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恒不明白先生所說何意!”衛(wèi)恒看著譚方,沉聲說道。也就是在這一刻,從他的身上發(fā)出了一種逼人的殺氣,頓時簡樸的客廳之中,彌漫著一種緊張氣氛。譚青也覺察到了衛(wèi)恒的那股殺氣,橫身擋在譚方身前,雙眼中的凌人斗志燃燒不止,左腳和右手前探,而左手隱于他的身后,虎視眈眈地看著衛(wèi)恒……
“青兒,退下!”譚方絲毫沒有理會屋中的緊張氣氛,他看著衛(wèi)恒,輕輕一笑,用手輕拍譚青的肩膀,低聲說道:“為父與殿下在談?wù)撌虑?,你不要插手!去看看你妹妹,幫她做飯去,為父早就有些餓了!”
“父親!”譚青急急地叫道。
“怎么,連為父的話也不聽了?”譚方語氣嚴厲,狠狠地瞪了一眼譚青,右手在不經(jīng)意間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輕輕擺動,頓時將衛(wèi)恒那彌天的殺氣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感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平和真氣在斗室之中悄然地流動,衛(wèi)恒的真氣也似乎在瞬間被凝固了起來,他看著譚方,眼中流露著內(nèi)心的震撼!
譚青不情愿地瞪了一眼衛(wèi)恒,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吹剿叱龇块g,譚方微微地一笑,將左手的秋水靈覺遞給了衛(wèi)恒,臉上顯得十分的和善,沉聲說道:“殿下莫要責(zé)怪,小兒年少不更事,做事難免有些沖動,還請殿下見諒!”
一方面震撼于譚方那超絕的功力,在衛(wèi)恒的印象中,恐怕自己的師父慧真也無法像譚方那樣在不經(jīng)意中完全封死了自己的招數(shù)。而且那深沉的真氣不可探測,衛(wèi)恒知道自己絕非眼前譚方的對手!而在另一方面,他也感覺到譚方并沒有任何的惡意,伸手接過了秋水靈覺,衛(wèi)恒劍指輕輕叩響劍身,雙眼看著譚方,久久不語。就在這種無言的沉默中,秋水靈覺發(fā)出了一陣不規(guī)則的聲響!
“先生請恕衛(wèi)恒剛才的失禮!”許久,衛(wèi)恒沉聲說道。
“無妨,也是譚某說話有些放肆,太過突然。殿下也請恕罪則個!”譚方微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幾上的一杯茶水端起,放在嘴邊輕輕的泯了一口。
衛(wèi)恒沉吟了一下,他看著譚方,許久才說道:“衛(wèi)恒不明白方才譚先生所說究竟何意?還請先生賜教!”
“殿下,你我都是明白人,雖然譚某較殿下癡長三十,但是說起來心機,殿下恐怕不會比譚某稍讓多少!”譚方微笑著說道。
衛(wèi)恒勃然變色,“先生,雖然你是衛(wèi)恒的救命恩人,也是慧真師父的好朋友。但是一再如此說衛(wèi)恒,衛(wèi)恒會很不高興!”譚方絲毫沒有理會衛(wèi)恒的震怒,他看著衛(wèi)恒,許久,輕聲說道:“殿下,譚某如此說你,并非是貶義!你生長皇宮,從一生下來就不可避免地參與權(quán)利爭斗。自古以來,皇宮之中,是世間最為骯臟丑陋的地方,也是最為吸引人的地方。在那高高的城墻后面,有的人知道以退為進,謀機而后動,有的人卻是只知向前猛沖!殿下,德妃娘娘,也就是你的母親就是后一種人,她知道怎樣才能保全你的性命,她選擇了一塊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卻實際上將西南一地蠻荒鐵騎控制于手中。為何有人要除去你,但是又不敢明目張膽?就是因為你母親手中的那股力量!”
衛(wèi)恒不敢相信地看著譚方,他有些無法理解譚方的話語,畢竟他回到風(fēng)城僅僅數(shù)月時光,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佛光寺中度過。對于母親這些年來的事情,絲毫都不知曉。聽到譚方如此一說,他不禁心中一動……
“殿下可是疑惑為何我一介小民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譚方笑意盈盈。
衛(wèi)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知道慧真大師乃是我的好友,而德妃娘娘在風(fēng)城六年來的作為很多是出自慧真大師的策劃,而慧真大師的每一步計劃,卻要先征詢我的意見!”譚方說到了這里,他陡然間站了起來,就在他站起的瞬間,卻有一種無言的氣勢驟然間發(fā)出,他看了看衛(wèi)恒,接著說道:“自殿下深入玄天大陣之后,德妃娘娘和慧真大師一次長談,使得德妃娘娘一改以往低調(diào)的作風(fēng),開始著手在風(fēng)城布置。炎黃歷二一四一年九月,西羌王昆達龍杰攜帶親子昆達爾燦前往風(fēng)城,朝見德妃娘娘。嘿嘿,他在風(fēng)城住了足足一個月,然后自己獨身悄然離開。殿下,對昆達爾燦這個名字應(yīng)該不陌生!根據(jù)慧真大師的信件,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殿下你麾下的風(fēng)城鐵衛(wèi)之一。二一四一年,我記得就是在那一年,先帝歸天了……”
衛(wèi)恒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更想不到自己手下那個呆憨無比的昆達爾燦,竟然有如此的背景!堂堂的西羌順位王子,竟然是自己麾下的風(fēng)城鐵衛(wèi)!更讓他吃驚的是,眼前這個貌似平常的中年人,卻是母后一切行動的策劃者!
