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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艷血天紅2
作者:木圭   |  字?jǐn)?shù):8850  |  更新時間:2017-10-20 16:09:35  |  分類:

仙俠小說

拐杖又是一道青光,太極流轉(zhuǎn),這一次骨球竟然沒有被攪碎,強大的力量將太極壓的凹陷了進(jìn)去,贏見風(fēng)的法決補了上去,青光更盛,將他的臉也映成了青色。突然間,他臉色大變。

不知何時,他的腳下被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那手的力量奇大,他竟然掙不脫。黑色的手一用力,他的半個身子便陷了下去,骨球借機一沖而下,破了太極,直打贏見風(fēng)的面門。

贏見風(fēng)凝聚真元,黑亮的拐杖青光閃爍,悠然一轉(zhuǎn),打向地上的黑手,贏見風(fēng)的手抓住骨球用力一握,“砰”的一聲裂了開來。

暗夜兩次法術(shù)被破,嘴角流出一絲血來。

地上的黑手被拐杖一擊,也是“砰”的一聲炸裂。就聽地下一聲嚎叫,地面顫抖不已,四周的八跟火柱卻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暗夜心中暗道,難道是有火獸出世?真是蒼天有眼!

天空的云被蒸干,紅色的天空變成了暗紅,魔力翻滾,竟形成了有形的霧氣,在天空飄動。

天空中細(xì)雨纏綿,野草喝飽了雨水,吐出了新芽,一片青蔥的綠色,一片新的氣象??諝庵谐錆M了泥土的香氣。

遠(yuǎn)遠(yuǎn),兩道黑影飛來,卻是奉了命來尋腐將和暗夜兩人的修羅和夜叉,兩人一身黑衣于夜色融而為一。兩人順著路一路找來,卻不見腐將和暗夜的身影,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四人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guān)系極是要好。不由為兩人擔(dān)心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剛剛兩人的身子顫了一下,強烈的不安突然間充斥著他們的心。越是著急,他們卻越是什么也尋不到,夜叉轟出一拳,兩棵樹應(yīng)聲倒下。

“夜叉,他們會沒事的!”

修羅站在夜叉身后,她的心里也不比夜叉好多少,一滴眼淚落下,濕了面紗。沒有人看到她的眼淚,因為她不愿意讓別人看到她的淚。眼淚不屬于強者。可是,她卻不知,暗夜流淚了誰說是強者不需要眼淚?

茫茫天色,冥冥蒼穹!

淅瀝的小雨下著,薄薄的輕云擋不住那將要升起的日頭。

已經(jīng)是要亮的時候,卻也是最冷的時候,夜叉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修羅身上,兩人同時看向了東方。

“我們再找一下,若是尋不到——我們就回去報告?!?/p>

修羅道:“怎那么急回去?”

沉默

兩個人,站在著淅瀝的小雨中,沐浴著自然。

沉寂的大地也有了聲響,各種小動物也都跑了出來,它們有自己的生活,看著它們,修羅心中自問,何時你也可像它們一般快活?

夜叉轉(zhuǎn)過身,看了看修羅,什么也沒說,又向北飛去。修羅從后面跟了上來,只是默默的跟著,誰也不愿意打破這沉寂。天空,兩道黑光急馳,如風(fēng)如電,飛的卻不是很高。

就在兩人心灰意冷之時,突然看到前方一只白虎,那虎身上似乎出了什么問題,一動不動。修羅眼睛一亮,率先飛了過去。

那虎卻正是魔門煉制噬天杖需要的靈獸之一白虎王,單看個頭,就要比一般的老虎大上一倍不止。修羅的玉手搭在老虎的頭上,“是暗夜下的禁制,沒錯,他們也許就在附近!”

兩個人不由一陣欣喜,終于找到了??墒侨四??修羅高聲叫了兩聲,卻那里有人回應(yīng)。就聽一聲聲的回音在回蕩“腐將暗夜”

情況太詭異了,兩人放出神識,卻那里有兩人的蹤影?

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兩人不敢想下去,夜叉背起大虎,“修羅,我們先將白虎王送回魔門,然后在稟明門主,門主一定有辦法的!”

