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廢話少說,咱們都行動吧!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和別派起沖突,隔岸觀火,坐收漁人之利才是最好的選擇?!睘醢l(fā)杖魔做完最后的發(fā)言,聲音還在回蕩,人卻已經(jīng)消沒不見了。
劉勝和霍青蓮對望一眼,白光一閃,兩人也跟著同時消失不見了。
我從最頂層的電梯直下第一層,我可不想與陸方王超他們見面,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殺了他們,等我回來,我將來有的是時間收拾他們。我卻不知道等我下一次回到這里,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的幾十年后了。
直到我出了大廈的門,都沒有人來攔阻我,我也相信現(xiàn)在陸方和王超是不敢來找我了,他們欺瞞劉勝,當(dāng)著他的面派人來殺我,該擔(dān)心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劉勝才對。我伸手打了一輛車,“去延城”我隨口道。“那么遠(yuǎn)?我的車”司機剛想拒絕,就被我扔的一沓錢給堵住了。
延城,是與新城毗鄰的一個城市,規(guī)模比新城至少要大上三倍,僅次于首都,那里是經(jīng)濟和政治交流的中心,出租車在五個小時后到達(dá)了延城,我下了車,打算先找一家飯館好好的吃一頓再說。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血芒珠重新出現(xiàn)之后,我的饑餓感居然重新來了,而且來的還特別強烈,我簡直莫名其妙,不過心里倒是莫名的歡喜,畢竟人間的美食我還不想放棄。
延城的大街干凈寬敞,車輛如車水馬龍,這里的人不管是從表面的穿著還是內(nèi)在的談吐都與新城有著天壤之別。我看著路邊一家比較干凈的餐館就走了進(jìn)去,正值中午的時間,餐館里人比較多,我正嘆沒有座位時,靠窗位置的一對中年男女正好結(jié)完帳離開了。
我謝天謝地的連忙把位置占上,服務(wù)員端上來的菜譜,我基本沒看,憑著當(dāng)年混的資本,如數(shù)家珍一般的報上了一大堆菜名。
服務(wù)員倒是厲害,埋頭苦記,不到兩分鐘,菜就上來了,我那叫一個狼吞虎咽,吃的除了肉還是肉,沒辦法,我餓的不行了,生菜要現(xiàn)做,而肉類基本都是熟食,所以端上來的時間相對來講會快一點。
一邊吃,一邊上菜,吃著吃著,我就放棄筷子,把手用上了。剛啃下一個雞腿,正想把骨頭給扔了,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怎么剛才還吵吵嚷嚷的餐館居然那么安靜,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盯著我看呢?
我沖他們嘿嘿一笑,絲毫不加以理會,繼續(xù)自己的啃肉計劃。我吃自己的,姿勢難看也無所謂,別人的想法我可不在乎。
“請問這位先生,我們可否坐在這里呢?”聲音甜美,我抬起頭,眼前頓時一亮,居然是兩個美女。左邊的女孩一臉的清純,臉上白玉無暇,典型的瓜子臉,微笑間兩個淺淺的酒窩隨之出現(xiàn),她的打扮十分的樸素,一套淡紫色連衣裙,襯托著她的身體婀娜多姿,有種自然的美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到她的眼睛里隱藏著一股哀傷。
右邊的女孩則是完全相反的類型,穿著時尚,發(fā)型是當(dāng)今最潮流的那種,頭發(fā)在腦后打了許多個髻,翹起來,尾端散開,卻不下垂,晶瑩的兩只耳朵掛著一副晶瑩的水晶墜子,一張臉偏向于圓形,眼睛里充滿狂放的野性。
按我多年的交女孩子經(jīng)驗,這兩人都屬于那種第一流的美女,要是以前,我也許會試試和她們交往,但是現(xiàn)在卻完全沒有這種心情,更多的則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漩姐在問你話呢?”右邊的女孩子沒好氣的道,中午好不容易從學(xué)校里出來,和好朋友吃頓飯,卻遇見這種白癡。
