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確實讓風嘯天大吃一驚,但是相比地球上千奇百怪的審訊方式而言,卻與小兒科無疑,然而面對一個如此陌生的世界,卻讓風嘯天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胡亂編造一番謊言,說不定然而會讓自己再次陷入危機,風嘯天唯有漠然以對?!盀槭裁床徽f話?”青衫女子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凌厲?!凹词刮胰鐚嵪喔妫銜嘈艈??”風嘯天看著大廳中的這些人,鎮(zhèn)定而又平靜的開口說道:“我的家鄉(xiāng)距離這里十分遙遠,僅僅是因為追殺一頭野獸,便來到了天地的另一邊,不知身在何方,不能回首遙望?!鼻嗌琅勇冻鲂┰S狐疑之色,良久之后點了點頭,道:“這可以理解,定然有不世強者在那里布下陣法,可以瞬間日月無光、斗轉(zhuǎn)星移,不過有這種手段實在——可怕!”青衫女子語氣一轉(zhuǎn):“為何會繼承兵家的上古傳承?為何如此巧合將我救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風嘯天聞之憤然,對于自己鬼迷心竅救下這個女子頗為后悔,不過形勢比人強,強吸一口氣說出了前因后果。
至此青衫女子明顯松了一口氣,歉然說道:“公子勿怪,只因語嫣連日來遭遇種種陰謀詭計,不得不防,而且前面危機四伏,后方有無退路,如果我們無法坦誠相待,恐怕難以生離此地!”
原來她叫傅語嫣,好美的名字,目光之中不僅出現(xiàn)一絲迷離。
傅語嫣見狀以為風嘯天因為身陷絕境而心生絕望,不禁心底歉然無比:“公子無需擔憂,那百戰(zhàn)尸皇雖然強橫無比,但是卻無法離開墓地,而其控制的古尸在白日又極少出來行動,我們未必沒有希望全身而退!”
風嘯天聞言識海一清,不禁暗笑,若是傅語嫣知道自己為何目光迷離,恐怕會憤然離去吧,“傅小姐勿怪,只因初到此地,心中未免迷茫,只是不知傅小姐心中可有良策?”
“大兇險必有大機緣,我們修者本來就是與天奪命,我想深入其中一探究竟!”傅語嫣目光灼灼。
“什么?你難道是想?”風嘯天心中一片駭然,這個世界的女子果然不同凡響,如此殺伐果斷。
“不錯,只是不知公子可敢陪小女子走上一遭?”傅語嫣眉宇間流露出些許傲然之色,不是相邀,而是激將。
但是面對傅語嫣的陽謀,風嘯天不得不上當,如果自己與傅語嫣非開,說不定再難離開上古戰(zhàn)場,更何況風嘯天絕不相信這個女子自己手中沒有底牌!
“固所愿也,不敢請也!”
“不過,如果遭遇那些血尸,切忌讓其近身,否則便會被其吸盡全身精血而死!”傅語嫣囑咐道。
風嘯天心中一動,吸盡精血而死?這與先前遭遇的那些骨馬何其相似,自己的身體有些古怪,貌似對于兇魂和剝奪精血的神通有些免疫,不過這些以后再研究,未免出錯,還是小心為妙,不過既然傅語嫣明知此行兇險無比,卻不回頭,定有良策,于是風嘯天皺眉道:“這樣說來,我們豈不是要被動挨打?”
傅語嫣道:“也不然,血尸唯一的弱點就是害怕純陽真火,這些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就是一到夜間,地底煞氣噴出地面,血尸吸收煞氣之后,真火再也無法傷害其半分,那才是無人能制的大麻煩。”
風嘯天想想,道:“既然如此,就該早點行動,萬一夜色降臨,我們豈不是會有大麻煩!”
傅語嫣道:“我不反對去,但是要講方法?!?/p>
風嘯天左眉一撇道:“什么方法?”
