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敢玩老子?!?/p>
斌哥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攥著拳頭,陰沉著臉盯著我說道,話音落下,他身旁的幾個看場子的也圍了過來。
“看來我們運(yùn)氣不錯,這第三個紅碗里明顯是有的,就不用掀開看了。愿賭服輸,我說斌哥,難道你們這只能輸錢,不能贏錢不成?”
我被斌哥的目光盯得心里有點(diǎn)發(fā)慌,但眼下時刻我只能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這個時候,我千萬不能慫,這斌哥一看就是混社會的,絕不是我一個十六歲的小孩能比的。
和我預(yù)料的不錯,我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圍那些剛剛在攤子上輸光了錢的民工和無業(yè)游民們紅著眼推讓著那幾個看場子的,頓時鼓噪起來。
“能輸不能贏,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這小子命夠好的,斌哥,賠錢,賠錢!”
賠錢,賠錢的聲音越來越高,一浪高過一浪。
斌哥臉色難看,我看得出他很想教訓(xùn)一下我,但礙于周圍的聲援聲太大,胳膊擰不過大腿,斌哥也怕引起眾怒,只能咬牙從包里數(shù)出一萬塊錢丟給我。我連忙取出一千三拿回了借條,然后撕得粉碎,不由分的拽著龐詩雨扭頭就走。
但我知道,看斌哥的臉色,他很顯然是恨上了我。
我打定主意以后絕對不在城門樓子附近轉(zhuǎn)悠了。
隨后我提起步子一直抓著龐詩雨猛跑,一連跑出了三站路,直到確定斌哥那一伙人不可能追上我之后我才靠著墻角喘著粗氣,反倒是龐詩雨揉著被我弄的生疼的手腕老大的不情愿。
“跑什么跑,我們是贏錢的,難道還怕他們賴賬啊。”
我看了一眼龐詩雨,沒開口。
心里想祖奶奶,那一伙人明顯就是團(tuán)伙作案,保不準(zhǔn)跑的慢一點(diǎn)就有人在隱蔽處等著咱們?nèi)ド香^,到時候別說錢沒有,恐怕一頓胖揍絕對少不了。
我試著解釋了幾句,可惜龐詩雨哼了幾聲,明顯沒放在心上。
“本姑娘才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又不是我爸,憑什么對我說教,我看你不光是個土包子還是個慫包。不過算了,看在贏錢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p>
“土包子,我們可說好了,這錢可都是我的,你得說話算話?!?/p>
龐詩雨連忙道,她摟著錢,生怕我會改變主意是的。見到我沒爭搶的意思,龐詩雨這才興奮的數(shù)了數(shù)錢,然后全都揣進(jìn)了自個兒的小坤包里。
“土包子,這是謝謝你的,算是獎勵?!?/p>
龐詩雨彎著月牙是的眼睛,在我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刻,她湊了過來,吧唧一口就親了我的臉蛋一下,我眼睜睜的看著紅潤柔軟的嘴唇在我臉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痕。
我愣住了,心跳不爭氣的漏跳了幾拍。
下一秒。
我的臉直接紅成了紅抹布。
反倒是龐詩雨看著我紅成了猴屁股的表情咯咯咯的扶著腰笑個不停。
回家的時候,龐詩雨特意拐去了一趟廁所,等到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的妝容已經(jīng)洗掉了,身上的緊身牛仔服也換成了平時最素凈的長裙。
說實(shí)話,我還是喜歡看龐詩雨穿白裙子的樣子。
青春可人,純潔無瑕。
如同是童話世界里走出來的白雪公主是的,給我一種高不可攀的神圣感覺。雖然她化妝后的樣子也很漂亮,但我卻總覺得只有這一身打扮才更配得她。仿佛那假發(fā)和煙熏妝只會讓龐詩雨靈動的臉變得俗氣。
我們回到修車廠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了。
老龐難得的下了一趟廚房,見到我和龐思雨一起回來還差異了一下,口中念叨著沒想到小年輕就是善變,早上還不對付呢,晚上好的卻跟好朋友是的。
