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群猿涌出山谷,戰(zhàn)無命心中暗喜,看來自己的禍水東引和調(diào)虎離山之計成功了,此時猿窟群猿盡出,內(nèi)里空虛。時間不多,戰(zhàn)無命輕車熟路地長驅(qū)直入,沒遇到半點兒阻礙。猿窟是一個天然溶洞,四通八達,卻修出一條光潔的道路深入窟底,顯然是猿王生出靈智之后的杰作。
沿著光潔的道路深入地下,戰(zhàn)無命感覺到一股熱力透射而出,越是深入,越是炎熱。行進百丈之后,腳下一空,竟是一個巨大的巢穴,巢穴中間有一口方圓丈許的火紅的巖漿池,池中巖漿如沸水般不停翻騰,在熱力之中,一股濃郁之極的天地靈氣撲面而來。
戰(zhàn)無命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目光貪婪地望著巖漿池中間那株含苞欲放的紅蓮花,正是天地靈物天凰圣蓮。
此刻蓮花仍未盛開,靈效尚未達到最高峰,所以還未引來魔獸山脈其他高階魔獸,若到盛開之時,必會靈氣四溢,香飄百里。前世戰(zhàn)無命是沒有資格爭奪這種天地靈物的,不過圣蓮出世之時,剛好離戰(zhàn)家駐地不遠,戰(zhàn)家高手全部出動,經(jīng)過一番浴血奮戰(zhàn),慘死數(shù)人,爺爺也身受重傷,才爭得一片花瓣。
有此記憶,豈能錯過。
一整株花骨朵可比一片花瓣的效果好太多了,與其等圣蓮盛開時大家爭個你死我活,還不如在開放之前將整株拿走。做人怎么能像笨蛋老猿一樣死心眼兒,一定要等圣蓮盛開再摘,結(jié)果卻死在一只五階魔獸的利爪之下。自己現(xiàn)在摘了這花骨朵,也算是救了老猿一命。老猿幫自己和季家人拼命也算是報恩了。
戰(zhàn)無命想著,掏出一把寒玉刀和一個巨大的玉盒。天凰圣蓮這種天地靈物,不能見金鐵,一般的玉刀又無法切斷其莖,唯有寒玉可以。戰(zhàn)無命一點兒都沒客氣,揮手斬斷蓮莖,用玉盒接了天凰圣蓮,飄然落在池邊。依依不舍地望著那空空的巖漿池,那可是火靈脈啊,可惜,自己沒有能力將其挖走。
想著,戰(zhàn)無命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巢穴,發(fā)現(xiàn)穴壁上居然綴著許多火靈石,不由咋舌,這些猴子真是太土豪了,這些火靈石都是隨著地心巖漿自那口靈泉中噴出來的,猴子將這些靈石鑲嵌在洞壁上,讓這個巢穴之中不僅有靈泉的靈力,還有靈石的靈力,此地靈氣之濃郁,勝過戰(zhàn)家老祖宗閉關的地方數(shù)倍。難怪,小小的山谷中竟出了這么多四階魔獸。
巖漿下的靈脈和靈泉戰(zhàn)無命拿不走,這洞壁上的靈石就不客氣了,一塊下品靈石就能賣數(shù)千金幣,金幣只在世俗王朝通行,在帝國和各大宗門,流通的是靈石,這種含有天地靈力的石頭,可以讓修煉戰(zhàn)氣者直接吸收,從而使戰(zhàn)氣凝練。
發(fā)財了!戰(zhàn)無命美壞了。他必須加快速度,一旦猴子們回來,自己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在戰(zhàn)無命切斷天凰圣蓮的一剎那,魔猿王一聲怒吼,變得無比狂躁。外面的戰(zhàn)局如何,戰(zhàn)無命可以猜到。季家可不是吃素的,季家的家臣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此次出來的大半都是戰(zhàn)宗,最差的也是戰(zhàn)師,這一戰(zhàn)絕對是兩強相斗。
季向東十分郁悶,他本想在魔猿王趕來之前撤退,卻沒想到魔猿王發(fā)瘋似的狂追。在魔獸森林,人怎么可能跑得過這群魔猿,魔猿在大樹上縱躍如飛,即使是裂地弩也很難射中,射中了也不會致命。
魔猿行動迅捷,季向東等人還沒退出多遠便被追上了。魔猿發(fā)了瘋似的追殺,兇狠異常。不過在追趕的過程中,還是有數(shù)十只二階魔猿中了弩矢,或傷或死,戰(zhàn)力大減。
老猿中有幾十只三階魔獸,對季家家臣造成了巨大的威脅。剛一開始打斗便有數(shù)人被撕碎,魔猿王和三名四階初級魔猿則被季向東等人圍攻,這次季家出動了四星戰(zhàn)王大長老季長峰,季向東也是初階戰(zhàn)王,再加上另外三名戰(zhàn)王,共五人。五人戰(zhàn)四猿卻被魔猿壓制得很慘,主要是因為魔猿王擁有近乎五星戰(zhàn)王的實力,季長峰一個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必須與季向東聯(lián)手才堪堪抵住魔猿王的攻擊。鄭家另外三名戰(zhàn)王一對一與三只四階初級老猿交手,也占不到便宜,打得一團糟。
