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前面這條峽谷叫仙鶴澗,過去之后就是賊寇的大本營——西環(huán)大營?!?/p>
“那我們還在等什么,傳我命令,立刻沖過仙鶴澗!”說完,打馬就要向前。
“且慢!殿下,”一名副將連忙勸阻,“此地道路險惡,貿(mào)然過去,恐有埋伏!”
高良想了想:“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命令前隊5000人緩緩?fù)ㄟ^,待前隊全軍通過后,中軍10000人隨我沖過去,待中軍沖過一半,后軍方可攜糧草輜重開始通過?!?/p>
明月軍緩緩向前移動,大約半個時辰,前隊順利地通過了仙鶴澗,高良此時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一招手,中軍隨著他立刻迅速沖進仙鶴澗,當(dāng)他們快要到達中間時,后軍押運著輜重糧草也開始移動,當(dāng)高良所率的中軍已經(jīng)快要通過仙鶴澗時,后軍也已全部開進。就在此時,只聽一陣鑼響,從空中落下滾木、巨石、干草,還有滾燙的熱油、開水,緊接著,漫天的火把向澗中糧草車落下,瞬間糧草車被點燃,火勢迅速隨著剛才澆下的熱油在澗中蔓延開來,只眨眼的工夫,仙鶴澗燃燒起來,火光沖天,整個后軍連同糧草輜重被一片漫天大火包圍起來,人喊馬嘶,夾雜著干草樹木燃燒時發(fā)出的響聲遍布澗中。剛剛通過仙鶴澗的高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燒得暈頭轉(zhuǎn)向,連忙命令士卒回身救援,無奈火勢太大,沖了幾次又不得不退下來,還燒傷了很多士兵,燎人的熱浪夾雜著一股人和動物毛發(fā),身體被燒著時散發(fā)的惡臭彌漫在空中。高良看著在火光中痛苦掙扎的部下,心中大痛,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噩夢還沒有結(jié)束。
就在明月軍驚慌失措之時,突然殺出一騎人馬,為首兩人,跨下是兩頭威猛雄壯的巨獅,沒盔沒甲,手持奇形大槍,一個背負(fù)雙刀,胸前是一個虎皮兜囊,另一個滿頭赤發(fā),背負(fù)巨型大劍,兩人身后是一群手持大戟,臉上畫著奇形的圖紋的騎兵,正是我和梁興率領(lǐng)的驍騎營。這撥人馬如一支離弦的利箭一般直插明月大軍,我也不吭聲,大槍一擺,在離敵軍還有二十米左右時,突然起身立于獅背,兩腿一用力飛身越起,只見空中出現(xiàn)一股耀眼的光柱,那光柱發(fā)出刺耳的怪嘯聲向明月軍襲來,這正是修羅斬第十八招“長恨綿綿”,烈焰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我噬天決的氣息,向天空發(fā)出震耳的獅吼,那光柱越來越粗,越來越長,最后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光龍,在明月軍中發(fā)威,任何阻擋在它面前的人都被瞬間吞噬,在那光龍后面,是漫天的繁星,剛剛從光龍口中逃生的明月士兵只覺得眼前光芒一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喉嚨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這是梁興的“漫天星雨”——修羅斬第十七招。后面是那兩頭兇猛的烈火獅,它們張牙舞爪,發(fā)出一陣陣震耳的吼聲,明月士兵坐下的馬匹,一匹匹四肢無力,癱倒在地,那兩頭獅子在人群中口咬,爪抓,身撞,尾掃,刀槍打在它們身上,如碰巨石,反而激起它們的兇性,更加兇狠的反撲。躲過光龍的吞噬,漫天的星雨,兇猛的野獸的明月士兵正在暗自慶幸他們的好運,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噩夢還沒有結(jié)束,數(shù)千名面如厲鬼的騎兵如兇神惡煞般撲來。在我和梁興的率領(lǐng)下,驍騎營猶如秋風(fēng)掃落葉般,席卷整個戰(zhàn)場,戰(zhàn)況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撤回大寨的高山,此刻站在寨門口的宋體瞭望臺上,看著眼前的場面,臉色煞白,口中喃喃自語:“真是修羅,真是夜叉……”他扭身對身旁已經(jīng)面無人色的人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站在他的對面……”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點頭……
