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一邊說著話,一邊親昵地握著郭靜的手,似乎想告訴傅華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好,又似乎想要向傅華宣示他對郭靜擁有的主權,這一切做得十分明顯,傅華看在眼里很不是個滋味。佳人別有懷抱,真是情何以堪。
轉天丁江和丁益父子自行去了賈昊那里,傅華因為賈昊并沒有明確邀請自己去,就沒有陪同,他怕賈昊要跟丁江父子談什么比較私密的事情,他去了反而不太方便。
傅華撥通了郭靜的電話,笑著說:“你在忙什么呢?”
郭靜笑笑:“也沒什么,就是瞎忙?!?/p>
傅華說:“哦,哎,我昨天在北京飯店跟朋友吃飯,感覺那里的譚家菜很不錯,就想起了我邀請你們夫妻吃飯的事情,你是不是把這茬兒給忘了?”
郭靜說:“傅華,真的沒必要。再說我家那位真的挺忙的?!?/p>
傅華說:“我是誠心誠意想邀請你們夫妻,再忙吃飯的時間總是有的,是不是你根本沒對人家說?。俊?/p>
郭靜說:“我跟他說了,可那幾天他的行程排得很滿?!?/p>
傅華說:“那你再問一下嘛,地點就定在北京飯店譚家廳,那里的黃燜魚翅真的不錯,我是誠心請客,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個面子?!?/p>
郭靜說:“好啦,我再給你問一下他什么時間有空?!?/p>
傅華說:“那你趕緊問,我在這邊坐等?!?/p>
郭靜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俊?/p>
傅華笑笑:“還是你了解我。”
郭靜說:“怕了你了,你別掛電話,我用座機打給他?!?/p>
傅華就聽到了郭靜給他丈夫撥電話,過了一會兒,就跟傅華說:“我家那位說了,后天晚上吧。”
傅華說:“那就后天晚上七點,我在譚家廳恭候了?!?/p>
郭靜說:“好吧?!本头畔铝穗娫挕?/p>
下午,丁江打來了電話,說他們父子要趕回海川,傅華聽他興高采烈的語氣,知道跟賈昊談的這一上午,肯定是讓丁江受益匪淺,也不具體問賈昊都說了什么,只是說一路平安,如果北京方面有什么事情需要駐京辦協(xié)助,他一定全力幫忙。
丁江呵呵笑著說:“行啊,老弟,少不了麻煩你?!?/p>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傅華跟郭靜預定的時候,北京飯店譚家廳,差一刻七點鐘傅華就到了,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內心中他還是很渴望了解郭靜究竟嫁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的,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跟自己相比是好還是壞。
人們都是生存在一個比較的世界里,人們都會比較自己的同事、朋友、鄰居……他們用的車、住的房子、賺的錢等等跟自己相比究竟如何。傅華自然也不能免俗,他其實很在意郭靜究竟找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七點過五分,郭靜一個人來了,傅華笑笑問:“你家那位還要等一會兒嗎?”
郭靜看了傅華一眼,說:“不好意思,他臨時有點事不能來了?!?/p>
傅華本來還想問為什么都定好了又不來了,卻注意到了郭靜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他了解郭靜,知道這是一個要強的女人,怕再追問下去郭靜會尷尬,就笑笑說:“那就我們兩個人吃吧,這頓飯本來也是為了感謝你的。”
倆人入座,傅華讓郭靜點菜,郭靜點了幾個素凈的菜,傅華笑了:“你別這樣點啊,我還想跟你沾光腐敗一下呢。”
傅華就將菜單拿過去,加了清湯燕菜、黃燜魚翅兩道菜,笑著說:“沒來是他沒口福,我們可不能怠慢了自己?!?/p>
郭靜看了傅華一眼,問道:“傅華,你是不是很想見見我家那位?”
傅華笑了:“當然了?!?/p>
郭靜說:“他也就是一個商人,其實幫不到你什么的?!?/p>
“我是那么功利的一個人嗎?”傅華覺得郭靜誤會了自己要見她丈夫的意圖,有些不滿地說。
郭靜看了傅華一眼,說:“那你要見他干什么?”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我想要見他,是想真實地了解一下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p>
郭靜笑了:“會過得怎么樣啊?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現(xiàn)在的夫妻不都是這樣的嗎?”
傅華笑笑:“倒也是。”
郭靜看了傅華一眼:“你還在乎我過得怎么樣嗎?”
