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nèi),早有人將齊宣榮的話稟告給了皇帝,皇帝直接下令此事移交大理寺徹查,同時派出侍衛(wèi)看管成國公府。
而隨官員一同出來的齊訓(xùn)陽也被侍衛(wèi)給看了起來,齊訓(xùn)陽站在人群之中看著一身正氣的齊宣榮,氣得火冒三丈。
齊宣文和齊余氏的事情齊余氏一直隱藏的很好,齊訓(xùn)陽并不知曉,在他看來齊宣文也不過是個有些荒唐但懂事聽話的幼子。
“你這個逆子!”他沖上前來想要教訓(xùn)齊宣榮。
可還沒等碰到齊宣榮,人就被侍衛(wèi)控制了起來:“還請成國公隨我們走一趟。”
侍衛(wèi)奉的是皇帝之命,齊訓(xùn)陽也不敢公然違抗,衰敗地垂下手跟著侍衛(wèi)離去。
“夫人、不好了?!饼R余氏正懊惱著昨日沒能除掉齊宣榮,丫鬟匆匆跑了進來。
齊余氏滿腔怒意正愁沒處發(fā)泄,當(dāng)即一巴掌甩到丫鬟臉上:“出什么事了,值得你這般慌張,陛下的旨意下來了?”
她想著此刻不過剛下早朝,就算皇帝真的有旨也不會這么快,故而未往深處想。
“沒有,可是……大……大公子在宮門口出面指證,說二公子搶占民女,納妓為妾,還說……說您私放印子錢。”丫鬟捂著臉也不敢辯駁,低頭將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什么?”齊余氏瞪大了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齊宣榮怎么敢!沒了成國公府對他有什么好處?而且,私放印子錢的事情她做得隱蔽,齊宣榮又怎會知曉。
旋即她又想到了姜家,齊宣文所做之事姜家早已知道,卻按下不提,并非是有所顧及,只不過是在等待機會。
“如今陛下已經(jīng)命人徹查,還下令讓人看管成國公府,侍衛(wèi)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丫鬟的聲音更低了些。
如今不是慌亂的時候,齊余氏迅速冷靜下來,命人將齊宣文納的那個妓女送出府去,至于強搶民女和私放印子錢,她倒是并不擔(dān)心,她向來謹慎,并未留下把柄。
她話音落下,侍衛(wèi)已經(jīng)帶人圍了成國公府,齊余氏聞言走出去想要查探,就見齊訓(xùn)陽被侍衛(wèi)押著回了府。
她瞧著齊訓(xùn)陽的模樣心頭一跳,趕緊詢問水韻:“那個女人可送出去了?”
見水韻點頭,齊余氏方才松了口氣,上前扶著齊訓(xùn)陽:“公爺,這是怎么了?”
“都是齊宣榮那個逆子所為。”齊訓(xùn)陽咬牙切齒,恨不能立馬將人宰了。
齊余氏低垂著頭,作出害怕的模樣,齊訓(xùn)陽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將齊宣榮所做之事一一道來。
雖說齊訓(xùn)陽心中相信此事是齊宣榮污蔑,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文兒沒有做那樣的事吧?”
“當(dāng)然沒有,文兒他膽子小,您又不是不知道?!饼R余氏低下頭,“就連強搶民女那事也是那女子勾引他在先,他醉了酒才……”
“那就好。”齊訓(xùn)陽放下心來,至于齊余氏的事情他問都沒問,齊余氏這般膽小怕事,又怎會做朝廷禁止之事。
齊余氏得意地低下頭,語氣還是誠惶誠恐的模樣:“公爺,那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
齊訓(xùn)陽心里也有些亂糟糟地,光憑齊宣榮一人做不成這樣的事,其中必然有旁人的手筆,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姜家,可想到齊宣榮入宮之事,他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外面姜連看到侍衛(wèi)朝著成國公府趕來也不敢掉以輕心,仍舊守在房梁之上,眼瞅著侍衛(wèi)將近,就看到水韻從后門送了個人出來。
他認出是齊余氏的貼身丫鬟,一路跟著水韻來到城北一處民房,見水韻離去也未輕舉妄動,只派人盯著民房,轉(zhuǎn)身回府朝姜合樂匯報此事。
姜合樂沒想到齊宣榮這么快便下了決心,略有些驚訝,不過卻也沒有太大情緒起伏。
雪蓮瞧著姜合樂的神色,猶豫著還是告訴姜合樂方才跟著雪銀的丫鬟樂桃瞧見雪銀和前院的小廝聯(lián)系了。
“樂桃一路跟著那小廝出去,看到小廝進了秦王府,回來路上便將那小廝打暈提了回來。如今那小廝正由姜總管看著?!?/p>
聽到雪銀讓人和秦王府聯(lián)系,姜合樂本還有些怒意,可瞧見樂桃所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幾年過去,樂桃做事還是這么直接。”
樂桃是姜合樂與褚玉潔在戰(zhàn)場上撿來的孩子,自幼也是一同長大,身手是沒的說,不過性子太過耿直,做事也不太動腦子。
“明日你同徐嬤嬤說一聲,往后樂桃便算是我院子里的丫鬟了,這丫鬟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得讓她學(xué)著?!?/p>
雪蓮點頭應(yīng)霞,想到雪銀開口想要求情:“大小姐,雪銀……”
“繼續(xù)派人盯著吧?!苯蠘房戳搜垩┥?,微微皺眉。
“大小姐,我知道雪銀今日所為實在該死,可她畢竟是和奴婢一起長大的,還請大小姐能饒她一命?!毖┥徆蛟诘厣峡聪蚪蠘?。
瞧著雪蓮老實的模樣,姜合樂無奈嘆氣:“只要她不傷害姜家,我不會要她的命的。起來吧,讓云叔將樂桃抓到的小廝看管起來,先不要聲張?!?/p>
“是?!毖┥徃袆拥乜粗蠘?。
秦王府,得了風(fēng)寒還未好全的秦王得了消息,躺在床上神色晦暗不明:“去查查這個張玉玦?!?/p>
“張玉玦乃是新任鴻臚寺卿的嫡次子,如今已經(jīng)是貢士,明年便會參加春闈,坊間都在傳張玉玦乃是狀元之才。這些年想和張家結(jié)親的人家不少,不過張老夫人一心想讓張玉玦娶黔陽郡主,就都拒絕了。黔陽郡主去清河的那幾年便同張家是鄰居,聽聞二人感情頗好?!?/p>
聞言,秦王抬起頭來,劇烈咳嗽起來,原本昏沉的頭更加昏沉,半晌他才止住咳嗽,喚了聲:“夏遠?!?/p>
“王爺。”夏遠匆忙入內(nèi),瞧見秦王臉色不佳,滿面擔(dān)憂,“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你拿著本王的發(fā)簪去一趟將軍府,交給雪銀,讓她將玉簪給姜合樂,告訴姜合樂本王定會娶她為妻?!鼻赝跽f著將發(fā)簪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