修羅這時也沒了辦法,點點頭,兩人回馳魔門。

天空中一片暗紅,有形的魔霧漂浮,暗夜的身在半空,嘴角的血跡已經(jīng)干結(jié)。她的鬢角發(fā)了黃,皮膚也變的干了,這樣的烈火高溫下,哪里還有她絕世的容顏?她的雙眼,依舊放著紫光,紫光從贏見風(fēng)的身上掃過,又落到翻滾的地面。

贏見風(fēng)的拐杖插在那只手上,那只手黑亮黑亮的,閃著瑩瑩之光,另外一只手也從地下伸了出來,贏見風(fēng)的手掐著法決,他的手在顫抖,臉色變的慘白。

天空中的魔霧沉下,長嘯一聲連著一聲從地下傳出。

地面的翻滾更加的劇烈,暗夜的心里在笑。她的雙手再次舞動起來,漫天的魔霧化成一只只巨大的黑手抓向贏見風(fēng)。他畢竟還是一個人,又如何可以同是抵抗一只火獸和一個人的合力一擊。黑色的手抓住贏見風(fēng),一只只的手都抓過去,一團(tuán)黑氣包裹住他,不能動分耗。洶涌的魔力帶有無窮的壓力,壓的他骨骼“咔咔”作響。

他拐杖上的青光弱下,火獸的另外四條巨手從地下伸了出來。贏見風(fēng)怒道:“你這魔門的妖人,你可知放”巨大的壓力使他再不能多說出一個字來。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暗夜道:“我就是放出火獸又怎樣?天下蒼生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今天,我就要你們?nèi)ニ?!”她又射出一道紫光,重重?fù)粼谀切┑茏觽兊年嚪ㄉ?,金鷹竟十分的頑強,硬是撐了下來。暗夜又是幾道紫光,終于,陣法破去。

陣中的人這才感覺到這里的酷熱,高溫幾乎使他們喘不過氣。

暗夜的身影在半空消失了,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她的雙手仿佛是惡魔的召喚,無聲之間劃開了兩個弟子的動脈。剩余的人被她幻化出的黑色巨手抓住,難動分毫。暗夜的手,輕輕的撫過一人的臉,那人恐懼的看著她,暗夜縮回手道:“是你們要找死,怨不得別人!”那人的七竅同時流出血來,顯是已經(jīng)死去。

暗夜是怎么殺死那人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看道。好詭異的殺人手法,想想更是心寒,也許,下一個殺的人就會是自己吧!

海哥!你看到了嗎?我給你報仇了

等報完仇,我就去陪你,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那里忍受寂寞,忍受思念。

贏見風(fēng)聚起全身真元奮力一博,黑色的巨手炸開,從新變成了朦朧的魔霧。火獸已經(jīng)探出了半個身子,它就像是一坐小山一樣高大,它的身軀只是一具黑色的瑩光閃亮的骨架。一雙粗壯有力的腳還埋在底下,六條前爪橫在胸前,它高大,自有一股威嚴(yán)。巨大的頭顱晃動著,碧綠的幽光在雙眼中閃爍,一支巨角閃出黑亮的光圈。

一聲大吼,它告訴世人,它又一次出來了。

那咆哮,仿佛龍吟,驚天動地,風(fēng)云變色。

游離的魔霧似是受到召喚一般,化成了黑色的旋風(fēng),風(fēng)呼嘯,夾雜著火獸的吼聲。巨大的旋風(fēng)移到火獸身前,火獸的額頭上竟然又有一只眼睛睜了開來,眼中卻不似另外兩只眼睛有光閃亮,黑漆漆的,仿佛是宇宙最深處的黑暗。

旋風(fēng)就像是漏斗一般,細(xì)小的一端由地上懸浮起來,接在剛剛睜開的眼睛上,火獸吸收著這濃郁的魔霧,身上的瑩光也是異樣的亮起來。

暗夜也只是在這片刻的工夫殺死了所有的弟子,那些弟子的尸體被她操縱著向贏見風(fēng)沖過去。她不會給贏見風(fēng)對付火獸的機會,火獸似乎也知道情況緊急,也加快了對魔霧的吸收。天地間一聲聲的吼聲不絕。

