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我將噬天訣的第一層心法教給了小月,她很聰明,一學(xué)就會,有這樣的學(xué)生,做老師多么快樂,傍晚,楊大叔借口讓我多走動,讓小月攙著我慢慢在村中的小路上散步,經(jīng)過早上的那一幕,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好多,她不再叫我鄭公子,而叫我阿陽;我也不再稱她為小月姑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我們迎著夕陽慢慢地走著,身后留下我們長長的影子,我呼吸著那淡淡的蘭花香,心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不知飛到哪里了。我們一路閑聊,從談話中我得知,她家里還有兩個哥哥,她的父親是一個傳統(tǒng)的大男人主義,雖然一身的好武藝,但是就是不教給她,而是傳授給她的兩個哥哥,對她則是有些不理不問,十分冷淡,于是她就在家里的人練功時,東學(xué)一式,西學(xué)一招,雜七雜八的偷學(xué)了一些,不過她天資聰明,根據(jù)那些雜亂無章的招式,竟讓她自己創(chuàng)出了一套劍法,然后又跟著自幼疼愛她的楊大叔學(xué)了一些粗淺的吐納之術(shù),竟也小有所成,這不得不讓我佩服她的聰明。但是她始終沒有告訴我她姓什么,我問她原因,她卻告訴我當(dāng)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告訴我,我問她什么時候時機才成熟,她笑而不答。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夢,我夢見我跨著烈焰,一身戎裝,小月身著美麗的新娘禮服,站在門口,面帶羞澀,我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抱起飛馳而去,身后散下了了她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從那天起,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楊大叔常常借口采藥,給我們制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這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沒有殺戮,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虛偽的應(yīng)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我們在一起練功,我指點她招數(shù)中的缺點;我們在一起吟詩作對,她經(jīng)常將我刁難得一頭汗水;我們在田間散步,互相吐露著內(nèi)心的煩惱;我們在田野中采花,她將花高高撒向天空,我們在紛紛的花雨中翩翩起舞……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我忘記了浴火鳳凰戰(zhàn)旗,忘記了京中的危機,忘記了我的責(zé)任,我只知道,眼前的一切足以讓我忘掉一切,我只想將她牢牢地?fù)碓趹阎小?/p>
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天我和小月來到村前的小山坡上,小月跑去采花,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我則是坐在山坡上,暗運噬天訣,吸取天地的靈氣,經(jīng)過近十天的修養(yǎng),我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恢復(fù),真氣也恢復(fù)到了以前的一半,這都要多虧了楊大叔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細(xì)心的治療,我想我不會恢復(fù)這么快!突然間,我感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機波動,我心里一動,順勢看去,遠(yuǎn)遠(yuǎn)的山坡上,一頭紅色鬃毛的雄獅蹲坐在那里,是烈焰,它回來了,一瞬間,我知道幸福的日子就要結(jié)束了,我終究離不開我命中注定的殺戮,我很矛盾,看著在田中快樂奔跑著的小月,再看看對我翹首期盼的烈焰,我彷徨了……
“阿陽!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不知什么時候小月來到了我的身旁,“獅子,阿陽,你看!是紅色的獅子,它好漂亮呀!”小月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處的烈焰。
我再看去,夕陽中,烈焰孤獨地蹲坐在那里,紅色的鬃毛隨風(fēng)飄揚,半晌它仰天一聲大吼,然后慢慢地離去,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知道它在催促我……
“阿陽,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月問我,眼中流露出關(guān)懷。
“沒什么!”我努力的強做笑臉,“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小月順從地點點頭。
那天晚上,我吃的很少,話也不多,早早就回到房中,留下有些驚異的小月和大叔。孤燈下,我坐在桌前,我該怎么辦,離開小月,那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但是我怎么能夠?qū)⑺@么一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帶到我的生活,那里到處是爾虞我詐,殺戮,欺騙!最后我下定決心,先離開,當(dāng)我擁有足夠的實力時,我再來將我的新娘接走……我將我這幾日里苦思冥想,為小月創(chuàng)出的三式劍法和噬天訣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層心法寫了下來,我不希望我的女孩再受到一絲的委屈,然后我又給她和大叔每人寫了一封信,這時天色已經(jīng)微亮,我知道我該走了,我不想和他們道別,因為我無法忍受離別的痛苦。我將誅神背在背上,悄悄地推開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她和大叔的房內(nèi)黑漆漆的,想必他們還在夢鄉(xiāng),我默默地站在院中,心里在默默的向他們道別,小月,大叔,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們……我一咬牙,轉(zhuǎn)身打開院門,我驚住了,大叔就站在門外,我們默默對視,半晌,我開口道:“大叔,我……”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要離開了,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終究會離開的,小月告訴我說昨天傍晚你們看見了一頭獅子,我想那是你的吧!”他嘆了一口氣,“鄭陽不是你的真名,對吧!你應(yīng)該就是那位有嗜血修羅之稱的京師九門提督許正陽,是不是?”
