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道急速的火光從場外掠來。
“驚神箭……”
群雄中有人驚呼?!扮I”的一聲巨響,掩蓋了這人的驚呼,火光正好射中月無影往后急掄的“滅空邪鐮”,爆發(fā)出驚天巨響。功力稍弱之人,耳膜震破,鮮血潺潺溢出,恐怕以后再也無法聽到這個世上聲音。
兩大神兵相撞,不亞于數(shù)十噸火藥爆炸,勁氣四射,整個空間一片混沌……
月無影與萬毒之王雖然都是超級高手,但也難以抗衡這股毀天滅地的力量,便猶如炮彈般地轟撞向武圣大殿的巨柱。
充滿無儔破壞力的烈勁向四面八方擴散,氣勢狀如海嘯山崩,亦似旋風橫掃,即使身處數(shù)十丈之外的群雄,也被氣浪沖擊得往后倒飛,身體根本無法控制。
“砰”的一聲,月無影與萬毒之王齊齊撞上巨柱。二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連死神這樣的人物都被撞得昏厥過去,可見兩大神兵相撞所產(chǎn)生的裂勁是如何的厲害。
“二十四月衛(wèi),快去保護宗主!”
小雙見宗主受傷倒地,不由心急地喊道。說話間,她已和那兩個抬轎的大漢及二十四月衛(wèi)急急掠往月無影倒地之處。
但有一條人影比他們更快,瞬間已至月無影與萬毒之王倒地處,并且一把奪過二人緊握的“滅空邪鐮”,順勢一揮,刀勁涌向正奔來救主的小雙與眾月衛(wèi),刀氣臨體,小雙等人雖然救主心切,卻也無法接近。
眾人這才看清,撿了這個大便宜的來人,綠發(fā)披肩,方面大耳,兩眼神光閃閃,不怒自威,身軀更是雄壯威武,背上一副“驚神弓”!此人正是銅雀門門主——雷不凡!
見到他背上的“驚神弓”,群雄已知剛才那一箭是他所射,同時估計幻七殺大概已遭毒手,想不到大家拼死拼活,他卻坐收漁人之利。
小雙等人還想上前搭救,雷不凡早以一腳踏住月無影的粉臀,大聲喝道:“站??!想要你們主子的命,最好放老實點!”
小雙大眼一瞪,嬌咤道:“雷不凡!我們邪月宗與你銅雀門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此侮辱我宗主是何意思?”
“哈哈!”
雷不凡一陣狂笑:“小姑娘,你這話問得太幼稚,今天武靈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聚集這里,我不拿你們宗主——這個武靈國第一人示威,又何以服眾?”看來雷不凡今天不但是為奪刀而來,還趁機示威。
“雷不凡!你這是什么意思?”群雄不明白雷不凡所指,紛紛喝罵。
“沒什么意思,我雷某人只是竭誠相邀各位加盟銅雀門,實現(xiàn)統(tǒng)一武靈國的霸業(yè)!讓武靈國百姓早一點過上安定的日子罷了!”雷不凡一副救世主的模樣。
“雷門主,可否告知我們,如若不加盟銅雀門又會怎樣?”說話之人正是被譽為武靈國第一智者的百家博。
雷不凡哈哈一笑道:“百家先生,這話可說得太重,若有不加盟者,我雷不凡也不會為難,只要他當眾立誓,不阻我銅雀門統(tǒng)一大業(yè)即可。”
話雖如此,但這不啻于屈服銅雀門之下,試問那些堂堂的一派之主如何會答應(yīng)?再則雷不凡孤身一人,群雄雖不敢與他爭降,但是逃走的勇氣還是有的,于是有人悄悄地往出口處移動。
可以說,這場奪刀風云就是雷不凡一手策劃,試問他又怎會毫無準備呢?
“啊——?。 ?/p>
慘叫聲響起,幾個想悄悄溜走的人,剛到出口便被利箭射殺,其余想逃走的見狀不由打消溜走的念頭??磥沓肆⑹闹?,已別無他路。
“唉!”
