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江笑笑說:“老弟就別這么客氣啦,我聽曲市長說老弟這個駐京辦主任一上任,就把融宏集團的陳徹請來我們海川市考察,可真是不簡單啊?!?/p>
第二天,陳徹的助理打了電話給傅華,說陳徹安排將在一周后到海川市考察,預(yù)計會在海川市待兩天,希望海川市做好接待的準(zhǔn)備。
傅華將這一消息通報給了曲煒,曲煒?biāo)伎剂艘幌拢f:“我們馬上就回海川市,安排接待陳徹一行。傅華,你先別回北京了,跟我們一起回海川?!?/p>
傅華看了曲煒一眼,問道:“曲市長,我的牽線作用已經(jīng)盡到了,下面我也做不了什么啦,還有必要跟您回海川嗎?”
曲煒說:“問題關(guān)鍵就在于陳徹方面一直通過你跟海川聯(lián)系,為了避免出現(xiàn)紕漏,你還是跟我回海川吧,等陳徹考察完,你再回北京?!?/p>
傅華明白融宏集團這么大的項目要落戶,肯定是目前海川市招商工作的重點,曲煒想要做到盡善盡美也很正常,看來跟他回海川是難免的了,就點了點頭:“好吧,我跟您回海川。”
隨即曲煒一行訂好了機票,跟陳徹方面打了招呼,相約在海川見面,轉(zhuǎn)天就飛回了海川。
回到了家中,傅華看到變得空曠的房間處處蒙上了一層灰塵,心中不免有些傷感,如果母親在,她是絕對不允許房間有灰塵存在的,就洗了塊抹布,開始擦拭起來。
手機響了起來,傅華看了看號碼,是海川市天和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丁益,便接通了。
丁益開口就責(zé)問說:“傅哥,你回海川了也不言語一聲。”
傅華笑笑,說:“這次是跟曲市長回來做點事,臨時決定的,所以就沒有跟你講。找我有事???”
丁益說:“沒事就不能跟你聚一聚了?”
傅華笑了,說:“能,怎么不能。不過,誰告訴你我回來了,你的消息夠靈通的?!?/p>
丁益哈哈笑了起來,說:“傅哥果然聰明,我的消息是沒有這么靈通的。是我家老爺子知道你回來啦,讓我約你的?!?/p>
丁益的父親丁江是天和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天和房地產(chǎn)公司原來是海川市的下屬企業(yè),后來改制成民營企業(yè)。丁江原來是海川市政府的一名官員,后被下派到了天和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任總經(jīng)理,在天和改制的時候,就順理成章成為了天和公司的董事長。丁江因為出身海川市政府,跟海川市官場的很多人都熟悉,跟曲煒關(guān)系尤其好,因為曲煒的關(guān)系,丁江父子跟傅華相處的也很不錯。這對父子做事向來謹(jǐn)慎,雖然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海川市數(shù)得上的富豪了,可是向來低調(diào),屬于悶聲發(fā)大財一類的人物。
傅華問道:“丁董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丁益說:“沒具體說,只是讓我約你?!?/p>
傅華對這對父子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跟丁益,倆人因為年紀(jì)差不多,思想觀念相近,湊到一起很談得來,算是傅華在海川交往的不錯的朋友。
傅華說:“什么時間,什么地方?”
丁益說:“就今晚吧,七點,海川大酒店?!?/p>
六點四十五分,傅華趕到了海川大酒店,丁益已經(jīng)在大堂里等著他了。傅華跟丁益握手,笑著問:“怎么樣,有女朋友了嗎?”
丁益笑了,說:“還沒呢,傅哥都沒找,我急什么。”
傅華笑著說:“你是鉆石王老五,海川多少美女對你都是虎視眈眈的。我跟你可沒法比。”
丁益搖了搖頭,說:“這些女人其實沒眼光,像傅哥這樣才是值得依靠的男人。我不過是有一個好父親,多了一點家財而已?!?/p>
傅華拍了一下丁益的肩膀,他心知這個丁益絕非他嘴上說的仰仗父蔭而已,這是一個很有才華的聰明人,天和房地產(chǎn)公司在他和他父親丁江的打理下發(fā)展得有聲有色,基本上可以說是海川房地產(chǎn)界的領(lǐng)軍人物。已經(jīng)有傳言說,丁江想要退下一線,將天和公司完全交給這個還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打理,可見丁江對這個兒子的認(rèn)可程度。
傅華笑笑說:“老弟,在我面前就不要謙虛了?!?/p>
丁益笑笑,說:“老爺子已經(jīng)在雅座里等著了,我們進去吧?!?/p>
傅華就隨著丁益一起走進了海川大酒店的鴻鵠廳,丁江已經(jīng)在座,見到傅華,就笑著站起來跟傅華握手,說:“傅老弟,多日不見,瘦了不少啊。”
傅華笑笑說:“駐京辦百廢待興,我剛?cè)ナ且量嘁稽c。不好意思丁董,我晚來一步,還要讓您等我?!?/p>
丁江說:“老弟客氣啦,是我來早了。坐,快坐?!?/p>
傅華就坐到了丁江身邊,丁江看了看服務(wù)員,說:“服務(wù)員,可以上菜啦?!?/p>
傅華笑笑:“丁董,就我們?nèi)齻€人?”
