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門,我徑直向太子府走去。臨近太子府,我直覺感到氣氛有些不同,警衛(wèi)明顯增多了許多,來到府門前,發(fā)現(xiàn)門衛(wèi)也更換了不少,很多都是我不認識的新面孔,見到我來都明顯地露出警戒的目光。我連忙走上前,報上我的名字,“在下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前來拜見太子,煩請兄臺代為通報?!闭f完,我就將我的名帖遞了上去,門衛(wèi)聽到我的名字,態(tài)度明顯緩和下來,十分客氣地請我稍稍等候,然后拿著我的名帖進府通報,不一會兒的時間,那門衛(wèi)匆匆跑出,非常恭敬地來到我的面前,“提督大人請進,太子殿下現(xiàn)在書房,請?zhí)岫酱笕酥苯忧巴!蔽覐街眮淼綍?,高良此刻正坐在屋?nèi),看到我進來,他連忙起身將我拉住,“哎呀,阿陽,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這些天去了哪里,實在是急煞小王了!”
“太子殿下莫急,小人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這些天因為小人而使殿下?lián)鷳n,實在是小人之罪!”我連忙向高良施禮。
高良一把將我攙起,并把我按在椅子上,“好了,阿陽,都是自己人,何必這么多禮,說真的,自從你離開京城后,我是日夜擔心,沒有想到此次這股賊寇的實力這么大,也幸虧是你,不然恐怕真的是不好交代了。”說完便一下子坐在我的身邊。
我聞言一笑,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低聲說:“太子莫急,小人此次出京大有斬獲,探得了不少消息,總的來說是一喜一憂,不知太子想先聽哪一個?”
高良一聽,來了精神,“那先說一說壞消息!”
“想來太子殿下已經(jīng)覺察,京中目前暗流洶涌,形勢一觸即發(fā),這個壞消息就是據(jù)小人所探,鐵血軍團已經(jīng)離開通州,向京城開進,鐵血軍團抵京之日,就是高飛篡位之時,到那時,御林軍勢必倒向高飛一派,以城衛(wèi)軍和飛龍軍團的實力,決非他們的敵手,而且高飛師門昆侖派此次也是精銳盡出,此次剿匪,實則是他們的一個陷阱,目的是想將小人引出除掉。雖然此次賴殿下洪福,小人僥幸脫身,并將昆侖七子重傷一人,擊殺兩人,但是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容忽視,單是那昆侖七子中所剩下的四子,就不易對付!”我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所說基本是事實。
“那好消息又是什么?”高良有些迫不及待。
“小人已想出對策!”我的臉上充滿信心。
“快說!”高良抓住我的手。
我起身站起,向高良深深一躬,“此次小人來見殿下,實則是來尋求幫助,聞聽太子府中有不少能人異士,如能得到太子的大力支持,小人將再添一分勝算!”
“阿陽,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你我同在一條船上,你若認為我府中有可用之人,盡管使用,如果有人不聽你調(diào)遣,你可以先斬后奏,這樣行了吧!快將你的妙計說出!”高良最后一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據(jù)小人探察,那南宮飛云已經(jīng)秘密入京,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有這種事?未奉詔入京,可是死罪,再說鐵血軍團不是剛剛離開通州嗎,他怎么會不在軍中,那鐵血軍團目下是誰在指揮?”高良有些不信。
“殿下,此事千真萬確,小人已經(jīng)和那南宮飛云照過面,想那鐵血軍團軍紀森嚴,南宮飛云既被稱為不世名將,自有他統(tǒng)御屬下的手段,況且鐵血軍團經(jīng)他經(jīng)營這許多年,軍中多是他的親信,要想隱瞞他的行蹤,恐怕并不難?!?/p>
“那你的意思是……”高良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用意。
“以小人之見,太子能否用三天的時間探得南宮飛云的行蹤,然后上奏圣上,單此一項罪名,南宮飛云必是死罪難逃,我想六皇子必不會坐視他的親信被抓,那他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隱藏南宮飛云,但是一旦失敗他必受株連,另一條是提前篡位,我想那鐵血軍團主力十日之內(nèi)必將抵達京師,那時他就穩(wěn)操勝算,而且他還需要南宮飛云和他的鐵血軍團為他平定江山,所以小人認為他必將選擇第二條路!”
