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瑾一想,理倒是這么個理,不過這么做也實在是太草率了點,但是倒也符合邵澤平常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特性。
“這樣,你趕快騎馬追他們,告訴他們明天皇家有冰釣比賽,讓他們兩個人一起上場。”
沈念瑾快馬加鞭的來到了趙新異和李湘眉的面前,兩個人雖然在同一條路上走著,可是卻離彼此很遠,恨不得一個在路的這邊,一個在路的那邊。
“兩位先請留步……”
沈念瑾攔住了他們,并告知了第二天的冰釣比賽之事。
“你追出來這么老遠就為了告訴我們這個呀?我可沒心情去!”李湘眉不屑的看了一眼趙新異,“他可能有心情去?你問他吧!”
趙新異也撇了撇嘴巴:“沒心情!”
沈念瑾從馬上下來:“兩位先聽我說,明天的這場比賽,皇親國戚都會去,還有群臣與家屬,保不齊在這場比賽中,還能碰到什么可心的人,反正兩位也都要和……”
沈念瑾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李湘眉:“這趙公子都已經(jīng)有人給說媒了……”
李湘眉是個急性子,馬上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去!”
趙新異口中輕哼了一聲:“你去了又能怎么樣?到時候又像個母老虎似的,也不知道誰會看得上你呀!”
“母老虎怎么了?母老虎也是被逼的!若不是你成天氣我,我怎么會變成這樣?也許會有那么一個人讓我放下我的這些脾氣,也溫柔似水的對他好呀!”李湘眉翻了個白眼扔過去。
趙新異冷笑了一聲:“武松啊?”
“你……”李湘眉又要拔刀,但是直接被沈念瑾攔下了,他笑了笑,“趙公子真幽默,既然是這樣,二位明天就早些入宮吧!”
一直騎著馬走了老遠,仍然能聽到夫妻二人一聲高過一聲的拌嘴,絲毫不覺得疲倦。
這時他突然理解了邵澤,與其說是邵澤草率做事,倒不如說是深思熟慮之后的慎重決定。
畢竟每對夫妻或情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有的是含情脈脈溫柔似水,有的就應當是打打鬧鬧,消磨那些無處安放的情緒!
如此說來,趙新異和李湘眉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第二天,邵澤帶著沈念瑾進宮去。
因為比賽是一整天,所以必須要早些到皇宮,兩個人凌晨就出發(fā)了,所以轎子里凝著一股冷氣,沈念瑾的身體倒還能經(jīng)受得住,就是邵澤太瘦弱,縮在轎子的一角,不斷的往手上哈著氣。
聽到邵澤在對面凍得哆哆嗦嗦的,如同金剛一般魁梧強健的沈念瑾問道:“有那么冷嗎?”
“怎么不冷?”
邵澤說著,上牙跟下牙都磕磕的打著顫,嘎噠嘎噠的像是在嚼冰塊兒。
轎子里只有一床棉被,已經(jīng)給邵澤蓋上了,可是邵澤還是冷得發(fā)抖,沈念瑾只得無奈的看著他:“公子,我還記得我剛來咱們府上那天,你就在生??!”
“我自幼身體就虛弱……”
邵澤顫顫巍巍的說著,順便把被子給裹緊了些。
“你看你又蓋著被,手里又端著湯婆子,怎么還冷?我看你就是缺少鍛煉,身體太差了,以后你早上起來跟我習武,也能像我這樣!”
看到沈念瑾那強健的身體,邵澤也不服氣:“我就不是練武那塊料,行了吧?你也別絮絮叨叨的煩我了,這說話還冒熱氣兒呢!本來就冷!”
邵澤閉上眼睛靠在轎子的一角,沈念瑾無奈:“你本來就冷,這時候要是在睡覺的話,豈不是還要染上風寒?”
“哎,你這人怎么婆婆媽媽的?這么一大清早起來,我當然困??!”
邵澤都弄完了之后便又進入了夢鄉(xiāng),迷糊之中便聽到耳邊一陣悉簌的響聲,接著那帶有溫度的與沈念瑾身上特有的味道的披風便披在了他的身上。
披風上是蓄了些薄棉花的,也是在這冬天中主要的御寒衣物,邵澤張開眼睛,看著沈念瑾正直溜溜的坐在轎子里,忍著身上想打顫兒的那股勁。
“你不冷嗎?”邵澤滿眼感動的望著沈念瑾,他知道沈念瑾并不愿意給他做下人,可仍就對他如此關心!
“我不冷!”
“可是怎能不冷呢?這天寒地凍的你快把衣服穿上!”
沈念瑾按住了邵澤拿出來的手,又輕輕地把手放回了蓋著的被子中:“我說了我不冷,而且你那牙齒打顫的聲音聽得我心煩!”
剛有的一點感動,馬上就被沈念瑾的這句話給說得煙消云散,邵澤把衣服裹了裹:“那你呀,還得聽著!因為我還是冷啊!”
“那怎么才能讓你不冷呢?”
“就是冷啊,反正你是我的貼身下人,你想辦法吧!”邵澤閉上眼睛。
沈念瑾認真的看著邵澤,還未日出,轎子中淡藍色的微光映著邵澤的臉,他的那張小臉凍得發(fā)青!
而口中,還是在嘎噠嘎噠的打著顫!
沈念瑾終于忍不住了!
就在邵澤渾身發(fā)冷迷迷糊糊之間,湊上前去!
就與那次喂他喝藥時一樣,讓他一時間根本無法招架,只能去迎合。
“你放開我!”
片刻后,邵澤大喘了幾口氣,這才得以說出這么一句話,但沈念瑾很快又再次堵住了他的唇,不曾給他一絲松懈的機會。
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一時沖動,還是身體帶來的本能反應,他明明只是想要制止住邵澤口中打顫,可是這個吻卻變得極其綿長溫暖。
因為外面有人抬著轎子,邵澤擔心惹出太大的動靜,引人注意,便只好等著沈念瑾的吻結束,而心中那種羞恥感再一次翻涌上來,他用一雙帶著敵意的眼睛瞪著沈念瑾,而沈念瑾卻視若無睹,甚至還加重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