沒過多久,季家家臣就死傷十余人,季長峰也掛了彩。這時,魔猿王突然一聲怒吼,身體陡然漲大數(shù)倍,額頭中間竟然睜開一道豎眼,一股黑芒自豎眼之中電射而出,仿佛一道能融穿天空的黑炎。
“怒目金剛……向東快退?!奔鹃L峰失聲驚呼。
可惜季向東已無路可退,在魔猿王身形暴脹之時他就覺得不好,等它額前豎眼一開,再想退,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讓他行動艱難,身體如陷泥沼之中,緊接著那道黑色電火便已襲到。
“轟……”季向東手中突然多出一塊布滿神秘紋路的巨盾,身上也亮起一道鎧影,在黑色閃電的灼燒下,巨盾出現(xiàn)一道細小的裂紋,他身上的鎧影則瞬間消散,季向東的身體被沖出數(shù)十丈,一連撞倒四五棵大樹,這才停下來,口中鮮血狂噴。
怒目金剛之威勢不可擋,眾人都沒想到,在魔獸森林的邊緣,居然有一只有神獸怒目金剛血脈的魔猿,而且還擁有天賦神通怒目金剛之力。
季長峰的低呼并未讓季向東逃過一劫,卻換來了魔猿王的一記重拳。魔猿王之所以發(fā)怒,是因為它感應到洞穴中的天凰圣蓮消失了。魔猿王之所以沒有馬上回猿窟一探究竟,是因為他們身上那股令魔猿王憤恨和討厭的氣息。而這股氣息來源于戰(zhàn)無命之前埋在樹下的陶罐。
所有人都以為那陶罐就是為了對付千里尋煙獸,卻不知在那些辣椒粉中還摻了一種所有魔獸都十分厭惡的藥粉。辣味很好地掩蓋了那藥粉的氣味,人類根本聞不出來,但是身沾這種藥粉,對所有魔獸都是一種挑釁,所以他們就倒霉了。
“轟……”季長峰被暴怒的魔猿王一拳轟飛,擁有神獸血脈的魔獸,力量大得不可思議,即使季長峰戰(zhàn)技了得,也難以抗衡。
魔猿王追到季向東身前。季向東大駭,此刻他已身受重傷,哪里還能與魔猿王抗衡,立刻飛退,但是重傷之下,又怎么快得過暴怒的猿王,而且他與猿王之間的階位相差太大,猿王伸手便抓住了季向東的一條手臂。
“呀……”魔猿王一把撕下了季向東的手臂,甩了出去,雙拳捶胸,發(fā)出“吼吼”的叫聲。
吼完之后,魔猿王一腳落在季向東的巨盾之上,季向東和他手中的盾再次飛了出去,落地之時,季向東已是渾身浴血,昏死過去。
季長峰肝膽欲裂,魔猿王太兇殘了,他第一次萌生了退卻之意。這群人中沒有人是猿王的對手,此時,自己帶來的季家精銳,除了幾個人還在勉強抗爭之外,其他人全都被魔猿撕碎了。季家元氣大傷,連下任家主季向東也生死未卜,若是再不撤退,只怕今日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與季長峰抱有同樣心思的還有鄭家的三位戰(zhàn)王,此時三人的情況也十分糟糕,鄭郁夫身為家族重要人物,隨身帶著護身靈器,雖然四階老猿也很暴力,但是不像老猿王一般擁有怒目金剛,鄭郁夫左支右絀,雖然十分狼狽,但好在還沒受傷。
而鄭郁夫帶來的兩位戰(zhàn)王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其中一位剛突破戰(zhàn)王不久,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肩頭被抓出一個大洞,在老猿的攻擊下,已無絲毫還手之力。
鄭家隨行高手,除了兩位戰(zhàn)王,已經(jīng)全部喪生。與季家相比,鄭家人更吃虧,畢竟季家是牧野之城土生土長的家族,應付兇獸有一定經(jīng)驗,處于劣勢時,還能配合防守,鄭家卻不然。魔猿越戰(zhàn)越勇,根本不怕痛,未開靈智的猴子甚至連害怕都不會,如此一來,慘叫聲連連,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
戰(zhàn)無命聽到魔猿王的吼叫聲,心道不好,必須馬上離開,再待下去只怕真的會被堵在洞穴中,好在巢穴壁上的靈石已經(jīng)挖得七七八八了。
戰(zhàn)無命逃命的速度很快,剛走出洞穴,就見幾只三階魔猿帶著十余只二階魔猿向洞穴趕來,戰(zhàn)無命拍了拍胸口,差點兒被堵在洞穴之中。
魔猿王感應到天凰圣蓮的氣息消失,而自己又被兩個可恨的人類纏著,于是便吩咐屬下先趕回來,由于之前季向東等人向后撤了十余里,正好幫戰(zhàn)無命爭取了一點兒時間。幾只魔猿趕回來時,戰(zhàn)無命已不在巢穴中了。
看著匆匆趕回的老猿,戰(zhàn)無命暗道好險,不敢再停留于魔猿谷,迅速避開老猿潛出魔猿谷,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收斂氣息,生怕驚動十余里外打得如火如荼的人獸。
戰(zhàn)無命剛逃出幾里地,就聽到魔猿谷中一陣怒吼,顯然,那群返回魔猿谷的老猿發(fā)現(xiàn)天凰圣蓮沒了,原本布滿靈石的洞壁,此刻也變得坑坑洼洼,除了少數(shù)幾顆細碎的火靈石,其他火靈石全被偷了。他們找遍了魔猿谷,也沒發(fā)現(xiàn)敵人的蹤跡,于是怒吼著告知魔猿王。