雷不凡嘆一聲道:“都是雷某人不好,忘記告誡諸位,這廣場周圍都伏有我銅雀門的弓弩手,若沒有得我之令,妄自下山者,格殺勿論。唉!就因雷某人未交待清楚,竟丟了幾位仁兄之命!真是慚愧啊!”
一副貓哭老鼠假慈悲的模樣,令群雄倒胃不已。不過現(xiàn)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群雄中無人再敢搭話。
“哼,雷門主可真會做人啊,殺了人之后,還會念懺悔經(jīng)啊!”
出言譏諷的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易寒。此時他已調(diào)息完畢,正與傲蒼生站在一起,伺機救人?!氨钡厮男邸眲t站在林冰兒與醫(yī)圣邊上。
雷不凡當然不會如此輕易被激怒,哈哈笑道:“易老弟,你真會說笑!雖然你是圣疆之人,但如若你愿意為我們武靈國出力,我雷某人會張臂歡迎,想必在場的諸位英雄也同意?”
有骨氣的人當然不會應(yīng)和,但也有幾個無恥之徒連忙獻媚道:“雷門主果真是胸襟闊廣,竟能不計前嫌,對一個如此辱罵自己的人,仍能以禮相待,我等萬萬不如,統(tǒng)一武靈國的霸業(yè),自是非門主莫屬?!?/p>
雷不凡雖不是一個愛聽媚言之人,但此時他手擁兩大神兵,心中不免有幾分得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想像他日一統(tǒng)武靈國的風光。
雷不凡得意忘形,竟沒有發(fā)覺背后異樣,但他畢竟是阿姆達空間屈指可數(shù)的高手,心內(nèi)忽生警兆,同一時間感到背后勁風壓體,欲避已遲,只好把功力聚背,硬擋背后突如其來的一擊。
“砰”的一聲勁氣相交,伴著兩聲慘哼傳入在場眾人耳里,雷不凡雖被轟得氣血翻涌,五臟六腑移位,但突襲者也被雷不凡氣勁反震,弄得傷上加傷,眼冒金星,再一次暈厥過去。
能在背后突襲雷不凡的只有兩人,一是萬毒之王,一是月無影,而月無影已被雷不凡踏在腳下,只有萬毒之王才有機會。
萬毒之王不是被震昏了嗎?對,但還有楚驚飛的意識存在。
就在萬毒之王被擊昏的剎那,楚驚飛的意識便控制住大腦,身體再一次異變還原,毒刺縮回體內(nèi),堅甲溶入皮膚,兩眼也恢復(fù)到有如燃燒的烈焰。這一變化只落在有心人眼里,所以剛才易寒故意激雷不凡的話,就是希望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楚驚飛之所以沒有立即發(fā)難,是因為軀體受傷太重,根本無法對雷不凡發(fā)動具有威脅的攻擊,暗暗運氣療傷,等待雷不凡心神松懈的機會。但是傷勢卻被再次引發(fā),只能撐著巨柱,痛苦地喘著粗氣。
易寒與傲蒼生雖不是痛打落水狗之輩,但原則可以因時而變,何況這是楚驚飛好不容易用鮮血換來的機會,只有制住雷不凡,眾人才能安然離開。
二人心意相通,同時暴喝一聲,向身形失控的雷不凡撞擊過去。斬馬刀化作長虹,攔腰激斬而去;傲蒼生之劍也有若流星,直點雷不凡眉心。
與此同時,小雙與二十四月衛(wèi)趁機掠到月無影身邊,做好保護工作。
那邊,雷不凡已被易寒與傲蒼生殺得左支右絀。但雷不凡畢竟是非凡人物,再籍兵器之利,每當危險關(guān)頭,總能避過或化解殺招,就像一只在驚濤駭浪中的扁舟,明明看到它已被滔天巨浪所湮沒,但浪頭平后,又赫然無恙地呈現(xiàn)眼前。
雷不凡此次為了奪刀示威,可以說是傾盡銅雀門中精兵,手下自然不乏高手。開始時,不敢妄自出手,只怕事后會被門規(guī)所治,但此時雷不凡已岌岌可危,若不出手,恐怕就要命喪刀劍之下。
“護法四靈!速速出陣相助門主,事后有我龍殺擔當!”
