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樸太愚在三個忠實(shí)弟子眼里,是不茍言笑、剛毅沉穩(wěn)的人物形象。
沒想到,在龍國“游歷”數(shù)年,沉迷享樂,成了這幅尿性......
樸太愚尷尬的咳嗽兩聲,正襟危坐,擺出了師道尊嚴(yán)的譜兒,聲音嘶啞有力:“徒兒,為師研究武道,日夜辛苦,就算是圣人,也得勞逸結(jié)合......咳咳,不必放在心上......”
“師父!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我們不會有意見的?!崩钏孛来舐曊f道。
聽弟子這么說,樸太愚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欣慰。
兩個女孩一左一右,坐在樸太愚身邊,聲音又甜又嗲。
“哎呦呦,樸老師武功又高,身體又好,對咱們又大方,我們巴不得樸老師天天來哪?!?/p>
“樸老師昨天每個姑娘都送了一個LV挎包,大家都說他是財神爺轉(zhuǎn)世吶?!?/p>
樸太愚咳嗽兩聲,翻著眼睛,更顯尷尬。
“徒兒,為師向你們介紹介紹:這位老先生,我曾經(jīng)電話里跟你們提起過,混元太極門的掌門人馬寶國,馬老師!馬掌門的修為,不在為師之下!”
樸太愚向弟子們介紹混元太極門的掌門馬老師。
馬寶國年近七旬,一臉褶子,故作嚴(yán)肅,聲音好似公鴨:“樸老弟,這就是你的弟子?呵呵,孺子可教,可比我那個不成器的狗徒弟阿昆機(jī)敏多了?!?/p>
“謬贊,謬贊?!睒闾迶[擺手。
“師父!我們花郎道遭遇最大危機(jī),只有您出山,才能力挽狂瀾!”
金在凡帶著師弟師妹,沖樸太愚倒身便拜。
三人不敢隱瞞,將紫微大酒店的事兒全部告知師父。
“師父!姓葉的一伙十分兇悍,我們?nèi)吮蝗思彝创?,死不足惜,只是損壞了花郎道的招牌,萬死莫贖!”尹慶民哭道。
樸太愚不語,目光收縮。
技不如人,強(qiáng)行出頭,該有此報。
“師父,咱們的鎮(zhèn)館寶刀也被姓葉的小子扣住了,要您親自去取?!苯鹪诜矞I流滿面。
“什么?”
樸太愚面色一變,一拍沙發(fā)扶手,猛的站了起來。
“鎮(zhèn)館之寶也丟了......豈有此理!你們比武就比武,拿著寶刀去干什么?”樸太愚有些失態(tài)。
金在凡聲音像蚊子哼:“師父啊,弟子本來想著,手持寶刀,挫敗姓葉的一伙,在趙總裁那里揚(yáng)名立萬,才能更好的宣傳我們花郎道......不曾想......一敗涂地啊?!?/p>
“蠢材!”
樸太愚盯著金在凡,恨不能一腳踹死這個自作主張的大弟子。
“哎,樸老弟,不就是一把刀么,老馬我送你十幾把?!?/p>
馬寶國大師開口,聲音古里古怪,說是嚴(yán)肅吧,偏又透著一股幼稚,說他沒心沒肺,偏又喜歡裝深沉。
“馬兄不知,這柄寶刀,不但是我們祖師爺?shù)倪z物,還是執(zhí)掌本門的信物,誰若是弄丟了,就是本門的罪人了!”