此刻的高良已經(jīng)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這已經(jīng)不是人的力量,這是神,甚至已經(jīng)超越了神!他似乎忘記了眼前被屠殺的正是他的士兵,突然那條光龍轉(zhuǎn)身向他撲來,他的戰(zhàn)馬早在烈火獅發(fā)出第一聲怒吼時,將他一下子掀翻在地,此刻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想向后跑,可身后是漫天的大火,往哪里跑?而且他的兩腿已經(jīng)沒有力氣移動了,身邊的幾個副將見勢不妙,一起飛身上前,妄圖合力阻擋那條光龍的前進,但是瞬間被那光龍吞噬得無影無蹤,高良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光,殘肢斷臂夾雜在一片已經(jīng)成碎末的血肉中噴灑了他一身,光龍已經(jīng)來到他的面前,高良兩眼一閉,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半晌他覺得沒有動靜,睜眼一看,光龍已經(jīng)消失了,那個背負(fù)雙刀,面目黝黑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騎在一頭巨獅身上,他沖他微微一笑,朗聲說:“草民參見大皇子!”高良此時不由得心頭一暖,剛想開口,就覺得眼前一黑,不醒人世了……
我將高良打昏,搭在烈焰身上,一拍烈焰的大腦袋,有些疲憊地說:“兒子,我們繼續(xù)!”于是光龍再起……
此時,大寨西方火光沖天。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jīng)昏暗,仙鶴澗的大火還在燃燒,將天空照得通紅。完成擾敵和誘敵的葉家兄弟、毛建剛等人急匆匆地趕回來,他們擔(dān)心大寨有失,但當(dāng)他們來到大寨前,眼前的景象把他們驚呆了。
大寨前血流成河,遍地是殘肢斷臂,受傷的明月士兵在地上哀號,到處斜插著殘兵斷戟,無主的戰(zhàn)馬徘徊在戰(zhàn)場,像是在尋找他們的主人,數(shù)千西環(huán)士兵靜靜地在打掃戰(zhàn)場。他們來到寨門,只有高山立于門前,也不理睬他們,像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到來,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眼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順著高山的視線,他們看到了一幅令他們此生都無法忘懷的景象,在熊熊燃燒的仙鶴澗上方,一前一后立著兩人,前面的正是他們的首領(lǐng),身邊蹲著一頭雄獅,身后是騎在獅背上宛如守護神的梁興(在我以后的生涯中,梁興就這樣始終在我身后,默默地守護著我),身下是烈焰沖天的仙鶴澗……
此刻的我就像一個從烈火中走出的戰(zhàn)神,無形之中散發(fā)著吞天食地的氣勢。他們臣服了,臣服在我的腳下,在那一刻,他們?nèi)滩蛔ξ耶a(chǎn)生了伏地膜拜的欲望,不知不覺地跪了下來,整個戰(zhàn)場中的人也跪了下來,就連剛才還在哀號的傷兵也停止了呻吟,整個戰(zhàn)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我也感到了下面的異狀,向下一看,我也有些吃驚了,黑壓壓地跪了一地,我扭頭看看梁興,只見他對我一努嘴,我立刻明白了,我運功說道:“弟兄們,我們勝利了!”
