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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鍛造材料
作者:龍飛   |  字數(shù):4066  |  更新時間:2017-06-13 14:37:48  |  分類:

仙俠小說

小龜一聽方巖答應,頓時高興起來。其實煉化武祖遺骨對他來說也沒有什么直接好處,只不過他知道,方巖平時雖然跟他油嘴滑舌,但這少年心底卻是不壞。

最為重要的一點,小龜一直自視頗高,尤其是它的上代主人,橫掃天下宇內(nèi)無敵,因此,小龜自然不愿意這代主人是個窩囊廢。有什么好東西,盡管不舍,也都拿出來助方巖修煉。

“這件事趕早不趕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后花園的秘密被他人發(fā)現(xiàn),提前挖走了遺骨,豈不是白白便宜他人?到時候,你小子哭都來不及?!?/p>

小龜反復攛掇,說的方巖也一時興起,干脆扔下已經(jīng)聚斂好靈氣的九符陣,重新拿來鐵鍬,動手就挖。

方巖上次已經(jīng)挖過,這次干起來輕車熟路毫無阻塞,一口氣便挖到了石墻附近。去掉松動的墻磚,鉆入室內(nèi)。

“唉!老鬼,你說你都攛掇我干些什么事?上一次剛做了回好人,替人家把棺材蓋子蓋上了,這次就來當盜墓的。”

“少說廢話,九重武祖的遺骨堅如仙鐵,不知道赤手空拳能不能拆下來,你先試試?!?/p>

方巖輕手輕腳把上次剛剛蓋好的棺蓋去掉,那副遺骨仍然靜靜仰臥在棺槨之中,雖然已經(jīng)死去了不知多少歲月,沒有一絲生機,但方巖總覺得它似乎一直在凝視自己,心里不由的暗暗發(fā)毛。

方巖伸手稍稍一試探,就發(fā)現(xiàn)這具遺骨雖然重量上跟常人無異,但確實堅硬無比,骨頭上點點光華流轉(zhuǎn),就如同一尊玉石所雕的骨頭。

“好象不成,掰都掰不動?!狈綆r皺著眉頭說道:“真不行就算了?!?/p>

“都干到這一步了,為什么要算了?!毙↓斚肓似?,說道:“你現(xiàn)在馬上潛回古井,到那石洞里面取一樣東西來?!?/p>

“老鬼,你到底藏了多少私貨,干脆一下子拿出來算了,免得我一趟一趟的費工夫?!狈綆r又想借機敲詐。

“沒有了!這次真的沒有了!趕緊去?!?/p>

方巖翻墻出來,到得古井旁,一躍而入,嘴里嘟囔道:“我在這井里來回出入幾次,連鞋都沒脫。平時還天天吃這井里的水?!?/p>

方巖早已經(jīng)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小鼎能夠護體,水火不侵,所以絲毫不為擔心,潛入井內(nèi),鉆入石洞。

這石洞之內(nèi)只有一只漢白玉的石臺,小龜把東西全都藏在石臺的機關之中,只不過這機關分了幾重,小龜卻不肯全部告訴方巖,只在用的時候臨時說上一兩句。方巖怎么問都問不出來,只好作罷,按著小龜?shù)闹甘鹃_啟一道機關。

漢白玉石臺頓時從中裂開,露出一只一尺見方的小隔層,隔層中,放著一根只有筷子粗細,烏黑油亮的鐵棍。

“就是這個,取出來,趕緊回去?!?/p>

“這是什么玩意兒?”方巖隨手拿起鐵棍,卻發(fā)現(xiàn)重的異乎尋常,淬不及防下,差點脫手而出。

“怎么這么重,你也不提醒一聲?!?/p>

這根烏黑小棍一端平整,一端尖銳,拿在手中不但沉重異常,而且寒氣逼人。

“這東西叫攢陰刺,跟裂陽刃一樣作用,只不過沒有裂陽刃好用而已。只可惜,這一根攢陰刺當年被人遺落在極北的玄冰窟里,天長日久之下,失去了大半效用,否則,拿它鍛造一件武器出來,也很得用?!?/p>

“你凈存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沒有?”方巖仍不死心,在石臺周圍東張西望細細查看,想從中再找一個隱藏的機關,發(fā)掘出點好東西。

“真的沒有了?!毙↓斆嫔谷?。

方巖重新回到后花園,鉆入地洞,手里握著烏黑鐵棍,把尖銳的一端輕輕刺向棺中遺骨的一條臂骨。但這攢陰刺已經(jīng)今非昔比,方巖逐漸加力,到最后,幾乎使出全身力氣,才把臂骨刺出一條極為細小的裂紋。