丁江點了點頭,“就我們?nèi)齻€人,你知道我們父子向來不喜歡湊熱鬧的,今天把你約來,一來為你接風(fēng),二來就是想我們?nèi)齻€人坐在一起聊聊?!?/p>
傅華心知丁江約自己來,絕非聊聊那么簡單,這對父子一起露面,肯定是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否則簡單的一件事情丁益來跟自己說說就可以啦。
傅華也不挑明,就笑笑說:“那就謝謝丁董的厚愛了?!?/p>
丁江笑笑說:“老弟就別這么客氣啦,我聽曲市長說老弟這個駐京辦主任一上任,就把融宏集團的陳徹請來我們海川市考察,可真是不簡單啊?!?/p>
傅華笑了:“沒什么啦,我就是用了一個笨辦法而已。”
丁益笑笑:“傅哥,什么笨辦法能請得動陳徹,我倒很想聽聽?!?/p>
傅華說:“說穿了很簡單,就是守株待兔,我就是農(nóng)夫,陳徹就是兔子?!?/p>
丁益呵呵笑了起來:“陳徹會那么笨,主動撞到你的樹上。”
傅華說:“陳徹當(dāng)然不那么笨,不過我也對農(nóng)夫的方法進行了改良,我的這棵樹是可以移動的,我把它移動到陳徹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他想不撞上也難?!?/p>
丁江哈哈大笑起來:“老弟,你真是活學(xué)活用啊。”
丁益說:“我明白了,傅哥你使用了陳徹當(dāng)初在國際大廠門口等人家業(yè)務(wù)員的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傅華笑著看了丁益一眼:“老弟,看來你是跟我一樣,研究過陳徹的發(fā)家史了。”
談笑之間,服務(wù)員已經(jīng)上了幾道菜,丁江親自給傅華斟滿了酒,然后端起酒杯笑著說:“來,這第一杯給老弟接風(fēng)洗塵?!?/p>
傅華笑著跟丁江父子各自碰了一下杯,說了聲“謝謝”,三人就一飲而盡了。
三人閑聊了起來,說了一些海川市官場上一些趣聞,聊著聊著,丁江突然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傅華身上:“老弟,我前幾天才聽說你是國內(nèi)著名經(jīng)濟學(xué)家張凡的弟子,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張凡在國內(nèi)經(jīng)濟學(xué)界聲名鵲起是近幾年的事情,傅華前幾年也跟他人提起過自己的老師,可并沒有人在意或者記住這一點,這幾年因為張凡聲名大噪,傅華反而很少在他人面前提及了,因為他不想借老師的聲名炫耀,另一方面他也覺得自己是張凡一名不成材的弟子,也羞于提及師門。
傅華笑了笑,問道:“丁董怎么突然對我的老師感興趣了?”
丁江呵呵笑了起來:“說起來話長了,老弟啊,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行嗎?”
傅華說:“丁董就別客氣啦,說吧,什么事?”