說話之人正是獨眼龍殺。既然有人擔當,就不怕什么門規(guī)處置了,立即有四人向場中掠去,但尚未接近打斗處,便被人攔截。原來群雄中不少門派與三大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但今天三大勢力的首腦,不是重傷暈厥便是被雷不凡或擒或殺,這些人知道,只有助邪月宗和林冰兒等人突圍,自己的門派才有希望繼續(xù)生存下去,所以寧可得罪雷不凡亦要出手援助。
此時剩下的群雄已不到千人,但這些人都是經(jīng)歷死神的屠殺而存活下來的精英,所以縱是以護法四靈的強橫,一時之間也沖不過群雄的阻攔。
易寒與傲蒼生心知這四人被阻,銅雀門還會再派人救援,群雄雖能阻擋一時,但終究及不上銅雀門的實力,于是一刀一劍使得更急!更詭!務(wù)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雷不凡。
但像雷不凡這種絕頂高手,氣脈悠長,韌力驚人,縱使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仍能仗著畢生之學,使出奇招,爭取到片刻主動,延長苦撐的時間,可見雷不凡能稱雄武靈國南部十多年,并非僥幸得來。
那邊的龍殺又喝道:“神火堂在前開路,星宿二十八戰(zhàn)將隨后跟上,務(wù)必在最短時間內(nèi)殺到門主身邊!”
“明白!”
立即有百來人應(yīng)和,聲威震天,接著一群肩扛神火炮的武士與穿緊衣背心的武士,急速向場內(nèi)奔來。
“霹靂堂的朋友,速擲火雷子!”
百家博話音剛落,幾十顆火雷子,已帶著破空之聲閃電般射向神火堂眾人,一個看似眾武士頭目的麻臉大漢,大聲喝道:“神火速射!”數(shù)十道火龍從神火炮中發(fā)射而出,橫過十余米的空間,把數(shù)十顆火雷子包圍。
“轟轟轟!”數(shù)十聲爆炸聲震耳欲聾,火龍也被激得倒卷而回,眾武士駭?shù)没琶ε肯?。那些神火堂的武士穿著的制服,都是由耐高溫耐燒的材料制成,但那星宿二十八?zhàn)將就慘了,個個頭發(fā)都被燒焦,頓時狼狽不堪。
眾武士依然悍不畏死地挺進,一來是銅雀門門規(guī)嚴明,二來他們也知霹靂堂不可能會制作這么多威力巨大的火雷子,因為火雷子制作工序繁雜,且要異常精確,否則便有爆炸的危險,以霹靂堂的人力物力,最多只能制作幾百顆火雷子而已。
那一邊的易寒與傲蒼生越戰(zhàn)越勇,而且刀刀都挾帶著灼熱如火的真氣,令雷不凡猶如置身于火爐之中,若不是顧忌雷不凡手中的“滅空邪鐮”,恐怕他早已喪生在二人的刀劍之下。
易寒驀地大喝一聲,一改先前以快打快的攻勢,斬馬刀緩緩刺出。雷不凡的臉色也變得非常凝重,似乎對這招甚是顧忌,身形急轉(zhuǎn),左腳向外側(cè)一踢,準確地命中傲蒼生的劍鋒處,同時手中的“滅空邪鐮”迎向易寒,刀身隱帶風雷之聲,響徹全場。
易寒夷然不懼,斬馬刀由慢轉(zhuǎn)快,迎向刀鋒?!扮I”的一聲,斬馬刀斷為兩節(jié),雷不凡卻暗道:“不好!”原來斬馬刀雖斷,但前半部分卻依然去勢不變,向雷不凡的面部急射過去。
