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的風雪鍛煉著天雷的體魄,錘煉著他的意志,六年的苦練雷火真氣已與秋水神功水乳交融,渾然一體,形成新的真氣,罡氣更加純厚,運功時隱隱浮現(xiàn)金黃色,槍法、刀法、劍法嫻熟,弓箭出色,尤其是天雷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根本性轉(zhuǎn)變,粉白色皮膚,黑色而飄逸的長發(fā),一雙黑色的雙眸看上去深沉而幽遠,象大海般的無邊無涯,人顯得非常的沉靜。幾年師傅的教導,十二歲的天雷知道了做人的禮儀,穿上雪狐皮做的皮衣裳、皮鞋,自己打獵吃,走遍了雪山上的山山坎坎,幽谷深壑,聽全了百鳥的唱歌。
天雷特別喜歡圣靈峰下一處翠谷,谷內(nèi)幽靜,果木林立,藍鳥飛翔,他叫小谷為藍鳥谷,一個人靜靜地在藍鳥谷中練武,累了就休息,進入冥想,熟悉天王印訣,這時候頭腦特別清晰,流淌在體內(nèi)的熱流隨訣流轉(zhuǎn),匯集在額頭,呼之欲出,每當天雷暴喝聲“天罰”就會有一道強光閃出,擊得石塊分飛,藍鳥飛逃,天雷不敢多試;如輕聲呼喚,則一道柔和光照亮身體,藍鳥飛投,顯得格外歡暢,一次一只藍鳥的腿不知道怎么負傷,天雷柔和的光一照,一會兒傷口就痊愈,藍鳥繞身不去,歡唱不絕,喜歡得天雷興奮了好幾天。
幾年來,天雷也曾經(jīng)背著師傅偷偷地去看過雪奴族人,他們住在雪洞里,高大的身體讓天雷吃驚,就是小孩子也十分壯實,渾身雪白,長著白毛,初見天雷時雙眼圓睜,口中喊著不知什么樣內(nèi)容的話,看見天雷飛掠而去,都撲伏在地上,虔誠地拜著,時間常了天雷也不害怕,聽著他們喊著“圣子”,心中只是奇怪而已,有時天雷把抓住的雪狐送給雪奴族人,這時候就見一個個雪洞中鉆出雪奴族人,跪倒在地上喊著不清晰的語言,叫著“圣子”,天雷這時候才知道“圣子”是喊著自己,回去后問師傅“圣子”是什么意識,圣僧微笑不答,以后就允許他到山下去玩。
雪奴族人原也是大草原牧民的一支,千多年前不容于草原各部落而只好靠雪山為生,大小有二十幾個部落,部落里男族長掌權(quán),分配食物,女為圣女掌權(quán),帶領(lǐng)婦女采集山上果實,部落之間各有一定領(lǐng)地,但雪奴族人還是比較團結(jié),各部落之間少有爭斗事情發(fā)生,每個部落三千人左右,平時打獵而食,采集野果,有時也偷獵牧民們的牛羊,多召牧民們獵殺,很少到草原上去,但牧民們也不敢輕易上山,雪奴族人是天生的雪山獵手,不知在那一堆雪里就藏著人,他們性格兇殘,不融于草原各部和圣瑪人,但雪奴族人以大雪山為神靈,信奉雪山圣神,虔誠無比,看見天雷是從雪山上下來,人長得靈秀,粉里透紅,白凈溫和,又為雪人送食物,有時用“天罰”為雪奴人治傷,就認為是雪山上的神靈,是圣神的兒子,為雪奴族人帶來幸福與希望,所以雪奴族人都叫他“圣子”,虔誠無比。時間一長,整個部族都知道“圣子”下山來到了雪奴族,天雷漸漸地融入雪奴人之中,學會了雪奴人的生活,懂得了雪奴族人的語言,走遍了整個雪奴族部落,從此也給天雷帶來了無限的煩惱。
一天,天雷問雪奴族族長蒙蓋·烏奴為什么雪奴族人不到草原上牧馬生活時,老族長悲哀地說雪奴族人少,不容與雪馬族,到草原上去族人會全部被殺死,最后老人長嘆一聲說:“要是族人有三百里牧場多好啊!”
郁悶的天雷站在雪嶺上遠望綠油油大草原,廣闊而寧靜,百里處牛羊群緩緩地移動,飛奔的駿馬馳騁,驅(qū)趕著牧群,顯得富足而安定,回想起雪奴族凄慘的生活,為什么草原闊大的胸懷就沒有雪奴人安身之處?天雷緩緩地收回目光,落在遠處雄偉的奴奴城上,忽然想起師兄列奇就在奴奴城里,一股為雪奴族命運而奔波的沖動在他心中涌起,到師兄那想想有什么辦法吧。
天雷馳下雪嶺,飄飛的頭發(fā)蕩起陣陣豪情,一夜奔馳沒有一絲疲憊,仍減不掉心頭半點激情,在驕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他邁步來到城門前,一個守城兵丁見一個身穿雪狐皮衣的小孩來到城前,忙攔住他的去路,問到:“小孩子,你去那?”
天雷身才碩長,偏高,長象俊秀,見有人問,連忙回答說:“我找列奇師兄,你知道他住哪里嗎?”
旁邊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聽了心吃一驚,列奇是城主的名字,這個小孩子稱城主為師兄,難道自己聽錯了,連忙過來問:“你找的人是干什么的?”