我嘹亮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下面沸騰了,所有的人在狂熱地高喊:“戰(zhàn)神!戰(zhàn)神!修羅戰(zhàn)神!……”
在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經(jīng)得到了他們的全部……
史書記載:炎黃歷1460年10月至11月,圣皇兩次全殲明月軍,在這一個月中,他除了顯示了優(yōu)秀的軍事才能,而且再一次向整個大陸展現(xiàn)了他強橫的武力……
那一年,我二十歲,那一年距離浴火鳳凰戰(zhàn)旗橫掃炎黃大陸還有五年。
大戰(zhàn)之后,處理傷員,安置俘虜,然后是全寨的狂歡,兩次戰(zhàn)勝明月帝國軍,兩位帝國的主將被我們一殺一俘,而且還有一位帝國的皇子,而我們只付出了微小的代價,這驕人的戰(zhàn)績,足以讓全寨的人瘋狂,狂歡一直持續(xù)到深夜。
我靜靜地坐在我的房間內(nèi),兩眼微閉。剛才喝了一點酒有些興奮,此刻當(dāng)那酒勁下去之后,一種疲憊的感覺襲了上來,雙手微微顫抖,身體似乎已經(jīng)有些不受控制,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是神,下午在那場血戰(zhàn)中,我?guī)缀跻呀?jīng)耗盡了體內(nèi)的真氣,雖然我的內(nèi)力深厚,但是連續(xù)使用修羅斬中威力最大的招式,依然不是我所能夠承受的,來到西環(huán)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由于寨中的公務(wù),我練功比以前少多了,俗話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敵人知道,三天不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看來我還要加緊練……說實話,此刻我真想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他一大覺,可我不能,雖然外面的人都在慶祝我們的勝利,但是我很清楚,這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明月抗衡,我不能被眼前的勝利沖昏頭腦,我必須要保持清醒。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我感覺到有人進來,我沒有睜開眼,因為我手下的那些人都知道,在我沉思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攪,所以我很清楚,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人只可能是……那人走到我面前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接著有人將一杯茶遞了過來,我睜開眼,果然是梁興。我接過茶,示意梁興在我旁邊坐下,然后我輕輕地吸了一口茶香,閉上眼睛,讓茶水在我口腔內(nèi)流動,慢慢地將茶香從鼻孔呼出,“這是剛采摘下來的在一千六百米高山上的高山茶,對不對?”我睜開眼笑著對梁興說。梁興點點頭,“這是前兩天,趙老板叫人送信時帶來的,說是能提氣養(yǎng)神,要不是下午你這個‘鐵匠’耗力太多,剛才又看你喝了不少,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這么說,這是你私自貪污下來的!哈哈,那我們就要按照規(guī)矩來處置你這個‘弼馬瘟’了!”說笑了一陣,梁興突然臉色一正,“那個高良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嚴(yán)肅地問我?!澳阏f呢?”我反問道。“此人不可殺,但也不能輕易放掉,我覺得他將是我們和明月談判的一個重要籌碼,至于怎么談,我想你一定已經(jīng)有了腹案,對不對?”其實梁興一點也不笨,只是和我在一起時,他不大愿意動腦子。“不錯!”說到這里,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但我們不是和高占談,而是要和眼前的高良好好談一談,高占已經(jīng)老邁,估計在位之時已不多,而高良身為皇儲,目下的情況卻大為不妙,如果我們能和他達成協(xié)議,讓他順利地登上皇位,那對我們以后的發(fā)展將產(chǎn)生不可估量的作用!”聽了我的話,梁興眼睛不由一亮,似乎明白了我的話中含義,于是我繼續(xù)說:“但是我們首先要讓門外的那些人明白,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的力量,要他們同意我們的做法,恐怕還需要一番口舌。”我沉吟了半晌,“這樣吧,大哥,先把那高良冷一冷,明天我們和建剛、高山和多爾罕他們先好好談?wù)?,現(xiàn)在他們頭腦正熱,估計很難保持冷靜,而且你我今天一番惡戰(zhàn),都已經(jīng)很累了,我看還是養(yǎng)好精神,明天再說吧!”