丁江說:“我想求你幫我引見一個人,這個人說起來算是你的大師兄了。”
“你是說賈昊?”傅華看著丁江問道。
丁江笑了:“老弟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p>
賈昊是張凡帶的第一批碩士研究生,畢業(yè)后經(jīng)張凡推薦,給中央一位經(jīng)濟領(lǐng)域的高層領(lǐng)導(dǎo)做了秘書。1992年,為了加強對中國證券市場的監(jiān)管,國務(wù)院證券委員會(簡稱國務(wù)院證券委)和中國證券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簡稱中國證監(jiān)會)宣告成立,標(biāo)志著中國證券市場統(tǒng)一監(jiān)管體制開始形成。國務(wù)院證券委是國家對證券市場進行統(tǒng)一宏觀管理的主管機構(gòu)。中國證監(jiān)會是國務(wù)院證券委的監(jiān)管執(zhí)行機構(gòu),依照法律法規(guī)對證券市場進行監(jiān)管。賈昊因為是經(jīng)濟方面的專業(yè)人才,被調(diào)入中國證監(jiān)會,直接參入了證監(jiān)會的草創(chuàng)工作,算是中國證監(jiān)會元老級的人物,雖然他還很年輕。目前賈昊職司證監(jiān)會發(fā)行監(jiān)管部主任,是證監(jiān)會炙手可熱的權(quán)勢人物。
不過,雖然師出同門,傅華并沒有跟賈昊打過交道,他跟張凡學(xué)習(xí)的時候,賈昊已經(jīng)去做秘書去了。傅華畢業(yè)之后又回了遠(yuǎn)離北京的海川發(fā)展,倆人之間并無交往,因此只是聞名而已,相互之間并不認(rèn)識。
傅華說:“丁董這是有意要將公司上市啊,這是一件大好事啊??上В腋Z昊之間并無深交,怕是不能幫到丁董了。”
丁江看了傅華一眼,笑笑說:“老弟,你幫不到,不一定你的老師也幫不到,我聽說賈昊一直很感激你們的老師,說當(dāng)初如果沒有張教授的力薦,他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p>
傅華說:“如果需要張老師出面,那我要先跟張老師商量一下,目前我無法答應(yīng)你。”
丁益在一旁笑了笑,說:“傅哥,也不是想讓你馬上就答應(yīng)什么,就是希望你為我們天和費費心。”
傅華笑了:“我現(xiàn)在執(zhí)掌駐京辦,為我們海川市的企業(yè)服務(wù)也是應(yīng)該的。回頭我辦完融宏集團的事情,回北京第一件事情就找我老師去,這下可以了吧?”
“有老弟這句話就足夠了,我這里先謝謝啦?!倍〗χf。
丁江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傅華跟張凡之間肯定交情匪淺,這主要是因為傅華將融宏集團拉來海川的緣故。他才不相信傅華所說的守株待兔的理由,如果事情那么簡單就能辦好,融宏集團肯定早就被別的什么地方拉走了。
之所以最終傅華能夠成功,以丁江揣測,肯定是張凡動用了他在上層的影響力,最終讓陳徹選擇了海川。這也是為什么丁江父子聯(lián)袂邀請傅華的主要原因,他們天和房地產(chǎn)公司的發(fā)展遇到了資金瓶頸,迫切需要通過上市融資來打破這個瓶頸。
傅華說:“丁董就不要客氣啦,我跟丁益都是好朋友,這點忙是應(yīng)該幫的?!?/p>
丁江說:“我知道你跟丁益是好朋友,這份情誼我們父子會記住的。不過親兄弟明算賬,到時候如果我們天和能夠上市,我會給老弟保留點原始股的?!?/p>
丁江在海川商界向來一言九鼎,他說要給自己保留一點原始股,那就肯定會保留,而且以這父子的手筆,這筆原始股的數(shù)額肯定不低。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傅華知道丁江這么做對自己是一種賄賂,連忙搖了搖頭:“丁董,這個我可不敢收,您是出身于官場的,應(yīng)該知道這么做是不對的?!?/p>
丁益在一旁笑笑說:“傅哥你放心吧,這個我們會處理好的,保證在賬目上看不出來。”
傅華笑笑:“丁益啊,我不是要故作清高,該拿的錢我一分不會少拿,但是不該拿的錢,我也是一分都不會拿的。這一點你應(yīng)該了解我的,這些年來你看我拿過一分這樣的錢嗎?”
丁江和丁益有些尷尬地相互看了看,丁江說:“既然老弟不喜歡,那就算了?!?/p>
傅華看氣氛有些僵,便說道:“你們放心,這個線我牽定了,只是大家都是朋友,相交在心,不要因為這些利益什么的搞得我們的友誼變了味。
丁江臉上有了笑容:“老弟啊,你這份胸襟和氣度真是令人佩服啊,反倒是我把人給做小了?!?/p>
傅華笑笑:“丁董,別這么說,您這么做也是因為世情如此,我能理解?!?/p>
丁江說:“老弟這話說在點子上了,現(xiàn)在這個社會,沒有這方面的運作簡直是寸步難行啊。來,我們不談這些了,喝酒,今天老弟可要一醉方休啊?!?/p>
傅華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北京酒醉后和孫瑩鬧的洋相,臉上紅了一下,心說自己今后一定要注意不要喝多了。他心中有鬼,就很不自然地看了看丁江父子,幸好二人并沒有在注意他,他就端起了酒杯,說:“來,喝酒?!?/p>
三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各自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傅華心中不自覺地想道:“這個時候?qū)O瑩回北京了嗎?她在干什么呢?”