贏見風(fēng)身前的拐杖閃動著青色光芒,銳氣騰生。

雖然知道向他沖來的只是尸體,但他總是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徒弟,他無法向?qū)Ω秳倓偟镊俭t那樣一舉毀滅。就是這片刻的仁慈,十個人的尸體已經(jīng)沖了上來,有的咬,有的抓,也有的用頭撞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看不到了。

手起手落,青光霍了兩霍,從所未有的閃亮。青光所及,一片空無。十具尸體化作了天地間一股陰氣。

暗夜身飛半空,冷笑道:“這便是你嗎?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下一刻,她飛到了火獸身后,火獸也知暗夜的目的,贏見風(fēng)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所以也就不反對暗夜躲在它的身后。

贏見風(fēng)臉變的扭曲,額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手中握住拐杖,黑亮的拐杖放出了萬丈青光。他大喝道:“朱雀!”青光幻化,他的雙手急動。一道道青光從手里飛到拐杖中。漸漸,天空出現(xiàn)了一只丈許的大鳥,大鳥是青色的,呼扇著翅膀,帶來了夾著酷熱的燥風(fēng)。贏見風(fēng)咬破舌尖,一口血似長箭劃空射到幻化的朱雀上,朱雀的全身變的血紅,發(fā)出了璀璨的光芒。

暗夜也已動作,就見她的雙手上抬,似是十分費力,細(xì)小的汗珠從新細(xì)潤了她干涸的肌膚,不待多時,又已經(jīng)被蒸干。

腳下的地面翻滾,似是掀起驚濤駭浪一般,陣陣如潮。土地變的松軟異常,火獸歡叫一聲,悠然躍起,地面迅速變硬,火獸的雙腳踏在地上,一陣顫抖,灰塵激蕩??匆谎郯狄?,綠色的眼中似乎是有感激,長長的骨尾托起了暗夜,將她放到自己的頭頂。暗夜又驚又喜,她竟和火獸成了朋友。原來,獸也有情!

又是誰說它是上古的兇獸?

五行兇獸的火獸竟是如此,那么金獸呢?水獸呢?土獸呢?木獸呢?它們是否也是這般?

惡的不惡,善的不善這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可怕的世界?

她已經(jīng)不敢在想下去了,天空中的朱雀已經(jīng)長出了豐滿的羽毛,火紅色的羽毛是那般的美麗,它的雙眼盯著火獸,正邪不兩立。靈獸和兇獸自然也是不兩立!

可以說,這是亙古不變的。當(dāng)萬物凋零,生機滅絕時,正邪也是一樣的不兩立!

在這火熱的世界,朱雀火獸相遇了。贏見風(fēng)暗夜相遇了,而這一切似乎一直都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暗中安排好了的。贏見風(fēng)和暗夜目光相接,是仇恨!朱雀和火獸的目光里,是彼此不容的契機。

不動,沒有人打破著一刻的微妙。

八根火柱的光亮奪目,仿佛要吞并了這個世界。

要來的,終究還是要來,躲也躲不掉。

就要這兩人兩獸,來執(zhí)行這千古不變的法則!

贏見風(fēng)沖向了暗夜,身前的拐杖青光耀耀。一個太極緩緩而來,暗夜的瞳孔中,太極不斷的變大。御靈術(shù)已破,她又要如何抵抗,時間不容她多想,太極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前。就聽火獸吼了一聲,一根火柱上的八荒天火分出兩道來,一道打在太極之上,另一道卻是打向了朱雀。怎么說也是靈獸,朱雀輕巧的避過洶涌而來的火柱。贏見風(fēng)也知那八荒天火不是自己可以抵御的,所以老早就飛身到了火柱的上面??伤抢锵氲牡溃腔鹧嫠朴幸庾R一般,靈活的像是一條靈蛇迅速的上折,從他的腳下竄了起來。

就在這時,朱雀已經(jīng)趕了過來,火紅的喙一口啄住那火焰一丟,正撞在另一條火焰上。天空點點的火星落下,轉(zhuǎn)眼消失的無蹤了。

站在火獸的頭頂上,暗夜莫名的感覺到了安全,仿佛任何東西都不能傷到她分毫。一團(tuán)紫氣聚在她的身前,暗夜大喝一聲:“紫芒!”