“那我們不是更加危險,不妥,不妥!”看來我還要費一番口舌,高良還是沒有明白。
“殿下,這看似我們危險,但實則這其中有兩個變數(shù),一是如果高飛提前篡位,御林軍必將站在我們這一邊,十萬御林軍再加上五萬城衛(wèi)軍,六皇子的禁衛(wèi)軍絕難抵擋,再加上殿下的飛龍軍團,我們至少可以憑借東京的高墻抵擋鐵血軍團的進攻兩個月,二是只要我們能守衛(wèi)兩個月,武威和青州還有各地的諸侯必將起兵勤王,那時……”我沒有再說下去,如果高良還不明白,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癡。不過高良還算有藥可救,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又談了一些細節(jié),當我們從書房走出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但是我們的心里卻是一片光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該想到的我們都想到了,如果我們還失敗,那只能怪這老天不長眼了。
當晚,高良在府中為我擺酒洗塵,并吩咐所有的食客全部作陪,我知道此刻的高良已經(jīng)將他全部的賭注壓在我身上,我們現(xiàn)在真的是要風雨同舟了。酒席間高良將他府中諸人一一向我介紹,說實話,高良府中的能人并不是很多,多是溜須拍馬之輩,沒有太多的真才實料,怪不得許多人都不看好高良。不過倒是坐在末席有三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伍隗,明月魯原人氏,自幼熟讀兵書,心思縝密,生性謹慎,性格孤傲,不為高良所喜;鄧鴻,46歲,師從明月機關(guān)大師荀墨,喜鉆研機關(guān),善于制造器械,但至今尚未有何驚人成就,由于多次失敗造成高良支出大幅增加,為高良厭惡;巫馬天勇,閃族人,善騎射,兩把鑌鐵短戟,有萬夫不擋之勇,我觀其呼吸悠長緩慢,兩太陽穴高高鼓起,可以斷定此人武功只在毛、王眾人之上,甚至不在南宮飛云之下,但因為他是閃族人,高良始終對他都不相信。我暗嘆高良有眼無珠,當下提出想要這三人,沒想到高良對此三人早已厭倦,聽說我要,立刻同意。我心中暗喜,酒足飯飽,我起身向高良告辭,并叮囑他務(wù)必要在三天之內(nèi)查清南宮飛云的行蹤,然后我?guī)е橼?、鄧鴻和巫馬天勇返回提督府。
回到提督府,已經(jīng)是深夜,我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將那三個人帶到書房。關(guān)上門,我坐在桌前,靜靜地看著三人,半晌不說話。他們?nèi)艘膊怀雎?,只是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很長時間,終于鄧鴻忍不住了,向我一抱拳,“大人,不知深夜喚我等有何吩咐?”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么要將你們要來?”我冷冷地說道。
“大人要我們前來,必是有需要我們之處,或者說是我們能夠幫助大人!”伍隗的話不卑不亢,處處顯示著他的孤傲。
“不錯,伍先生,你很爽快,說的不錯,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你們能幫上我?”伍隗沒有回答,我頓了頓,“說實話,我并不知道你們有多大本事,但是在席間,我卻從你們身上看到了一種東西,驕傲,一種只有具備真才實學的人才會有的驕傲,有真才實學的人他們是與俗人格格不入,我相信一句話:無人嫉妒是庸才。不知你們?nèi)藢Υ擞泻蜗敕ǎ俊?/p>
“大人請有話直說?!?/p>
“好,爽快!”我站了起來,雙手扶著桌子,“我要你們證明給我看,你們是真的有驕傲的資本,你們都知道,京城目前就像一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發(fā)。伍隗,你有兩個月的時間來證明你是如何的能守,如何的熟知兵法,我會將城衛(wèi)軍五萬人交給你,而你要確保東京的東門萬無一失!”
“大人憑什么認為在下一定會接受你的任命!”