“也好,兄弟,那你也早點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我一覺睡到了天亮,來到議事廳,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他們都在等我,想來是梁興已經(jīng)通知了他們。一見我走進大廳,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來,我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坐下。我輕咳了兩聲,說道:“昨天大家都辛苦了,現(xiàn)在我們就來商量一下,下一步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高良此次慘敗,估計對明月的震動不小,用不了多久,朝廷是戰(zhàn)是和,必有說法,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有萬全之策,我的意見是,放掉高良,向朝廷表示我們希望招安的誠意!”此話一出,大廳內(nèi)就像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幾乎所有的人都表示反對,甚至連平日里不大說話的毛建剛也說:“首領(lǐng),我們剛剛戰(zhàn)勝明月軍,大家士氣正旺,理應(yīng)趁此時招兵買馬,擴大我們的勢力,怎么能突然向朝廷投降呢?”我看著下面反應(yīng)激烈的眾人,心里暗自嘆息:看來這些人沖鋒陷陣還可以,但是就審時度勢,運籌帷幄而言,還相去甚遠。此次如能招安成功,進京后我還要仔細留意這方面的人才。我再次咳嗽了兩聲,看著大家說:“諸位,不錯,我們雖然勝了兩場,但是讓我們仔細地想一想,這兩次我們勝在何處,勝在朝廷對我們的輕視,敵軍的主帥無能,士兵訓(xùn)練不夠,明月雖已是破落不堪,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你們應(yīng)該聽過,他們還有上百萬的軍隊,上百位能爭善戰(zhàn)的將軍,更何況,他們還有一位號稱帝國擎天之柱的南宮飛云,此次如果不是他和他的鐵血軍團駐扎在千里之外的通州,鎮(zhèn)壓北方閃族人的叛亂,那么我想,憑借我們這一點的兵力,此刻我們可能早就成為朝廷的階下囚,西環(huán)已經(jīng)被夷為一片平地了。想那明月?lián)碛袛?shù)十萬平方的土地,物資充足,人口雖因連年戰(zhàn)亂銳減,但也有近億的人口,大小城池數(shù)百座,多少奇人異士隱于其中;而我西環(huán),方圓不過百里,人口不過數(shù)萬,兩次大戰(zhàn),士兵已不足萬人,物資奇缺,人員匱乏,內(nèi)無充足的資源,外無任何支援,我們是孤軍奮戰(zhàn),況且從東京到我西環(huán)大營,只需數(shù)日的工夫,若朝廷封鎖我西環(huán),只要一個月,不用打,我們就已經(jīng)無再戰(zhàn)之力,到那時,恐怕遭殃的還是這數(shù)萬百姓?!闭f到這里,我看見大家已是平和許多,但還有些不平,看來還要趁熱打鐵,“我知道,你們還有些顧慮,擔(dān)心傳出去不好看,不過大丈夫處世,當(dāng)把眼光放遠,不要對些許虛名和眼前的蠅頭小利過于執(zhí)著,我們今日向朝廷請降,不是因為戰(zhàn)敗,而是因為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大,兩次的勝利,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我們今天的請降不是為了功名富貴,而是為了保存我們的實力,為了去尋求更強大的力量,更是為了這西環(huán)數(shù)萬百姓!”我看了看大家,“今晚我要設(shè)宴宴請高良,我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最美妙的歌舞,而你們要穿最好的衣服,用最隆重的禮節(jié)招待!”說完,我起身和梁興徑自離開,留下了一群在大廳中激烈爭論的人們。
……
高良睜開眼,“我是在哪里?”已經(jīng)是正午,他疑惑地看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間很雅致的房間里,自己正躺在一張非常舒適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枕邊擺放著一套淡黃色的絲制衣服,觸手光華柔軟,屋中有人點燃了香爐,淡淡的茉莉花香飄在空氣中,讓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高良起身坐起,穿上衣服,大小正合適,看來此屋的主人是個有心人,他站起來,仔細地打量四周,只見墻上掛著一張畫像,畫中之人仙風(fēng)道骨,眉目清秀,麻衣步鞋,宛如神仙,畫前擺著一張靈牌,上書:至尊圣師,先師邵夫子康節(jié)之位。靈牌對面是一張書桌,桌上凌亂地散著幾本書,高良走到桌前,看到有一張紙壓在書下,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剛勁有力地寫著幾行詩,字體有些潦草:
自幼飽受人間罪,得遇先師授絕學(xué)。
十年歷盡寒窗苦,習(xí)得文武望功名。
仗劍可取上將首,運籌帷幄百萬兵。
雛鷹展翅欲高飛,絕世名將萬戶侯。
可嘆報國無門路,明珠蒙垢藏山林。
只恨世間無明主,寶劍兵書換酒錢!
