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天性的粗暴,使得一個人對別人沒有禮貌,因而不知道尊重別人的傾向、氣性或地位。這是一個村鄙野夫的真實標志,他毫不注意什么事情可以使得相處的人溫和,使他尊敬別人,和別人合得來?!蹇?/p>
最終結果,510宿舍,兩個參加學生會,落選了一對兒!
不過總算她們倆沒有白費功夫,郭秀彥當選了他們班委,混了個宣傳委員。而汪茜茜卻陰差陽錯進了學校廣播站。
晨昱真心為她倆高興。
老大不容易,她的每一份努力晨昱都希望不落空。汪茜茜嘛?確然不太地道,但有個拌嘴挑刺的人時時窺探在側,也能激勵自己成長,增加生活的趣味,不是么?
而晨昱,不知道咋回事,沒有參加任何評選,居然被輔導員點名做班長?。?!
不是副的,而是正的哦!
晨昱很是不解,輔導員看著挺精明一個人,年紀四十出頭,也不老,怎么就老眼昏花,糊里糊涂地看上了她呢?她屬于調皮搗蛋,時不時逃課、上課小動作不斷那種。雖然不是學渣,但也絕對當不起學霸的。
讓她當班長,這是要把童鞋們都帶到坑里去么?
于是乎,晨昱再三請辭,導員再三不準。這場師生博弈誰也不肯退讓,于是各讓一步,晨昱勉為其難當了副班長,而班長則有一向善于討好鉆營的張玨來做。
直到畢業(yè)晨昱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輔導員是她母后的高中同學,閨中密友!
知道了這個,一切也就可以理解了。
班長當就當!正好,可以憑借職位之便,照顧素梅,打擊汪茜茜了!
這樣過去一個月,510宿舍的四個女孩漸漸達成一種默契:只要汪茜茜不挑釁找事兒,晨昱就不會鎮(zhèn)壓打擊她。宿舍也就會天下太平。她們四個有時候也會一起去食堂、自習室……
這天汪茜茜從廣播站帶來十一要放九天假的消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雷人的——學生會空降副會長!
汪茜茜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憤憤不平地說:“咱們都知道學生會是需要有能力的,我和老大進不去,我們自認為能力不夠,也沒什么好抱怨的??墒菓{什么讓她一個沒有來過學校、從來沒有人見過的新生進去呢?她都沒有經(jīng)過評選,憑什么就能當副會長呢?”
晨昱也被這個消息雷到了!好奇地問:“你從哪聽來的?聽起來有些玄乎,這消息靠譜嗎?”
她眼睛帶刺兒地扎了晨昱一眼(而晨昱也已習慣)悶聲說:“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們又沒什么光可以沾。我聽我廣播站的一師姐說的,師姐今年大三,她在學生會好幾年了,她的消息總是沒錯的?!?/p>
茜茜童鞋雖然平時愛無理取鬧,沒事找事,但如果她說的消息屬實,那她剛才的這番言論還是無可挑剔的。
“哦,那是挺特別的!”
“何止特別呀?簡直破天荒了,好不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哦不,是何方妖孽來咱們S大興風作浪?”
晨昱點點頭:“恩。無論是神還是妖,總有顯出原形的那一天。我不明白你著什么急?”
汪茜茜怒道:“我不是著急,是生氣!是憤怒!是不平衡!憑什么有些人就可以享受特權?還有你,憑什么你都不想當班長,也會為你留著?我恨你們?!?/p>
看著她摔門而去,大家沉默不語。
房素梅在旁小聲地說:“汪茜茜到底想干啥?比她優(yōu)秀的她嫉妒;還動不動就欺負我和大姐呢?我們沒有哪里惹她嫉恨呀。”
晨昱看著房素梅那對白玉盤里的黑曜石,純凈地一塵不染,內(nèi)心突然那涌出一種想要保護這份純凈的沖動,頓時不想告訴她世界上就有一種人,名叫“欺軟怕硬”。于是換了一個表情,笑了:“素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記住,你比她,甚至比這世上多數(shù)人都優(yōu)秀就可以啦!”
房素梅點點頭,臉上照舊帶著幾分羞澀:“晨晨,謝謝你!我最幸運的有兩件事兒,一件事是考上了大學,另一件是遇到了你?!?/p>
晨昱突然站起,張開雙臂,沖她而去:“既然這樣,我們總該抱一抱吧!來個革命的擁抱!”
房素梅笑著躲開。
當時,她白凈如透明的臉上由于興奮掛著的紅暈,壓過雀斑的干擾,那樣絢爛。
這個畫面在晨昱腦海定格。直到今日,即便是用了YSL(圣羅蘭)羽毛氣墊BB霜(BB霜中的奢侈品,口碑很好)再配上ladure腮紅(腮紅中的愛馬仕)也無法重現(xiàn)素梅當日的光彩!
十月一日國慶節(jié),學校為了慶祝祖國的生日,給大家大方地放了九天假。郭秀彥要做家教,不回家。而素梅為了節(jié)省車費,也不回家。
晨昱邀請他們?nèi)ニ彝鎺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她倆像約定好了似得,異口同聲卻又斬釘截鐵地謝絕了。
只有晨昱和汪茜茜興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父皇母后早就答應她要去蒙古自駕游。一想到那一碧千里如同地毯一樣的草原、猶如牛奶羊脂般的大塊云朵、悠揚動聽的馬頭琴、香氣四溢的馬奶酒,質樸高亢的熱辣民歌,熱情好客的蒙古族同胞……晨昱的心早已經(jīng)飛到那邊去了……
不過,美色勝于美景!出發(fā)前,晨昱還不忘跑到那個破舊的菜市場,尋找惜墨童鞋的母親??上М敃r距離有些遠,她的眼神兒也不大好,當時沒有看太清晰。在菜市場,總共才兩個賣煎餅果子的,其中一大叔,一阿姨。
晨昱走到阿姨攤位前,為了討好人家,先買了一個煎餅,然后才紅著臉,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開口詢問白惜墨童鞋,可阿姨卻一臉茫然,晨昱很是沮喪,買的煎餅頓時吃不下去了。
次日,一家三口興高采烈地開啟了自駕游模式。仿佛一切的煩心事都與之無關。
卻不曾想,很多自以為然的東西卻非你所愿。
就如原本香氣四溢的馬奶酒大多數(shù)人根本喝不慣;想象中一碧千里如同地毯一樣的草原到了夜晚凍得直打寒顫……
更別說,我們自以為水波不興的生活,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