在海川機場的貴賓通道里,曲煒和傅華等人正在等待著陳徹,再有十分鐘,陳徹所坐的航班就要降落了。
曲煒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海川機場建于八十年代,雖然當(dāng)時是最先進的,可到了今天已經(jīng)有些落伍啦,因此即使這是貴賓通道,可是設(shè)施卻已陳舊不堪了,他眉頭皺了一下說:“這些機場的人怎么回事,貴賓通道都搞得這么差勁,客人來了怎么會對我們海川市有好印象。”
傅華笑了笑沒言語,他心知曲煒是一個很有政治野心的人,一心想要把海川搞好,為他未來的仕途發(fā)展奠定基礎(chǔ),因此對海川機場的現(xiàn)狀很不滿意。不過海川機場是一個軍民兩用的機場,并不屬于海川市政府管轄,曲煒也只能在這里發(fā)發(fā)牢騷而已,并不能具體做點什么。
陳徹走了出來,曲煒和傅華等人連忙迎了上去,曲煒滿面笑容的跟陳徹握手,說:“歡迎陳先生蒞臨我們海川市考察?!?/p>
陳徹笑笑說:“曲市長太客氣啦,還要勞您的大駕來接我?!?/p>
曲煒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p>
陳徹看到了曲煒身后的傅華,笑著說:“傅先生,我們又見面了?!?/p>
傅華連忙跟陳徹握手,笑了笑說:“歡迎陳先生來我們海川做客。”
兩方的隨從人員相互握手,一行人就上車出了機場,陳徹和曲煒、傅華在一個車上。陳徹并沒有聊及其他,直接問道:“曲市長,我此次來海川行程只有兩天,我們是不是明天上午就去你們預(yù)定的廠區(qū)看看?”
曲煒笑了:“陳先生果然是一個工作狂。傅華,你跟陳先生報告一下行程安排。”
傅華就開始匯報海川市給陳徹做的行程安排,海川市給陳徹安排了一天半的考察行程,這一天半的行程中,陳徹可以考察三個未來可能作為融宏集團設(shè)廠的地區(qū)。
至于剩余的半天,傅華笑著說:“我們想邀請陳先生參觀游覽一下我們這里的媽祖廟。”
陳徹眼睛亮了一下,問道:“海川這里也有海神娘娘的廟嗎?”
傅華笑著說:“我們海川這里也有著悠久的信奉媽祖娘娘的歷史,這里的媽祖廟始建于元朝,據(jù)說是當(dāng)時福建一帶的船工運糧到北京,海川是必經(jīng)之路,他們就在海川為他們信奉的海神娘娘建立了廟宇,幾百年來香火不斷,香客不絕?!?/p>
陳徹點了點頭:“海神娘娘是一定要拜的。”
傅華和曲煒對視了一下,笑了,看來這個拜媽祖娘娘的安排是對路的。其實這是傅華詳細(xì)研究陳徹的資料的結(jié)果,陳徹祖上是臺灣島上漁民,傅華就猜測陳徹家中肯定是會供奉媽祖娘娘的,因為這幾乎是福建一帶沿海漁民共同供奉的神衹,相信陳徹家也不會例外,而恰好海川就有一所號稱北方第一的媽祖廟,做這一行程安排,相信陳徹一定會欣然接受的。
第二天,曲煒親自陪同陳徹考察,因為陳徹的融宏集團如果落戶海川,帶來的不僅僅是融宏集團一家企業(yè),還將帶來融宏集團配套的一眾企業(yè)。這將是一個產(chǎn)業(yè)集群,對地方的GDP和稅收將起到極大的帶動作用,因此曲煒不得不十分重視,容不得絲毫的馬虎。
寬闊的六車道馬路上冷冷清清,這是一條專為海川市科技工業(yè)園所建的道路,因此并沒有多少汽車在上面奔跑,兩旁都是綠油油看不到邊際的莊稼。陳徹看到如此空闊的場地,心中不由暗自感嘆,怎么自己以前就沒想到往北方發(fā)展呢?這樣的馬路,這樣的場地,如果換在廣州和深圳一帶,自己將為開發(fā)投入多少巨額資金啊?而今自己尚未投入,海川市就將它擺到了面前。
車子開到了一個坡頂,曲煒笑著對陳徹說:“這里算是一個小制高點,我們下車看看怎么樣?”