譚方在屋中輕輕踱步,良久,他停下來,“譚氏一門自祖師歸天之后,千年來沒有出現(xiàn)江湖!就連當年狼王曹玄同是文圣門下,也沒有出手襄助。為什么?就是因為先祖子譚和狼王曹玄的師父子韻兩人的政見并不相同。千年的隱沒,不是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而是在尋找一個能夠?qū)崿F(xiàn)自己理想的人!慧真大師當年南渡之時,曾告訴我說,一個真正的仁者,應(yīng)該可以背負天下的罵名,即使是有千般的罪孽,但是如果胸懷天下,那么即使背負一切的罪孽,也應(yīng)該一往無前……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了我譚門千年來一直苦苦追尋的‘仁’究竟是何意義。也就是那一次談話之后,我才明白了我譚門整整錯了一千年!狼王曹玄,修羅許正陽,還有魔神司馬嘯天,他們都是仁者!或許他們當初并不是為了‘仁’字而去謀奪天下,但是他們卻做到了真正的仁。因為他們?yōu)檠S大陸的生靈帶來了無盡的和平……一千年,我譚門苦苦追尋了千年的仁的真諦,卻是在殺戮中實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無數(shù)的機會……”
說道這里,譚方的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語氣也越發(fā)地激動……
衛(wèi)恒站了起來,他雖然不能完全理解譚方的話語,但是其中的含意,他已經(jīng)明白了!面對著這個千年來一直苦苦追尋著仁道之治的譚門子孫,他體會到了他們這千年來的苦悶和悲傷……
譚方努力地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笑了笑,轉(zhuǎn)臉對衛(wèi)恒說道:“剛才譚某失態(tài)了,還請殿下原諒!”衛(wèi)恒搖了搖頭,輕聲地說道:“先生,我明白先生的心情,我明白……”
譚方點了點頭,臉上瞬間顯出一種極為肅穆的神情,“多謝殿下的體諒。那么就讓我們回到正題之上。當年祖師為了仁字,放棄了統(tǒng)一天下的機會,為什么?是因為祖師的時代,人們的心中還藏有一份古拙的樸質(zhì),他認為可以用教化來推行他的王道之治。但是他忘記了人類的欲望是永遠也不會停止的,原始的那種地樸質(zhì),不過是一種后世之人的理想。歷史在前進,永遠也不會倒退!殿下,祖師雖然圣明如天神,但是卻依然無法看透這一點……到了后來,祖師隨著年齡增長,見識也愈發(fā)地深邃,他看透了這一點,于是安排了子韻來完成他的理想。這一點,子韻做到了,他的弟子曹玄給炎黃大陸帶來了六百年的和平盛世!之后的許正陽、司馬嘯天都也做到了,但是卻沒有曹玄做的那樣徹底!身為祖師的三代弟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祖師法治的理念。而今天,人們心中的欲望比之祖師時期更加的強烈,人性也更加的丑陋不堪,所以如果要推行自己的理想,除了法治,更要有強有力的手段。殿下,權(quán)利是一切欲望的根源,但是它也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將會造福蒼生……”
“衛(wèi)恒受教了,只是不明白先生方才為何那樣的評價衛(wèi)恒!”衛(wèi)恒沉聲地說道。
“殿下可是心中有些不滿?其實有心機不是壞事,只要用的好,也是一件美事!譚某之所以說殿下心機深沉,也是有原因的。當年殿下以五歲幼童的年齡,能夠明白宮廷丑陋,裝瘋賣傻以求得自身保全,難道不也是一種心機?”
“這個,是母后讓衛(wèi)恒這樣做的!”衛(wèi)恒辯解道。
譚方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殿下,你以五歲幼齡,能夠做到如此的逼真,使得天下人都以為你真的是一個白癡,真的是一個笨蛋,這難道不是一種本事?后來在風(fēng)城的兩年,白癡王爺?shù)拿謳缀跗仗旃仓?,恐怕殿下心中也不僅僅是為了單純地保全自己吧,難道心中就沒有一份打算?”
