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醒了啊,快過來,讓媽媽看看你!”紀母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程舒走過來,笑著將他拉坐在自己的身邊,“讓廚房的張媽做點小舒愛吃的送過來。”
“是,夫人?!?/p>
程舒看著面前的養(yǎng)母,明明應(yīng)該是四十幾歲的年紀,可看起來只有三十歲,此時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關(guān)心和慈愛。
程舒不由得有些羨慕,拋出有一個奇怪的哥哥之外,原身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小舒打算什么時候回去上學?”
紀澤坐在了另一側(cè)的沙發(fā)上,手里端著咖啡杯,身旁坐著玩手機的向宜。
程舒轉(zhuǎn)頭看向他,他真的很好奇一個人怎么可以將性格轉(zhuǎn)化的如此自如的,此時他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寵溺,真的像一個好哥哥。
如果他剛剛在他的房間還威脅了他的話,他一定會相信的。
“我不知道,哥哥想讓我什么時候回去?”
程舒向紀澤一笑,扮演著聽哥哥話的小男孩,實際上他怕的要死,甚至想躲。
他現(xiàn)在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明天就回去上學,這樣的話他白天就會很少見到這個奇怪的哥哥。
紀澤滿意一笑,坐在他身邊的向宜卻冷哼一聲,紀澤充耳不聞,笑道:“媽你覺得呢?”
“小舒才剛醒,你們學校的那個什么藥也不知道處理好沒,等下你打電話去問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程舒這兩天就回去上課吧,你說好不好呀程舒?”
“好。”程舒點了點頭,端著傭人拿過來的奶茶小口的喝著。
接下來的話題就與他沒有關(guān)系了,大部分都是紀母與紀澤跟向宜說話,他把肚子填飽之后就回了房間,將浴缸放滿水,脫掉了衣服躺進去,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程舒躺在浴缸里面,潮濕的霧氣熏著他的臉頰,讓他有些蒼白的臉上染上兩層淡淡的紅暈,但是越來越多的霧氣讓程舒有些喘不上氣來,他打算再泡一小會兒就出去,不然再暈倒了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回去上課了。
程舒的信息素是草莓味兒的,在學校要貼上統(tǒng)一發(fā)的阻斷貼,但是現(xiàn)在的他非但沒有貼,他香甜的信息素隨著水汽的蒸發(fā),竟然有一種純欲的味道。
紀澤走在走廊里,突然就聞到了程舒信息素的味道,他走到程舒的門口,發(fā)現(xiàn)他的房門沒有關(guān)嚴,走進去后將房門關(guān)好,才發(fā)現(xiàn)微敞的浴室里水霧繚繞。
模樣漂亮的少年躺在浴缸里,泡沫浮在水面,但是看在紀澤的眼里就有一種半掩不掩的誘惑力,他可能是怕水放多了溺水,所以水就堪堪放到了腰際往上一點的位置,縱使有泡沫遮蓋,紀澤也能想象得出他平坦的小腹,纖細的腰肢,他的嘴唇與眼角被熱氣熏得有些微紅,像極了傳說中會掌控人心智的海妖。
紀澤推開浴室的門,程舒敏感的聽到了聲音跟不尋常的氣息,他一睜眼就看到了雙眼帶著欲色的紀澤,剛要張口問他怎么進來了,下一秒他就被人從浴缸里提起來按在胸口強勢的親吻著。
“唔!唔!”
程舒就像一只被嚇到了的小兔子,伸手拍打著紀澤的肩膀,可卻被紀澤雙手舉起來按在了布滿霧氣的墻壁上。
程舒掉著眼淚,即使紀澤什么都沒做,也足夠讓程舒的身體變成誘人的粉色。
紀澤吻去程舒的眼淚,不知道為什么,相比于以前膽小聽話的弟弟,現(xiàn)在的弟弟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是這樣的他更讓他喜歡了。
“好了,我給你擦干凈,然后抱你出去睡覺好不好?”
程舒點著頭,任由紀澤拿著浴巾給他擦著身子,神色間跟動作中甚至帶著溫柔跟憐惜。
跟那天早上全然的暴虐又完全不一樣,他真的好奇怪。
程舒想著。
紀澤給他擦干身子,就用另一條干凈的浴巾包裹住他,然后打橫抱起了他,放在床上。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轟隆隆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這讓程舒響起了自己觸電而亡的那個夜晚,誰都懼怕死亡,程舒這種經(jīng)歷過死亡的人更加懼怕,他用被子裹緊全身,瑟瑟發(fā)抖著。
“天不早了,剛剛吃了東西又泡了澡,現(xiàn)在早點休息吧?!?/p>
出乎意料的,紀澤并沒有要求留下來,他摸了摸程舒的頭發(fā),起身就要走。
這時窗外又是一陣電閃雷鳴,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程舒瞬間從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了紀澤的衣服,在程舒看不見的地方,紀澤的嘴角得意的勾了起來。
“你,哥哥你要…走了嗎?”
小心翼翼的,帶著試探的。
“嗯,怎么了嗎?”
程舒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如果讓他留下來陪自己,他會不會又做一些奇怪的事?
“轟?。?!”
窗外的一聲巨響的雷聲徹底擊碎了程舒最后的防線。
“外面打雷,我害怕,你可不可以不走,留下來陪我???”
外面下著暴雨,程舒是真的害怕,他一只手拽緊被子,另一只手拽著紀澤的衣服,還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著他,生怕他會生氣。
可他想錯了,紀澤怎么可能會生氣,他高興的像只興奮的大公猴還來不及。
他隱藏住自己嘴角的笑意,轉(zhuǎn)身握住程舒握住他衣角的手,問道:“真的想讓我陪你?”