傅華被問住了,郭靜今天的一切雖然不能說是他一手造成的,但也與他有著莫大的關系,當初不是他舍棄了郭靜,可能就不會有郭靜現(xiàn)在的婚姻,他實在沒有權利可以說在乎;但是說不在乎也不符合事實,傅華心中還是很關心郭靜的一切,當初倆人心心相印,那段情愫早就深植心底,不是說一句不在乎就可以了斷的。
傅華無從置詞,倆人就沉默了,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幸好郭靜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郭靜接了電話:“哪位?”
“嫂子,是我,趙婷啊?!?/p>
“是趙婷啊,找我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到你那兒找頓飯吃,你在家嗎?”
郭靜笑了:“我不在家,跟一個朋友在北京飯店吃譚家菜呢?!?/p>
“喂喂,你這樣不好吧嫂子,吃譚家菜也不叫我?”
“呵呵,你想來嗎?”
“方便嗎?不打攪你會情人吧?”
郭靜被說得臉紅了一下,還真叫這丫頭說中了,她和傅華曾經(jīng)確實是一對情人。她說:“你這瘋丫頭,說話沒遮沒攔的,什么情人啊,是我一個老同學?!?/p>
“老同學更危險,說不定……”
“這么多廢話,你到底來不來?”郭靜怕趙婷說出更不堪的話來,趕緊打斷了她。
“去,為什么不去,我晚飯還沒著落呢,再說譚家菜的口味還不錯?!?/p>
“那你趕緊的,我們已經(jīng)開始了。”
“我就在天安門附近,很快就會到北京飯店的,你們等我啊。”
郭靜放下電話,對傅華說:“我家那位的表妹,挺瘋的一個丫頭,她要過來。”
傅華正覺得跟郭靜單獨在一起吃飯氛圍有些尷尬,也歡迎有人加入飯局,就笑笑說:“好哇,多一個人也熱鬧些?!?/p>
過了二十幾分鐘,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匆忙走了進來,見到郭靜就說:“北京這破路太堵了,明明走路五分鐘就到了,可是轉了二十多分鐘才過來。嫂子,你們沒把好吃的都吃了吧?”
郭靜笑了:“我們告訴廚師等一下上菜了,等著你呢。來我給你介紹,傅華,我同學,海川市駐京辦的主任。這位是趙婷,我妹妹?!?/p>
傅華看這個趙婷,姣好的瓜子臉,一雙大眼睛灼灼有神,扎一條馬尾辮,上身穿一件很隨性的細格子T恤,外罩一件小馬甲,下身一件七分褲,運動鞋,低腰襪子,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氣息。
青春真是美好啊,和趙婷相比,傅華就感覺自己有些暮氣沉沉,心中有了蒼老感。
傅華站了起來,伸手出來笑著說:“你好?!?/p>
趙婷上下打量了一下傅華,跟傅華握了握手,也笑笑說:“你好?!?/p>
倆人坐了下來,趙婷趴在郭靜耳邊笑著說:“嫂子,你這同學打扮得怎么這么土氣?。俊?/p>
雖然是咬耳朵的話,可是趙婷說得聲音并不太低,傅華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說這個女人倒直來直去,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
郭靜見傅華苦笑,知道他已經(jīng)聽到了,就笑了笑說:“別瞎說,人家傅華是公務人員,不能打扮得花里胡哨的?!?/p>
趙婷一撇嘴:“那也不用這么土啊?!?/p>
傅華笑了笑,他的打扮基本上跟在海川是一樣的,可能在北京就顯得有些落伍了,便呵呵笑著對郭靜說:“跟你妹妹這樣的潮流美女比,我似乎真的顯得很老土。郭靜啊,這時代不屬于我們的了?!?/p>
郭靜呵呵笑了,一旁的趙婷不滿意了,叫道:“喂喂,你有多大呀?就說這么老氣橫秋的話?你跟我嫂子同學,撐死了也就三十出頭而已?!?/p>
傅華不好跟趙婷計較什么,就說:“那也是比你大。好了,你看看是否還需要點點什么?”
傅華就將菜單遞給了趙婷,趙婷也不客氣,接過菜單,問道:“你們都點了什么?”
郭靜就說了點的菜,趙婷不滿地對傅華說:“怎么點的菜都是這么素凈的,喂喂,你不是這么摳門吧?”