“真的這么硬?!狈綆r喘了口氣,繼續(xù)刺了下去。

不知道費了多長時間,他才算是把巨棺中遺骨的兩條臂骨全部卸下。

“前輩前輩,我拿你胳膊去用兩天,保證不會損壞遺失,你是前輩高人,一定不肯跟我一般見識的?!狈綆r喃喃自語,手腳麻利的蓋好棺蓋,做賊似的逃出地洞。

懷里抱著兩根武祖臂骨,方巖整個人幾乎被包裹在一大團靈氣之中。

“這可不行啊,太扎眼了,只要稍通武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對了,上次從康管事身上扒下來的那件黑衣,你不是說能夠藏匿氣息嗎?”

“我也正有此意。先去把臂骨放好?!?/p>

“怎么?放起來?不是要鍛造兵器嗎?”

“你以為這是打鐵?隨便找個鐵匠鋪子就成?告訴你,武祖遺骨,凡火是燒不動的,需得地陰真火才行。我老人家知道那里有地陰真火?!?/p>

“那就好,我只認得云京城,出了城就兩眼一抹黑。既然這樣,等上武院什么時候放假,我就抽上一兩天時間,去跑一趟?!?/p>

“那個地方距云京雖然不算太遠,一兩天時間是絕對不行的?!?/p>

“那得走多久?”

“至于走多久,全要看你騎什么馬,那里距云京大概兩萬四五千里路。騎好馬就快一些,騎劣馬,就慢一些?!?/p>

小龜尚未說完,方巖就險些暈倒:“兩萬四五千里?那不是已經(jīng)出了漢威地界嗎?你這老鬼!攛掇我了半天,東西弄來,你又說要找地陰真火,還離這里那么遠!”

“東西到手,就放心了,剩下的事,可以慢慢來。好了,快去抓緊時間練一會功吧,九符陣內(nèi)的靈氣都要散光了?!?/p>

“還練什么練!我懷里抱著這么多靈氣!還要去氣場里吸取靈氣?”方巖沒好氣的道。

待到吸取完九符陣內(nèi)靈氣,方巖只得再次入井,翻出康管事那件黑衣,把兩條臂骨緊緊包裹起來。這件黑衣果然是寶物,武祖臂骨被包裹其中之后,只有淡淡一絲靈氣纏繞在周圍。就算武道中人,不用心看,絕難看的出來。

方巖又趁著天亮前得一個多時辰休憩,天色一泛白,他便翻身爬起,揉揉眼睛,叫醒狗娃,倆人端著臉盆打水洗漱,待到洗漱完畢,一人拿起一只掃把,就往院外走去。

“不對啊?!敝钡阶叱鲈鹤?,方巖才拍拍腦袋:“好象不對,咱們兩個不是已經(jīng)進了上武院嗎?怎么還要打掃院子?”

狗娃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吃過早飯,方巖和狗娃高高興興離開候府,直奔上武院而去。這時候正是院內(nèi)學子入門的時間,上武院外停滿了一輛一輛華貴馬車和各色名駒寶馬。

“方兄弟!”

方巖一看,斗雞眼大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正站在大門外徘徊,見到方巖和狗娃,頓時露出笑臉,迎了過來。

“斗叔,早啊?!?/p>

“早?!倍冯u眼大叔疑惑道:“昨天不是說了嗎?老子比你們兩個大不了幾歲,咱們一見如故,兄弟相稱也就是了,何必這么客氣。還有,老子姓周,不姓斗。”

“這么叫著,顯得親切,別人都喊你周大哥,周大叔,我們要也跟著喊,那就太俗了,也顯不出咱們關系親密,你說是吧,斗叔?!狈綆r嘻嘻哈哈,他本性就很活潑,昨天相處一天,早知道這斗雞眼大叔其實很有意思,也就樂得跟他耍笑取樂。

“好啦好啦,你們愛這么叫就怎么叫吧。”斗雞眼大叔十分無奈,不想再談論這些,隨口問道:“你們兩個步行來的?鎮(zhèn)北候府離這里也不算遠啊,怎么不坐車馬?你瞧,這上武院的公子哥兒們一個比一個闊氣,所坐的車馬連外省那些大財主都比不上?!?/p>

方巖跟狗娃這種身份,能到上武院修習,已經(jīng)不知道是修了多少輩子的造化了,那里還敢張口跟候府要車馬。狗娃笑嘻嘻的說道:“斗叔,大清早的,步行不是挺愜意的么?咱們將來都要從軍打仗,那能這么嬌滴滴的?幾步路,還要坐車騎馬?!?/p>