雷不凡想不到易寒竟然對武者視為第二生命的隨身兵器也絲毫不加珍惜,讓“滅空邪鐮”輕易廢去,但這招的確有奇兵之效。
雷不凡往后急退。性命雖然無憂,卻難免破相之災(zāi),只覺臉上一涼,刀尖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槽。不過,易寒也好不了多少,剛才斬馬刀刀斷的剎那,“滅空邪鐮”已刀鋒臨體,腰部肌肉自然生出反應(yīng),往后急縮,躲過破腹之災(zāi)。但刀身上透出的刀罡,卻劃過了易寒的肚皮,開了個半寸多深的血口。
這看似易寒吃了虧,其實不然。如若只是易寒與雷不凡單打獨斗,易寒顯而易見吃虧甚多,但是現(xiàn)在他是與傲蒼生夾攻雷不凡,這一招旨在給傲蒼生制造機會,能不能重創(chuàng)雷不凡倒是次要的。
果然,雷不凡身子還沒挺直,立感左腰劍風臨體。雷不凡吃虧在毫無喘息之機,無奈之下,也顧不得身份,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過洞穿腰部之危。但來劍之劍風有如附骨之蛆,緊追不放,此時前方又有炎熱的刀風臨體。
眼看避無可避之際,雷不凡顯示了他稱霸南方十余年的實力,左掌猛地擊向地面,身軀頓時有若炮彈般彈起。但易寒與傲蒼生豈會如此讓他逃脫,劍風、刀風急轉(zhuǎn)抹向雷不凡的左右兩腿。
眼看就要被刀劍致殘,雷不凡兩腳忽然有若魔術(shù)般,分別踢中劍鋒與刀鋒。易寒與傲蒼生只覺對方勁氣有若海綿吸水般,把自己的真氣源源不絕地吸去,駭然之下,忙收回勁氣,急墜地下。想不到雷不凡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如此手段。
卻不知雷不凡更是暗暗叫苦,剛才強催真氣,才躲過雙腳被殘的命運,但是在強催真氣時,起先被楚驚飛擊傷的傷勢立時被引發(fā),加上易寒炎熱的刀勁,傲蒼生森寒的劍氣,頓時使他傷上加傷,只覺咽喉一咸,一口鮮血就要噴出。
為撐場面,雷不凡硬生生的把這口鮮血強忍下去,但臉上的一抹嫣紅卻瞞不過易寒與傲蒼生這兩大青年高手的眼睛,知道剛才那一擊不過是雷不凡回光返照的反撲,二人怎么會放過辛辛苦苦創(chuàng)下的良機?同時大喝一聲,撲向雷不凡的落腳點,爭取第一時間內(nèi)擊殺雷不凡。
眼看雷不凡就要落在刀光劍影中,驀地斜刺里飛出一道白光,“鏘鏘”兩聲把刀劍同時震得往后回彈。雷不凡自然躲過了分尸之劫。
白光回旋至一個白發(fā)獨眼年輕人的右手中,神火堂與二十八星宿戰(zhàn)將只是他吸引群雄注意力的幌子,而他親自帶著六戰(zhàn)神——戰(zhàn)天、戰(zhàn)地、戰(zhàn)柔、戰(zhàn)殺、戰(zhàn)龍、戰(zhàn)虎,掩殺而至。
“嗚嗚……”
回旋刀再一次從龍殺手中旋出,尖銳的破空聲立時響徹全場??梢娺@龍殺的武功也可列入特級高手之列?!皯?zhàn)天、戰(zhàn)地,速去保護門主!其余四神與我合力干掉這兩個家伙!”