紫色的氣流幻化成一道扁平的刀刃飛出去,朱雀也叫了兩聲,雙翅煽動,大風(fēng)忽起,化作了漫天的風(fēng)刃,火獸的口中噴出火焰,和紫芒合而為一,合了八荒天火的紫芒威力更盛,幻化的風(fēng)刃竟在半途消失不見了。暗夜又在瞬間發(fā)出了幾道紫芒,漫天都成了紫色,仿佛它才是天空的永恒一般!

朱雀也將贏見風(fēng)托在了背上,贏見風(fēng)會意,拐杖青光一閃,數(shù)只鷹爪飛了出來,一點點的青色在紫光中亮起,朱雀口中噴出一點藍(lán)光,不知是何物,只見藍(lán)光在青光上繞了一下便飛回了體內(nèi)。青光的速度和力量突然提高,沖過了紫光,劃出數(shù)道詭異的弧線抓向暗夜和火獸。暗夜的手突然動作,數(shù)十道火盾擋在身前。火獸則對那些青色的鷹爪看也不看上一眼。

青光所及,似是切豆腐一般,層層火盾應(yīng)聲而滅,化成了漫天星火,似是爆開的禮花一樣奪目燦爛,暗夜的身影幽閃,天空中留下道道黑影,如同鬼魅。

火獸的口一張,白熾的火焰噴涌出來,巨大的火柱似要燃盡世間的一切。

暗夜引著青光滿天跑,卻不能奈何它。御靈術(shù)耗了她半身的精華,后來困頓一招又在一棵樹中創(chuàng)造了一個虛彌空間。她本身的功力已經(jīng)很難支撐。又飛一段,她的臉色已經(jīng)隱隱有點發(fā)綠,雙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再難睜開。

火獸分出了一道八荒天火將那道青光化解。暗夜松口氣,卻在這是昏將過去,剛剛她也是強憑一股意志來支撐,危險一消,自然就虛脫了。

朱雀在空中盤旋,火獸也實在是狡猾,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丁點的破綻,贏見風(fēng)的拐杖疾飛,帶著贏見風(fēng)化成一顆青色的流星?;皤F的眼中閃動著贏見風(fēng)的身影,就在他拐杖打到暗夜的一瞬間,一只巨大的黑爪也到了,黑色的爪上瑩光忽閃,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火焰。

贏見風(fēng)卻不退縮,拐杖依舊沖向暗夜。幾乎是觸到了暗夜的胸口,那只黑爪也拍在他的背上。

鮮血噴涌,意識迷茫。

贏見風(fēng)恍惚身在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一絲的亮光,沒有一絲的聲音。暗夜,大概也是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中吧!

古老的傳說,宇宙的第一縷亮光,就是在這樣的黑暗里誕生的。光明就藏在這黑暗的背后。

那?如果沒有了黑暗,還會有光嗎?

那?如果沒有了光,還會有黑暗嗎?

也許它們本就是這樣的,就像是太極的雙魚,缺少了哪一只,也不能夠生生不息的轉(zhuǎn)動。

那?天下正邪善惡豈非也是如此?

既是對立的,也是統(tǒng)一的,難道是老天在和人們開了一個特大的玩笑?這又有誰知。

兩人俱躺在地上,恩怨情仇,在這一刻已經(jīng)不存在了,它悄悄隨著他們的昏迷消失了。暗夜的胸口骨頭已經(jīng)碎了,不過,她感覺不到痛苦,在骨頭碎前她已經(jīng)昏了過去。贏見風(fēng)痛苦,可是現(xiàn)在也不存在了,他也昏迷了。

究竟是為了什么,竟要他們?nèi)绱说膱?zhí)著?

一個是為了天下正道,為的一個“道”字;一個是為了一個死去了的愛人,為的一個“情”字!

天下,也就是這兩個字看不透,說不清

若你是他(她),你又如何?