我淡淡的道:“兩位請坐,我叫林楓,剛才真是失禮了。我先失陪一下?!闭f完,我朝餐館后面走去,洗手間就在后面,進(jìn)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見到了?!胺?wù)員,把六號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另外給我來杯茶?!蔽蚁劝褞そY(jié)了,隨后到洗手間清洗了一下。
等我回到座位的時候,一杯清茶已經(jīng)放在桌子上了,從小到大,我都不怎么愛喝飲料,相反的,對于茶倒是蠻喜歡的,雖然不怎么懂,卻喜歡它那回味無窮的味道。
見我回來,兩女都停下了食用的筷子,那個時尚的女孩子沖我問道:“你不是吃完了嗎?怎么還不走??!”我微笑道:“我向來喜歡吃飯后再喝一杯茶,等我喝完茶之后,我會走的?!?/p>
“小櫻,咱們快吃吧!不然一會兒要遲到了?!绷硪粋€女孩子看了我一眼,對一旁的女伴說道。
我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淡淡的道:“這位小姐雖然笑臉依然,但是很勉強,憂藏于內(nèi),看來是被什么心事所困擾??!”
酒窩女孩的臉色一變,還沒開口,一旁的女伴卻對我喝道:“你亂說什么??!擔(dān)心我揍你?。∥铱筛嬖V你,我可學(xué)過空手道的??!”
“呵呵,那就不打擾了?!蔽液韧瓴瑁^也不回的颯然而去。
“漩姐,別聽他亂說,伯母那么好的人,是不會有事的?!苯凶鲂训呐竦??!拔覌寢尩牟∫呀?jīng)請好多大夫看過了,他們都查不出來我媽得的是什么病,大夫說,按照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媽的日子不會不會太多了?!迸⒔K于忍不住掉下淚來。
我走出餐館,摸了摸肚子,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痛快,想起那兩個女孩子,我不禁一笑,若不是餐館爆滿,恐怕這種面對面的機會是不會有的,看著街上的人流,我與他們不停的擦肩而過,就像流水從山中下來,不停的與阻擋的石頭錯開,下一次再見面時,卻已經(jīng)被遺忘很久了,緣分,就是在錯過的瞬間,你停住腳步。
流水的本質(zhì)是沒有固定的,但卻有清澈和渾濁之分,如果我就是這流水,并且是清澈的,那么就要把敵人攪的渾濁一片,這樣自己才能爭取到有利的形式,如果轉(zhuǎn)換成秘法呢,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效果。
我心里想著,隱隱覺得這種可能性是可以實現(xiàn)的,但是具體的還需要進(jìn)一步的挖掘和實驗,盡管還不能轉(zhuǎn)換為實質(zhì)的應(yīng)用,卻已經(jīng)讓我大感興奮了。
一路走來,我詢問了一些路人,總算是找到了這個叫劉和全的人的地址,還好,離我現(xiàn)在的地方不是很遠(yuǎn),大概就幾條街的距離吧!
一邊走著,一邊正好思考著自己這段時間來發(fā)生的一切。
不知不覺,我走進(jìn)了一條小街,兩旁都是那種古老的院落結(jié)構(gòu),樓層最高的不超過三層,顯得十分的破舊,有的樓層墻壁上的白漆都已經(jīng)開始掉落了。
“劉大嬸,聽說了嗎?方家內(nèi)人秦芳前兩天突然暈倒了,聽說叫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呢?”“可不是,聽說人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過來呢,一直處于昏迷當(dāng)中?!薄澳銈兪遣恢腊?!據(jù)說方家的前幾代女人都沒有人活過四十五歲大關(guān)的,這一次又輪到秦芳了,看來這是天意啊!”“唉!也不知道方家祖上得罪哪路神仙了,要是秦芳真的去了,扔下寡父孤女的,可怎么活??!尤其是方漩這丫頭,長的標(biāo)致不說,還那么懂事,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睅讉€年齡都在五十以上的婦女一路走來,說出的話有意無意間傳進(jìn)我的耳朵里。
我不禁搖了搖頭,這世間每天都有不如意的事情發(fā)生,區(qū)別在于被某些人趕上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難道當(dāng)真就是如此嗎?