“如果你不接受,請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孤傲的神態(tài),因為你不配,我已經(jīng)把機會擺在你的面前,而你退縮了,這只能說明你的無能。兩個月,記住我只要你守兩個月,兩個月后,你可以打開城門,放任何人進來!”說完我不再理他。
“鄧鴻,我要你在十天之內(nèi)研造出一種射程遠,力量大,而且可以一次多發(fā)的弓箭,我可以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你嗎?”我逼視著鄧鴻,他很堅決地點點頭。我又扭頭對巫馬天勇說:“我知道你武力過人,我想在數(shù)天之后,我們將要面臨一場大戰(zhàn),那將是一場血戰(zhàn),我不清楚我們的敵人有多少,但是他們的實力將是超乎想象的,同樣身為一個武者,我渴望這樣的戰(zhàn)斗,你呢,你是否愿意和我并肩作戰(zhàn),向我展現(xiàn)你引以為傲的強大武力!”
“在下愿與大人共同戰(zhàn)斗,在下將視此次為武者的一次修行!”巫馬天勇毫不猶豫。
“好!將你們的手給我!”我伸出右手,他們愣了一下,也將手伸出,“來!讓我們擊掌為誓,如果我們能度過此次危機,你們將獲得新生,在以后,你們將有一個足夠?qū)拸V的舞臺讓你們來展示你們的才華,我發(fā)誓!”在說這話的同時,我的身上突然涌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一種屬于帝王的威嚴,伍隗三人忍不住向我跪下,“大人,感謝你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我伍隗(鄧鴻,巫馬天勇)向您發(fā)誓,我們將一生忠于您,將我們的所學奉獻給您……”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淚水。
炎黃歷1462年4月20日,高良在早朝奏本:南宮飛云已經(jīng)秘密回京,目的不詳,而鐵血軍團在奉詔之前就已向東京開拔,目前下落不明……高占聞聽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城衛(wèi)軍和御林軍合力在京城搜索,但是當城衛(wèi)軍和御林軍的兵馬到達高良所說的地方時,已經(jīng)人去樓空,南宮飛云早已經(jīng)得到消息離開,于是二營兵馬回殿復(fù)命,高占一聽更是火上澆油,當時就將我和歐陽中天在殿上罵得體無完膚,著令我們立刻全城戒嚴,挨家挨戶地搜,務(wù)必要將南宮飛云緝拿歸案,與此同時我還得到探馬回報,發(fā)現(xiàn)鐵血軍團蹤跡,人數(shù)約二十萬,距東京尚有兩天路程,我沒有敢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防引起騷亂,我知道最危急的時刻就要到了。
當晚,忙了一天的我回到提督府已經(jīng)是深夜時分,說實話,我真的感到很累,很疲倦。坐在書房中,我閉上眼睛,腦子里一片混沌,為什么南宮飛云會得到消息離開,是誰走漏了風聲,鐵血軍團距京城只有兩天的路程,也就是說如果在明天還不能將京城中的事情做個了結(jié),那將會有大麻煩,御林軍,到現(xiàn)在為止,歐陽中天的態(tài)度還是十分曖昧,從今天的搜捕來看,御林軍并沒有全力搜索,如果是這樣的話,歐陽中天很可能已經(jīng)倒向高飛,我該怎么辦!?各種各樣的問題將我的大腦攪得亂七八糟,我感到一陣口干舌燥,拿起身邊的一杯涼茶,我一口倒進嘴里,冰涼的茶水使我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飛龍軍團,對!飛龍軍團,它雖然不是鐵血軍團的對手,但是它還有十五萬的人馬,至少可以將禁衛(wèi)軍困住,要將它運用起來,不能讓它一直閑置在那里,對!立刻去找高良!想罷我立刻起身,可是當我站起時,只覺腹中一陣疼痛,渾身的力量似乎跑得無影無蹤,“撲通”一聲,我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好!茶里有毒!我立刻明白過來,看來高飛今晚就要發(fā)動了,我雙手撐地,默默運氣,體內(nèi)的陰陽二氣緩緩地運轉(zhuǎn),此刻我的體內(nèi)就像被劈成了兩半,一半似烈火焚燒,熱浪滾滾,要將我的經(jīng)脈全部融化,一半?yún)s猶如掉進萬丈冰窟,寒氣逼人,似乎血液都已經(jīng)被凝固了,遇到陰陽二氣,立時如火上澆油,又似雪上加霜,愈演愈烈,腹中被這一寒一熱攪得我肝腸寸斷,疼痛難忍,陰陽奪命散,我的腦海中閃現(xiàn)出幼時在奴隸營,梁興的媽媽梁大嬸曾經(jīng)告訴我:“陰陽奪命散,采用東海火焰洞內(nèi)的焰蛇之血和星宿海碧磷洞中的無影蟲碾成的粉末制成,這兩種乃是天下至陽至寒之物,配上四十九種奇毒,無藥可解,被稱為天下第一毒。沒想到我竟然……我的噬天訣乃是天下第一奇功,碰上這天下第一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厲害。我默運噬天訣,希望能將體內(nèi)的毒素逼出,可就在這時,門“吱扭”一聲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了五個人,為首一人我抬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是她——月竹!