魔猿王再次發(fā)狂,不過這次他那不太好使的腦子卻沒想著快速消滅眼前這群敵人,而是一聲怒吼,抽身撤出戰(zhàn)斗,急匆匆返回魔猿谷,想找到偷圣蓮的賊。
季長峰本想逃,但是在魔猿王驚濤駭浪般的攻勢之下,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被魔猿王逼著硬拼了幾記,他感覺渾身的骨骼都被擊碎了,就在他以為必死無疑時,一陣猿啼救了他,魔猿王居然放棄對他的追殺,抽身而退。
魔猿王退去,但群猿依然繼續(xù)攻擊。此時,季長峰幾人再無斗志,拼著大傷元氣施展遁術。鄭郁夫險險脫離戰(zhàn)圈,哪里還敢再留,顧不得重傷的家族客卿,扭身狂逃。
人與獸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智慧,群獸狂攻,無首領之命,死也不退。而人類,只要自身感受到危險,第一反應就是逃。此時,自身都難以保全,誰還會助人脫險。
對死亡的恐懼,讓季向南也顧不了其他人了,身形轉(zhuǎn)動,甩開與自己交戰(zhàn)的猿群,讓兩名家臣頂上,向季向東被擊飛的方向逃去。
季向東好不容易蘇醒過來,魔猿王的攻擊太強大,失去手臂又令他失血過多,季向東剛給自己止了血,抬頭看到季向南向自己這邊逃來,強撐著喊了聲:“二弟……”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看到了季向南眸子中的殺意。
季向南根本就沒理會季向東那乞求的眼神,在經(jīng)過季向東身邊時,一槍扎穿了季向東的脖子。若是在平時,他只能仰望哥哥,因為對方的天資遠遠越過自己。自己好不容易修煉到戰(zhàn)師時,哥哥已經(jīng)快突破戰(zhàn)宗了,而等自己修煉到八星戰(zhàn)宗時,哥哥卻輕松地突破了戰(zhàn)王。如無意外,下任家主的位置毫無疑問會落在季向東的身上。
但是現(xiàn)在,季家將重新洗牌,季向東死在魔猿谷,沒有人會懷疑,因為季家的隊伍除了季長峰和他之外全死了。季長峰先逃了,根本不可能知道季向東是怎么死的。一切都很完美,雖然這次季家損失慘重,未能獲得天凰圣蓮,但是至少他季向南獲得了繼承季家家主之位的資格。
戰(zhàn)無命一口氣逃出百里之遙,一路上還不忘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秘藥撒出去,將自己的氣息遮掩住,魔猿王想根據(jù)氣息追蹤自己,絕對不可能。他與魔猿王之間的實力相差太大,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戰(zhàn)無命并沒有就此返回牧野之城,以魔猿谷猿群的力量,季家與鄭家這群追蹤者只怕已如喪家之犬,而窮寇莫追可不是戰(zhàn)無命的理念,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襲敵之短。此時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時機。
戰(zhàn)無命向返回牧野之城的唯一一條路靠去。鄭郁夫必須死,這次唯有全滅鄭家人,才能緩解戰(zhàn)家的危機。
鄭郁夫逃出魔猿谷時根本未辨方向,一陣狂逃,知道魔猿王不會再追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向著牧野之城相反的方向跑的,而且周圍有不少強大的氣息正飛速向自己靠近。
鄭郁夫郁悶了,這些氣息明顯是魔獸森林中強大的魔獸,雖然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四階魔獸的氣息,但是光三階巔峰魔獸的氣息就有兩只。
不待被魔獸合圍,鄭郁夫再一次展開逃命之旅。幾十年來,鄭郁夫從沒這么狼狽過,不過這也沒辦法,魔獸可不會和你講道理。天氣將晚,若是再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休息,到了晚上,只怕情況會更糟糕。
晚霞升起,魔獸森林中的光線極為暗淡,此時鄭郁夫已避過好幾波魔獸的圍堵。畢竟擁有戰(zhàn)王的修為,雖然身心俱疲,傷勢不輕,但他的氣機感應依然可以覆蓋方圓百丈,足以讓他有機會逃開魔獸,只是這樣一來,他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一直在全力逃命。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一個河谷,筋疲力盡的鄭郁夫意外地看到河谷上游有火光,有人!