老龐樂呵呵的笑,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我扁了扁嘴沒多話,我心里清楚得很,龐詩雨的轉(zhuǎn)變不是別的,為的就是那一萬塊錢。不過我沒敢把這事兒說出來,我怕老龐擔(dān)心。
一頓飯龐詩雨吃了幾口就進(jìn)了屋,老龐也吃了一半,席間他接了個電話,原本樂呵呵的臉掉的老長,扭身出去接聽后就拎著衣服出門了。
我沒多問,很自覺的洗了碗,收拾了一下桌子。
“喏,這是給你的,土包子,你可別說我虧待你。這翻蓋手機(jī)雖然是我以前用的,但用的時間不長,算是便宜你了?!饼嬙娪険Q了一身睡衣,走出來丟給我一個手機(jī)。
我低頭一看就清楚了,這是一款典型的女士手機(jī),上頭貼著幾個少女心kty貓的貼紙。
“謝謝,可這東西,我不能要?!?/p>
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有些措手不及的擺手。
說實(shí)話,沒想到那一個吻后龐詩雨還會對我表達(dá)謝意。雖然我不覺得現(xiàn)在我需要什么手機(jī),就算有了號碼我也不清楚在這懷中城里我還能打給誰。
“讓你拿著就拿著,哪那么多話,你幫我掙了一萬多塊錢,給你個手機(jī)怎么了?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的蘋果啊,美的你?!?/p>
“對了,土包子,我問你,你怎么知道那個紅碗里沒有紅球?你一定知道對不對,斌哥他們肯定是做局的對吧?!饼嬙娪甑闪宋乙谎?,她推了我一把坐在了我的身邊。
剛洗過澡,換過睡衣的龐詩雨在家里穿的比較隨意,松松垮垮的睡意里頭明顯沒有什么包裹。她湊近了一點(diǎn),我甚至能夠聞到龐詩雨剛剛沐浴過后身上沐浴露的香氣。
“你知道?”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
“哼,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又不傻,他們又是抽水兒,又是下套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騙,就是覺得不甘心而已。我今天差點(diǎn)輸進(jìn)去兩百多塊呢。”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你說啊?!?/p>
龐詩雨湊近了一些,口中的呼氣如蘭,吹的我的耳朵癢癢的。我連忙坐開了一些,給她解釋起三仙歸洞的竅門過來,可龐詩雨還是不信。
不得已,我只能找了幾個碗,拿剛剛下酒菜的花生米當(dāng)成紅球操作起來。
我不想賭,發(fā)誓不會賭,但不代表我真的不懂這些玩意。
當(dāng)初阿爺能四進(jìn)長安城壓得那些三教九流的行家里手們不敢抬頭,我阿爹能混了二十年成了赫赫有名的大老千,從小耳熏目染。
我如何不會這么簡單戲法?
聽阿爹說有的千家專門練手,練到極致肉眼幾乎不能察覺,只有高速捕捉的高科技攝像頭能夠勉強(qiáng)看清,被稱作鬼手。
我的手法當(dāng)然略有不及,但和斌哥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我的手比斌哥更快,也更穩(wěn),眼瞅著碗在移動,花生米卻應(yīng)聲出現(xiàn)在我所需要的任何一個碗里頭,看的龐詩雨連連驕呼,一雙美眸都瞪圓了。
我看著不斷驕呼的龐詩雨,心中微微有些自得。
“真是太神了,沒想到這里邊的水這么深,土包子,沒看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啊。對了,土包子,你手這么快,你知道怎么換牌不?就是電影里頭演的那種。”
龐詩雨又湊近了一點(diǎn),從遠(yuǎn)處看,她差點(diǎn)都要坐進(jìn)我的懷里。
至于她的話,我沒回答,換牌而已,算是最初級的千術(shù)了。阿爺說過這是不入流的玩意,阿爺也曾經(jīng)告訴我,只有最初級的老千才會干換牌的勾當(dāng)。我從小看著阿爹出千,理解的沒他那么深,但基本的換牌這當(dāng)然難不倒我。
畢竟,阿爺千王之王的名頭不是白叫的,阿爹的大老千也不是白得的。
只是龐詩雨怎么對這些東西這么好奇?
這有點(diǎn)不合符常識了。
“你看我干嘛,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會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