天雷回答說:“師傅說師兄是城主,你知道他住哪里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帶你過去。”軍官心想先帶你過去,錯了等一會兒再收拾你,邊想著邊帶天雷向城里走去。
天雷第一次進城,城內(nèi)住房一排排林立,街道上做買賣的叫聲不斷,琳瑯滿目的貨物真叫他看了新奇,房子也不一樣,東瞧西看,滿心興奮。軍官看著他的樣子,感到一陣陣好笑,腳上加快了步子,一會兒來到一處大院前,他站住腳步,向守門的兵丁說有一個城主的小師弟求見。衛(wèi)兵見他和一個小孩子來,心中納悶,但也不敢怠慢,忙向里通報。
天雷看著眼前一大片房子,黑色大門,高高圍墻心里稱奇。門上兩個金黃色的獅頭嘴里含著大大金環(huán),九級臺階,一對石雄獅,高高圍墻向兩邊擴展,五名守衛(wèi)腰跨長刀,一邊兩個垂手而立,一個守衛(wèi)一手扶刀,稍靠于四人前而立。
時間不大,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朗朗的笑聲從門內(nèi)傳來,兩扇大門吱吱叫響向著兩邊開去,一個黑臉長須老人跨步而出,后邊跟著七八個人,他兩道目光炯炯有神,稍微嚴肅的臉膛上微露出笑容,停在臺階上看著天雷。
天雷緊步上前,躬身叫聲:“列奇師兄!”
老人轟然而笑,快步走下臺階,嘴里說到:“師弟果真是你,下山了?”近前來拉住天雷的手。
天雷點了下頭,列奇向兩旁吃驚的人揮了下手,拉著天雷向里走去。院內(nèi)寬大,兩列廂房望不到頭,石塊鋪的涌路,轉(zhuǎn)過有三重院子來到一處院內(nèi),后面搶出一人打開房門,列奇拉著天雷的手,向屋里走去。屋子不是很大,但坐十幾個人足夠用,兩人落座,列奇向一個四十多歲雄壯的男子說道:“比奧,見過你師叔天雷·雪!”
雄壯男子忙雙膝跪到在地,叩頭叫到:“比奧見過天雷師叔?!碧炖谆琶φ酒?,拉住比奧的雙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忙向列奇看去。列奇看著天雷,嘴里說道:“這是我的大兒子!”天雷忙說:“快快請起?!北葕W雙肩一晃,順勢而起,兩眼精光閃爍,看著天雷。后面的六人分別上前向天雷行禮,叫什么的都有,搞得天雷昏頭轉(zhuǎn)向,全記不得,列奇也不奇怪,看天雷的樣子知道還沒有吃飯,忙讓比奧下去安排,余人都退了出去。
列奇向天雷問道:“師傅他老人家可好?”
天雷接過話說道:“好,師傅好著呢!”
“師弟,是師傅他老人家讓你下山了嗎?”
“不是,師傅只是讓我下山玩,我最近常到雪奴族人那里去,看見他們很凄慘的樣子,心里很難過,想向你請叫個辦法,為他們買三百里草原做牧場,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p>
“買三百里牧場?”
“是啊,師兄,蒙蓋說三百里牧場就夠雪奴族人用,我想草原這么大,就三百里是行的?!?/p>
列奇聽得想發(fā)笑,心想他還是孩子心性,這那里是三百里牧場的事情,趕緊話一轉(zhuǎn)道:“師弟,聽你的話你和雪奴族人還是很好?。 ?/p>
“是啊,師兄,我常到他們那玩,差不多有一年了,他們對我很好,都叫我圣子呢!”
“圣子?”
“是啊,師兄,他們說我是雪山神的兒子,是圣子,還向我下拜呢!”
列奇“哦!”了一聲,不再言語,心里卻啄麼著“圣子”兩個字的含義,同時暗想:聽天雷的話是讓雪奴族人重返大草原,這可是千百年來誰也不曾想過的事情,天雷這“圣子”說不定真能成就這番大事,但這事情太大,先放下,等找來師兄商量商量再說,便對天雷說道:“師弟,你剛到我這來,還沒有玩過,等我馬上派人叫師兄來,大家見見,說不定有什么好辦法?!?/p>
天雷聽完列奇的話,想了一下就說道:“好吧,師兄!”
兄弟倆人又閑談了一大會兒,比奧過來叫吃飯,飯后列奇忙讓比奧派人到勒馬城去請萊恩,然后領(lǐng)著天雷到城內(nèi)各處閑逛,主要目的是想天雷第一次到城里,見見各種事物,同時也為天雷購買了兩套衣裝,天雷頭一次看見圣日帝國的錢幣,明白了他的好處,沿途又品嘗各種各樣小吃,玩得興奮不已?;貋砗笙认丛?,換上柔軟的內(nèi)衣褲,外穿天藍色武士裝,望著自己的雪狐皮衣,呆呆地想了半天心事。
第二天近午時候,衛(wèi)士進來報告說萊恩已經(jīng)進城,列奇和天雷忙起身向外相迎,剛剛來到大門外,不遠處二十幾個騎馬之人已飛快地來到近前,萊恩翻身下馬,笑呵呵的聲音已傳出很遠,紅暈的臉膛看不出一絲疲憊,兩只笑眼看著快步上前的天雷。
“萊恩師兄!”天雷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