樸太愚連連頓足。
“呵呵,咱們兩個老不死的門派,徒弟的人數(shù),單手的手指就能數(shù)過來,也發(fā)不了大財,執(zhí)不執(zhí)掌,沒多大意思。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門前是與非。”
馬老師倒是挺想得開,倒了一杯洋酒,攬住身邊一個大波妹子,嬉皮笑臉。
“馬老師,您這就不對了!身為一派掌門,就應(yīng)該胸懷大志,把本門發(fā)揚(yáng)光大,不能貪圖享樂,不思進(jìn)取。”
三師妹李素美朗聲說道。
“呦!小姑娘,還教訓(xùn)起我老馬了?!?/p>
馬老師一臉壞笑,從頭到腳打量著李素美。李素美有些緊張,把旗袍的前襟拽了拽。
“前輩在上,在下不敢?!崩钏孛罁u頭。
樸太愚想到鎮(zhèn)館寶刀落到葉楓手里,心急如焚。
“明早出發(fā),老夫倒要去滬安會會那個葉楓,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
樸太愚決心已下,一臉剛毅深沉。
三個徒弟心頭歡喜:師父出戰(zhàn),這把穩(wěn)了!
“樸老弟既然要去,老馬我也跟你同去,可助一臂之力!”
馬寶國醉醺醺的站了起來。
“有馬老師助拳,大事定能成功!”
金在凡心頭狂喜,倒頭又拜。
這位混元太極門的馬老師既然與師父結(jié)交,應(yīng)當(dāng)是身手不凡、武功超群。有他相助,更是萬無一失。
樸太愚也沖馬老師拱手,表示感謝。
“呵呵,樸老弟啊,你收的弟子真好,比我那個阿昆強(qiáng)多了......哎呦,這小臉蛋,這小身材,這小旗袍......”
馬老師笑吟吟的說著,朝李素美伸出了咸豬手。
“?。〔灰?!”
李素美下意識的撥開馬老師的手,玉手一伸,順勢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剛剛打出去,李素美就后悔了......
倘若馬老師和師父是一個等級的武道高手,自有真氣護(hù)體!這一耳光打過去,非但傷不到他一根毫毛,還有可能勁力反彈,傷到自己!
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啪!”
包間一片死寂。
這個下意識的耳光,竟然抽中了......
“我大意了啊,沒有躲?!?/p>
馬老師捂著臉,一臉自嘲的笑意。
金在凡和尹慶民愣在原地:憑馬老師的能耐,師妹怎能一擊命中?
樸太愚也有點(diǎn)臉上掛不住,斥責(zé)弟子李素美:“素美,沒大沒?。∵€不趕緊向馬老師道歉?”
李素美心頭一凜:自己多半真是反應(yīng)過度了。
“馬老師,對不起?!?/p>
李素美鞠躬。
“呵呵,不礙事不礙事。”馬老師伸手去攙扶李素美,偷偷去掀她的旗袍。
“不要!”
李素美情急之下,抬膝就撞。
“蓬!”
馬老師鼻子飆血,仰面八叉躺在地上,哼哼了幾聲,直挺挺的昏厥不醒。
包間里再次死寂,連一根針掉在地面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堂堂混元太極門的掌門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李素美心頭更是一片茫然:師父剛才說過,馬老師的武功修為“不在自己之下”,難道姓馬的只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武藝稀松平常?
“孽徒!怎的如此無禮?趕緊救醒馬老師!”
樸太愚也著急了,趕忙指揮徒弟們救人。
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胸口,亂紛紛的忙個不停。
馬老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
“我大意了啊......沒有閃?!?/p>
馬老師大言不慚。
金在凡感覺不對勁,欲言又止。師父在龍國游歷多年,如果都是跟馬老師這種人混在一起,成天光顧娛樂場所,武功提升到了何種程度,實(shí)在是沒有底啊......
李素美蹲在馬老師身旁,按摩他的胸口和小腹。
穿著旗袍,難免春光外泄。
馬老師歪著腦袋,瞇著眼睛,嘴里嘟囔:“真絲......白色的......”
“啪!”
李素美又驚又氣,來不及細(xì)想,沖馬老師的腦袋就是一記掌刀。
“哎呀,我大意了......”
可憐馬老師,剛說了半截話,又昏厥過去了。
金在凡呆立原地,欲哭無淚。
耳畔又響起了師父剛才的話語。
馬掌門的修為,不在為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