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關(guān)蘭芷的疑惑就引起了大家的關(guān)注,張友涼和李靈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若說和金蟬沒有關(guān)系,他們?nèi)握l都是不信的。
張友涼內(nèi)心冷笑連連,這個秘密他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不過還是做了回應(yīng),“我們一直被困在棺材里,從未看到過外面情形,所以也不知道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你能告訴我在我們來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嗎?”楊巍咄咄逼人,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友涼沒打算隱瞞,只是省略了他知道金蟬的隱秘,用詭異的蟲子作代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盡皆說了出來。
“詭異的蟲子?”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咀嚼著這句話,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是大約都猜測到了“詭異的蟲子”所指。
“你是說那只詭異的蟲子進入了我家小蝶兒的身體?”關(guān)蘭芷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友涼點點頭,他有些猜測不出這個老太太表情為何顯得如此興奮。
“有意思,有意思,那么另外楊、朱兩家的女孩也被所染?”張權(quán)這一次的目標轉(zhuǎn)移到了楊巍等人身上。
楊巍、朱晏兩人露出了和關(guān)蘭芷同樣的表情,他們摟住自己的孫女,看過去的眼神更像是看著發(fā)現(xiàn)的寶物。
“宋掌舵,你是否知曉關(guān)于金蟬融于體內(nèi)的后果?”
這是妖冶女子在通過香蝕共振所達到傳音的效果,也就是養(yǎng)蝕人所稱的“共振傳音”。
張友涼耳朵動了動,他能夠明顯察覺到這樣的共振,故而能夠聽清楚這樣的聲音,甚至張友涼懷疑妖冶女子是通過力蝕完成的同頻共振。
宋良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張友涼全程把這隱晦的交流看在眼里,卻也沒有多暴露什么。
但是張友涼能夠看得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認定眼下生死未卜的這三個女孩是被金蟬附著過的,也就是說這三個女孩是行走的寶物,他們都眼熱的很。
“既然如此,這件事和張公子、李公子也沒多大關(guān)系,老身也就放心了,各位,老身先行告辭?!标P(guān)蘭芷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很會把握時機,見好就收,既然自己的孫女身上染上了金蟬,那此行的目的也就算是達成了。
楊巍和朱宴兩個老奸巨猾的家伙抱有同樣的心思,不過他們沒有立刻開口說出來,打算著等到關(guān)蘭芷離開時一同離去。
赤蟒帶有著欣賞的意味凝神看了一番地上的血漬之后,環(huán)顧了一眼關(guān)蘭芷三個人冷笑道,“見好就收,很符合你們?nèi)业钠⑿裕贿^,你們今天恐怕是不好走出這個鎮(zhèn)子了。”
“難不成你這禿驢還要阻攔我們的去路?”楊巍譏諷道。
赤蟒縮起身子退回到宋良的附近,并沒有回答,反而是宋良搖頭說道,“鎮(zhèn)口處的石門被一塊石碑封住了,沒法出去?!?/p>
“列位都在這里,到底是誰的手筆,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睆垯?quán)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首先表明態(tài)度,這不是我干的。
不過在聽了張權(quán)的質(zhì)問后,在場的眾人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否定了是自己的行為。
“我看既然沒人承認,不如去鎮(zhèn)口去一探究竟?!毖迸犹嶙h道。
眾人分別用行動贊同了妖冶女子的提議,他們紛紛朝著鎮(zhèn)口過去,走得最急的正是楊巍三個人,他們也是最想離開的。
看到這一幕的張友諒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眾人的壓力瞬間轉(zhuǎn)移,讓他有種起死回生的感覺。
只是,張友諒的內(nèi)心深處還有所顧忌,到底是誰在暗中布局,似乎在一點點地引導(dǎo)著事情進展的方向。
還有,消失的劉麻子,人去了哪里…
話不多說,當眾人前后來到鎮(zhèn)口的時候,果真看到一塊巨大的石碑遮住了入口。
“是誰,想把我們困死在這里?”妖冶女子看著這塊巨石,皺眉說道。
“我想恐怕一開始我們就著了道了?!彼瘟紦u搖頭,他分析道。
眾人望向宋良,想看看他有什么解釋。
“你們沒想過,一開始進入鎮(zhèn)子里的時候都是被什么所吸引的嗎?”