龍殺話音剛落,身后的六條人影電射而出,兩個精瘦的漢子掠往雷不凡身前,其余三男一女,配合龍殺發(fā)動進攻。
與此同時,那邊的小雙已與十二月衛(wèi),向雷不凡調(diào)息之處攻去,她們也明白要趁此機會制住雷不凡。
“鏘”的一聲金鐵的交鳴,易寒的斷刀劈在戰(zhàn)殺的板斧上。兩個人俱是陽剛霸道的真氣,實力的硬撼沒有半點取巧可言?!班邸钡囊宦?,戰(zhàn)殺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向易寒的面門標射而來。易寒的焰炎奇功雖然技勝一籌,但也被戰(zhàn)殺霸道絕倫的陽勁震得兩臂發(fā)麻,只有回氣調(diào)息,躲過迎面射來的血箭。同時嘴里長喝一聲,斷刀挾帶著灼熱的真氣劈向手無寸鐵的戰(zhàn)柔,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眼看一個美女就要喪命在易寒的刀下,戰(zhàn)柔全身有若無骨般奇異地扭曲幾下,躲過了迎頭的一刀,同時嬌軀有若水蛇般向易寒鉆去。
易寒只覺得刀上的真氣就像一塊石子被湍急的流水帶動,力量被卸往一旁。但易寒心內(nèi)一絲不驚,因為他知她擅長柔功,所以看似全力的一刀,其實留有余力,此時見戰(zhàn)柔鉆來,斷刀一翻,閃電般地向戰(zhàn)柔攔腰斬至,無論是氣勢、力量,都比前一刀有過之無不及。顯然此招才是真正的殺招。
戰(zhàn)柔也沒想到易寒那蓄滿真氣的一刀仍留有余力,此時刀風臨體,不由花容變色,整個人突然像折為兩段一樣,頭與腳脖子緊緊地靠攏,堪堪躲過易寒攔腰斬殺的一刀。但如若易寒趁勢揮刀劈下,戰(zhàn)柔必定香消玉殞。
可惜易寒背后傳來了高速的金屬破空聲,只能暗道:“可惜!”身軀急轉(zhuǎn),斷刀往前一劈,后腳同時踢中戰(zhàn)柔豐滿的大腿,易寒知道,這一腳至少能讓戰(zhàn)柔安安分分地呆上一個時辰。
“鏘”的一聲,易寒再借勁轉(zhuǎn)移,背部直接撞入戰(zhàn)殺的懷中,“咔咔”幾聲脆響,戰(zhàn)殺的胸骨盡被撞斷,巨大的身軀有若斷線風箏般向后飄去,“噗”的一聲,有若死魚般地倒下。
戰(zhàn)龍、戰(zhàn)虎、戰(zhàn)柔簡直無法相信這一事實,這紅發(fā)青年竟然在他們四人的聯(lián)手下連傷兩人,看來自己先前低估了他的實力。
世人經(jīng)常以為一加一等于二,如果這是個數(shù)字等法,自然正確,但如果是用在這等組合之上,那么就未必了,因為人與人之間無論怎么配合,總有空隙存在,更何況戰(zhàn)龍、戰(zhàn)虎、戰(zhàn)殺、戰(zhàn)柔四人并不是一個有效的組合,而易寒正是利用他們互補的不足,各個擊破,如今四人一死一傷,易寒已是勝券在握。
而這邊的傲蒼生與龍殺也是斗得旗鼓相當。傲蒼生劍若流星,撕天劍氣洶涌澎湃,每一劍都有說不出的孤傲。而龍殺的回旋刀亦有一股難言的詭秘,每一招都有奇兵之效,總是從意料不到的角度出擊,刺人所不及之處,縱是傲蒼生這等用劍的頂級高手,亦被攻得手忙腳亂。
傲蒼生不驚反喜,如此對手實在難求!驀地暴喝一聲,劍勢一改先前的快攻,而是緩緩?fù)瞥?,劍身“嗡嗡”的顫抖個不停,讓人感覺到此招一出必定是驚天動地!
龍殺的臉色變得凝重異常。傲蒼生劍勢一凝,便叫龍殺以詭變見長的刀法無從著手,忽然間,龍殺竟覺傲蒼生是個難以戰(zhàn)勝的天神。
念頭一閃而過,龍殺已悚然一驚,暗道“不好”,知自己在敵方強大的氣勢之下,心神失守,忙把真氣蓄到巔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駭浪。
傲蒼生長嘯一聲,聲震全場,在嘯聲中劍勢以鋪天蓋地之勢向龍殺卷去。龍殺也長喝一聲,手中回旋刀綻出一團光影,向傲蒼生急迎而去。
“鏘鏘”,也不知撞擊了多少下,兩條人影倏然分開站定,傲蒼生的衣衫已變得破爛不堪,幾道刀痕異常醒目。而龍殺的肋下卻是鮮血噴涌,傷勢要嚴重得多。
龍殺飛快地點了肋下幾處穴道,止住鮮血繼續(xù)噴涌,然后才笑道:“為何手下留情?”
