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門’?就是孔定入與飄風所創(chuàng)的‘神偷門’?”這次輪到花天來吃驚了。
“正是,那你應該聽說過飄飄與照天明!”林峰沉聲問道。
“這個我倒聽過,誰不知道杜家莊的杜沖杜老爺子與大俠飄飄那一戰(zhàn),那可真是驚天動地呀,兩個人竟打了三天三夜才分出勝負,那個照天明也沒幫忙,真是了不起呀!”這次是王伯搶著說的。
“不錯,這些武功便是照天明所留,他所收集的各派武功精華,所以說,這是百年前各派掌門人親自來教?!绷址孱D了頓,目射精光掃視了眾人一眼,變得無比狠厲,竟有一種直插人心底的邪意,使眾人的心不由得直冒寒意。
望著眾人那驚懼而難以相信的眼神,林峰從懷中掏出那本手抄卷,在眾人的眼前搖了一搖,聲音變得無比冷厲地道:“這是本會的最高秘密,若是誰泄露出去,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他性命,但是怎樣傳授給大家,我會另有安排,你們練功要勤,這件事甚至是自己最親的人,也不要過早地告訴他,那樣只會給百家會增加很多滅亡的危險,甚至是整個朱家鎮(zhèn)都有滅亡的危險,我希望你們不要拿整個朱家鎮(zhèn)作賭注,知道嗎?”
“知道!”眾人的回答異常堅決。
林峰又環(huán)視了身邊的六人一眼,他們顯然有些不理解林峰這種舉措,這不是太過于冒險了嗎?誰敢保證這當中以后沒有人變節(jié)呢?沒有人存在私心呢?當然,在他們的心中,林峰的無私卻讓他們感動莫名,林峰如此推心置腹地向大家說這些,的確讓所有的人都感激得愿為他肝腦涂地,同時也知道所學武功來源,能得到絕世武功,更是讓人激動得想哭。
林峰語調一轉,沉聲道:“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既然我們是一個組織,既然我們要發(fā)展,那必須要有自己嚴格的紀律和一套健全的規(guī)章制度,任何人行事都必須有原則,都必須服從安排,萬事以大局為重,我們雖然目前規(guī)模不大,但一切都必須從開始抓起,要有賞罰分明的條例,在會中,無論是誰都要一視同仁,俗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們要把會中的機構健全起來,要使百家會圍繞著一個具體的中心發(fā)展,不能盲從,不能毫無目的,在這里,我已基本把我們百家會的基本機制初步定了一下,也議定了一個制度,我們在以后不斷地發(fā)展中會讓這些機制與制度逐漸完善健全。”林峰又頓了一頓,望了望眾人期待的目光一眼,再沉聲道:“我們百家會,雖是自發(fā)組織,但從今日起,卻變成了正規(guī)的組織,我們是來自各行,這也是我百家會的優(yōu)點,一個組織要發(fā)展下去,必須要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要有自己的財力資源,以支持我們所有活動的開展,目前大家的生活還沒有問題,可我們不能得過且過,不作長遠的利益考慮,因此,我們這幾年必須節(jié)衣縮食,為我百家會積集運作資金。當然立于世,固于世,不能光靠幾畝田,幾個小本經營的店鋪,當我們真的有了本錢有了實力,便向外發(fā)展,甚至會做出一些黑道的事,并沒有誰承認我們是正義之門,我們也無須去學那些什么正義之門的虛偽,花天的做法,我比較贊同,但我們絕不可以騷擾附近村鎮(zhèn)之人,至少在方圓百里之內,我們要好好地與他們拉上關系,以我們的實力,做這些斂財之事,必須要保險,盡量不要有所損傷,不要留下痕跡?!绷址宓哪詽u露,說話顯得很霸氣。
眾人聽了林峰這斂財之法,雖然一時不能適應,但覺得不無道理,再加上對林峰的信任,不由得都點了點頭。
“因此,這個管理財物的職務是最為重要的,這可謂是整個百家會的命脈,我想選用兩個人共同管理,那便是老張與朱萬東老爺子,每一筆賬目都要記得很清楚,為了以示公正,還得不定期清點,同時我們積蓄的資金中要經常抽出一部分往外打開局面,這便要由大家齊心協力地培養(yǎng)出能獨擋一面的人才。同時,我還要向兩位掌管財物的說一聲,這財物的清點,便由春花親自負責,胖子轉告春花一聲,她同胖子也要練習武功,至于武功的訓練,便有胖子指導,但這是一個分段練習的過程,可以因才施教,但我并不會把這些武功秘本一次教給胖子,這一點大家要清楚,只有大家的武功,一個階段練完,經過印證,過關了才能練習下一段,這練武的過程便由李屠監(jiān)督,至于時間由胖子與李屠安排,這一些待一會兒還要在各條會規(guī)中提到,而與外面的財路聯系,就由花天全權負責,花天,你有沒有這個膽量與信心?”林峰突然轉換一個口氣向花天大聲問道。
花天立刻欣喜地從椅上立起搶前幾步,單膝跪地,抱拳激動地道:“承蒙會主如此看重,我花天定竭盡全力,哪怕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