陳徹點了點頭,車子就停下來,一行人紛紛下了車,陳徹在坡頂舉目四望,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是看不到邊際的莊稼,他心潮澎湃,差一點就舉手示意說能看到的我都要了。
當(dāng)初陳徹初到廣州選址建廠,也是為那一片當(dāng)時尚未開發(fā)的土地所激動,相對于臺灣,大陸實在是太大太大,陳徹當(dāng)時竟然有自己草創(chuàng)融宏集團時的那一份創(chuàng)業(yè)的激情。當(dāng)時他就是大手一揮,說:“這一片能看到的我都要了?!?/p>
不過,今天還是不要急于表態(tài)的好,曲煒端給自己的還只是他們準(zhǔn)備好的大餐的三分之一,還有兩個地方尚未看過?,F(xiàn)在的陳徹也已經(jīng)有所不同了,比起剛到大陸時,他的勢力壯大了很多,他比當(dāng)初剛到大陸時也多了幾分要價的本錢。
陳徹壓抑住了激動的心情,淡然地對曲煒說:“這個地方不錯,挺好的?!?/p>
曲煒笑著問:“陳先生認(rèn)為這塊可以作為融宏集團的新廠廠址嗎?”
陳徹笑笑說:“我們再去看看其他兩塊地方吧?!?/p>
曲煒心中有些失望,這個海川科技工業(yè)園是海川市級的開發(fā)區(qū),直接隸屬于海川市政府,是目前海川市地理位置和配套最好的開發(fā)區(qū),他很希望陳徹會選址在這里。相比這里,其他兩塊能夠容納融宏集團的開發(fā)區(qū)都是隸屬于海川市下面縣級政府的,地理位置和配套條件都比不上海川科技工業(yè)園,如果連海川科技工業(yè)園都沒被看中,其他兩塊地方更不可能被看中。
曲煒有些后悔,不該讓陳徹先看海川市科技工業(yè)園,這樣他順序看下去,好感是遞減的。這都怪他自己有私心,想讓陳徹選中海川市科技工業(yè)園這個親生的孩子。
不過此時后悔也沒有用了,曲煒只好帶著一行人和陳徹上了車,奔赴下一個開發(fā)區(qū)考察了。
一天半的時間很快過去,陳徹看遍了三個開發(fā)區(qū),索取了三個開發(fā)區(qū)的資料,卻并沒有對選定那個開發(fā)區(qū)作出表態(tài)。
海川媽祖廟,整個廟宇在左右兩棵百年古樹的掩映下,顯得莊嚴(yán)肅穆;走進廟門,但見香煙繚繞,媽祖戴著金冠披著紅袍正面端坐;抬頭環(huán)視,鑲在各殿門楣的諸如“護國庇民”“佑濟昭靈”“與天同功”“誠求立應(yīng)”“慈光普照”等明清各代皇帝所賜封的古匾金光閃閃。
因為陳徹要來上香,海川市政府事先做了安排,媽祖廟里只有相關(guān)的廟里的人員,信眾們被事先通知,媽祖廟暫時封閉,不能前來上香了。
陳徹和曲煒、傅華等人在媽祖面前虔誠地上香,上茗,獻果、獻花、獻財帛,這套儀式完全跟臺灣媽祖的參拜儀式相同,是海川市招商局事先查詢了臺辦才準(zhǔn)備好的。
傅華在一旁看著陳徹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虔誠,心中未免有些疑惑,難道這媽祖娘娘有這么靈驗?難道這媽祖娘娘真的能保佑陳徹的融宏集團得到大的發(fā)展?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對這一切持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不過,在香港、臺灣,那些頂尖的富豪確實對一些神祇頂禮膜拜,極為虔誠,似乎真的是這些神祇保佑他們發(fā)了大財。
就像眼前的媽祖,在臺灣是信眾最多的神祇,在四百多年前,有一批渡海來臺的臺灣人祖先背著那尊媽祖神像來到這座美麗的寶島。在這動蕩不安的400年間,只有媽祖是臺灣人最大的依靠,永遠(yuǎn)地守護他們。因此,在臺灣,大大小小、奉祀媽祖的廟宇已近千座;對臺灣人而言,媽祖不是迷信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信仰,人們也早已習(xí)慣生活在她的四周。而臺灣的大甲媽祖出巡是每年臺灣最隆重、影響力最大的宗教活動。每年農(nóng)歷三月,十多萬人的進香隊伍跟隨著出巡的媽祖娘娘浩浩蕩蕩,由大甲出發(fā)步行前往新港朝天宮,進香祭祖活動完后,再徒步回來。
既然信者眾,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祇的存在?