鄭郁夫小心地靠近,火光之下,水波蕩漾,一道細小的瀑布自高崖瀉入水潭,高崖上幾塊突出的巖石上下懸空,倒是一個極好的宿營之地。還未走近,他就聞到了一股難以抗拒的肉香,更難得的是,這里竟然感覺不到任何魔獸的氣息。鄭郁夫太餓了,離家之后,一直都是屬下安排食宿,他的乾坤戒中根本就沒食物,一路上被魔獸追得如同喪家之犬,差不多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身體早已透支,此時只想美美地吃上一頓。一聞到肉香,便忍不住了,不過他還是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未發(fā)現(xiàn)人跡,不由得十分奇怪。
肯定有人在附近露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烤完東西人卻走了。他看到火堆上那兩只烤得金黃的野兔時,便已等不及主人回來了,先解決肚子問題才說。鄭郁夫拿起就大口吃起來,兔子剛剛烤熟,還撒了不少佐料,口感爽滑無比,三下五除二吃完一只,半飽,四下看了看,主人還沒回來,火架子上另一只都快焦了,幫對方解決一下吧,省得燒焦了浪費,于是又吃了第二只。
人生最爽快的事情莫過于饑餓難忍的時候,有人送來美味可口的大餐,而且還管飽。鄭郁夫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吃飽了,覺得體力也恢復了不少,天馬上就黑了,他不介意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恢復元氣,便可一口氣返回牧野之城,到時候再回家族調(diào)集高手重返魔猿谷。
鄭郁夫正想著,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由吸了吸鼻子,鄭郁夫心中美壞了,他竟然在火堆不遠處的巨石后面看到一個散開的行囊,里面有一小壇酒不知為何破開了泥封,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
吃飽了,又發(fā)現(xiàn)了酒,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出于謹慎,鄭郁夫小心地嗅了嗅酒香,以他戰(zhàn)王的靈覺,可以肯定這壇酒是無毒的。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他還是比較小心的,那兩只兔子雖然是在餓極時發(fā)現(xiàn)的,他還是探查了一下,無毒才敢吃下去,這時感覺酒中無毒,哪里會客氣,反正兔子也吃了,酒又何必客氣,一口氣喝了半壇。這酒太夠勁兒了,才喝了一半,就覺得頭有些暈。
“不對!”鄭郁夫大驚,這小壇酒不過兩三斤,以他的酒量,全喝下去也不可能醉,可是現(xiàn)在才喝了半壇就已經(jīng)迷糊了,運起戰(zhàn)氣一查,頓時大驚失色,體內(nèi)空蕩蕩的,一絲戰(zhàn)氣都沒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兔子肉和酒都無毒,自己為什么會有中毒的跡象,急忙自乾坤戒中掏出一堆丹藥,也不管對不對癥,把有解毒功效的丹藥全都挑了出來,就在他準備將丹藥扔入口中時,手中一輕,一道寒光劃過他的手腕,那只拿著丹藥的手掌飛落到數(shù)丈之外。
“啊……”鄭郁夫一聲慘嚎。那刀光太快,而且他體內(nèi)戰(zhàn)氣盡失,逃竄了大半天早已疲憊不堪,哪能躲過這一刀。
一個少年“嘩”一聲自水潭中破水而出,濺起的水珠使得潭邊的火光一陣搖晃。
少年手中拿著一柄小刀,十分精致,用來割烤肉十分合適,但是看在鄭郁夫眼里,那刀身上卻泛著寒意。剛才那道刀光便是這把小刀發(fā)出的,戰(zhàn)氣有形有質(zhì),少年竟然是四品戰(zhàn)宗。這種實力放在以前的鄭郁夫眼里,完全是螻蟻,但此時,他戰(zhàn)氣空空,感覺自己像是案上的肥肉。
“你是誰?”鄭郁夫驚怒交加。
“三舅,我是你的外甥啊。”少年淡淡一笑,淡漠中生出一絲陰森,仿佛剛才切斷他手掌的另有其人。
鄭郁夫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不僅因為少年的冷漠,還因為對方說的話,叫自己三舅,聲稱是自己的外甥,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