“好,那這個任務便交給你了,不過你要好好地將武功練好,否則若被人打斷了腿,可就變成花地啦!”林峰笑道。
“哈哈!”眾人不由得一陣低笑,氣氛一下子變得活躍了起來。
“會主,恕屬下無禮,我想請會主能將神偷門的武功傳給屬下,因為屬下本就是‘神偷門’一脈所幸存下來的人,我希望能再為我神偷門爭一口氣?!被ㄌ焱蝗灰Я艘а溃行┠樇t地道。
“哦,你是‘神偷門’一脈的?”林峰奇問道,連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
“不錯,我玄師祖便是‘神偷門’武漢堂的副堂主,在那一役中,僥幸得以逃生,便隱居朱家鎮(zhèn),才會傳到我這一代,所以我想使‘神偷門’的武學重新光大起來!”花天有些激動地道。
“這個可以,你先起來,待會兒再說?!绷址蹇粦馈?/p>
“謝謝會主!”花天大喜道。
“在一個組織里,若沒有賞罰的制度,這也不能算是完整的組織,所以百家會還要設立刑堂,這便由王伯負責發(fā)令,胖子與李屠執(zhí)行,不知王伯有沒有意見?”林峰轉頭向王伯問道。
“既然門主這樣吩咐,屬下定會盡力而為?!蓖醪⑸硐蛄址骞Ь吹氐馈?/p>
“王伯你可以在會中去挑選優(yōu)秀的弟子來做你的助手,甚至可以在會外去物色優(yōu)秀的人才,納入本會,至于怎么辦,你可以具體負責!”林峰很輕松地道。
“既然如此,那屬下絕不會辜負會主之所望?!蓖醪届o地道。
“兄弟們,在這近一段時間里,我可能會離開鎮(zhèn)上,去辦一些重要的事,而會里的事,就交由王伯與胖子等七人負責,大家要好好地配合他們的工作,在這一段時間里,把本會的基本機制完全健全起來,希望在我下次回到鎮(zhèn)上的時候,大家的功力又有了一個提高?!绷址迤届o地道。
“總管、總管,收到一只信鴿!”涉水大步跨進大堂道。
杜明由沉思中醒來,望了望涉水那有些微紅的臉,外面的風的確有些大,天氣變得有些惡劣,恐怕又要下雪了。
“總管,似是天龍鏢局的。”涉水神色恭敬地道。
“哦!”杜明不經意地應了一聲,緩緩地伸出那只白皙的左手,輕輕地抓過信鴿。
“咕咕……咕、咕咕……”信鴿的頭伸縮了一下,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叫聲。
杜明的動作很輕柔,眼神也是無鋒的,很深沉,很溫柔,他右手的動作卻是自然優(yōu)雅無比,輕緩地解下綁在信鴿左腳的小紙條,然后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信鴿的背脊,微微一笑,緩步走至窗邊,將信鴿輕輕地放開,低沉地道:“你辛苦了,現在完成了任務,回去吧!”
涉水眼中射出迷茫之色,那是一種仰慕,就像是對大海的仰慕一般,只有像杜明這樣,才叫高手,才叫有高手的氣度,這不僅是一個人的武功修到了高手的境界,而且性情也修到了高手的境界,這是一種無憂無喜,無嗔無怒,不急不躁的境界,所以涉水眼中射出了仰慕之色,若是自己,肯定會最先拆開字條,哪管它信鴿怎么樣,而杜明卻并不急切地去看字條的內容。
杜明沒有轉身,只輕輕地拆開字條上纏的線,展開。
杜明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便將字條揣在懷中,溫和地道:“去叫君情過來,我有事找他?!比缓蟊懔⒊闪艘豢脴洌豢冒了乃?,至少涉水有這種感覺。
“是,總管!”涉水沒有問字條上寫些什么,杜明不說,他便不問,從來都是這樣。
涉水緩緩地退了出去,杜明依然靜靜地立著,任由寒風從窗口襲至他那俊逸的面龐,眼睛若夜空中的星星,不是銳利,而是深邃,深邃得眼內可以看到另外一個天與地。
“二哥你有心事?”是厲南星的聲音,也是那樣輕緩和溫和,卻有一股淡淡的關切。
“唉,又要與花無愧面對面地交戰(zhàn)了,我真的不想!”杜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他依然沒有轉過身來。
厲南星也有一些傷感,緩步走到窗邊和杜明并排而立,恬靜地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該來的遲早會來,不若早一點解決,可能會好一些?!?/p>
“是啊,是到該解決的時候了,我們之間的恩怨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倍琶鏖L長地吸了一口氣,平靜地道。
“小鳳去了……”厲南星無限傷感地道。
“你也感應到了?”杜明聲音掩不住悲切地道。
“嗯,我知道她一定會來找你,所以,我跟來了。”厲南星聲調很低,低得讓人有些心碎。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值得人留戀的。”杜明不由得有些疲憊地道。
“她或許去得正是時候,再也見不到我們三個男人拼個你死我活的……”厲南星吸了口氣,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