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正教住了兩天,風慢將整個山門都摸透了。
他和下人們熟絡了起來,日子過得不可謂不逍遙,和巫原更是十分的幸福。
自從吃了巫原給他做的面后,他每天都換著法子纏巫原給他做飯。
“今天吃什么?”風慢坐在搖椅上,悠悠問道。
巫原本是在專心練字,聞言抬頭看了眼坐在搖椅上的人。
“你想吃什么?”
“清蒸魚,我下午在后山抓了條回來,還新鮮!”風慢笑嘻嘻道,他覺得要是生活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也還挺不錯的。
“可以。”巫原點了點頭,正準備放下筆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華洲有妖獸作亂,需要我們立馬派人去調(diào)查!”
聽到這聲稟告后,巫原的表情很快變得嚴肅了起來,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那么容易就能處理好。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風慢,有些猶豫,這種情況下,自己要不要帶上他?
“我和你一起去?!憋L慢沒給巫原什么思考的機會,自己下了決定。
“好?!蔽自仓朗虑榫o急,沒多和風慢爭辯。
稍加整頓,兩人便出發(fā)前往華洲。
華洲離蘇城不近不遠,周邊一馬平川,商路繁多,來往的百姓絡繹不絕。
根據(jù)華洲人的通告,出現(xiàn)危機的地方是一處密林。
巫原和風慢趕到時,密林之中正燃燒著熊熊大火。
“怎么回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十分怪異的味道。
巫原突然祭出了法器,圣潔的熒光登時將他們環(huán)繞。
見狀,風慢也毫不含糊,召喚出自己的劍來。
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越往里走,那怪異的味道就越明顯,已經(jīng)到了刺鼻難以忍受的地步。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風慢捂著鼻子問道。
像是什么東西被燒糊了一般,但他一時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么。
“人。”巫原神色未變,只捏著法器的指尖微微發(fā)緊。
聽到這話,風慢卻有些繃不住了,巫原怎么能如此平淡地說出一件這么恐怖的事情!
“不過,燒人是為什么?”巫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懷疑。
周遭安靜得只有烈烈的風聲和火聲,就算一開始燒的是活人,現(xiàn)在也沒命了,巫原這才一直拉著風慢謹慎緩慢地前行。
走了一會兒后,他們遇到了華洲的管事家族,來自任家的一群修士。
個個都穿著玄色長衫,用白布遮住了口鼻。
“你們就是清正教的人?”人群中冒出一個領頭羊,望向巫原與風慢的眼神極其不善,語氣也帶著濃濃的耐煩和敷衍。
“嗯?!蔽自瓫]有什么興趣理會這種人。
他直接穿過這群人,朝他們身后的焚燒處走去,里面果然還有一些骨骸殘留著,滿地狼藉看上去十分嚇人。
連風慢看了都覺得有些震撼,他們魔族之人死后會直接隕滅,根本不會留下這么多殘骸。
“大概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那一只妖獸現(xiàn)在何處?”巫原看著那些燃燒著的尸骸,臉上表情平淡。
“那只妖獸已經(jīng)被我們?nèi)渭医捣?,這件事情不用你們清正教的人管?!比渭倚奘苛r拒絕,滿是警惕地盯著他們。
“我去看看。”巫原也不想和這些人多廢口舌,如果妖獸真的被降服了,那么他和風慢回去便是。
聽到巫原這么說后,那幾個修士臉上更是不悅。
“憑什么給你看?”
“這妖獸是我們?nèi)渭医捣模銈兛词裁???/p>
“華洲這一代的管轄權一向歸任家所有,關你們清正教什么事,趕緊滾!”
一個個語氣都十分不善,但是仔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強硬之下的閃躲,明顯在掩藏些什么。
風慢凝神感應,搜尋周遭還沒徹底藏住的妖氣。
“巫原,在這邊,跟我走?!憋L慢直接拉過巫原的手,準備繞過這群攔路狗。
這可將人徹底惹惱了,巫原是巫族大祭司也就罷了,這個小子又是什么人物?
他們剛才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吧?
這個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么的,竟然還想著要繼續(xù)做調(diào)查?是不是不把他們?nèi)渭倚奘靠丛谘劾飭幔?/p>
“不許過去!”任家修士直接攔在了風慢的面前。
“憑什么?這片林子是你們家的嗎?”風慢嗤笑,標榜名門望族,竟干起了強盜的行當了。
不過這是想要和他比比誰的拳頭更硬,那他可不帶怕的。
風慢陡然升騰的囂張的氣焰,讓任家修士頭皮都麻了起來,雖然不清楚此人的深淺,但此人身后的大祭司,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啊。
“不能讓他們過去!”修士咬咬牙,對著身后果斷揮手。
邊上的修士瞬間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大有巫原不配合就立刻動手的架勢。
這世道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誰斬殺了妖獸便可以拿走妖獸的尸骸。
那尸骸可是價值千城。
一直以來,都是清正教負責九州妖獸的清剿,因此清正教中有不少的奇珍異寶。
任家作為華洲的地頭蛇,自然也希望能夠盡可能地獲得財寶、力量。
“風慢,我們進去。”巫原冷冷地瞥了任家修士一眼,法器立時在周身旋轉(zhuǎn)。
他抬步往前,任家人竟是連正面對上都不敢,齊齊后退。
九州眾人皆知,巫族大祭司靈力雄厚。
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巫原的對手。
“好的?!憋L慢看著邊上的慫人,笑容明媚燦爛,滿是囂張地對著任家人做口型。
“慫包——”
可是,他們剛往里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前幾天剛在蘇城酒樓里鬧過事的任家公子。
“喲,真是有緣分啊。”
任公子手中還提著一把劍,語氣中滿是不屑,高高在上的神情里滿是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