我一臉慚愧,“大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隱瞞,而是因為嗜血修羅這個名字……我害怕小月知道后會不理我,所以……”
“冤孽,冤孽呀!”他仰天長嘆,“阿陽,不,應(yīng)該是許大人,你想對小月怎么交代呢?”
“大叔,我是真心的愛小月,這一點我想您應(yīng)該能看出來,京師眼下危機四伏,我必須回去處理,等我處理完了,我一定會回來迎娶小月的!”我真摯地說。
“阿陽,我想你不會怪我這么稱呼你吧!”楊大叔思索了一會兒,“聽大叔一句話,凡事莫要趕盡殺絕,留一分余地,對你,對小月都好!明不明白!”他語帶深意,可惜當(dāng)時我沒有明白過來。“好了,大叔不再留你了,迎著朝陽上路吧,孩子!”他頓了頓,“不要辜負(fù)了小月的情義……”
我跪下來向著大叔磕了三個頭,起來后我什么都沒有說,扭頭堅定地離去……
來到村口,我再次停下來,扭頭向村中看去,小月,你要保重,等著我,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阿陽,你真的要走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渾身一振,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天邊一片火紅的朝霞,小月站在朝霞里,默默地看著我,臉上掛滿了淚水,“小月?!”我失聲叫道。
“阿陽,從昨天看到那頭獅子,我就看出你和它有著非同一般的聯(lián)系,我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小月語帶哭腔,聲音顫抖,“能將你的朋友叫出來,介紹給我嗎,他真的好漂亮!”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口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一聲獅吼,烈焰從遠(yuǎn)方跑過來,在朝霞的映襯下,火紅的鬃毛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它飛快的來到我的身邊,親昵地蹭著我的身體,我拍了拍它的腦袋:“去,兒子,給你未來的媽媽打個招呼!”我又對小月說:“它叫烈焰,是我的兒子,小月,我希望有一天你也叫它兒子!”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一次,小月沒有臉紅,她摟著扭捏的烈焰,把臉貼在烈焰的臉上,哽咽著說:“烈焰,你叫烈焰是嗎?你爸爸的身體還沒有康復(fù),你要多照顧他,讓他按時吃藥,吃飯定時,男人做大事,一定要注意身體!記住了嗎?”烈焰似乎聽懂了,伸出舌頭舔去小月臉上的淚水……
“小月!”我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小月站起來,擦干臉上的淚水,走到我的身邊,“小月明白,你要去做大事,男人大丈夫應(yīng)該以事業(yè)為重,不應(yīng)該總是呆在女人身邊,那樣沒出息!”說道這兒,小月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半晌,她又抬起頭,堅定的說:“只要大哥心里有小月,那就夠了,小月會在這里等著你,等著大哥有一天來接小月!”她努力的想向我露出笑容,可是咧了咧嘴,卻讓我心碎。
“小月……”我根本就無法說下去。
“什么也別說,小月心里都明白,走吧!大哥!”小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強擠出來的難看笑容……
我狠下心,轉(zhuǎn)身走了幾步,突然我回身沖到小月的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低下頭狠狠地親著她……
半晌,我們分開來,小月的臉龐就像天邊的朝霞,我們就這樣對視著,眼中流露出熾熱的光芒,那是愛……我抓住小月的雙肩,“小月,等著我,最多五十天,我一定會回來,到那時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新娘!”小月堅定地點點頭……
什么都不需要說了,已經(jīng)夠了,我轉(zhuǎn)身跨上烈焰,又看了小月一眼,一個呼哨,烈焰發(fā)出一聲吼叫,像是在向小月道別,向著朝陽飛馳而去。我沒有回頭,我害怕忍不住留下來,直到跑出很遠(yuǎn),我才讓烈焰停住,回身看去,遠(yuǎn)方的山坡上,一個身影孤單地矗立在風(fēng)中,我知道,那是小月……
離開小月,我就好像沒有了靈魂,我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但是和小月在一起時的那種無憂無慮,那種快樂使我知道,在我的今后的生命將要和她糾纏在一起。
我向東京的方向慢慢行進,一路上我已經(jīng)編織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那是屬于我和小月的。突然間,前方塵煙滾滾,一隊驃騎迎面而來,我定睛一看,旗號上面是城衛(wèi)軍的標(biāo)志,為首一人,正是王朝暉。王朝暉一看見我,臉上露出笑容,老遠(yuǎn)就下馬迎上來(馬匹是不敢靠近烈焰的),“大人,總算找到你了!”他驚喜地拉住我。
看著他滿臉的風(fēng)塵,我心里有些感動,“朝暉,辛苦你啦!”