“嗯!”程舒點著頭,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但是約法三章,你不能對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能,只能躺在我身邊?!?/p>
“抱著?!?/p>
“不要!”
“那我走了?!?/p>
紀澤轉(zhuǎn)身就要走,可一步還沒邁出去,手腕就被一只冰涼的小手握住。
看來是真害怕,紀澤心里想著。
“那,那就只能抱著!”
“不準做別的事!”
紀澤笑了笑,轉(zhuǎn)身握住程舒的手放在被子里,笑道:“那我去洗個澡,你乖乖等我?!?/p>
“好?!背淌婀郧傻狞c了點頭,看著他修長的身影走進浴室。
紀澤在霧氣中將模糊不清的鏡子擦掉一條,看著里面的自己有些出神。
他想要的東西不管喜不喜歡都要得到,他知道自己有病,占有欲強,控制欲也強,但是現(xiàn)在面對這個自己朝夕相處十幾年的弟弟,他居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讓他怕他,他想讓程舒知道,他會對他好的。
而這種想法,今天才剛剛開始。
不是充滿占有欲的,病態(tài)的。
面前那條被擦干凈的鏡子也漸漸的重新被霧氣掩蓋,紀澤回過神,伸手拿過浴巾將自己擦干,然后圍著浴巾出了浴室,他也想穿好睡衣,他沒有裸睡的癖好,但是這是在程舒的房間,不是他自己的。
程舒伴隨著漸小的雷聲來了睡意,正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自己蓋的被子被掀開了一角,緊接著身邊的位置就陷下去了一塊。
紀澤看著程舒精致的眉眼,然后將他抱在懷里,聞著少年身上淡淡的草莓味兒睡了過去,但是懷里的少年只有最開始睡的安穩(wěn),后來就總是夢囈,紀澤打開床頭柜上的臺燈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是在做噩夢。
蹙著眉將人抱在懷里,像小時候那樣抱著五歲的程舒輕聲哄著,紀澤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年幼的時候。
程舒剛到紀家的時候才五歲,小小的一只,逢人就怕,半夜更是經(jīng)常做噩夢,那個時候的他把程舒當成了一個新奇的玩具,又或是一只寵物,他總是極盡耐心的哄著他,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弟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紀澤看著懷里眉頭已經(jīng)舒展開的程舒,面上不自覺的染上一層笑意,但是那不是喜歡,是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
“哥哥……”
紀澤將他放平,再次抱著他睡了過去,這次身邊的少年睡的很安穩(wěn),紀澤也沒有在醒過來,一夜到天亮。
準時的生物鐘在早晨七點十分叫醒紀澤,他轉(zhuǎn)頭看了眼程舒,見他還睡著就沒叫醒他,起身將自己的衣服塞進洗手間里的洗衣機里,讓它自己轉(zhuǎn)去,然后將洗手間的門關(guān)好,確定沒有聲音傳進臥室才出去。
沒想到正好碰上也剛出門的向宜,他們?nèi)齻€的房間不是挨著的,但都在同一層。
紀澤只圍著一條浴巾,看著向宜緊皺的眉頭,他挑釁的對向宜挑了挑眉毛,然后向他走過去。
其實他也不想走過去的,但是他的房間在那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在與向宜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手臂被人拽住,耳邊響起向宜充滿怒氣的聲音:“你對他做了什么!”
“什么也沒做?!奔o澤轉(zhuǎn)頭看著向宜,“昨天晚上打雷他害怕,讓我陪他住一晚,我答應(yīng)了?!?/p>
“那你用的著什么都不穿?”
“拜托,我睡覺總是要洗澡的吧?小舒的衣服太小了我又穿不了,我不圍著浴巾睡難不成我要什么都不穿就跟他一起睡覺嗎?”
“你!”
“咱倆十八年的朋友了,沒必要為了小舒鬧的不和氣。”紀澤伸手拍掉向宜握著他的手,笑道:“我知道你也喜歡他,我們公平競爭?!?/p>
“你跟他是兄弟!”向宜看著他。
“不是親的?!?/p>
紀澤對身后的向宜擺了擺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先換了身衣服,然后才拉開窗簾,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打開窗戶順著清風而來的是雨后新鮮的空氣,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兩聲。
紀澤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是在學校的朋友,昨晚他有個聚會的,但是被他忘在了腦后,如果不是這人給他發(fā)微信問他為什么沒來,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簡單的回復了一個字:忙。
然后就把手機扔在了床上,洗漱后下樓去陪父親母親吃早飯。
“阿澤下來啦,昨天晚上又打雷又下雨的,你睡的還好嗎?”
紀母笑著問道。
紀澤坐在位置上,對著父親母親問了早安,然后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向宜,才回道:“我倒是沒什么問題,就是昨天晚上小舒不敢一個人睡,我陪他來著,半夜又做了噩夢,確實讓人心疼?!?/p>
聞言紀父嘆了口氣,說道:“小舒他跟我們有緣,他原名就叫程舒,長的有那么好看乖巧,我跟你母親沒打算領(lǐng)養(yǎng)小孩,但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像看到了你的小時候,就把他領(lǐng)養(yǎng)了,是個可憐的孩子,你作為哥哥,要多多照顧他,知道嗎?”
“知道了父親?!奔o澤喝了口溫熱的牛奶,余光瞟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向宜,似是在挑釁又是在宣戰(zhàn),“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