參拜完畢,陳徹拿起了媽祖案前的笅,合在雙掌之中,在媽祖面前拜了拜,然后擲在了地上,笅一正一反,正是所謂的“圣笅”。
陳徹笑了:“看來海神娘娘已經(jīng)許我求一支靈簽了?!?/p>
圣笅代表著神靈的允諾,是對擲笅者所求之事的允許。通常求簽者會先擲笅,看神靈是否允許自己求簽,出現(xiàn)了圣笅,就說下面所求的簽是神靈的旨意,是靈驗的。陳徹就去案前取了簽筒,開始搖了起來。
一支竹簽很快就從簽筒里跳了出來,陳徹就拿著竹簽走向了廟祝,將竹簽遞給了廟祝,笑著說:“麻煩師傅給看一下?!?/p>
廟祝拿著竹簽,看了一下上面的數(shù)字,臉色瞬間變白了,脫口說:“怎么竟然是六十六簽?。俊?/p>
傅華一直在關(guān)注著陳徹的一切,現(xiàn)在看到廟祝的舉動,心里不由得也是一陣慌亂,看來這一簽是大大的壞簽,不然廟祝也不會如此舉止失措。
傅華心中清楚,像今天這樣的場面有關(guān)部門肯定事先就會到媽祖廟進行一些布置,在方方面面都會做好安排,力保今天的場面不出紕漏。求簽一般都是來媽祖廟的例行程序,肯定廟祝那里已經(jīng)有人事先打好了招呼,要廟祝多說好話?,F(xiàn)在廟祝表現(xiàn)出這種神態(tài),肯定是他感覺陳徹求的這一簽,他有點無法往好的地方圓說。
王尹也看到了這一切,就要走上前去說廟祝,傅華趕緊伸手?jǐn)r住了王尹,他知道陳徹并非泛泛之輩,這個時候你再去跟廟祝說什么,不但無法圓場,甚至?xí)岅悘胤锤?,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為了騙他的投資刻意安排的。
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好簽壞簽任憑廟祝解說,這樣起碼給陳徹一個真實的感覺。
陳徹看廟祝沉吟不決,笑笑說:“請問可有簽詩?”
廟祝無法再遮掩,點點頭說:“有,有?!本驼业搅说诹缀炘?,遞給了陳徹。
簽詩都是事先印刷好的,陳徹接過來看了看,笑了:“看來兩岸真是同根同源,就連遠(yuǎn)隔千里的媽祖廟的靈簽都是相同的?!闭f完,陳徹將簽詩裝進了口袋。
廟??戳丝疵媲吧裆氐墓賳T們,知道這支簽關(guān)系到的事物非同小可,就想憑借自己的三寸不亂之舌把場面扭轉(zhuǎn)過來,便按照例行的程序問道:“不知道貴客心中所求的是什么?”
陳徹笑笑說:“謝謝師傅了,這個簽我以前求到過,就無需您解說了。”
傅華和王尹面面相覷,看來陳徹連廟祝圓說的機會都不給,這件事情越發(fā)難辦了。
傅華看了看曲煒,卻見曲煒面色如常,神態(tài)自然,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一簽當(dāng)回事的樣子,心里不免暗道了一聲慚愧,自己還是缺乏歷練,不能像曲煒這樣做到每逢大事要有靜氣的程度。
陳徹的助理上前遞了一個紅包給廟祝,陳徹說:“一點香油錢,請師傅收下?!?/p>
廟祝收了下來,陳徹轉(zhuǎn)身對曲煒說:“曲市長不求一簽嗎?”
曲煒雖然表面上沒什么,心里對陳徹求到了一個壞簽卻很別扭。本來禮貌上應(yīng)該隨著陳徹也求一簽,可是他怕也像陳徹一樣求到一支壞簽,壞了意頭,就笑笑說:“晚上孫永書記還要設(shè)宴為陳先生送行,現(xiàn)在時間差不多了,算了吧,我就不耽擱這個時間了,下次吧?!?/p>
陳徹看了看手表,笑笑說:“時間是差不多了,讓孫永書記等我們就不好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一行人就隨著陳徹和曲煒往外走,傅華有意放慢了腳步,留在了后面,跟廟祝要了一份第六十六簽的簽詩,一看也有傻眼的感覺,只見上面寫著:第六十六首,太公下山到周營,曹操赤壁被火燒。后面是四句簽詩,山下生泉決未通,三江流盡總歸東,一朝直灌淪浯水,看看曉日映長虹。
太公下山到周營這個典故也許傅華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四句簽詩他也不是很明白,可曹操赤壁被火燒他心中是明白的。曹操在赤壁被孫劉聯(lián)軍火燒連營,大敗虧輸,從字面上看來這支簽是一支兇簽啊。
從媽祖娘娘廟回到了海川市區(qū),陳徹要回酒店洗漱一番,曲煒就和他分手了,相約在晚上的酒宴上見。
傅華跟隨著曲煒去了他在海川的賓館,曲煒在這里有一個休息的房間。進了房間,曲煒問道:“陳徹究竟抽了一支什么簽???”