沿著小街走下來,兩邊還有許多小岔路口,各種小店鋪林立?!袄戏?,你不回去照顧老婆,蹲在這里干什么?”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家店鋪的門前,一個半老徐娘模樣的中年婦女向旁邊一個蹲在地下的中年男子道。
那男子禿頂,約莫有五十歲左右,他正蹲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看的出來,他是一臉的煩心事。
“李二嬸,你也知道,這方漩她媽莫名其妙的得了這種病,大夫都說沒辦法,很多人都說她是中邪了,這不,我給她請了城外清風(fēng)觀的云道長來為她驅(qū)邪來了,現(xiàn)在道長正在做法事呢?我就先出來蹲會兒,免得打擾道長做法?!倍d頂男子解釋道?!澳峭嬉夤苡脝??”李二嬸疑惑道。
“不知道,可總得試試吧!我是真沒有辦法了?!倍d頂男子無奈的攤手道。
我聽在耳朵里,也能理解他現(xiàn)在的心情,雖然請道士驅(qū)邪未免有些迷信,卻難掩他一片愛妻之情。正想抬腳離開,只聽見店鋪旁的小巷子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馬上,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披頭散發(fā)的從巷子里直沖出來。
禿頂男子一把扔掉煙頭,拉住他,大叫道:“云道長,出什么事了嗎?我妻子她怎么樣了?”
道士臉色慘白,眼神十分的驚駭,他發(fā)抖的用手指著巷子里,顫聲道:“有鬼,有鬼??!”說完,連滾帶爬的狂奔而去,引得路人無不側(cè)目。
“方園,還不趕快回家看看,別是秦芳妹子出什么事才好。”李二嬸指著發(fā)呆的禿頂男子道。那個叫方園的男子陡然清醒,隨后拔腿就往巷子里跑。我心里一動,隨后跟了上去。
幽深的巷子里,并排著許多獨立的院落,我看著方園跑進(jìn)巷子,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我跟隨而上,來到這家門前,院門不是很大,門口兩扇棗紅色大門上的油漆早已脫落多時,露出了里邊干白色的門板。
跨進(jìn)院門,首先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花香,院子里擺著不下幾十盆花,各種各樣,但是其中以茉莉花最多,除了白色,居然還有黃色、紫色、淡紅色的。聞到花香,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仿佛記憶里曾經(jīng)有過。
無暇多想,我向又轉(zhuǎn)身,對面是三間并排著的老式磚房,沒有猶豫,我直接進(jìn)了正中的那個房間,因為從正中的屋子里傳來了方園的哭聲。
邁步進(jìn)屋,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子濃烈的藥味。屋里的陳設(shè)十分的簡單,除了幾個衣柜和一個單獨的梳妝臺之外,就只有左前方的一張雙人床了,在床上躺著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婦女,她閉著雙眼,眼眶深陷,幾縷散亂的頭發(fā)搭在她蒼白的臉上,呼吸之間,顯得異常的吃力,我知道這是彌留之前的征兆,到了這個時候的人,已經(jīng)是一只腳踏入鬼門關(guān)了。
方園此時正跪在床前的地上,雙手抓著女人的一支手,正在低頭抽噎著。
從一進(jìn)院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寒冷,很熟悉,分明是跟之前藍(lán)瞳出現(xiàn)時所帶的陰氣一模一樣。我的靈真力運起,腦中的血芒珠光芒大盛,在外人看來,我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色。
眼睛掃過的地方,屋里的一切隱藏東西,都變的清晰可見,這時,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土黃色神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被放在衣柜的頂端,滿布灰塵和蜘蛛網(wǎng),它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巧的爐鼎,神龕上有兩個把子,三條支撐的鼎腿,里邊還插著幾枝燃燒殆盡的香。
真正吸引我的不是它的奇特外形,而是那股寒冷的感覺。直覺告訴我,這個神龕有問題。