傅華有點哭笑不得,說:“這是你嫂子點的,你不滿意,可以再加嘛?!?/p>
趙婷也不客氣:“是要加點,來個酒烤鱈魚,我上次吃這個很不錯,不要一品鮑魚,他們做得不太好,再來個清蒸豉油魚……”
“好了,再多都吃不完了?!惫o看趙婷還要點下去,連忙攔住了她。
趙婷笑了笑:“好吧,這樣也馬馬虎虎了。”
飯菜陸續(xù)的上來,三人開了一瓶紅酒,邊吃邊談。
趙婷問郭靜:“我哥呢?”
郭靜說:“你哥原本說也要跟我一起來的,臨時有急事趕去處理去了,就沒過來。”
趙婷又抬頭看了看傅華,說:“喂喂,我嫂子說你是什么地方的主任?。俊?/p>
傅華笑笑說:“海川駐京辦事處的,有什么指教的嗎?”
趙婷說:“聽起來也像是個官了,是不是管很多人啊?”
傅華笑了:“辦事處是一個派出機構,沒幾個人的?!?/p>
趙婷哦了一聲,低下頭去對付她的黃燜魚翅了。吃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對傅華說:“喂喂,你們辦事處在什么地方?”
傅華笑了一下:“我有名字的好不好,你別喂來喂去的。”
趙婷也不在意,說:“哦,你叫傅華是吧?傅華,你們辦事處在什么地方?”
傅華對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直呼其名有些別扭,可看趙婷的神情,倒不是故意要這么不禮貌,純屬一種自然天性的顯露,他也就不好計較,只好說道:“在菊兒胡同?!?/p>
趙婷說:“哦,那改天找你去玩啊?!?/p>
傅華心說我那兒有什么好玩的,不過也不好說別的,只好說:“歡迎?!?/p>
三人正吃著,一個三十多歲個子高挑的男人進了包間,傅華心說今天是怎么了,不速之客這么多。
郭靜看到男人進來,站了起來,說:“你不是說不來了嗎?”
男人笑笑:“你同學請客,我不過來打個招呼似乎也不好,這位就是你同學是吧?”
傅華聽到這里,知道來的男人是郭靜的丈夫了,連忙站了起來,伸手出來笑著說:“你好,我是傅華,很高興認識你?!?/p>
男人稍稍沾了一下傅華的手,算是跟傅華握手了,笑著說:“我是楊軍,早就聽郭靜說起過你?!?/p>
楊軍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傅華卻感覺他從里到外透著一股冷淡,似乎并不屑于跟自己交往。
趙婷這時也站了起來,笑著叫道:“哇噻,哥,你突然跑來了,是不是不放心嫂子來查崗的?”
楊軍的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不過他也拿自己這個表妹沒辦法,略顯尷尬地說:“趙婷,你就會胡說,你怎么也跑來了?”
趙婷說:“本來想去你家找頓飯吃的,嫂子說她在北京飯店,我恰巧在附近,就過來了?!?/p>
傅華讓服務員加副碗筷,楊軍就在郭靜身邊坐了下來,傅華笑著說:“也不知道你還會來,所以就沒等你?!?/p>
楊軍笑笑:“說來是我不好,原本答應要來吃飯的,誰知卻臨時有事來不了。不過小靜跟我說過幾次了,不來照個面不好意思,所以我就趕緊把事情處理完馬上就趕來了。你是在海川駐京辦是吧?”
