,洪雷大師亦然。

不待武林至尊開口,武當(dāng)掌教天風(fēng)真人已舉杯道:“尊者,貧道借花獻(xiàn)佛,敬你一杯!”武林至尊笑道:“真人真是折煞老夫也,你與大師二人乃武林的領(lǐng)袖人物,應(yīng)該由老夫敬酒才是,真人請!”他又一飲而盡先干為敬。

這時,武林至尊將目光投向樸石安,朗聲道:“風(fēng)聞這三年之中,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一位年輕有為的少俠,令不少老江湖望塵莫及,今日得以相見,少俠果真氣宇不凡,豪氣沖天!”

樸石安見他滿臉正氣,言行舉止更是謙而有禮,心中頓時又生幾分好感。忙起身抱拳道:“晚輩江湖末進(jìn),況且生來奇丑無比,倒有礙尊者的眼光,怎敢承受尊者如此夸獎?”在座中有很多人心道:“這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p>

孰料,武林至尊將面色一正,道:“樸幫主怎可如此妄自菲薄,自推浪幫成立以來,多行義舉,為江湖謀福,實(shí)是當(dāng)代人之楷模。人的俊丑乃天定,從娘胎里出來便是這般模樣,誰能奈何?丑也罷,俊也好,到死時也只是一具臭皮囊,關(guān)鍵的還是看他一生的行事,或千古流芳,或遺臭萬年。哪管他生得俊或是丑,老夫這般模樣也丑得很,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輩武林中人,能為江湖出點(diǎn)力便是一條好漢!”群豪中有少人暗叫“慚愧?!?/p>

樸石安聞言,對武林至尊的好感頓時提至十成,當(dāng)即舉杯道:“晚輩知錯,他日定當(dāng)以江湖事為己任。尊者,晚輩敬你一杯!”說完他端杯飲盡,武林至尊大笑道:“好個‘以江湖事為己任’,說得好!這才不愧為一條好漢,干!”他也舉起酒杯喝干。

樸石安突然感到有兩道犀利的目光如電般射向他,定睛一看,卻是武林至尊身后侍立的三弟子。他心道:“這時候了,我與你素未謀面,卻為何總看我不順眼呢?莫非你的師父如此贊我你心里不舒服?哈哈,你的肚量也太小了吧!”轉(zhuǎn)念他又忖道:“我怎么又跟他動氣了?別人怎么看你關(guān)你什么事,但我怎么一看他眼里的那股傲氣心中就沒來由的有氣?!?/p>

武林至尊又同別的人喝了幾杯酒,當(dāng)然他不可能一個個地喝到,那到天亮都喝不完。大多都是別人敬他,轉(zhuǎn)眼間,武林至尊已喝了二十多杯酒。

這時,一個壯族裝扮的人舉杯站起,他用蹩腳的漢語說道:“尊者,我敬你一杯!愿尊者長生不老!”武林至尊舉杯笑道:“木門主太客氣了,老夫倒不求長生不老,若能活過一百歲老夫就心滿意足了,請!”

樸石安心道:“武林至尊怎地如此好記性,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每次都有變更,他如何一開口便知道對方是誰?這壯族漢子叫‘木門主’,莫非就是廣西四扇門的木倫?”他又看了那少年一眼,這次倒沒四目相投,再往旁邊看時,樸石安登時明白了,原來武林至尊身后的老者,其嘴唇時不時的在翕動,他再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向武林至尊匯報(bào)。那木門主正是廣西四扇門門主木倫。

這時,木倫道:“尊者,在下有一事稟報(bào)。”不料武林至尊舉起右手,依然笑道:“木門主,今晚咱們只喝酒不談公事,木門主若是為了江湖之事請?jiān)诿魈斓拇髸显僬f不遲?!?/p>

木倫想說的就是江湖之事,聞言也只好悻悻坐下,他用怨毒的眼光向四川唐門門主唐炅望了一眼,后者卻還之一笑。樸石安忖道:“難道這四扇門與唐門有仇不成?四扇門是個小門派,而唐門的勢力遠(yuǎn)勝于它,也難怪木倫要武林至尊出面評理?!?/p>

這么一來,正準(zhǔn)備向武林至尊苦或討公道的人,也都只好放棄發(fā)言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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