衛(wèi)恒沉默了……
“慧真大師曾經(jīng)有過一句話,若論心機深沉者,舉世當今,無人能出殿下左右。只是殿下不自知罷了!但是想想為何殿下入京一路之上有許多的險阻?恐怕看到這一點的,不只是譚某和慧真大師吧……”
衛(wèi)恒無言以對,他沉默了,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許久深深地一揖,“衛(wèi)恒愿聞先生高見!”
負手走到了屋中的懸掛在墻壁上的長劍之前,譚方停下了腳步,眼睛凝視著那把式樣極為古拙的長劍,久久不語……
“殿下可是感到此劍有些奇怪?和殿下你的秋水靈覺有些相似!”似乎感到了衛(wèi)恒心中的震驚,譚方?jīng)]有回頭,輕聲地說道。
衛(wèi)恒沒有回答。譚方想了一下,輕聲地說道:“殿下,此劍名曰清風(fēng)鶴舞,乃是當年祖師隨身的兵器!”
渾身一震,衛(wèi)恒看著那一把長劍,依舊不語。
“清風(fēng)鶴舞,乃是祖師自出道就佩戴的佩劍,此劍已經(jīng)沉默了千年。它的上一代主人,乃是當年的狼王曹玄!后來,曹玄棄劍用刀,其中還有種種的變故,時隔太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此劍當年在狼王手中,享有無上的威名,但是……我想它就要重新出現(xiàn)在炎黃大陸了!”譚方聲音顯得格外的厚重,他用一種十分感性的聲音低沉的說道,手指輕輕撫摸著那柄清風(fēng)鶴舞的劍鞘,深藏劍鞘之中的長劍在驟然中發(fā)出龍吟的劍鳴,就連衛(wèi)恒手中秋水靈覺也不停地顫抖,輕聲回應(yīng)……
“軒轅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殿下可明白這其中的含意?”譚方低聲地問道。
撓了撓頭,衛(wèi)恒當然知道這一句話語的含意,但是卻無法說得十分清楚,有些尷尬,衛(wèi)恒沉默不語……
“當年軒轅王朝圣帝建立了天下第一個王朝,雖然統(tǒng)一了大陸,也給黎民帶來了無盡的欲望。他在統(tǒng)一天下之后,將天下金鐵盡收于己,鑄造大鼎一座,上面盡刻炎黃山川。用天下金鐵鑄造一座大鼎,殿下可以想象那大鼎有多大!當此鼎建成之時,他曾得意志得意滿地對天下宣稱:若取天下,先問此鼎!嘿嘿,問鼎天下,就是從此而來……”譚方扭過頭,看著衛(wèi)恒,笑著說道:“這座大鼎確實是幫助軒轅王朝創(chuàng)下了近千年的盛世,但是后來七國爭雄,天下大亂。就在這個時候,狼王曹玄橫空出世,大魏帝國崛起于西恒之地,曹玄以無上的魄力,以二十年的時間,將天下盡收于己手,惟獨沒有動軒轅王朝,這也是他之所以被稱為王,而沒有被稱為帝的原因。這其中緣由,我也不清楚。但是狼王之子曹林在即位之后,立刻率兵挺進軒轅王都。為了此事,曹林曾和麾下群臣做過一次辯論,他做了一個比喻:炎黃大陸,就像一只鹿。一直以來軒轅王朝將這只鹿占為己有,但是現(xiàn)在這只鹿已經(jīng)不再屬于軒轅,自七國時期,所有的人都在爭奪此鹿,現(xiàn)在這只鹿是屬于他曹家的了!也就是這個比喻,使得大魏帝國雄起于炎黃。于是軒轅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這句話就傳了下來……”
“先生的意思是要我……”衛(wèi)恒顯得有些遲疑,他看著譚方,輕聲地問道。
“殿下,你終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譚某,慧真大師,還有你的母親德妃都希望那個得到鹿的人是你!”譚方緩緩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衛(wèi)恒勃然作色,他騰地再次站了起來,厲聲地說道:“先生,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你也敢說出?先不說衛(wèi)恒年齡尚幼,如今天下在我皇兄治理之下蒼生安定,而你卻讓我謀取我皇兄的天下?信不信我立刻就可以將你處死!”說話間,他手中秋水靈覺發(fā)出一陣強猛嗡鳴,一股強大的氣場驟然間將譚方牢牢的籠罩……
依舊保持著輕松的神色,譚方渾然不在意衛(wèi)恒那逼人的殺氣。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衣袍輕抖之中頓時將衛(wèi)恒那強大的殺氣消弭于無形之間……
“殿下何必妄動無名之火?”譚方笑地說道:“譚某所說的乃是事實,其實殿下自己心中也十分明白,那一頭鹿只有你才能得到!”