周圍的空氣依然熾熱,熱的人近乎無法呼吸。

朱雀被為贏見風(fēng)幻化而成,但遇上了火獸這樣的上古兇獸后,便自動召喚出了真正的朱雀,天空中,朱雀長叫了兩聲,聲聲清脆,聲聲動人。

卻是天空,暗紅色的云仿佛扭曲了,天和地仿佛同時在收縮,周圍的壓力斗增,不過對于昏迷過去的兩個人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皤F覺察到了什么,身子呼的后躍,龐大的身軀竟是那般的靈活。一團(tuán)藍(lán)白色的火球從天際落了下來,卻是八荒天火的客星,九幽冥火。

火獸的口中也噴出了一團(tuán)火球,兩團(tuán)火球撞在一起,發(fā)出“呲呲”之聲。一邊藍(lán)白,一邊火紅,天空也再我它色。片刻的工夫,卻是火獸占了上風(fēng),紅色的火焰包圍住了九幽冥火。

火獸歡快的叫了一聲,火球落下,卻是進(jìn)了暗夜的身體。她本已經(jīng)重傷。火球這一沖,更是全身經(jīng)脈俱裂,再無了生機。

那火焰卻不熾熱,兩火陰陽調(diào)和,雖然八荒天火略占上風(fēng),但也是傷不到人的啦,反而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也護(hù)住了暗夜的心口,留下一口氣來。

朱雀見一擊不成,九幽冥火呼嘯不停,這里已經(jīng)成了火的海洋,兩種不同的火焰不停的沖擊碰撞,落下點點亮光。在一片火光中,它的巨大的腳爪抓向了火獸?;皤F又后退一點,大吼一聲,額頭上的長角放出光來,就見它頭一擺動,蕩開朱雀的腳爪,身前的五個手爪陡然伸長,爪過去。

火紅色的羽毛帶了點點藍(lán)色的血跡晃晃悠悠飄落下來,朱雀慘叫了一聲,它的身體突然燃燒,放出九幽冥火來。它的全身仿佛都是由那火焰組成一般。冰冷的氣勢從它的身上散發(fā)出來。

火獸看著朱雀,收回五條爪。若不是贏見風(fēng)毀它一爪,說不定朱雀這時已經(jīng)倒下去了。它的尾突然一掃,頓時飛沙走石,狂風(fēng)起,一條火柱分出火焰化成長龍,呼嘯著沖向朱雀。八荒天火幻化的長龍帶著毀滅的氣勢沖過去,朱雀幻化了一只鳳凰。那鳳凰煽動著翅膀,尖叫一聲,兩條幻影沖到一起,同時消失于無形之中。

火獸又一聲大吼,風(fēng)更大。暗紅色的天空變的更暗。給人無比壓抑的感覺。八條火柱同時分出火龍來,呼嘯著沖過去。

朱雀這次沒有幻化,只是將自己藏在了九幽冥火的防護(hù)之中。這次火獸卻也沒有硬拼,就只是讓火龍在它周圍盤旋。

這次,比的就是耐力,開誰能等,看誰能堅持到最后。

時間如沙漏里的沙一般流逝,不過這對于它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它們的生命幾乎是沒有盡頭的,至多是將對手封印。

曾經(jīng)有多少人在感慨人生在世,生命之短?有多少人還想再活五百年。

盤旋的火龍時而咆哮幾聲,火獸俯下身子靜靜的等待。它不急不躁,萬分的悠閑。

朱雀已經(jīng)不能等待了,它身上的藍(lán)白色光芒暗淡了很多,突然。八條火龍似乎失去了目標(biāo),就在彷徨之時。它們中間的藍(lán)白色光球突然消失了,一把奇長的藍(lán)白色刀刃出現(xiàn)在虛空,卻是朱雀借著火獸大意輕敵影化而出,用九幽冥火幻化成的。刀刃呼嘯著罡風(fēng)沖向了八條八荒火龍,藍(lán)白光芒過處,點點的火星落了下去。就是一刀,竟將八條龍盡數(shù)斬去。朱雀一掃胸中不快,仰天叫了一聲?;皤F咆哮而起,在它背上就聽的“咯咯”聲響。兩條長長的骨頭向兩側(cè)延伸出來,黑亮黑亮的。兩塊骨頭在長成后竟然又分出些須小的骨刺,并且還長出膜來,似是蝙蝠的翅膀一般。它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綠火,八根火助也幻化出了各樣的兵刃,天空中,叮當(dāng)聲不絕。

漫天火雨漸漸小了下來,可以看到朱雀和火獸都已經(jīng)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朱雀的身上,藍(lán)色的血液滴下,將身上紅色的羽毛染成了藍(lán)色的。它的胸劇烈的起伏著,翅膀依舊撲扇著,幻化刀刃?;皤F也是狂吼連連,身上黑色的血液落到地上,消失在火里。

大地轟隆一下巨顫,火獸跪倒在地上,朱雀的翅膀也無力的煽動了兩下,從天上載下來。

八荒天火,依舊燃燒!