傅華將簽詩遞給了曲煒,苦笑了一下說:“兇簽,看來這一次很可能功虧一簣了?!?/p>
曲煒看了看簽詩的內(nèi)容,面色凝重了起來,他心中明白,雖然這種抽簽的把戲是一種偶然性很強的東西,并不能真實的預(yù)見未來,但港臺一帶的客商卻十分迷信它們,而且把它們奉為行動的圭臬。
由于歷史的原因,中國一些傳統(tǒng)的東西在港臺一帶得到了保留,比如風(fēng)水、算命、卜卦、抽簽。一些巨富大賈對這些傳統(tǒng)的事物都是很信奉的,甚至有專門的命理師和風(fēng)水師。香港的小甜甜龔如心據(jù)說能夠和公公打贏爭產(chǎn)官司,就是身后有著名的風(fēng)水師給她做了風(fēng)水布陣。
曲煒還知道一個流傳很廣的故事,據(jù)說李嘉誠一次在飯店門口掉了一枚兩元港幣的硬幣,不巧的是這個硬幣滾落到路邊的井蓋下面。于是李嘉誠先生讓秘書通知專人前來揭開井蓋,小心翼翼在井下尋找該硬幣。大約十分鐘后,終于找到了硬幣,于是李嘉誠先生“獎勵”這位服務(wù)人員100元港幣。有人不解,以為“落井”的這枚硬幣有特殊身份,其實就是普通硬幣。
有風(fēng)水先生這樣解析:一枚硬幣也是財富,如果你忽視它,它“落井”了,你不去救它,那么慢慢地財神就會離你而去,所以李嘉誠找回這枚硬幣是對財富的尊重,而在風(fēng)水角度上,你尊重了財富,財富才會眷顧你;而100元港幣則是李嘉誠先生對服務(wù)的滿意、也是服務(wù)人員該得的報酬。
曲煒心中很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既然李嘉誠尊重財富,他就更應(yīng)該知道100港幣的財富價值更大于兩元港幣,他舍大而取小,本身就不符合財富聚集的規(guī)律,就是不尊重財富。
但這個故事能夠流傳這么廣,說明了風(fēng)水這一類的傳統(tǒng)事物在港臺富商心目中的地位。曲煒今天看到陳徹很鄭重的將簽詩裝進了口袋,一個巨富如此鄭重,說明他很看重這個結(jié)果,也就是說他很相信這支簽了。
傅華看曲煒一直沉吟不語,便問道:“曲市長,這也是我們百密一疏,沒有事先安排好抽簽這一環(huán)節(jié)。您看我們下面該怎么辦呢?”
曲煒苦笑了一下說:“你事先怎么安排?所有的簽都換成上上簽?好啦,我們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了,陳徹如果還不選擇我們海川,那就是天意,我們也只有接受了。”
傅華看著曲煒,心中一陣落寞,眼見自己絞盡腦汁爭取到的這一切,最后還是逃不過一個失敗的結(jié)局,真是有些不甘心啊??墒遣桓市挠帜苋绾??難道還能把簽給他換掉嗎?
顯然是不能了。
晚上,海川市市委書記孫永做東為陳徹送行,市長曲煒出席作陪。海川市的一二把手一起出面,充分顯示了對陳徹的重視。這是因為改革開放以來,經(jīng)濟發(fā)展已經(jīng)跟官員們的政績密切聯(lián)系了起來。一個官員要想順利的升遷,一份好的GDP成績單是必須的。而現(xiàn)在如果陳徹肯投資在海川,那他的投資規(guī)模和年產(chǎn)值對海川市的GDP將會帶來很大的拉動,這對孫永和曲煒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政績。
曲煒和傅華倆人的心情是復(fù)雜的,他們都知道了陳徹抽簽的內(nèi)容,估計陳徹投資海川的可能性已經(jīng)不大了,心情都很沮喪。但他們還不能將這份心情表現(xiàn)出來,還不得不在酒宴上強作笑顏。
孫永敬了第一杯酒,說了一些為陳徹送行的客套話,賓主就把杯中酒干掉了。在服務(wù)員倒酒的間隙,孫永笑著問道:“陳先生,你在海川看了兩天了,印象如何?”