楊軍一邊說著話,一邊親昵地握著郭靜的手,似乎想告訴傅華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好,又似乎想要向傅華宣示他對郭靜擁有的主權,這一切做得十分明顯,傅華看在眼里很不是個滋味。佳人別有懷抱,真是情何以堪。
傅華強笑了一下:“對,我前不久才被市里派來北京做這個辦事處主任的,就想跟老同學們聯(lián)絡一下,也沒別的意思,我初到北京來發(fā)展,希望老同學們多關照一下?!?/p>
楊軍看了傅華一眼,不咸不淡地說:“北京這地方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水深得很,可不是好混的?!?/p>
傅華聽出了楊軍話中的不友善,便知道這家伙心眼有點小,他很有可能知道了自己跟郭靜過往的那段戀情,對自己有些敵意,不過自己跟郭靜過往那段戀情,發(fā)之于情,止乎于禮,并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傅華心中坦蕩蕩,也不覺得對楊軍有什么愧疚。他看了郭靜一眼,見郭靜因為丈夫到場已經(jīng)不再像剛才那樣談笑自若,心里頓時明白她來時臉上那絲無奈的緣由了,明白為什么她不想安排這個飯局了。
想明白了這些,傅華就不想跟楊軍針鋒相對,那樣會讓郭靜更難做,于是笑笑說:“我這也是身不由己,單位安排,推辭不掉的?!?/p>
傅華說是職責所在,這話題就被結死了,無法再深入下去了。楊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沒再說什么。
趙婷直率,并不代表她不聰明,她看出了傅華跟楊軍之間并不友好,有點像兩只雄性動物為了爭奪異性而劍拔弩張,她并不想摻和,正好譚家菜美味的菜肴陸續(xù)端了上來,就專心對付美食去了。
郭靜因為丈夫到場,她知道丈夫的個性,就不好表現(xiàn)出十分熱情,也低著頭吃著飯菜。
桌上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作為主人的傅華覺得自己有義務找點話題,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就笑笑說:“楊兄過來的正好,我有個問題想請教?!?/p>
楊軍看了傅華一眼,他不好表現(xiàn)得太沒有風度:“什么問題啊?”
傅華說:“我們海川駐京辦現(xiàn)在是租用別人的地方辦公,很不方便,也不適應我們海川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需要,所以市里想給我們駐京辦弄一處自己的地兒,楊兄是搞房地產(chǎn)的,幫我參謀一下,我們是搞塊地自己建呢,還是購買現(xiàn)成的?”
楊軍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可以做的生意,他是商人,對可以做的生意自然十分感興趣,再說就目前傅華的表現(xiàn)來說,人家請郭靜吃飯,也是友好的先征詢自己的意見,并沒有什么冒犯之意。因此楊軍雖然心里別扭,卻想爭取一下傅華這項工程,尤其是這還是一項政府的工程,政府的工程向來是利潤豐厚的。
楊軍笑了笑:“這倒要看傅兄是怎么想的了,如果選地自建,操的心會多一點,但也更能適合你的需求,成本也相對低一些;反過來說,購買現(xiàn)成的會少很多麻煩,不過別人建好的房子就不一定能完全適合你的要求了,而且相對來說,價格也會高一些,因為建成方也需要從中賺取一部分的?!?/p>
傅華笑笑:“這倒也是?!?/p>
楊軍問道:“傅兄準備選在什么地方?”
傅華說:“準備在朝陽區(qū)吧,四環(huán)和五環(huán)之間,不能在現(xiàn)在的東城區(qū)了,這里太貴了?!?/p>
楊軍說:“這倒也是,這東、西城區(qū)地價飛漲,建設的成本太高了,反而是朝陽區(qū)四五環(huán)之間還算是城市的邊緣地帶,地價還沒有起來。不知道傅兄準備建成什么樣子?”
傅華說:“現(xiàn)在還是初步設想,就是想建一部分做辦公用,再有一部分建成酒樓,我想在這里建一座海川風味的飯店,一來方便在京的海川人聚會;二來也可以宣傳一下海川的地方風味和特色。”
楊軍笑笑說:“設想不錯,不過是不是格局小了點,我倒覺得你可以索性動作大一點,建一座大酒店,留幾層做行政辦公用,底下幾層做酒店,上面建成旅館?!?/p>
傅華笑了:“楊兄說得容易,我也想把它建成一座大酒店,可那要錢呢,我估計海川市能給我的資金頂多是三千萬,其余的我如何籌措???”