九幽冥火,仍然肆虐!

兩個上古的夙敵都無力的倒下了。和贏見風(fēng),暗夜一樣。倒下了,在無力站起。

難道,這就是結(jié)局?

目光相接,彼此不容的契機

火獸的長角刺出,半途無力的垂下。

絕望!

朱雀吐出了幾點火星,幾乎是同時,它們做出了一個決定。朱雀亮起了最后的光華,在贏見風(fēng)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火紅的印記。印記像是一只騰飛的鳥一般,雖然簡單,卻似有著無窮的力量。

贏見風(fēng)的身上藍(lán)白色的光芒亮起,所有的九幽冥火從他的口鼻鉆了進(jìn)去,消失的無蹤了。朱雀死亡了,但它在贏見風(fēng)的身上留下了它生命的記號。

火獸也在暗夜的身上留下了記號,它們,竟是同時選擇了死亡,上天注定它們是對立的,就是死也還是對立的。

八根火柱似是靈蛇一般,竟然是絞在一起,匯成一條手指粗細(xì)的流直從暗夜的口中進(jìn)入身體,消失無蹤?;皤F留在暗夜肩頭的印記亮了一亮,隱去不見了。

待八荒天火完全被暗夜吸入后,空間劇烈顫抖。那八荒天火本就是困頓之術(shù)的支撐,沒了八荒天火,這個空間自然也就要崩潰了。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劈下,天空似乎裂了來。龜裂成了一塊塊,碎成了千千萬萬片。

陽光明媚,雨后的空氣是那般的清新,可以聞到泥土的香氣。天空的小鳥不時飛過,唧唧喳喳,不盡生命

一個樵夫從遠(yuǎn)處走來,一個農(nóng)家人知道早起意味著什么。他的腳步穩(wěn)健,顯然是個走慣了山路的人,背后插著一把大斧,在太陽下發(fā)出點點的寒光來。那是一把鋒利的斧頭,它不知道已經(jīng)砍過多少柴,劈死了多少山間的野獸了。早起的人,可以看到天空的第一縷陽光,可以砍到最好的柴,甚至還可以有空閑的時間打點野味。所以每一個農(nóng)家的人都起的很早。

他走到一個樹林時,就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那里。身上被火燒的不成樣子,而周圍卻絲毫沒有著過火的樣子。這個時候救人要緊,可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了兩人身邊的樹上竟是流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來。他大驚,難道這樹是妖怪不成?想想又不對,若是妖怪自己現(xiàn)在不就被吃掉了嗎?于是,他壯著膽子走過去仔細(xì)端詳那一男一女。

那個女人的身材很好,即便是現(xiàn)在,她的身材依舊是那么好,她身上的傷口看了叫人可憐。樵夫大著膽子走過去,用手探探鼻息,還活著。他又回頭看了看那個男人,男人的頭上有一個鳥形的印記,還是個獨臂。另一只手中拿著跟黑亮的拐杖,不知為何,樵夫一看他就覺著不是什么好東西。樵夫心里想著,恐是這個東西想對人家姑娘圖謀不軌,姑娘不從他就要下殺手,結(jié)果姑娘拼死反抗,終是成了這樣。樹上的血跡大概也是姑娘的吧。樵夫就是這么想的,至于為什么有火,樵夫則是歸給了天上的神仙看了不平,降下天雷懲這惡徒,卻不想姑娘離的太進(jìn)也給波及到了。他從那人的手里將拐杖摳了出來,還不忘踢了幾腳。說道:“這個可是好東西,本來說要給娘做一根的!”說完,他將那姑娘背了起來,向回走。樵夫背著個姑娘,還是個美麗的姑娘,心中不勉狂跳。又想也許是老天看著他可憐,所以就送了個姑娘做老婆。想想心中喜歡,步伐不由也加快了幾分。

“阿男,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她是誰???”一個頭上長瘡的瘦子問道。

樵夫道:“在路上碰到了。她受了傷,我就帶她回來了。對了,賴頭,你今天能幫我砍點柴嗎?這個姑娘傷的很重,我得去找個大夫來!”