我們上馬并馳,一邊走一邊聊,原來王朝暉在附近已經(jīng)找了十三天了,梁興幾乎每天都派人前來問訊,他都快讓給逼瘋了,昨日聽說在這里出現(xiàn)了一頭雄獅,想來是烈焰,于是今日一早就趕來此地,我有些疑惑:“烈焰,我不是讓你前去通知梁興嗎?難道你沒有去?”我對一旁的烈焰說。
“大人,這不能怪烈焰,在梁大人回去以后,太子殿下詢問了此事,當(dāng)他得知京城外出現(xiàn)了這么一股強悍的‘賊人’,立刻稟報了皇上,皇上急調(diào)城衛(wèi)軍回京,以加強京師的安全,所以,近段時間西山大營已經(jīng)空無一人,全部駐守在東京,梁興大人也回到了提督府主持日常事務(wù),加強京師的治安,想來烈焰是去了西山,沒有見到大人,就又回來了!”
“京師的情況有這么糟嗎?連城衛(wèi)軍都調(diào)至京中?”我有些疑問。
王朝暉連忙向我解釋,原來自我失蹤以后,京師內(nèi)的斗爭日益嚴(yán)重,高飛以拱衛(wèi)京師的安全為由,向高占要求,要將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調(diào)回京中,但是高良以通州戰(zhàn)事未平,閃族叛亂剛剛結(jié)束,不宜立刻離開為由,立主將城衛(wèi)軍調(diào)回京中,與御林、禁衛(wèi)共同守護京師安全,高占同意了高良的要求,將城衛(wèi)軍調(diào)入京師,同時為了防止御林軍向高飛靠攏,高良還將他的飛龍軍團駐扎在城外,目前京師內(nèi)人心惶惶,兩派斗爭激烈,短短十天,禁衛(wèi)和城衛(wèi)軍已經(jīng)發(fā)生了數(shù)次的沖突,所幸雙方尚還克制,沒有演出大規(guī)模的械斗,但已經(jīng)是水火不相融,形勢一觸即發(fā)……我聽了以后,不僅暗自心驚,目下六皇子高飛一派雖然人數(shù)不占優(yōu)勢,但手下高手眾多,想那南宮飛云足智多謀,手中的鐵血軍團決不會棄之不用,昆侖七子武功高強,合擊之術(shù)幾近天下無敵,還有眾多依附他的能人,目前隱忍不發(fā),想來是因為尚無必勝把握,他們在等待,等待什么呢?我不僅暗中思量,鐵血軍團,一定是鐵血軍團主力尚未到達(dá),如果鐵血軍團到達(dá),那就是高飛起事之時,御林軍雖然是忠于高占,但在強勢之下,未必會再袖手旁觀,到那時,飛龍軍團絕非氣勢正旺、挾勝而歸的鐵血軍團的敵手,區(qū)區(qū)五萬城衛(wèi)軍也不可能是近二十萬精兵的敵手,我越想越驚,時間,鐘離師公的話在我耳邊響起,算一算,武威的兵馬還要三十五天才能到京,而鐵血軍團隨時會出現(xiàn),絕不能讓御林軍倒向高飛一系,如果這樣的話,就只有在鐵血軍團到達(dá)京師之前,逼迫高飛一系提前造反,使御林軍倒向我們這一方,這樣即使鐵血軍團出現(xiàn),御林、城衛(wèi)兩軍再加上飛龍軍團的一幫炮灰,憑借東京的高墻應(yīng)該可以使我們渡過危機,只要武威的軍馬一到,我相信我就可以穩(wěn)操勝卷,但如何使高飛提前造反呢?……
王朝暉見我半晌不出聲,“大人!”他小心翼翼地叫我。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要盡快趕回京師,我從馬上跳下,對王朝暉說:“朝暉,我需要馬上趕回京師,騎烈焰先行,你等快馬跟隨,速返京師!”說完,我飛身坐在烈焰的背上,急馳而去。
東京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眼簾,我知道我又回到了我的世界,那個罪惡的世界,不過我喜歡,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再沉溺在小月的世界,如果我想得到她,我就要先將她拋去,不然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命再見到她。東京現(xiàn)在果真是戒備森嚴(yán),到處可見盔甲鮮明的士兵,城門進出都要經(jīng)過仔細(xì)盤查。我來到城門,剎時引起一陣騷亂,起因正是我跨下的烈焰,東京雖然過往商賈眾多,但何曾有人騎著獅子亂跑,不光是普通百姓,就連城門口的士兵也緊張地持槍拔刀,小心戒備,一時間城門處刀光閃閃,所有的人都躲到一邊。
“叫你們的隊長來這里,就說九門提督許正陽在此!”我絲毫不理會那些緊張的士兵,沒想到我話音剛落,城門口就像炸了鍋一樣,“他就是提督大人?”“不是說他已經(jīng)死了嗎?”“別胡說,小心他聽見……”門口的士兵早已經(jīng)向里通報,剩下的人還是小心戒備,我有些奇怪,為何我的名字會使人們?nèi)绱顺泽@……