傅語嫣道:“我們身上的法寶,都不含統(tǒng)陽真火,你現(xiàn)在僅僅后天五重,沒有真元,而我的真元屬性又非火屬性,萬一與血尸對上了,占不了便宜,還得吃虧,所以先得找到能制住血尸,使血尸害怕的法寶,才能方無一失!”
風嘯天道:“這要到哪里去找呀!”
傅語嫣笑道:“赤巾墓穴下層,上古大戰(zhàn)之前,那里曾是那位仙尊故友隕落之所,遺留下那位仙尊故友當年奇寶,絕大多數(shù)有蘊含純陽真火的寶物,特別是雷神錘和火龍罩,乃是天級寶器,更是克制血尸的至寶,能得一樣,縱然是百戰(zhàn)尸皇赤巾,除非本體破封而出,否則也無法奈何我們!”
風嘯天暗暗心驚,眼前這個女子,心思縝密,計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精明的令人心寒,還有天級寶器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對此一無所知,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的詢問,風嘯天心中一動,故作疑惑的問道:“天級寶器?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傅語嫣嫣然一笑,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忍著不問呢,不不過很可惜,我不打算告訴你!不過看你剛才的神情,想必縱然獲得了兵家傳承,一些基本的東西卻并未告知吧,這些東西我卻可以告訴你,修煉界最常見的是法器,然后依次是靈器、寶器、道器,他們又劃分天、地、玄、黃四級,每個級別又分上中下三品,而雷神錘和火龍罩卻是天級寶器,距離道器僅有一線之隔……”
望著眼前嬌俏的容顏,風嘯天心底非但生不出一絲火氣,心底卻還涌起一絲絲感激,不過越是如此,越是堅定了一旦離開上古戰(zhàn)場就與之分離的心思。
就在風嘯天略微沉吟之間,傅語嫣輕聲說道:“公子心中是不是在想,我的心思如此可怕,待離開上古戰(zhàn)場就立刻棄我而去!”傅語嫣說道最后哀怨欲泣。
雖然明知對方故作姿態(tài),風嘯天心底依舊升起一股難以壓制的憐惜之意,鬼使神差的說道:“只要傅小姐不棄,風嘯天愿追隨左右,保駕護航!”
“真的?”傅語嫣頓時雨過天晴,驚喜的說道。
聞言,風嘯天心底一震,雖然想反悔,奈何覆水難收,唯有苦澀的點頭應允。
幸好傅語嫣也知道過猶不及,不再過分逼迫風嘯天,其實此時傅語嫣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僅僅后天五重境界的修者他見過的不知凡幾,只要她點個頭,不要說后天五重,縱然是后天巔峰,甚至先天神通秘境的修者也會爭先恐后的追隨左右,卻不知為何獨獨面對眼前此人會頻頻失態(tài)。
傅語嫣壓下心底躁動,輕聲說道:“那百戰(zhàn)尸皇赤巾無神不敢離開本體太遠,也就是為了看守這些寶物,因為對她的利害關(guān)系太大,所以她就怕別人得到后,對其不利!”
風嘯天眉頭緊皺道:“如此說來,要先取寶,一定難上加難,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則這赤巾也不會縱橫至今!”
傅語嫣嬌笑道:“我觀你骨子里隱含鋒芒,定是一個喜歡險中求勝之人,這種冒險值得一試,縱然不能得手,也可以全身而退!”
風嘯天知其再打自己那密保的主意,如果過分隱瞞反而不美,索性坦言說道:“我那秘寶只能使用三次,至今還有一次機會,如果用在這里,如果我們走不出這上古戰(zhàn)場,后面將會九死一生!”
傅語嫣眼底閃過一絲訝色,想不到風嘯天會如此坦誠,貝齒輕咬,良久之后說道:“我這里還有一件秘寶,可祝我們奪寶,不過……”
“不過什么?”