那個叫賴頭的擺擺手道:“阿男,你就放心?!?/p>

“那我先回去了!”

“行”

阿男背著姑娘一路回家,進(jìn)屋子將姑娘放到木床上,擦了擦汗。對著里屋叫了聲:“娘,我回來了!”屋里一個年邁的聲音道:“知道你回來了,每次都那么大聲。我的耳朵又不聾。怎么,有客人嗎?”她對兒子很了解,若不是有人來,不到太陽下山他是不會回來的,而今天卻是剛出去就回來了。

阿男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娘啊,我在路上遇見了個受傷的姑娘,所以就帶回來了。”老婦人應(yīng)了一聲道:“我說阿男啊,我們以后還是小心點的好。你看現(xiàn)在兵慌馬亂的,要是來了什么麻煩,你說我們一個平頭百姓唉!”阿男道:“娘啊,你看人家在路上,又受了傷,還是個姑娘家,怎么能見死不救呢?呆一下我就去找田醫(yī)生來看看!”說完,他放好了東西,就出去了。

田醫(yī)生就住在不遠(yuǎn)的草帽山,因為山的形狀就向是扣著的草帽得名的。山上有很多的藥材,又加上田醫(yī)生的性格古怪,不喜與人交往,所以就住在了山上。

這個村里,讓他看的順眼的人也就是阿男一個人。又有什么人不喜歡一個又老實又熱心的人呢?

阿男上山砍柴時,也經(jīng)常幫他帶著弄點草藥飛蟲,田醫(yī)生對阿男也從來很客氣,不似對別人的冷漠。阿男了解他,那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所謂醫(yī)者父母心嘛!

田醫(yī)生正在院子里擺弄些剛曬出的草藥,剛抬頭就瞥見了滿頭的汗跑來的阿男。他起身收拾一下,道:“阿男啊,出了什么事情嗎?這么著急”阿男道:“有個病人想請你去看看!”田醫(yī)生搬過一張小竹椅子要阿男坐下,道:“慢慢的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男將事情告訴了田醫(yī)生。田醫(yī)生緊皺眉頭,按著阿男的描述,那個姑娘分明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但為什么還會有一口氣在?縱然是他行醫(yī)多年,也覺著匪靡所思。看著田醫(yī)生那個樣子,阿男也不敢打擾,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田醫(yī)生好容易回過神來,道:“快帶我去!”一個醫(yī)生,對于這種情況是非常有興趣的。阿男忙點點頭,帶田醫(yī)生到家。

田醫(yī)生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那姑娘的情況,道:“一個人能夠以信念堅持這么久,真是奇跡!”

“有的救嗎?”

“我也只能延續(xù)一下她的命。要救她除非是遇上高人,以強大的真元震住她體內(nèi)混亂的經(jīng)脈和真元,然后再強行疏導(dǎo),方能活命。不過,這樣的高人,難遇唉,只能看她運氣了!”他說完,手中的九九八十一針已經(jīng)下到了那姑娘的身上。完后,他又道,“記住,我只能讓她多活三日!”

阿男聽了楞在那里,田醫(yī)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這又何必?你能遇上她,這也都是緣分。既然老天讓她多活著幾日,說不定真是吉人自有天助呢!”

阿男點點頭,他的心中暗下決定,不管是萬水千山,也要找到高人。他不能要這個緣分就這么結(jié)束!

他看了看那姑娘,雙眼放出了堅毅的光芒。

田醫(yī)生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走的。在墻上,他留下了一行字“人生本是人所求,不由天地任我行!”

阿男只是一個樵夫,他并不識得墻上的字。但那字卻似乎有著說不盡的魅力,看了一眼后就想再看上一眼。田醫(yī)生的字蒼勁古拙,仿佛就是混沌初開時的天地。一筆一劃,雖然沒有什么特別的修飾,卻流露著自然的氣息。阿男一時竟看的癡了,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仿佛那一切本就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首次感覺到了天地的廣大,天空的星斗明亮了,水更清明了原來,天地還是這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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