“什么人,竟然在此喧嘩!一個百夫長模樣的人來到我面前,他一看到我,臉上立刻顯出驚喜的笑容,連跑兩步,跪在我的面前,“卑職城衛(wèi)軍督察營第七中隊隊百夫長解懷參見提督大人!”他身后的眾士兵也連忙向我參拜,我跳下烈焰,伸手將解懷攙起,“你怎么認(rèn)識我?”要知道我并不經(jīng)常去城衛(wèi)軍,軍中的大小事情都是由梁興處理。
“大人,我原是西環(huán)神刀營的小隊長,大人曾經(jīng)親授我們絕學(xué),您可能不記得了,但小人一直將大人牢記于心。”
我一聽,笑了,原來是我的老部下,我拍拍他的肩膀,“有心了,速去通知梁大人,不必拘禮,我在此等候!你們趕快進行你們的工作,你看這城門口已經(jīng)排了很多人了!”因為烈焰的關(guān)系,我不能徑直入城,在城門口就引起這么大的騷亂,如果要入城,那……我不敢想。此時早有兵丁前往通報,城門口的人群也漸漸回復(fù)秩序,但是人們看我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有崇拜,有恐懼,也有……我有些奇怪,向身旁的解懷詢問。
“大人,您在亂石澗那一戰(zhàn),已經(jīng)在京中傳開,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盛傳您的勇武!”
“怎么傳的!”我有些好奇。
“大人,不說您巧施妙計,全殲數(shù)千賊寇,單只是您在亂石澗獨對上百高手,面無懼色,殺得他們狼狽鼠竄,更孤身涉險,追殺賊人,真是一位孤膽英雄,指揮使大人將您的英雄事跡報與朝廷,誰不對您佩服……”
我不禁啞然失笑,這什么和什么呀!我什么時候面對上百高手,什么時候又孤身追殺敵寇,梁興這不是給我瞎編嗎!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更增加高占和高良對我的信心。我正要開口,從城內(nèi)急馳一隊人馬,為首一人,頭戴烏金盔,身著烏金甲,跨下烏錐馬,腰胯一柄大劍,遠(yuǎn)遠(yuǎn)看去,赫然就是一團黑旋風(fēng),正是梁興這家伙??磥須馍诲e,是不是又升官了?我不及細(xì)想,連忙迎上前去,梁興也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了我,他沖到我面前,跳下馬來,口中叫道:“阿陽!”一把將我抱住,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大男人這個樣子,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耳邊輕輕說:“大哥,看來你要給我趕快找個嫂子。”
梁興一愣,松開我說:“你說什么?”
“這么多人,兩個大男人這樣子,容易落人口舌,我看你還是趕快找個嫂子來澄清一下,你是無所謂,但事關(guān)我的名譽,你要認(rèn)真考慮……”我輕聲說。沒等我說完,梁興的大黑臉一下字變成了紫色,狠狠地打了我一拳,“你這個混蛋,很久不見,一見面就不說人話!”我疼得直咧嘴,然后我們放聲大笑。此時,梁興身后的人馬也來到我們跟前,我一看,好家伙,都來了,鐘離師,葉家兄弟,毛建剛,高山,陳可卿,還有一些城衛(wèi)軍的將領(lǐng),我一一和他們打著招呼??粗砼栽骄墼蕉嗟娜藗儯婋x師建議我們回府再說,于是我?guī)е已?,隨眾人向提督府走去。
回到府中,我借口需要休息,讓他們先下去,只是留下了梁興和鐘離師,我們?nèi)俗跁?,默默無語,終于打破沉悶,“京中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大半,現(xiàn)在我想知道的是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阿陽,你也知道,我們手下并沒有很合適的人才來負(fù)責(zé)情報的事情,所以我們目前還沒有關(guān)于鐵血軍團非常準(zhǔn)確的消息,只是聽說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開拔出來,但是具體到京的時間,我們現(xiàn)在都無法確定!”梁興的表情有些黯然。
“那就是說,他們隨時都會出現(xiàn)在京師了!”我沉吟了一會兒,“高飛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鐘離師搶先說:“根據(jù)廖大軍給我們的情報,六皇子那邊目前比較平靜,根據(jù)里面的耳目講,自亂石澗一戰(zhàn),昆侖派損失慘重,目前昆侖三代弟子中的精英全部喪生,二代的昆侖七子也是兩死一殘,不過聽說高飛又從其他地方招徠不少好手,勢力還是不容忽視?!蔽铱梢愿杏X到鐘離師語氣中有些擔(dān)憂。
梁興在旁插口道:“阿陽,不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看你的氣色,似乎也受傷不輕呀!”