被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機壓制,衛(wèi)恒感到自己的氣場瞬間被硬生生地壓回了自己的體內(nèi),真氣被壓制在丹田之中,絲毫無法運行。他神色陡然一驚,感到自己手中的秋水靈覺也在這剎那間失去了和自己往日的切合,就像一把沒有生命的死劍!對譚方更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衛(wèi)恒無奈地坐了下來,但是眼中卻依舊充滿了敵意。
“殿下,請恕譚某無禮!其實殿下心中何嘗不明白我所說的話語?殿下之所以如此的驚恐,是害怕!害怕我的這些話語被他人所知。不過今天譚某剖心瀝膽,還是要將話語說明。我不怕殿下之怒,在這斗室之中,若是用武力,憑殿下如今的修為,恐怕三個也不是我的對手;若論人數(shù),我譚門三人,而殿下一人,想要逃走,也是難事;說到權(quán)勢,殿下雖然是一國皇子,但是恐怕每日也是如履薄冰,就算殿下要對譚某用兵,想我不過是一介寒士,隱身于炎黃,恐怕殿下就是動傾國之力也難找到。今日譚某所言,出我口,入君耳,殿下若是覺得有理,那么就聽我說完,若是覺得無理,那么就當譚某胡言,如何?”譚青看著衛(wèi)恒,語氣極為誠懇。
衛(wèi)恒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的敵意漸漸消退……
“殿下,其實你也知道,當今圣上乃是一個柔弱的國君,先不說他的身體,只是說他的性格,自他登基以來,數(shù)次在朝堂上被臣下攻擊,但是迄今為止,他只殺了一人!不可否認,他的這種柔和的性格,若是在盛世之時,得賢臣輔佐,將會是一個守成之主。但是在如今,他的這種性格卻會讓他受到無窮的困惑!”譚方看著衛(wèi)恒,低聲地說道,“不知道殿下是否同意在下的意見?”
衛(wèi)恒點頭,他默默無語。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兄長那柔和的性格了,說柔弱是有些好聽,其實說懦弱一點也不為過。衛(wèi)恒至今清楚地記得,當年自己還在京師之時,自己和衛(wèi)宏兩人在無意中將當時最受父親寵愛的淑妃娘娘的一個花瓶打破,想那個時候兄長已經(jīng)是太子,但是那淑妃卻仗著自己是父親寵愛之人,口出無禮之詞。兄長在她的喝罵聲中竟然默默無語!當然后來這淑妃娘娘的下場并不好過,張敏當權(quán)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淑妃四肢剁斷,斬成一個人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自己在出山之后,這是母親告訴自己的。雖然當時自己有些可憐那淑妃,但是想想?yún)s都是咎由自取,不過若是兄長當年強硬一些,也許那淑妃就不敢如此的氣焰囂張……
譚方看到衛(wèi)恒點頭,繼續(xù)說道:“殿下,皇上之所以能夠安定住如今朝廷的局面,其實全賴太后的睿智和果斷。她長袖善舞,將樂清河等一干悍將收拾得服帖,但是太后畢竟是人,多年的操勞,還有宮廷的爭斗,都會讓她折壽不少。若是太后一去,殿下認為皇上能否鎮(zhèn)住朝中的局面?”
輕輕地搖了搖頭,衛(wèi)恒低聲說道:“恐怕不能!但是若是先生以此理由讓衛(wèi)恒謀奪皇兄之位,衛(wèi)恒還是無法接受!”
“這就是我們要說的第二點,皇上的身體究竟如何?這一點恐怕殿下比我更加的清楚。據(jù)我所知,皇上當政三年,雖說勤勉,但是由于身體原因,卻大半時間無法臨朝。如此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恐怕只有老天才明了!”
“這……”
“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語,皇上若是歸天,恐怕就是殿下你的機會了!”譚方微笑著說道。
“我?”衛(wèi)恒感到十分的驚異,他看著譚方,突然笑了,“先生真是說笑了,若是皇兄歸天,衛(wèi)恒上面還有幾個哥哥在世,怎么會輪到衛(wèi)恒來主掌朝廷?”
“這個……到時自然會有分曉,殿下到那時自然知道!”譚方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賣了一個關(guān)子,輕聲說道:“那么現(xiàn)在就讓我們打一個比方,若是到時殿下登位,殿下可知自己將面臨如何的局面嗎?”
“愿聞其詳!”衛(wèi)恒沉聲說道。
“第一,殿下首先要面對的是樂清河,樂大元帥!他如今之所以對朝廷忠心,其實大部分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看著太后的面子,若是太后不在,恐怕樂大將軍絕不會這樣的安分!”
“這個衛(wèi)恒就有些不太同意先生的意見了!若是樂大將軍不安分,哪里有我登基的時候?”衛(wèi)恒狐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