傲蒼生也笑道:“你心有旁鶩,牽掛著場中狀況,這一仗我勝之不武,希望下次能與你公平一戰(zhàn)!”
話未說完,已掠向戰(zhàn)天、戰(zhàn)地與邪月宗人的交手處。邪月宗雖人多勢眾,卻無論如何也沖不破戰(zhàn)天與戰(zhàn)地的聯(lián)防,此二人聯(lián)手有如天羅地網(wǎng),令小雙與眾月衛(wèi)難越雷池一步。
論實力,邪月宗眾人絕對在戰(zhàn)天、戰(zhàn)地二人之上,但是戰(zhàn)天、戰(zhàn)地就像疾風中的勁草,即使風再強,也不能將之摧毀,可知龍殺指定兩人護守雷不凡,并非無因。
雷不凡臉色漸漸由蒼白轉(zhuǎn)為紅潤??磥聿豁毝嗑镁涂稍俅位謴?fù)戰(zhàn)斗,到時如再想置他于死地就不是那么容易,思及此處,傲蒼生腦內(nèi)靈光一閃,心中已有了克敵之法。于是傳音給小雙與眾月衛(wèi):“你們都快到我背后,輸功于我,我有辦法破掉二人的聯(lián)防之術(shù)。”
小雙與眾月衛(wèi)一臉遲疑,暗自思忖道:“這人與我們的目標一致,信他一次!”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掠到傲蒼生的背后,先有小雙的玉手貼在傲蒼生厚背上,其后月衛(wèi)紛紛互按對方肩膀,以一字長蛇陣擺開,真氣由手心涌入對方體內(nèi),一個疊著一個傳至傲蒼生的體內(nèi)。
傲蒼生體內(nèi)聚集了十三人的內(nèi)力,再加上本身修煉的真氣,體內(nèi)經(jīng)脈早已不堪負荷,如若不馬上宣泄,恐怕就要爆體而亡,哪還敢怠慢,劍嘯聲仿佛撕天裂地,一劍炮彈般地向雷不凡沖殺而去。
戰(zhàn)天、戰(zhàn)地二人同時暴喝一聲,兩手互抵,周邊立時有氣流旋轉(zhuǎn)起來,二人的身形也有若旋風般地急轉(zhuǎn)而起。當傲蒼生一劍攻到時,二人同時揮出一拳一掌,拳掌觸及劍光,只聞“砰”的一聲,傲蒼生的鐵劍斷碎,人若斷線風箏般被拋飛,一個月衛(wèi)飛身接住傲蒼生失控的身軀,但強大的沖力卻把二人帶出四五丈遠。
戰(zhàn)天、戰(zhàn)地一同血灑長空,癱倒在地。若不是剛才施展的“天旋地轉(zhuǎn)”把易寒身上聚集的十四人的真氣大數(shù)卸去,恐怕此時早已一命嗚呼了。
戰(zhàn)天、戰(zhàn)地一倒,小雙與眾月衛(wèi)立即向雷不凡撲殺過去。
眼看雷不凡就要做邪月宗眾人掌下的游魂,驀地異變突起,本來如死尸般入定的雷不凡雙眼突然暴睜,閃耀著詭秘的寒芒。
前面的三名月衛(wèi),一觸及他那雙有若魔異的雙眼,腦中頓時一片茫然,急撲的身形突然停頓下來,接著猶如著魔般突然向身后的月衛(wèi)發(fā)動襲擊。由于誰也想不到戰(zhàn)友會突然向自己出手,紛紛中招,立時倒下三人。
眾月衛(wèi)雖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馬上發(fā)起反擊??墒潜娫滦l(wèi)對自己的伙伴總有些顧忌,下不了重手,結(jié)果八個人反被那三名月衛(wèi)的瘋狂進攻搞得手忙腳亂。
群雄更是看得莫名奇妙,怎么會自己人打起自己人呢?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如楚驚飛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是中了雷不凡的攝魂邪術(shù)??墒?,楚驚飛雖然知道,卻偏偏無法幫忙,只能看著小雙與眾月衛(wèi)在那兒自相殘殺。
倏地,一只手掌搭上楚驚飛的肩膀,楚驚飛扭頭一看,見是易寒,知他肯定已把其余的三戰(zhàn)神給料理了,再扭頭一看,見那三戰(zhàn)神個個臉上蒼白無血,閉目打坐療傷。楚驚飛不由暗暗奇怪,易寒這樣一向好戰(zhàn)如狂的人,怎么會手下留情?