楊軍哈哈大笑:“傅兄,這世界上籌錢的方法很多,你可以找人合作開發(fā),同時你也別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可以借給你很多錢的地方叫做銀行。偉人不是說過嘛,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這話雖然有些片面,可是也不無道理,你的思想要開闊,心有多大,你的格局才能有多大?!?/p>
傅華笑了笑:“我覺得還是腳踏實地比較好,有多少資金就做多少事情?!?/p>
楊軍笑著搖了搖頭:“傅兄啊,改革開放都這么多年了,你的思想怎么還這么保守呢?牟其中知道吧?他的積壓物質換圖154飛機的‘飛天計劃’多么富有想像力啊?!?/p>
傅華笑了:“可是牟其中現(xiàn)在身陷囹圄,這也是他富有想像力的結果?!?/p>
楊軍說:“那是他后來被神化以及自我神化的結果,他后期幾乎狂妄,甚至以為自己無所不能。這世界上誰能做到無所不能?到最后誰都難逃宿命的擺布,所以他的失敗也是很正常的。但你不能因此就否認他的飛天計劃確實是商業(yè)上的一個經(jīng)典案例?!?/p>
傅華說:“這倒是?!?/p>
說到這時,楊軍的語氣已經(jīng)客氣了很多,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傅華,說:“我在朝陽區(qū)還有點影響,你敲定了怎么做之后,可以跟我說一下,無論你是想買還是想建,我都能幫點忙。”
傅華笑著把名片接了過來,心里卻十分尷尬,他本來只是想提個話題出來而已,興建新的辦公地點還只是他心中的一個想法,連曲煒都還沒正式同意過。楊軍現(xiàn)在卻就想?yún)⑷肫渲?,這反而讓傅華不好再解釋什么,就是為了維護他在郭靜面前的面子,他也不能說這還只是一個自己的想法而已。他拿出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楊軍,有些虛偽地說:“到時候少不了麻煩楊兄?!?/p>
這時正在埋頭大吃的趙婷抬起頭來,對傅華叫道:“喂,傅華,你發(fā)名片怎么也不給我一張,太沒禮貌了吧?”
楊軍笑了:“趙婷啊,我們是可能有商業(yè)往來才交換名片的,你跟著瞎攪和什么?”
趙婷說:“什么瞎攪和,我是想什么時間有空找傅華玩一下。”
傅華心說你找我玩,我跟你很熟嗎?不過他有點怵這個青春洋溢、口無遮攔的女子,反正就是一張名片,便趕緊奉上,還客套說:“不好意思啊,趙小姐,是我疏忽了?!?/p>
趙婷拿過去名片看了一下,說:“這才對嘛。傅華啊,你也別趙小姐、趙小姐的叫了,現(xiàn)在這個時代叫小姐不好聽,你就叫我趙婷吧。”
這個女子就是這么率直,反而讓傅華有些自慚,這八年多的官場歷練下來,他已經(jīng)褪去了當初那番在校園的純真,變得世故和圓滑了很多。這世上的人都能像趙婷這么簡單多好?可惜,這種人現(xiàn)在很少能見到了。
傅華心中對趙婷有了一絲好感,便對趙婷的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雖然因為有駐京辦要置辦新辦公場所這一項目吸引,楊軍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不過席面上可談的話題還是不多,這場酒宴還是很快就結束了。
傅華將三位客人送到了酒店門口,便跟楊軍握手告別,楊軍還沒忘承攬項目的事情,叮囑傅華說:“有什么需要別忘了找我。”
說著話,楊軍忽然仔細地打量著傅華,有點困惑地問道:“傅兄,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見過?”
傅華有點莫名其妙:“我們好像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吧?我印象當中以前沒接觸過,怎么了?”
楊軍撓了撓頭:“我怎么感覺跟傅兄似曾相識?!?/p>
傅華笑了,他以為楊軍是想以此拉近倆人的關系,就說:“那可能是我們一見如故吧?!?/p>
楊軍呵呵笑了笑,他只是對傅華有一種見過面的感覺,并沒有想起在什么地方和時間見過面,便說:“也許是吧。”
楊軍就和郭靜上了車,楊軍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奔馳,闊大的車身顯得沉穩(wěn)氣派,倒是很適合楊軍商人的身份。楊軍放下車窗,夫妻二人跟傅華揮手告別,開走了。
趙婷開一輛minicooper,時尚小巧,傅華知道這款寶馬旗下的小車并不便宜,最低也要三十多萬,是城市潮流一族的寵物,看來這趙婷的家世背景也不差啊。
趙婷把車停在了傅華身邊,問道:“你怎么走,要不要我送你?”
傅華笑了:“你這小車我要坐進去,大概先要把腦袋砍掉一塊才行。”
趙婷呵呵笑了:“你長那么高干嗎?!?/p>
傅華笑笑:“這也由不得我。好了,我開車來的,你先走吧。”
趙婷說:“那我先走了,改天找你玩去哈,拜?!?/p>
傅華看著趙婷開車走了,暗自搖了搖頭,心說這個女子還真是有趣,自己一個破辦事處有什么好玩的。
傅華上了車,就開上了王府井大街,他要趕回駐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