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男人長嘆了口氣,似乎也感覺這一路上備受折磨。
“你找個偏僻的地方讓她上個廁所吧,萬一她憋不住尿車里,我們也遭罪?!睆埓髠コ雎曊f道。
開車的男人一想也是,看前面就是一個村子,他加大了油門。
到了通向村子的路口,他把車拐了進去。
村子外圍的土地種滿了農(nóng)作物,開車的男人看四周無人停下了車。
“你帶她下去?!彼ゎ^沖女人說道。
女人雖然不情愿,但車上除了蘇橙以外只有她是女性,只能她帶著蘇橙下去了。
張大偉打開后座的車門以后,女人推了蘇橙一把,“快點,別磨蹭?!?/p>
蘇橙腦袋上帶著頭套,只能看到地面,她磕磕絆絆下了車,意識到自己要上露天廁所,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時候女人也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比蘇橙還難看。
“你還是尿褲子里吧?!迸死渎曊f道。
蘇橙:“……”
“老娘可不想幫你脫褲子?!?/p>
“你把綁在我手上的繩子解開不就行了?!?/p>
“那不行,你跑了怎么辦?”
蘇橙咬了咬牙,忍住了想發(fā)火的沖動,聲音平靜地說道,“你覺得我在這里能跑得了?”
女人仰著下巴朝四周看了看,離這里最近的一間房子也有三四百米,就算蘇橙逃跑,只要張大偉和開車的男人不是殘廢,就會在她求助到人之前被抓到。
女人想明白了這點,伸手去解綁在蘇橙雙腕上的繩子,這一條繩子同時綁著她的上肢,所以女人解開了繩子,蘇橙的上肢也沒了束縛感。
蘇橙趕緊趁這個機會活動僵硬的身體,不然她怕自己到了地方也因為血液不流通哪里壞掉了。
“快上啊。”女人見不得蘇橙磨蹭,不耐煩地催促道。
蘇橙翻了個白眼。
等她知道了這個女人是誰,到時候絕對要她好看。
蘇橙現(xiàn)在很確定她以前跟這個女人接觸過,而且次數(shù)還不少。
蘇橙解決完以后,女人又用繩子把她綁住了,甚至綁的比之前更緊了。
畢竟,她可不是張大偉,那力道蘇橙都懷疑是不是要把她勒死。
回到了車上,蘇橙閉上眼睛打算睡一下。
她以為還要很久才能抵達目的地,結(jié)果沒過幾個小時,她被張大偉叫醒了。
“到了?!睆埓髠ヂ曇舫翋?。
蘇橙晃了晃腦袋,清醒了幾分。
她沒說話,張大偉打開車門,拽著她下了車。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周圍安靜的聽不見一點聲音,蘇橙心臟跳得有些快。
“夫人明天過來,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p>
張大偉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蘇橙抬起頭隔著頭套朝他看去,“張叔,我是會死嗎?”
“如果你明天能死在夫人手里倒是好事,不然被送到國外……”
后面的話張大偉沒有說出來,但蘇橙明白,如果她被送到國外就是生不如死了。
“張叔,我不想死?!?/p>
頭套下的蘇橙面無表情,沒有一丁點恐懼的樣子,但她聲音里帶著哭腔,滿是害怕。
“我救不了你?!睆埓髠ヂ曇羲粏?,“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背叛她?!?/p>
“張叔……”蘇橙悶聲哭了起來。
張大偉心里難受,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選擇沉默。
不知道走了多久,蘇橙看到了亮光。
張大偉:“小心臺階?!?/p>
蘇橙輕輕點頭,抬腳邁上了臺階。
臺階是鐵做的,邁上最后一節(jié)臺階,張大偉推開了一道鐵門。
“張叔,這是……哪里?”蘇橙輕聲問道。
“普通的住宅樓?!?/p>
蘇橙沒再問什么,跟著張大偉進去了。
進去以后亮光沒了,盡管有張大偉拽著,蘇橙還是走的磕磕絆絆。
可能長時間視野受限,蘇橙的聽力加強了,她隱約聽到了什么東西一直摩擦地板的聲音。
她聽了半天,心里有了猜測。
這多半是蛇爬行的聲音!
“張叔,這里是有蛇嗎?”蘇橙假裝害怕地問道。
她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張大偉的回答,又問道,“張叔,我在阜云對嗎?”
張大偉停下了腳步。
“你端給我和我朋友的那盤蜘蛛……”
“別說話?!睆埓髠ネ蝗焕渎暣驍嗔颂K橙的話,“你要是還想活過今天晚上就不要發(fā)出半點動靜?!?/p>
他話音剛落下,蘇橙感覺有什么東西爬到了自己的腳踝上,她渾身汗毛直立,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這是……什么東西?
感覺好像有很多腳,難道是……蜘蛛?
蘇橙緊張地吞咽口水,她想向張大偉求助,但因為他剛才的話又不敢發(fā)出聲音,一時間格外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大偉突然說道,“走?!?/p>
她拽著蘇橙繼續(xù)前進,蘇橙不知道那個東西是否還在自己身上,身體無比僵硬。
終于,張大偉在一道門前停下了。
他打開門把蘇橙推了進去,隨后把她綁在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不許說話?!睆埓髠ミ呎f邊伸手把蘇橙腦袋上的頭套摘了下來,
房間里開著燈,蘇橙的眼睛一時間適應(yīng)不了亮光,抬手捂住了眼睛。
等一點點適應(yīng)了以后,她放下手看張大偉。
張大偉指了指靠墻桌子上的飯碗,隨后搖了搖頭,意思是別吃。
蘇橙就算不去看,也猜到碗里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她點頭,抓起張大偉的手,在他布滿老繭的手心寫了‘謝謝’兩個字。
張大偉嘴唇顫動,看著蘇橙的眼睛里滿是難過。
蘇橙又在他手上寫,‘認識你很高興’,張大偉有點繃不住了,張嘴剛要說話,身后傳來了蛇爬行的聲音。
他趕忙甩開蘇橙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橙看向門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到底是什么東西讓張大偉這么害怕?
難道真是蛇嗎?
可是她記得阜云人懼怕蛇,所以哪怕它有藥用價值,也不會去養(yǎng)殖。
聽到張大偉在外面把門反鎖上了,蘇橙從門口收回目光環(huán)顧四周。
這是一間很破舊的臥室,墻面斑駁發(fā)黑,木質(zhì)地板也有些腐朽了,家具也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