“沒什么,只是覺得他們不像良心盡喪之輩,故饒了他們。”易寒見楚驚飛一臉的疑惑,淡淡笑道。
“對了,楚驚飛,百里厥就在場外,現(xiàn)在我把真氣輸入你體內(nèi),然后你傳音去喚他對付雷不凡!”
楚驚飛一拍易寒腦袋,訝道:“看不出,你這個滿腦子打打殺殺的好戰(zhàn)狂,竟然及得上我十分之一的智商?!?/p>
易寒笑道:“別臭美了,快給我喚百里厥進場才是正事!”
不一會兒,百里厥從場外奔來。群雄以為他是銅雀門的人,紛紛出手攔截,駭?shù)贸@飛忙傳音給百里厥叫他施展心靈力。
出手攔截的群雄立時變成滾地葫蘆,抱著腦袋痛苦不堪,根本無法接近百里厥的三丈之內(nèi)。剎那間百里厥已沖過群雄的封鎖,不過他所造成的缺口,卻給了銅雀門可趁之機,銅雀門眾人紛紛從缺口涌進,幾乎使群雄的防御線全面崩潰,好在百家博臨陣不慌,終于把缺口填補上。
驀地聽百里厥暴喝一聲:“雷不凡!”
這一聲暴喝有如焦雷平地起,不但震得在場之人耳膜隱隱發(fā)疼,也使雷不凡吃了一驚,忙扭頭向發(fā)聲處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看不見,漆黑中只有兩個小亮光,雷不凡暗叫“不好”,但是卻遲了一步,腦子模糊,隨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來像雷不凡這種精通心靈學的高手,絕不會如此輕易受制的,奈何雷不凡傷勢未全愈,便施展極耗心力的攝魂術(shù),使本已快復(fù)原的傷勢更加惡化,比之先前更是不濟,在加上突如其來的一喝,心神不由松懈。
楚驚飛見雷不凡兩眼茫然,知道百里厥攝魂成功,于是繼續(xù)傳音。眾人只聽百里厥說道:“問他……嘿!雷不凡你是不是智靈國派來的最高級間諜?”
“哇!什么?!雷不凡是智靈國派來的間諜?那他豈不跟‘萬毒魔神’是一伙的?為什么他還要那么積極地陷害‘萬毒魔神’呢?”
“別聽他胡扯,即使雷不凡是間諜,如此問他會回答嗎?簡直是笑話!”
聽到百里厥這樣發(fā)問,就連正在激斗的銅雀門門眾也停下了手中的兵器,想聽一聽雷不凡如何回答。這并不是說他們對雷不凡有所懷疑,因為雷不凡在他們心中已不是簡單的一個門主,而是他們心中崇拜的偶像,他們停下來傾聽,只是為了想讓心中的偶像更加完美!
在萬眾矚目下,雷不凡茫然的眼神突然現(xiàn)出了掙扎之色。這點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楚驚飛的銳眼,他忙傳音百里厥加強心靈力,雷不凡的掙扎之色才消失。
楚驚飛知道這一身份的秘密。雷不凡平時肯定藏得極深,略微一探便會引起他內(nèi)心的警覺,于是打定主意,由淺入手。