眼神轉(zhuǎn)過神龕,來到病人的身上,我雙目中的血紅色光芒大盛,因為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澳闶钦l?為什么會在我的屋子里?!狈綀@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對我叫道。
我一愣,連忙散去靈真力,希望方園沒有見到我的異常才好,否則我就滿嘴說不清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鎮(zhèn)定的道:“您好,您是方伯父吧!我叫林楓,剛才在街上聽見他們說起方伯母的病情,所以,我就想來看看?!笨匆姺綀@一臉疑惑的表情,我連忙補充道:“是這樣的,我在附近的一所大學(xué)里讀書,爺爺是老中醫(yī),又正好我從這里路過,所以就想就想幫方伯母看看。”
“是這樣?。∧强烧嬉兄x你的好心了,可是你方伯母這個樣子,藥石都無效,我看你還是算了,剩下的時間,就讓我陪著她度過好了?!蓖采系膼廴?,方園冷靜的說道。
看著他那望向妻子深情的目光,我甚是感動,生老病死,不離不棄,這樣的感情當(dāng)真很少見了。
“伯父不至于這么快就放棄希望吧!難道你忍心看著伯母就這樣離你而去,反正伯母已經(jīng)是這種情況了,您何不讓我試試呢?老實說,我爺爺可是傳給我不少絕活呢?”沒辦法,到了這個時候,我就只有連哄帶騙了。
方園看我堅定的樣子,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來,塞到我的手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現(xiàn)在附近的學(xué)校都在上課中,學(xué)生們都是禁止外出的,這一帶更沒有學(xué)生的宿舍,你的兩手空空,沒有任何的行醫(yī)工具,小伙子,你拿著這點錢去找份工作,自力更生才是正途啊,去吧!”他沖我揮了揮手。
我頓時一愣,隨之哭笑不得,敢情方園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騙子,不過我也知道自己這副樣子確實不像個為人看病的?!胺讲?,實話告訴您好了,我有點特異功能?!笔碌饺缃?,為了取信于他,我也只有露一手了。
“什么?”方園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的手掌平托著舉起,一點白光在我手掌心里不斷漲大,隨之又馬上變小,我探手朝地上一抓,一件東西就到了我的手里。方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再看我的手里那把桃木劍,赫然是之前那個道士留下來的法器。
“伯父可以讓我試試了嗎?”我微笑道。我知道他已經(jīng)相信我了,就等著他的一句話了。
“好吧!”方園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斑€請伯父到屋外守著,我救治病人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進(jìn)來,以免出現(xiàn)什么問題?!蔽姨嵝阉?,一會兒指不定要發(fā)生什么樣的情況,除了怕驚世駭俗以外,我也得為他的安全考慮。
“好,那就麻煩你小楓了,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在門外。”方園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門外,順帶著關(guān)上了門。
我看的出來他對我的信任,也佩服他當(dāng)斷則斷的勇氣,現(xiàn)在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他失望了。
轉(zhuǎn)過身子,注視著床上的病人,我淡淡的道:“擅自占據(jù)別人的身體,是要我動手呢?還是你自己出來呢?”
房間里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我雙眼的血紅光芒頓時閃現(xiàn),照在病人的額頭上。“敬酒不吃吃罰酒?!蔽依浜吡艘宦?,雙手虛空探出,白色的靈真力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這是我靈真力大進(jìn)之后的第一次使用,其中融合了我這段時間的修煉心得,凝聚化形,隨心所欲,是我對于靈真力運用的一次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