“月竹?怎么會是你?為什么要這樣?”我吃力地抬起頭,這時我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模糊,但是腹中劇烈的疼痛使我的大腦很清醒,鐘離勝在離開時曾經(jīng)叮囑我,要我防范身邊的人,我只留意到從西環(huán)隨我前來的眾將,卻忘記了我身邊這個小小的侍女,我太大意了,看著月竹那張?zhí)煺娴男δ?,我不僅暗罵自己愚蠢,那張笑臉既然能迷惑高良,我就應(yīng)該對她有所防范,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是什么使她背叛我……
“寨主,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是你收養(yǎng)了我,讓我能夠生存下來,你把我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讓我讀書,還教我習武,我真的很感謝你!”她的表情還是那么的純真,“但是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怕你,你的手段,你對付敵人的手段常常令我做噩夢,我害怕,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會……而且你不應(yīng)該和六皇子作對,他是那么的善良溫柔,英明神武,可是你卻常常令他難堪,我本來一直很猶豫,寨主,你知道嗎?我一直不想傷害你,原以為你受過一次教訓會不再和六皇子作對,但是自你回來后,你卻變本加厲,逼得他走投無路,我不能,不能讓你傷害他……”月竹臉上的天真已經(jīng)不見,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最后幾乎是喊出來,一臉的猙獰,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小姑娘,在我眼中,她就像一個厲鬼。
在她說話時,我體內(nèi)的陰陽劇毒已經(jīng)不再受控制,體內(nèi)陰陽二氣似乎受到了反噬,不再受我的控制,它似乎已經(jīng)和我體內(nèi)的劇毒融合在一起,在我體內(nèi)不停地肆虐。
“寨主,看你這么辛苦,小婢真的不忍心,還是讓小婢送你一程,免得你這么辛苦!”月竹拔出手中的長劍,一劍向我刺來。
此時我已經(jīng)渾身無力,看著長劍刺來,我眼睛一閉,心想:沒想到我許正陽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喪命在這卑鄙的女人之手。就在這時,兩條人影從外面破窗而入,其中一人高叫:“小賤婢,休要傷害我家大人!”話音未落,手中一柄短戟脫手而出,正砸在月竹手中的長劍上,月竹只覺一股大力從劍上傳來,手上一麻,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口中一口血噴出,身體向后倒飛,摔在地上。來人正是廖大軍和巫馬天勇,“大人,你可無恙!”巫馬天勇開口問我,手一兜,地上的短戟飛回他手中,原來有一根細鏈連在短戟之上。