“此次由于我的大意,在亂石澗遇伏,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名醫(yī),恐怕此時……即便如此,我的傷勢雖然已經(jīng)痊愈,但要恢復(fù)功力,我估計至少還要有二十天的時間!”我頓了頓,“恐怕此次我們將要面臨的困難不是我們能夠想像得到的?!蔽乙灿行?dān)憂,府中目前可以說是高手的,只有我和梁興二人,而我的功力又僅剩往日的一半,毛、王、葉眾人只可抵擋住昆侖的三代弟子,但是還有南宮飛云和昆侖四子,就已經(jīng)不是我所能抵擋得了的,前途一片黑暗。
“聽說高良近段時間招攬了一些高手,或可為我們所用!”鐘離師突然說到了高良,對呀,高良,我怎么忘記了他,我們現(xiàn)在是在一條線上,不能單靠我們來沖鋒陷陣,應(yīng)該讓他也出一些力了,我們可是他的屬下呀,再說這場宮廷內(nèi)斗,他才是主角,應(yīng)該讓他露露臉了,想到這里,我心中的惶恐似乎減輕了不少。
“先把這些高手的問題放一放,我一會兒就去拜見高良,看能否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助力,我們現(xiàn)在的首要問題是,鐵血軍團何時會抵達(dá)京師,還有御林軍的倒向,鐘離先生對此可有什么高見!”
“鐵血軍團我們可以派出探馬,畢竟數(shù)十萬人的行蹤探察起來并不是非常難辦,倒是御林軍的問題,有些棘手。御林軍都統(tǒng)乃是歐陽世家的長子歐陽中天,此人對高占忠心耿耿,應(yīng)該是不會造反,但是當(dāng)鐵血軍團兵臨城下,恐怕……而且歐陽世家與董家往來較密,對高良一直不是非常感冒,如果高飛的力量足夠之時,他們恐怕不會是和我們一條戰(zhàn)線的,如今之計,惟有利用高占對歐陽世家的影響力,先穩(wěn)住他們,同時我們要迫使高飛提前造反,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爭取歐陽世家的力量,再不濟也可以得到御林軍的力量!”
鐘離師的見解頗得我心,我聞聽后,不由和梁興相視一笑,“鐘離先生高見,但是如何迫使高飛提前造反呢?”我微笑著向鐘離師問道。
鐘離師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大人既然如此問我,想來已有主意,在下萬萬不敢在此獻丑!”
這時梁興插口道:“不若我們效仿古人,在各自的手心之中寫下我們的主意,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
“此法大妙!”我和鐘離師一起同意。于是我們?nèi)烁髯猿止P在手中寫了幾個字,然后一齊握拳湊到一起,三人相視一笑,同時將手掌張開一看,我們不由得一陣大笑,原來我手中所寫的是“南宮飛云”,鐘離師手中寫的是“南宮入京”,而梁興所寫的是“調(diào)查南宮”。不錯,南宮飛云擅自進京,已是死罪,如果能讓高占調(diào)查此事,高飛還需利用鐵血軍團的力量,勢必不會讓南宮飛云出事,如此一來……
“哈哈哈!”我笑得很開心,高飛,我們決戰(zhàn)的日子就要來。
商議完畢,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連忙起身,吩咐梁興和鐘離師前去城衛(wèi)軍大營,一定要盯死歐陽中天和御林軍的動向,同時將烈焰帶走,特別叮囑鐘離師將廖大軍留在提督府,以備我我隨時分配任務(wù),然后我就向府外走去,梁興問我去哪里,我笑著告訴他,我要去找個地方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