一抹昏黃的光芒閃過,只見傅語嫣手中多了一張枯黃的符箓,散發(fā)著腐朽的氣息,仿佛一陣清風拂過就會支離破碎:“這是大變化符,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可讓人按照自己意愿隨意變化,并獲得一絲造物之力,點化萬物!”
“什么?”風嘯天眼睛微凸,雖然他不知道造物之力之什么東西,但是單單隨意變化的能力就足以讓無數(shù)人乞窺,在風嘯天看來這大變化符絲毫不比劍震落盤差,“我們這么做值得嗎?”
“值得!”傅語嫣眼底流露出一絲決然之色,“以兩件一次性秘寶,換取可以使用無數(shù)次的奇寶,當然值得,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收獲遠遠不止于此?!?/p>
看著傅語嫣眼底閃爍的光芒,風嘯天總覺得事情遠遠沒有這么簡單,不過到了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兩人小心的隱藏身形,踏入血獄。
待踏入古墓的范圍,卻發(fā)現(xiàn)這里只,草木叢生,陣陣鳥語花香,若非一片猩紅之色呃,絕對是一處艷陽如春的極地。
這片墓地茫茫數(shù)十里,看去水波蕩漾,霧氣蒸騰,其實卻是地氣之孔,冒出熱氣,卻沒有水。
一路上有驚無險,遠遠地避開游蕩的血尸,來到一處高達百丈的巨塚附近,傅語嫣念動真言,只見大變化符無生消散,身形立刻縮小意變成一只血紅的螳螂,若非親眼所見,風嘯天斷然無法相信這一切如此神奇。
不待風嘯天回過味來,只見一道灰光射到自己身上,風嘯天只覺得面前的血螳螂越來越大,不一會兒變得髙逾山岳,難道她想強攻,這個念頭已冒出來,風嘯天就下了一跳,想要出聲阻止,卻發(fā)現(xiàn)嘴中只能發(fā)出絲絲之聲。
就在風嘯天茫然不知所措之際,傅語嫣的聲音傳入識海:“公子不用擔心,我用那意思造化之力,將你暫時化作一只螻蟻,只有如此我們才可安全潛入墓穴!”
說罷,血螳螂將風嘯天夾在鐮刀之中,一蹦一跳,就跳石墓中。
風嘯天頭冒冷汗,雖然經(jīng)歷無數(shù)次險死還生,縱然鋼刀架在脖子上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此時卻是陣陣心驚膽戰(zhàn),望著那巨大的鐮刀,生怕傅語嫣意識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子將自己喀嚓了,這樣死的未免有些憋屈了。
傅語嫣跳落如墓穴,不知道地底多深,竟一跤掉了下去,驚慌之間風嘯天脫離鐮刀,向下落去,等跌到池底抬頭一看,只見一行石門緊閉,四周寂然無聲。
風嘯天暗呼僥幸,幸好是螞蟻身,否則這一跌之下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而此時傅語嫣就躺在他身側(cè)。
傅語嫣這時也顧不得跌得渾身疼痛,立刻又變成一只螞蟻,從石門縫中鉆了進去,風嘯天見狀緊隨其后。
爬出了門縫就看到亮光,那是壁上懸著明珠,星羅密布,宛若夜空,璀璨的光華交織,錯落有致,地面之上山川縱橫,整間石室宛若縮小的一方天地,縱然說是天地牢籠也不過如此。
石室角落擺著一副油漆的很精致的棺木,只見棺邊坐著一個艷光四射的女子,穿著緊身皮甲,嫵媚之中帶著一股英氣。
若不是早已知道她是百戰(zhàn)尸皇赤巾,兩人還以為她是那家喜歡舞槍弄棒的富家小姐。
兩人在墻角吃驚地望著她,只見艷尸赤巾一會咬唇沉思,一會兒又聞目養(yǎng)神,一會兒又躺在棺材里去。
兩人眼神一對,立刻分頭四處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