炎黃歷1460年10月3日夜許正陽書于西環(huán)
墨跡已干,像是很久之前所作,字里行間透露著寫詩人懷才不遇的失落心情??戳T,高良不僅暗嘆此人好狂傲的口氣,竟然口稱自己為絕世名將,妄圖封萬戶侯,高良啞然失笑,想明月帝國僅有五名萬戶侯,那都是在明月開國時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元勛功臣,連現(xiàn)在的帝國大元帥南宮飛云,也僅僅是五千戶侯,可笑!慢著,許正陽?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對了,此人不就是那西環(huán)賊首,炎黃歷1460年10月3日,那好像是馬震領(lǐng)兵剿滅山賊的日子……
高良此時心頭一涼,那自己不是現(xiàn)在在賊人的大營?他呆坐在桌前……
門突然開了,從門外輕手輕腳走進一個俏麗的小丫鬟,端著熱水,她看見高良坐在桌前,連忙將水放下,跪在地上,口中說:“奴婢不知殿下醒來,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說完,以頭觸地,不敢起身。
高良見狀說:“不知不罪,起來吧!”
“此處是何地?”沉默了一會兒,高良問道。
“稟殿下,此處是西環(huán)山,這里是我們寨主的臥室,從昨天傍晚起,殿下就一直沉睡。”原來我已經(jīng)睡了快一天了,高良暗想。
“殿下,你好厲害呀!”
“我現(xiàn)在是階下囚,沒想到我堂堂明月大皇子,現(xiàn)在落到連這個小丫頭也來嘲笑我!”高良心中大怒,剛要開口……
“我聽我們寨主說:您臨危不亂,到最后都沒有逃跑,還和我們寨主大戰(zhàn)了近百招,您知道嗎,我們這里除了二寨主能和寨主過上二百招,其他的人沒有人能和他走上十招,您好厲害呀!”小丫頭一臉的崇拜。
“我……是啊!不過那是你們寨主承讓了,哈哈哈……”高良的臉色立時陰轉(zhuǎn)晴,心想:看來這個許正陽還不錯,沒有漏我的底,好!沖這一點,死罪可免,這個小丫鬟挺有意思的,長的嘛,也不錯,將來如果能回宮,把她帶上,無聊時可以解解悶,不錯,不錯!“你知不知道我手下的人馬怎么樣了?”高良問道。
“啊!我聽說,您帶來的人馬,被大寨主和二寨主殺光了,還有一部分被三寨主他們消滅了。可是您為什么要來打我們呢?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我們只是想吃飽肚子!”小丫頭語氣中帶著委屈,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眼中水光閃動。
高良不由得一陣心痛,“這,這……別哭,別哭,我只是輕信了壞人的話,所以……”高良說不下去了。
“真的?”小丫頭一臉的懷疑。
“真的,是那些壞人瞎說,所以……”
“那您回去,一定要把那些壞人抓起來,打他們的屁股!”小丫頭天真地仰起臉,臉上還帶著淚水。
“一定,而且要狠狠打!”說道這兒,高良也不僅笑了?!澳憬惺裁疵??”
“我叫月竹,我是個孤兒,是寨主把我收養(yǎng)的?!?/p>
“月竹??!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寨主打算怎樣處置我?”高良試探地問道。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寨主正在準(zhǔn)備酒宴,說是要給你壓驚,他說他最佩服像你這樣的勇士!”說道這,月竹的眼中再次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高良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小丫頭起身告辭。高良坐在桌前,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昨日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許正陽和梁興尖嘯的大槍,那血肉橫飛的場面,那凄慘的叫聲,發(fā)狂的雄獅,兇狠的驍騎,甚至之前的種種騷擾……
高良不僅渾身打顫,拿起桌上的詩,又看了一遍,想起月竹剛才的談話,他不僅暗中長嘆:“許正陽啊,許正陽,你果然是個修羅,你也真是個奇才;高良啊,高良,你若能得此猛將,飛龍軍團必將橫掃天下,又何愁皇位不保,得此一人,勝過百個,千個馬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