“月竹姑娘,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他XC羅.tif嗦那么多,應(yīng)該一見面就將他除掉,現(xiàn)在看來只好我們出手了!”和月竹一起進來的四個蒙面人中的一人陰陰地說。
“要想要大人的命,那就跨過我們的尸體!”巫馬天勇短戟橫在胸前,和一直默默無語的廖大軍橫身站在我的身前。
“既然你們想死,那簡單,就讓貧道送你們和你們的主子一起上路吧!”只見四個老道互相一使眼色,飛身搶上,廖大軍身形一晃,仿佛流光冷電,抖手十三掌成串攻向面前之人的上中下三盤,同時兩腳飛起,踢向?qū)Ψ絻衫?,巫馬天勇虎吼一聲,一晃手中短戟,身形飛射迎面攔住兩人,一雙短戟閃閃生寒,左三右三,前四后四,時為鉤,時為絞,時幻拉,時變劃,像兩條入海金龍,翻騰沖刺,銳風呼嘯中,金芒織舞如天羅地網(wǎng)!死死纏住兩人。此時一個人影如大鳥一般沖天而起,眨眼來到我的面前,他拉開臉上的面巾,陰森森地對我說:“貧道昆侖青云,自亂石澗與大人一見之后,一直未敢忘懷,今日特地再來領(lǐng)教大人神技!”又是那該死的昆侖道人,此刻我五臟翻騰,渾身在扭動、抽搐、痙攣、翻滾,牙齒抖得咯吱地響,大汗將衣服全打濕透了,臉上的肌肉急劇地顫抖,一雙胳膊的肌肉,繃得死緊,用盡全力我抬起頭:“你這臭老道還沒有死,亂石澗大爺將你們殺得落花流水,今天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你那三個師兄弟可好,是不是嚇得躲到你那死鬼師傅的袍子下面啃他的鳥兒,哈哈,咳咳!”說完這幾句,我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死到臨頭還嘴硬,道爺讓你生死兩難!”青云的臉上青筋畢露?!皫熜郑灰偻狭?,趕快處理掉這個狂徒,為兩位師弟和掌教報仇,我們還要去皇宮幫助南宮師侄解決那幫殘余!”正在和巫馬天勇纏斗的一名道人開口說道。此時巫馬天勇和廖大軍雙目盡赤,拼了命想擺脫對手,他們的武功雖然出色,但是他們面對的是昆侖二代弟子中的頂尖好手,特別是巫馬天勇,一對一在三百招之外或能取勝,但是他同時面對兩人,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力的極限,只聽他大吼一聲:“天河倒轉(zhuǎn)!”短戟交相使用,攻防互輔,在清脆的金屬交鳴聲里,斧刃揮霍,力足橫斬九牛;皮盾攔磕,宛似天頂?shù)厣w,前劈、后攔、上架、下砍,招出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似群星齊崩,紛紛灑灑,風銳如嚎,光練似帶,像怒海之巨浪波波不息,似蒼空之遼闊浩渺無邊。而他的兩名對手身形互換,似鬼魅一般,兩把長劍相得益彰,舞成一道劍網(wǎng),死死將他困?。涣未筌姼鞘钩鰷喩斫鈹?shù),雙掌上下翻飛,快過電光石火,來去飄渺無影,似雷鳴,如流光,快、狠、準、穩(wěn),俱已兼?zhèn)錈o余!但他的對手像一座山一樣,穩(wěn)穩(wěn)地擋在他的面前,雖然距我只有咫尺,但卻又像千里之外。一時間斗室之內(nèi)刀光劍影,勁氣縱橫!