傅華聽孫永這么問,知道孫永急于知道陳徹是否要在海川投資,他看了坐在另一邊的曲煒一眼,倆人都猜測到了陳徹可能的答案,不由得相視苦笑了一下,知道陳徹很可能敷衍幾句什么海川很好,他會慎重考慮投資之類的話,算是給他們海川市一個面子,然后就會沒下文了。
傅華、曲煒都低下了頭,他們?yōu)榱岁悘氐耐顿Y都費盡了心思,實在不想聽到這種含糊籠統(tǒng)敷衍他們的結(jié)果。
果然,陳徹打起了哈哈:“海川很不錯,這兩天我看到了貴市官員們的高效率以及良好的投資環(huán)境。這里我首先要感謝曲煒市長和傅華先生周到的安排和盛情的款待,來我敬曲市長和傅先生一杯?!?/p>
聽陳徹提到了自己,傅華和曲煒不得不微笑著抬起頭來看著陳徹,曲煒說:“陳先生客氣了,作為地主,我們是應(yīng)該這么做的。”
陳徹說:“曲市長不要客氣了,你們做得確實很好,我很感激。來,我們喝酒?!?/p>
三人碰了一下酒杯,一起將杯中酒喝完了。傅華和曲煒在喝酒的時候不約而同地想到陳徹不愧是老狐貍,場面功力了得,竟然將敷衍的話說得這么好聽,下面大概要說至于投資與否,他要回去請示董事會再定奪了。
喝完杯中酒之后,陳徹接著說道:“孫書記、曲市長,在這里我宣布一個決定,我經(jīng)過慎重的考慮,決定說服融宏集團董事會,把新廠廠址定在海川科技工業(yè)園,首期投資8億美金。”
陳徹的話把海川市的官員們說愣了,尤其是曲煒和傅華,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不相信陳徹最終會選址在海川。
陳徹沒得到預(yù)期熱烈的響應(yīng)也愣了一下,他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孫永和曲煒,問道:“怎么,貴市不贊同我的決定嗎?”
孫永馬上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好消息搞得有點失態(tài)了,連忙笑笑說:“怎么會呢?陳先生,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曲煒也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陳先生,謝謝您給我們海川市這個跟融宏集團共同發(fā)展的機會。您放心,我們海川市政府一定配合好融宏集團的工作,不會讓您為今天這個決定后悔的?!?/p>
陳徹端起了酒杯,笑著說:“那就讓我們?yōu)楹献饔淇旄杀?!?/p>
滿桌的人都站了起來,共同舉杯碰在了一起,然后一飲而盡。酒喝干了以后,孫永帶頭鼓掌,隨即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宴會達到了高潮。
氣氛變得熱烈起來,陳徹酒卻依然喝得很克制,他向?qū)O永和曲煒表示,融宏集團隨即將派出一個工作團隊到海川,跟海川市展開關(guān)于落戶海川建立新廠的談判。
融宏的投資終于進入了實質(zhì)性的談判階段。
由于陳徹要坐第二天的飛機離開海川,需要早點休息,酒宴進行的時間不長就結(jié)束了。
融宏集團終于決定選擇海川,傅華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回到家中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經(jīng)過一夜好睡,傅華精神飽滿地來到了曲煒的辦公室,他想融宏集團的事情已經(jīng)告一個段落了,自己也該回歸崗位,就來向曲煒告辭。
曲煒正在看一份文件,見傅華進來,一指沙發(fā):“你先坐一會兒。”
傅華到沙發(fā)那里坐下,曲煒看了一會兒文件,才從辦公桌那里站了起來,拿了一張紙遞給了傅華:“你看看這個?!?/p>
傅華接了過來,見上面手寫著:六甲生女,家事不安,官事不成,風(fēng)水不吉,本身防危,月令破財,出外犯難,家信遲到,交易口舌,尋人難見,失物不見,功名無望,病人不安,婚姻不成,謀事無望。
傅華看完,抬起頭問曲煒:“這是什么?”
曲煒笑笑說:“這是昨天陳徹所求簽的解簽,我連夜找人去媽祖廟跟廟祝要來的。真是詭異,這上面沒一句好話,怎么陳徹反而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呢?”
傅華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半天才說道:“也許是陳徹認(rèn)為否極則會泰來吧?”
曲煒搖了搖頭:“應(yīng)該不會,陳徹還不是那么通透的人,這里面一定還有什么原因?!?/p>
傅華笑笑說:“管他什么原因,反正他已經(jīng)絕對在海川投資了,雖然首期只投資八億美金,比原來聽到消息的32億美金少了很多?!?/p>
曲煒笑了:“你這家伙,8億美金還不滿足?這可是近50億人民幣啊,怎么說也是一個大項目了。陳徹這個人是一個很有戰(zhàn)略眼光的人,估計下一步他可能要把產(chǎn)業(yè)布局到全中國,所以這32億他不肯也不會都投到海川來?!?/p>
傅華點了點頭:“這個陳徹確實不簡單,他身上的很多東西都值得學(xué)習(xí)?!?/p>
曲煒說:“他能有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絕非浪得虛名。哎,你這么早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傅華說:“我離開駐京辦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現(xiàn)在融宏集團落戶海川基本已成定局,上午送完陳徹,我是否就可以回去了?”
曲煒笑了:“北京那里有什么人在等你嗎?”
傅華搖了搖頭。
曲煒說:“那你急著回去干嗎?先別著急,等陳徹的工作團隊過來了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