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經(jīng)過簡單的篩選,101份報名表已經(jīng)出來了。程浪看著手上的一沓子名單,是時候把嘉賓——哦不,是備選保鏢安排到費爾摩島進行選拔了。
費爾摩島是周墨的私人小島,上部影片獲獎之后, 周墨回來就推了不少通告,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長假,目前正在費爾摩島度假。這里四面環(huán)海,設(shè)施齊全,又沒有外界干擾,是個完美的世外桃源。
當然,這座世外桃源很快就將熱鬧起來。
程浪為了選拔的事簡直就快頭禿了好嘛!自家老板要求不高,只是讓把項目難度提高點,多篩選出一部分人。但是!他還需要考慮到周太太的直播。程浪覺得自己不是來幫助老板選拔保鏢的,更像個負責(zé)選秀節(jié)目的導(dǎo)演。
一邊監(jiān)督項目難易程度,一邊又要保證選拔的觀賞性,程浪覺得自己處理好這件事之后,就能直接去各大綜藝節(jié)目應(yīng)聘總導(dǎo)演了。
此時的林奕然已經(jīng)在網(wǎng)吧里浪了兩天,接到邀約電話時她剛完成一筆交易:“選拔?在海島上?為期一個月?”
她皺眉:“我能不去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一旦違約,還要獻上高額的違約金。
林奕然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周墨一定認不出自己之后,才有勇氣跟著隊伍踏上周家的私人飛機。
“哇——”她上車就開始干嘔。
走她前面那小哥哥都嚇了一跳。因為她這一出,一眾來應(yīng)聘保鏢的沒人愿意挨著她坐,最后還是前面那個好心扶了她一把的小哥哥坐到她的身邊。
在一眾興奮的人之間,蜷縮成一團,臉色發(fā)白的林奕然就顯得尤為弱小而可憐。
一旁的顧曉不忍心自己吃吃喝喝留她一個人蹲在位置上,給她拿了點清淡好消化的,林奕然看了一眼,又要吐。
顧曉抱著食物,眼疾手快往一邊閃,才堪堪護住自己和食物的周全。
林奕然抱歉的沖他笑笑,虛弱道:“不好意思啊,讓我睡會,睡會就好了?!?/p>
顧曉:“我說,這還有八個小時的路程呢,你不會一點東西都不打算吃吧?”
林奕然:“你看我像是能吃下去的樣子嗎?”
顧曉上下打量已經(jīng)吐成亂毛狗的某人,搖頭:“不能?!彼謸鷳n道:“咱過去可能就要開啟訓(xùn)練的,你暈成這樣,還什么都不吃,到地方哪來的力氣訓(xùn)練?”
“無所謂?!绷洲热慌鹤用悦院模骸暗谝粋€把我淘汰了就好……”
反正她過來,也是抱著被淘汰的想法。
“剛下去就淘汰?”顧曉一張娃娃臉笑得眉眼開花:“好家伙,合著你報名過來就為了在私人客機上吐個來回?”
林奕然:……有一說一,確實。
顧曉猜對了,到島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軍姿。這邊的時間正是中午,沒有高樓大廈的遮蓋,島邊太陽正毒,恨不得穿透皮膚直接照射在骨頭上。
林奕然昏昏沉沉,眼前都是花的。
顧曉就在她旁邊,小聲嘀咕:“小林吶。你瞅瞅,咱躺在沙灘椅上的雇主是不是在往你這個方向看?!?/p>
林奕然一個激靈,眼神總算聚焦,接著無語道:“帶著墨鏡,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顧曉幽幽道:“因為你一直在晃蕩啊,多明顯呀,要我是雇主我就盯你,死死盯著你!”
林奕然被他說得發(fā)毛,勉強站住了一會。她又是暈機,又是十幾個小時都沒有吃過飯。
林奕然又像海浪上的孤舟一樣開始搖擺,在一群站定的漢子中間,這艘白得耀眼的小船只顯得格外明顯。
周墨確定盯著林奕然,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那個小白臉根本沒有當保鏢的素質(zhì),還沒站上一會兒,臉色就蒼白成那個樣子。
當看到兩只腦袋湊到一塊竊竊私語時,周墨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么生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讓他煩躁,讓他難以自控地想把那個笑嘻嘻的娃娃臉踹遠。
周墨最終還是把自己的異常歸結(jié)為天氣原因,一定是因為天太熱了。
程浪幾乎是第一時間感受到老板氣場的不對,狗腿子般貼心:“老板,這個程度怎么樣,是輕了重了?!?/p>
程浪挖來的教練員也支棱起了耳朵,準備聽一下甲方的評價。
冷漠無情的甲方周墨:“就這?”
周墨諷刺的笑:“我真不不知道第二排一直搖晃的那位,是怎么混過來的?!?/p>
程浪解釋:“她是因為暈機,吐了好久才這樣。不過老板你成天全世界飛著趕通告,保鏢暈機也不太合適,要不……咱們把她刷下去?”
程浪懷抱著自己小小的私心,希望老板和林小姐再無交集。
“這種人不刷等著你給他收尸嗎?”周墨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
程浪拔腿就跑,“是!立刻去辦!”
周墨卻突然制止了, “不,留著吧。”
似乎是為了給這一行為找借口,他補充道:“那個小白臉太弱了,就該多練練?!?/p>
時刻關(guān)注甲方爸爸的教練員:懂了,這就加練!
沒等換到下一個高強度訓(xùn)練,周墨已經(jīng)看得不耐。
“走吧?!敝苣鹕恚瑴蕚浠厝タ唇?jīng)紀人新接的劇本。李文導(dǎo)演的電影,他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他最后再看一眼那個搖搖晃晃看樣子馬上就會暈倒的小白臉,嫌棄的皺皺眉:這么弱?看起來也就16、7歲的樣子,就來應(yīng)聘保鏢。家里就那么缺這筆錢嗎?
“第二排那個留長頭發(fā)的,出列!”教練員的吼聲響起,周墨再也走不動路。
留長頭發(fā)的,一群寸板之間,除了那個鯰魚頭的小白臉之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