聽到宋良的話,眾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張友涼看到這一幕不覺得有些好笑,這群人分化的厲害,各自帶著不同的目的,肯定都不愿把吸引自己的隱秘暴露出來。
不過令張友涼沒想到的是,張權(quán)率先說道,“是荒村里的尸體,手下人報告說附近鎮(zhèn)子里出現(xiàn)了大面積的人員中毒,而且出現(xiàn)了毒尸,所以我們懷疑······”
張權(quán)這一番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赤蟒的身上,赤蟒縮了縮身子,解釋道,“宋良知道,我是昨日才來到這里,根本沒有接觸過村民,更不會濫殺無辜?!?/p>
“劉氏一派窩窩囊囊,誰知道你們私底下都干些什么勾當?!标P(guān)蘭芷看來和赤蟒一方不對付,譏諷道。
赤蟒聽得整條蛇身都豎了起來,“老東西,若不是顧全大局,我早就將你碎尸萬段。”
“好了,現(xiàn)在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彼瘟汲雎暬獾馈?/p>
隨后宋良瞥了一眼張權(quán),直言道,“我是跟著陰童而來,一直懷疑這些流民的死和你們有關(guān)系,畢竟你們是最喜歡以人入藥?!?/p>
張權(quán)聽了這話渾身更是一震,他倒也沒有反駁,朝天拱了拱手說道,“我們遵循的是圣上的旨意,沒有濫殺無辜的道理?!?/p>
“那就有意思了,我是被一群逃亡的流民吸引到此,他們的身上都帶有些粗淺的傷痕,氣機是一點點被攫取的,故而我懷疑,是你們養(yǎng)蝕人御三家的手筆。”妖冶女子說話的時候輕笑了一聲,尤其是在御三家上面點了下。
關(guān)蘭芷聽到這話更是氣不從一處來,憋得老臉通紅,“哪里來的潑皮,就算我關(guān)家以脈入蝕,勾人心魄,但是從不做這等下流之事。”
“我楊家更不會利用幻術(shù)去做這等卑劣之事,更何況我們早已隱匿草野,流民的生死我們也不會理會?!睏钗∫彩且荒樂裾J。
看到眾人都朝著一臉凝重的朱宴望過去,朱宴更是大罵,“老朽專精藏遁,何來殺人之說?簡直天底下的笑話?!?/p>
這三家的香蝕功效在別人聽來尚無不妥,但是在張友涼聽來卻是心頭大震,他忍不住聯(lián)想到了什么。
“上面有字?!毖迸友奂?,她觀察到巨大的石碑上有粗淺不一的紋路。
看到妖冶女子遠離石碑,眾人恍然,原來是離得過近才沒有看到石碑上的字。
等到眾人距離夠遠,看得清楚石碑上的字眼時,朱宴率先讀了出來,“子母連心,分久必合。”
“來了來了。”別人看到這八個字可能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張友涼看到這幾個字卻心頭一緊,他已經(jīng)估摸到背后之人要約他在這里揭開“子母連心”的局了。
“這是什么謎語嗎?”有人提出了疑惑。
宋良搖搖頭,“這八個字看不出什么,除非?!?/p>
妖冶女子機敏,她讀懂宋良話里的意思,接著說道,“除非是給特別的人看?!?/p>
“我們這里有人知道這八個字的含義嗎?”張權(quán)陰冷的目光環(huán)繞一圈,在張友涼和李靈素的臉上逗留了片刻。
沒有人搭話,張友涼心中在猜測,所謂的“子母連心”究竟是何含義,在他看來,子母很有可能是指代金蟬,難道是那三只子蟬?
張友諒心中產(chǎn)生疑竇。
“有人利用附近村民之死來引誘我們,進而產(chǎn)生猜忌,從杳無人煙的鎮(zhèn)子到詭異的祠堂,再到這塊石碑。”關(guān)蘭芷心思縝密,從頭到尾在仔細地分辨著。
“哪里還有遺漏,幕后兇手引誘我們至此不可能僅僅是把我們困在這里這么簡單?!毖迸泳o跟著分析。
“說到底,還是為了金蟬?!彼瘟紘@了口氣,直接把眾人的目的都給表露出來,目光隨后在眾人的臉上逡巡了一圈。
宋良的這句話說的很坦白,幾乎點到了在場所有人隱藏的區(qū)域。
眾人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變,他們都很有默契地保持著沉默,沉默也就是代表了他們的目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致的。
“不對,不對,問題還出在他們身上。”關(guān)蘭芷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目光盯緊張友諒和李靈素,她好像抓住了某些邏輯上的漏洞,語氣里充滿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