青云嘿嘿一聲冷笑,起手一掌擊向我的心口,此刻我胸口郁悶至極,體內(nèi)的冷熱氣流夾雜著毒氣聚集在心口,只覺一股怪異氣勁打在心口,口中一甜,一口血噴出,仰面倒在地上,青云尚不解氣抬起腳狠狠地踩在我的心口,我一動不動,像一具死尸。青云又抽出長劍,正要向我刺來,只聽門口一聲大喝,“賊老道,休傷我家大人,一個碩大的身形撲向青云,陳可卿和高山趕到了,原來二人回來后就睡著了,但隱約中高山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連忙叫醒陳可卿,趕到我的書房,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青云持劍向我刺下,陳可卿眼睛通紅,一聲怪叫,掄刀撲向青云,一副不要命的架勢,要知道,他是我的護衛(wèi),他怎能不急,青云無奈何只好回身招架,哪知陳可卿完全沒有守勢,一刀快似一刀,瘋了一樣的纏住青云,高山連忙奔過去,將我扶住,將我向屋外移去,一直和巫馬天勇纏斗在一起的兩個道士一見大急,兩人一使眼色,只見一人手中一緊,另一人飛身向高山撲去,高山一見躲閃不及,閃身擋在我的身前,他只覺一股大力從后心襲來,將他打得凌空飛起,摔在我的身邊,口鼻中流出鮮血,那道人也不停頓,揮劍再向我砍去,高山鼓起余力,再次橫身擋在我的面前,只見血光一閃,高山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右臂已和他的身體分開,掉在地上。那高山本是一介書生,先受掌擊,再遭斷臂,如何還能忍受,一下子昏迷了過去。那個道人不僅也被高山那剛烈之氣驚住了,微微一愣,但也正是這一愣,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至極的真氣從心口襲來,這股真氣十分怪異,外熱內(nèi)冷,熱可使血液焚干,細胞化為焦炭,冷將全身的經(jīng)脈凍僵凍裂乃至寸斷,他連聲音都未發(fā)出,身體倒飛數(shù)丈,先是砸在墻上,而后又摔落在地,落地時身體已經(jīng)縮了一圈,全身籠罩著一層霧氣,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厚冰,手腳斷裂,像是一塊焦炭,又像是一塊冰塊從高處摔落時碎裂的情景,但是手腳斷裂處沒有一點血液流出,完全都干了。屋中正在打斗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都停下來,怔怔地看著地上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尸體的尸體。
“天勇,大軍,胖子,你們都守在門口,今天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一個冷冷的聲音將屋中眾人喚醒,大家扭頭看去,“大人!”巫馬天勇驚喜地喊道!
“許,許正陽……!”青云語帶顫抖。只見我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一手扶著昏迷中的高山,運氣為他療傷,一手五指張開,氣機牢牢鎖住青云三人,眼中流露出兇殘的光芒。
原來陰陽奪命散雖號稱天下第一奇毒,主要是因為天下修煉內(nèi)功之人,或陰,或陽,沒有陰陽并修的心法,所以陰陽奪命散能夠破壞人的氣機,取人的性命,但是我的噬天訣卻是采天地二氣融于體內(nèi),如天地般本有陰陽,那焰蛇與無影蟲也是吸納天地間的精華,所以陰陽二毒非但沒有破壞我的氣機,反而使我內(nèi)力加深,那四十九種奇毒或陰或陽,在我體內(nèi)沖突,引發(fā)我身體中的陰陽二氣開始融合,我之所以感到劇痛難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陰陽猶如水火,兩者性質(zhì)截然不同,互不相讓,也正是因為這至陰至陽的融合,使得我的內(nèi)腑、經(jīng)脈乃至筋骨得到了萃練,使我的身體真正成為了金剛不壞法體,但是當真氣行至膻中時,膻中無法擴張,詭異的冷熱氣勁無法通過這處任都沖三脈的分流重穴,于是匯集在胸前,還夾雜著毒素直襲心脈,但就在這時,青云的一掌擊在我的膻中穴,淤積在這里的毒素被我一口噴出,隨后的一腳,氣力渾猛,雄厚的氣勁擊在我的胸口,膻中穴首當其沖為之一張,匯集在此的冷熱氣勁剎那時融合在一起,天地未分之時本是一片混沌,沒有陰陽之分,但卻又包含陰陽,而我的身體在那時雖然靜止,但體內(nèi)氣流卻非常活躍,瞬間我感到我的身體好像已經(jīng)包含了整個天地,人法地,地法天,天化自然。天人交感,四時變化,人心幻滅,我就是宇宙,而宇宙就是我,我的心神進入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這正是清虛心經(jīng)的第五層,也就是最高的境界混沌境,自此我的噬天訣以近大乘,剩下的只有不斷地加深加純自己的功力,所以說青云的這一掌一腳打得好,打的恰得好處。恰在此時,高山移動我的身體,使我神智歸竅,當我睜開眼時,高山恰好幫我擋了那一劍,我心中既悔又怒,悔是因為我曾誤會高山,怒是因為高山為我失去這一臂,就在那道人一愣之時,我一拳擊在他的心口,這一拳乃是天地未成之時的混沌真氣,包含了天地間至陰至陽的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