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來，婦產(chǎn)科大夫辛普森把乙醚用在產(chǎn)科手術中，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后，他發(fā)現(xiàn)用氯仿比乙醚的麻醉效果更好，所以氯仿成了第三種重要的麻醉藥。今天，乙醚和氯仿仍是全身麻醉最常用的麻醉劑。麻醉劑的發(fā)明和使用大大減輕了患者的痛苦，也由此挽救了無數(shù)人的生命。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說麻醉劑是人類文明上的一個偉大的奇跡一點也不為過！

琴納征服了天花古代社會人口相當稀少，而且不大流動。因此那時即使醫(yī)療衛(wèi)生條件較差，惡性傳染病也很少發(fā)生。后來，當歐洲人口密度增加到一定程度，各種瘟疫就開始在歐洲大地上肆無忌憚地施威逞狂了。從文藝復興到19世紀末葉，整個歐洲人口驟增，城鄉(xiāng)人口密度顯著增大，尤其是隨著海外貿(mào)易的發(fā)展壯大，人口流動性逐漸增強，人際交往日趨頻繁。這些變化都為惡性傳染性疾病大規(guī)模流行，埋下了不祥的隱患。

早在14世紀，一次名為黑死病的惡性瘟疫襲來，使歐洲人口頓時銳減1/4以上；1665年前后，倫敦流行鼠疫，被年輕的牛頓遇上，僅7、8、9月三個月，倫敦就有70000多人被奪去生命。幸虧劍橋大學及時關閉，牛頓回到家鄉(xiāng)，才幸免于難；1867～1870年間，當炭疽病肆虐俄國的索里戈地區(qū)時，該地區(qū)2000多人口中就死亡500多人，還造成了56000頭牛的死亡，其它牲畜死亡不計其數(shù)。使歐洲人膽戰(zhàn)心驚、萬分恐懼的惡性傳染病有很多種，僅近400年來有史料記載的，就有鼠疫、炭疽、斑疹傷寒、天花和霍亂等十幾種，其中尤以天花和霍亂最為厲害。它們每次襲來，就像野火燒荒一樣席卷各地，所到之處，人去樓空，往往造成高達10%～20％的人口死亡率。歐洲人一直熬到18世紀末，天花才第一次不為人們所恐懼了。醫(yī)生用“種牛痘”的方法防治天花，使人類首次從天花這種“最大的災難”中解脫出來。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富于獻身精神的卓越醫(yī)生琴納。

1823年1月24日，琴納逝世。人們?yōu)榱思o念他，在倫敦和巴黎為他建造了大理石雕像。在花崗巖的基座上刻著：“向母親、孩子、人民的恩人致敬！”琴納是值得后人如此頌揚的。他開創(chuàng)了免疫學。他是人類歷史上最早成功地預防惡性疾病的人，是給人類指明征服傳染性疾病道路的人。

1749年5月17日，琴納生于英國格羅斯特一個牧師的家庭。年輕的琴納堪稱博學多才。為了解救人們的病痛，他毅然拒絕子繼父業(yè)去當牧師，而去學習醫(yī)術，開辦衛(wèi)生所。一晃10年過去了。琴納大夫成了遠近聞名的醫(yī)生。當他為死于天花的朋友的愛女送葬時，他內(nèi)心感到無限悲痛，暗暗決心攻破醫(yī)治天花的難關。

琴納博覽群書，好學不倦。他從一位傳教士的醫(yī)學著作中，了解到了古代中國防治天花的醫(yī)療技術。中國古代就采用了“以毒攻毒，以病防病”的方法來防治天花。中國醫(yī)生或把患有輕微天花的病人身上水泡里的水，用棉花蘸著搽在健康人的身上；或把患天花的病人身上的水泡結痂物，磨成粉末吹進健康人的鼻孔。這樣做能使健康人感染上一次輕度天花，則保證今后永不再得天花。中國的這種天花防治法很有效。從17世紀開始傳向世界，并通過波斯和土耳其傳到歐洲。1718年，一位英國駐土耳其大使的夫人，得知這一方法，用“人痘”給她的兒女進行接種，收到了較好的防治效果。通過這位大使夫人的介紹，中國防治天花的方法傳入了英國，進而在歐洲一步一步傳開了。

然而，用接種“人痘”的方法并非萬無一失，有時健康的接種者還會染上重癥天花，留下一臉麻子或危及生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夠根治和預防天花呢？琴納陷入了沉思。1766年的一天，幾位在養(yǎng)牛場工作的擠奶女工到琴納診所就診。交談中琴納得知，她們都奇跡般地避免了幾次流行的天花，這引起了琴納的注意?！盀槭裁茨銈凁B(yǎng)牛場的人都躲過了天花大流行？”琴納關切地問道。

“前些日子天花作亂，我們農(nóng)場的擠奶女工，卻沒有一個人染上天花。人們說，這是我們的手常接觸奶牛，手上常長牛痘，才免去了災禍?！鼻偌{心里豁然一亮，“牛痘能避免天花！”這可是個好消息?！安恢遣皇瞧渌胤降臄D奶女工也是如此！”琴納決定就這個問題進行廣泛地調(diào)查。琴納對很多農(nóng)場所有擠奶女工進行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她們確實都沒有患過天花，但卻都感染過牛痘。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她們在擠牛奶時，大都無意接觸過患天花的奶牛的膿漿。開始時，她們手上長出了小膿皰，身體略感不適，有的出現(xiàn)低熱，但很快身體復原，手上膿皰消失，以后也就不患天花了。有位擠奶女工告訴琴納，在英國格羅斯特郡有些家族把這件事當成祖?zhèn)髅孛?。琴納在其他地區(qū)的調(diào)查也證實了這一點：接觸過患天花牛的膿漿的人，很少得天花。連續(xù)多日的、廣泛的調(diào)查，使琴納確信，牛痘能夠防治天花。聯(lián)想到古老中國接種人痘的方法，更加堅定了琴納的信心。

作為惡性傳染病，不僅人能夠染上天花，動物也能染上天花。天花發(fā)生在牛身上，出現(xiàn)一些帶有濃漿的皰痘，稱為“牛痘”。人染上牛痘很少引起水泡，不會給人留下麻坑，同時對于人也只能染上輕度的天花。因此“牛痘”是控制天花感染的安全方法。琴納決定先在動物身上進行實驗，以驗證接種牛痘的安全程度和防病效果。結果和預想的一樣，十分理想。但是，在人身上接種牛痘會怎樣呢？它很安全嗎？不經(jīng)過實驗，是不能普及推廣的。用誰來做實驗呢？現(xiàn)代醫(yī)學的第一批人體試驗，往往需要招募志愿人員進行?？墒?，當時琴納找不到這樣的志愿人員，在別人身上偷偷接種又是不道德的。他大傷腦筋，頗費心思。怎么辦？一個宗教傳說故事使琴納下了決心。他決定在自己兒子身上接種牛痘。宗教傳說故事是這樣講的：有一天上帝告訴一個名叫亞伯拉罕的牧人，為了人類和草原上所有畜群的安全，他要亞伯拉罕把愛子以撒奉獻為祭品。亞伯拉罕就這么一個兒子，以撒是他唯一的人生寄托。但是，經(jīng)過激烈地思想斗爭，最后亞伯拉罕還是下決心棄愛子救眾生，當他在祭壇上舉起尖刀照著以撒刺去時，上帝通過天使拉住了亞伯拉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