“對對對,老子就一向喜歡走路,那些娘們氣的小白臉,老子打心里瞧不起他們?!倍冯u眼大叔一邊說,一邊望著來往穿行的車馬,露出幾分羨慕。

這一天算是方巖狗娃斗雞眼大叔入得上武院后第一次正式聽課。上武院畢竟是由朝廷設立的學府,學生雖然不多,但規(guī)模卻是頗大,最大的一間學堂,足能容納五百名學子同時落座。方巖他們按照昨天座師的吩咐,找到講課的學堂,邁步而入。

上武院的規(guī)矩,每天清晨的一個時辰,是由昨天方巖見過的周座師主講兵法。方巖他們落座時,學堂內(nèi)已經(jīng)聚集不少學子,看到三個生人,就議論起來。

“這三個是新來的?是哪家府上的?怎么還有個大叔?”

“看他們穿著打扮,土里土氣,說不準是那個綠豆小官家的子弟吧,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給塞進上武院來的?!?/p>

“我聽說,那兩個年級小的,是鎮(zhèn)北候府的遠親,那個老家伙,是大理寺卿家的親戚。”

云京城內(nèi)的權(quán)貴子弟,出身尊貴,一向眼高于頂,本來看著方巖他們衣著普通,頗有些輕視,但一聽說這三人來歷,就有人閉上嘴巴,把準備諷刺的風涼話重新咽了回去。

大理寺卿雖然也在九卿之列,但對這些權(quán)貴子弟的家族來說,也算不上什么,但鎮(zhèn)北候卻大不一樣。鎮(zhèn)北候手握重兵,常年鎮(zhèn)守邊陲,卻也是實打?qū)嵉某⒅爻迹宥迥_,云京城就要晃三晃。盡管是候府的遠親,這些學子也輕易不敢得罪。

“哼!鎮(zhèn)北候又怎么樣?很了不起嗎?”

眾人正在議論,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華衣少年冷哼一聲,極為不屑的插了句嘴。

他一說話,別的人趕緊閉上嘴巴,只有兩三個公爵家的子弟,才滿臉賠笑的湊過來說道:“那是自然,跟龍江候爺比起來,鎮(zhèn)北候可就差的多了。”

那少年聽完之后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嘴角卻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得色。

“鎮(zhèn)北候才帶了幾年兵?我父親為大將軍橫掃鐵烈的時候,他也只不過是個校尉,要說抖威風,云京城還輪不到他?!?/p>

“是是是,龍江侯爺當年百戰(zhàn)百勝,天下誰不欽佩?別說云京城的達官貴人了,就算荒僻鄉(xiāng)下,提起侯爺?shù)耐?,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p>

“實話實說,鎮(zhèn)北候行軍布陣確實有兩下子,但跟龍江侯爺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p>

“小弟這幾年讀了些兵書,又鉆研咱們漢威幾位大將軍過去幾場戰(zhàn)績,越是鉆研,越是心驚,龍江侯爺用兵如神,善于以弱擊強,乃是名副其實的帥才,即便統(tǒng)領天下兵馬,也是得心應手?!?/p>

眾人一個勁的拍馬屁,那華衣少年漸漸的有些得意忘形。

這個少年,就是漢威國龍江候的幼子,楊度。

說起龍江候,也是跟鎮(zhèn)北候齊名的大將,而且要比鎮(zhèn)北候資歷更深。這兩人一個鎮(zhèn)守西陲,一個鎮(zhèn)守南陲,都是手握實權(quán)的緊要人物。但鎮(zhèn)北候跟龍江候早年間因為一些軍務上的事心生芥蒂,再加上彼此政見不合,關系越鬧越僵,明爭暗斗了不知道多少年。只不過他們?nèi)β暶际瞧旃南喈?,誰也壓不下誰。

父輩如此,下面的子弟也自然針鋒相對。龍江候的幼子楊度向來跟方毅不合,幾次公眾場合下公然挑釁,好在方毅性格隱忍,目光長遠,才克制自己,沒有生出大禍。

在上武院這個地方遇見鎮(zhèn)北候府的人,楊度自然不會給他們一點好臉色,說著說著,話里就帶出刺來。

方巖初開始尚不在意,但時間一長,就隱隱聽到身旁那些學子的議論,尤其是楊度性格囂張跋扈,說話毫不遮掩,還故意大聲吆喝,惹得滿學堂的人都注目觀望。至于周座師,只求著混一天算一天,只要不在正式講課時多生是非,私下里的事情,他也懶得過問。要知道,這些公子哥兒們一個個背景深厚,父輩們不是權(quán)臣,就是武將,隨便挑一個出來,他也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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